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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爾扎，我們不會接受女子的挑戰，這並不公允。」諾丁哈萊沉聲說，又將目光投向克里斯汀道：「我不清楚伊登的傳統，但裁決權在主人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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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你們任何一人因我受傷，都是我不願待見的。」克里斯汀抬頭說。風從拱門外的花園灌進來，帶着冷意與寂靜，篝火的節奏紊亂了，我堅決的眼神倒映在克里斯汀的眸子裏，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說：「但諾丁哈萊大人既然對我身邊的衛隊感興趣，不妨來一場『友好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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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親愛的克里斯汀認為可以接受，我們能友好切磋。」他說話的方式便我怒火更甚，也許是酒精的作用，燃燒得更旺盛了，接下來的話更讓我忍無可忍：「但與女子比劍，就如同騎馬對上徒步戰士一樣不帶榮譽，我只能單手使劍，以免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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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諾丁哈萊大人。」我冷冷地說：「除了作為女人，我亦是以一名退役水師總兵官、伊登尼斯衛隊的隊長，以及一位伊登船長的身份挑戰你。若你只視我為女人，就是一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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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多慮了。」諾丁哈萊頷首說，他神情認真，似乎沒有惡意，此刻終於以帶尊敬的眼神看着我，視我為一位平等的對手，提高聲音說：「漢斯，我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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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副手呈上手半劍，而我越過眾人目光，來到拱門外的庭園，半身陷入黑暗，另一半卻沐浴在火光。諾丁哈萊隨後而來，披着燈火作斗篷，像他的榮譽。我拔出長刀，他拔出劍，遵循着禮數，但我無所顧忌。他想開口，我攻了過去，沒讓他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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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丁哈萊的劍，重而沉穩，護在前胸，讓我看清楚劍身上的血槽與利刃，看來簇新，能猜出並非他在戰場上用的配劍。這人在小覷我，當下我腦袋只想到這件事，卻沒想起他進門時身上佩戴着的劍，恐怕是隨手就能粉碎凡兵的神器，貨真價實的神代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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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甘願以平凡裝備與我對峙，其實已經放下了自己的身份，算得上是對我的尊重。他是莫爾扎一方軍閥，身份堪比伊登哈里發，而我卻連埃米爾頭銜都沒有，這挑戰已是一種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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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滿腦袋都是摸不着邊的念頭、各種混亂的憤怒，但其實回想過來，也許心底裏真正在意的，只是他在我面前獲得了克里斯汀的關注，而我就像是一個不被知曉的秘密情人，沒有地位，也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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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快的刀，敲響了他的鋼劍。莫爾扎軍閥揚起眉頭，他不由得認真起來，開始挪動步伐，試探着我對敵的習慣。但我沒有管那麼多，長刀舞開來，幻化成朵朵花瓣，進攻漫天飄落，美艷卻無比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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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丁哈萊的劍招樸實，卻明顯看得出是在戰場上磨練回來，看穿我的虛實，也化解了我的陷阱。也許納蘭的刀在他眼中看來雖然花巧，但他和我一樣是在戰場上出入的戰士，哪一招真正致命，瞞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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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躁動不安，知道自己的快刀不能愚弄他多久，馬上運起了氣勁，想結束這場比試。他還在嚴密防守、試探我，但他是莫爾扎人，不一定見過氣，我決定要出奇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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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地突入他的防守裏，諾丁哈萊感到意外，沒想到我如此魯莽。我一掌拍出，他似是有所顧慮，卻正中我下懷，他無意用劍傷到克里斯汀的座上卿，但正是這種高傲與大意，讓我有了決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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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砰的一聲，我意識到自己幾乎用上全力，他遠比我高大的身影退了數步，站穩身子，臉色卻是凝重起來。我在他身上宣洩了自己的怒氣，忽然感到不妥，這一掌打在平常人身上，恐怕會骨折，見他額上冒汗，沒發出一聲，卻竟然吃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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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明白了。」諾丁哈萊舒了一口氣，皺起眉頭說：「你是位讓人尊敬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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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結實的手腫起了一塊，只怕傷得不輕。克里斯汀這時急走過來，卻是來到諾丁哈萊身邊，接過僕人手中沾上水的毛巾，為他擦去汗水。克里斯汀，為什麼？我的心臟卜卜直跳，忽然察覺我的行徑只是在映襯這位軍閥的大度，我傷了他，贏一口氣，卻讓我失去克里斯汀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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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我縱容你，但你不能傷我座上的賓客。」克里斯汀搖了搖頭，斥責我：「雖然刀劍無眼，但這仍是切磋，你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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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忍着淚水，平淡地轉身離開了宴會，這不是我應該逗留的地方。在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對自由的嚮往、還有叛逆，讓我失去了克里斯汀的愛，但我罪有應得，我生來是翱翔的鷹，離鄉別井只為了不當一隻被圈養的孔雀，若愛要如此卑微，我不該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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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個不同的人，能看到千個不同的樣子，但我們只會追尋自己最想看到的。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TV4HOFq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