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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蒙船塢打造的第一艘龍頭戰船已經交付，僅僅比西台快三天，但保住了他們的頭顱。奴隸槳手們還在熟習新船，更不用說是新委任的船長和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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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這把年紀，能看到鋼鐵打造的船在水上浮。」百帆長亞辛．哈山笑着拍拍我的背。我感覺冒犯，剛剛想着影子的事，現在任何人站在我身邊都讓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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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亞辛是個不差的老頭，讓我想起了「槍老子」勒班。亞辛作為一個航海近三十年的老傢伙，他比所有人都熟知海的脾性，而且口邊總是掛着：大海男兒，就要多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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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髮中蒼勁的黑還未完全褪去，告訴我們那是他不甘榮休的意志。若然當水兵，就只能死在海上，他說。也許是經常大笑，眼邊的皺紋看起來也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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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創造神是否能忍受這種荒誕的造物在海上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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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碧沙冷冷地說。他是沙民，有着剃刀般整齊鋒利的鬍子，眼神總是掛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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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艦隊裏最年輕的百帆長，他靠着對縱帆船的認識攀爬到這個位置，而不是視他為私生子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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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官兵口中聽聞，克里斯汀為了戰勝包括我在內的四位海盜霸主，曾三次改革海軍。阿里在進攻七月島時因戰績升遷。我了解縱帆船，他也是，所以在南海擊沉了最多的私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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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形勢逆轉，我要和這些傢伙合作。只有諸神知道，他有多少戰友死在我手上，而我又有多少弟兄死在他的埋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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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慣鐵殼子？」亞辛呵呵大笑，道：「我年青時，長船都不掛三角帆，你們這些傢伙才是異端，現在你也得承受異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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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求諸神庇佑這些船能跑起，這樣我又能殺更多海盜。」阿里．碧沙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帶着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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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我告訴自己，忍耐。既然我對克里斯汀說，要為她活着，打敗她的仇敵，我就不能和她手底下那群笨蛋吵架，更遑論是一拳把其中一個打進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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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鬍大人。」身後傳來歐娜的聲音。我回頭，見她身後的海王近衛攜帶着一隻木盒。她低下頭道：「我們在火場回收了大人的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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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和身旁兩位百帆長說了句失陪，便和歐娜向陽台的僻靜處走去。她打開木盒，「斷龍」再次重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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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用黃金點綴的護手完全溶化，什麼也不剩了，只有光禿禿的刀保留下來。讓我意外的是，刀身上的金龍紋裝飾絲毫無損，而且經歷大火，金屬光澤依舊沒被灰燼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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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會安排最好的工匠重新打造護手。」歐娜說：「請問大人對於外觀有何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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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簡樸一點好。」我說：「本來太過金燦燦，我情願它快點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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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收復七月島如箭在弦，而且潛伏在宮廷中的危機不斷，我情願身邊帶着我最熟悉、最橫行霸道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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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人，在下馬上去辦。」歐娜將刀收回木盒，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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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大人，我現在只是你陛下的奴隸。」我苦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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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仍是奴隸們的大人。」歐娜微微一笑，轉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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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宮殿的陽台傳來吵鬧聲，於是我回到兩位百帆長身邊。亞辛剛剛打賭了三十駱駝，鐵殼子船和以往的龍頭戰船一樣快，阿里輸了快半個月的薪金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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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的龍頭戰船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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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意外，往陽台外看去。新船弦側鋪上一層鐵鱗，漆了暗紅色，看來像條巨型怪魚，船首用上包鐵的撞角龍頭，竟在競速追過了傳統的龍頭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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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創造神比較喜歡奇怪的造物。」亞辛笑不攏嘴，拍拍我的肩膊說：「用沙民的錢買酒特別好喝，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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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讓我和他的海軍將領們打好關係，那我肯定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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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飯是我的。」我強擠出微笑，說：「反正海王的錢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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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喜歡這小子。」亞辛．哈山打了個呵呵，道：「花女人的錢，比我們都更優秀。」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jnGqrz7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