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覺得能輕易說服你。」克里斯汀淺笑道:「可惜我們時間不多,風不會等人,我的船很快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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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船?」我沉聲說:「你的艦隊就在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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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吃完,賞面和我跳支舞嗎,黑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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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沒理會我的提問,似在風中傾聽着什麼。我注意到急速的腳步聲,也許對方根本沒打算掩飾,奔跑而來。她從外套下摸出一柄彎刀,刀鞘帶着白銀浮雕,我馬上便認了出來。沒想到這小妞竟敢把我的刀隨身帶着跑,我心中暗罵,真的不怕我架回她的脖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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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越過飯桌,遞到我面前。我心裏猶豫克里斯汀這舉動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伸手接過。畢竟是我的兵刃,我沒理由拒絕。此時,沙菲尼斯.羅贊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末處,眼神卻停留在克里斯汀遞給我的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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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要釋放這人?」他詫異地說:「我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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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海王,我說了算,沙菲尼斯。」克里斯汀仰起頭來,語調冰冷地說:「我下了命令,沒人能踏上這座建築,你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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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刀抓在手,卻不知面前在演哪齣。海王和自己的內閣成員之間傳來衝突的氣味,而且對方還是格拉戈之後,戈潭斯大家族的成員。這顯然不對勁,我握緊刀。對於出手,我很有自信,沒人能在七步之內比我快,而且能與「斷龍」對抗的兵器,世上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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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陛下,一艘東鄧浮空艦出現了,我特意前來報告。」沙菲尼斯低下頭,彷彿察覺到自己的無禮,語氣恢復恭敬,道:「恕我魯莽,我以為此事更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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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別裝了,小傢伙,你不是沙菲尼斯。」克里斯汀的眼神冰冷,一陣毛骨悚然的不安掠過我的脊椎。我拔出刀來,沙菲尼斯雙目有意無意地掃過我手中的兵刃,我卻看見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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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愚昧,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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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菲尼斯依舊語氣恭敬,但我察覺他戒備起來。我被捲入了什麼定風角的權力鬥爭了嗎?抑或這是女海王的另一個遊戲?我從桌邊移開兩步,來到更空曠的位置,以免被椅桌阻擋,打量兩人的神色,耳邊卻聽到風呼嘯的聲音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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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落霞樓的總督府軍,得了不論任何人靠近都會吹響警號的命令,就算是我的人也不例外。」克里斯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手放到劍柄上,緩緩將刺劍拔出,說:「越過所有守衛不被察覺?我可不記得你有這種本事,沙菲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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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克里斯汀.哥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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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菲尼斯拋棄禮儀,拔出長刀說:「所以這就是陛下的計劃?陛下欠了商王陛下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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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認為這是利益衝突,若商王陛下有其他打算,我會很樂意回到談判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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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說得輕描淡寫,我卻全身一震,察覺到身影從梯間湧進來。真是乖乖不得了,我完全沒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一共八人,身披黑衣,遮蔽了臉。看來這些總督府軍也沒有什麼卵用,我暗忖,這麼一大票人都能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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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影子」,商王的影子。我對自己的念頭無比確定,我正身處於伊登兩王的鬥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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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必須死。」沙菲尼斯用刀指着我,冷冷地說:「商王陛下的命令,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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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克里斯汀彷彿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眼睛卻緊盯着對方不放,說:「告訴過你了,他們的目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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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記得何時得罪了商王。」我沉聲說:「這是演給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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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現在還不相信?」克里斯汀緩緩後退,背靠到欄杆旁,劍直指向沙菲尼斯,正色道:「你站在他們的計劃之間,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抹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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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連那種事情都說出來了,恐怕我們為你安排的影子也該派上用場了。」沙菲尼斯淡淡一笑,說:「若陛下願意妥協,兩王之間不需要鬧得這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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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輩子也別想取替我。」克里斯汀的語調帶着一絲忿怒,接着卻是壓低聲音說:「抱住我,黑鬍子,緊緊抱住我。」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0R05jtY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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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開這種玩笑,合適嗎?」我疑惑地問。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AlDMr07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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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他媽和你開玩笑。」克里斯汀低聲罵:「我們唯一的出路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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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察覺影子遮蔽明月,風帆在神域榮光下似銀白的魚鰭,半座西景鎮陷在它的陰影下。落霞樓外傳來衛兵的驚呼,以官話說着:天空的惡靈,降下火雨的魔鳥……我還注意到一個吊籃從船上降下。真的是東鄧浮空艦,我將雙眼放回對手身上,心中卻是暗嘆:我這輩子是見過鬼了,如此巨大的船竟然能在天上飛?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5D3Ky8E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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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們。」沙菲尼斯冷冷地說:「海王已背棄了伊登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