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提刀上前,推開桌椅,白瓷在木地板上碎開。影子封住所有通道,我們靠在欄杆旁,無處退避。我推翻。用餐的方桌,頓時杯盤狼藉,汁水淋得一人狼狽無比。我疾揮一刀,他情急之下企圖以刀身抵擋,臉上卻迸裂開一條血痕,半邊腦袋就和折斷刀身同時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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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刀之際,只見四人一揚手,打出數道銀光。我心裏一驚,閃身躲到大圓桌後,剛站的地板便被打出了數個咕窿。這可不是開玩笑,要是吃一枚這樣的飛鏢,不重傷也骨折,我暗忖,去他媽的共舞一曲,早知道就不吃那麼撐。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ZoxUkFd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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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開玩笑,不幹掉這些人我們別想逃。」我回頭對克里斯汀說,卻見她胸口中了一枚飛鏢,臉上露出痛苦神情,但女海王提起刺劍,和另一人纏鬥起來。他們人數佔優,克里斯汀很快落入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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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妞,急着死嗎?我暗罵,提刀踢開一名趕上去的影子,快刀一掠,割開他的脖子。他掩着傷口,還是沒法阻擋鮮血噴得滿地都是,隨着心跳的節奏,染紅了白瓷器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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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意識到,克里斯汀不能死,若她死在這兒,遭殃的也是我,就算我僥倖逃離,也會成為伊登的眾矢之的。該死的伊登人,這下好了,我完全被捲進了漩渦,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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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拔出胸口的錐形飛鏢,隨手丟到一旁,末端沒染上血,我這才注意到她襯衣下穿着一件纖薄的金鎖子甲。唷,當然,我自嘲地想,她不可能把武器交給敵人,然後連盔甲也不穿就去赴會,她可是女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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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見克里斯汀的對手只剩一人,便提刀往幾個放暗器的撲去,他們頓時四散,像群孽種烏鴉。我立馬聽見破空之聲,勉強用刀擋開兩枚飛鏢,矮身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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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中的燈籠隨風搖晃,那群人各佔一角,我面前卻是沙菲尼斯……不,某個影子,他打量着我,道:「慕斯,過來,好好看清楚你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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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間,一個陰影緩步而出。克里斯汀剛以突刺解決了她面前的影子。三稜破甲劍造成巨大傷口,鮮血泉湧而出,那人在地上痙攣,幾下呼吸後就不再動彈。她抬頭,樓梯來的影子拉開面罩,現出一頭銀白短髮,以及一張秀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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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還是影子的易容術真的如此奇妙?我彷彿看到年輕的克里斯汀站在我面前,我明明沒見過那時候的她,但感覺錯不了,被叫做慕斯的影子,看起來只有十六歲不到,眉梢卻已帶着克里斯汀傲然的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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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年輕了,我疑惑地想,卻見克里斯汀的鎮定在一點點崩潰——她只是在強裝鎮定。是的,任誰看見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都會感覺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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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起初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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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克里斯汀神色詫異,低聲咆哮:「你們對她做了什麼?」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k4YJ7M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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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會認出來的。」沙菲尼斯淡淡一笑,說:「但她不是任何人,她是商王的影子,陛下最忠誠的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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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忽然嘶吼一聲,提劍衝上前。一枚飛鏢朝她破風而來,她卻不閃也不避。我緊咬牙關,將她撲倒在地,躲到一張大木桌後,罵道:「瘋了?你在想什麼,克里斯汀,你不能死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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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應我,使勁想將我推開,但我壓在她身上,男人的體重可不是開玩笑。她掙扎不成,卻是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劇痛直擊腦門,留下了一道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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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怒了,給克里斯汀一掌摑,啪的一聲,她的臉別過一旁,淚水濺落地板,面頰留下的赤紅掌印,她以怨恨的眼神瞥向我,像恢復了一點理智。我拉她起來說:「我們的出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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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背後嚓嚓揮出兩刀,砍斷木欄杆,接着抬頭。空中降下的吊籃裏,有具詭異的紅銅色盔甲站立其中。盔甲拔出腰間的狹長雙刀,刀身往臂甲上一拉,擦出火花,刀刃就此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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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是劍舞者,我暗忖,就連東鄧帝國的人都來了,這克里斯汀是有多神通廣大?盔甲踩着木圍欄的殘片和屋瓦,來到落霞樓之內。經過我身邊時,金屬接口傳出輕微的摩擦聲,此刻卻像樂器一樣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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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收在背後,手持紅銅長刀,指向敵人的刀刃卻焚燒着璀璨火焰,頭盔倒映焰影搖曳。即使相隔整片大陸,東鄧劍舞者的傳聞依然不乏,尤其是他們手中的火焰武器——熾火劍「阿麗塔之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