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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在我再次回到戈潭斯時，我嗅到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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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潭斯擁有凡世最龐大的港灣，這點毋庸置疑。單是海王擁有的艦隻，就已經以千為數，這還沒計算各大家族擁有的私人戰艦、商船，還有娛樂、祭祀用的船。能容納這麼多大小不一的船隻，也許你能幻想戈潭斯有多龐大，即使站在赫塔家最高的祈禱塔上，亦不可能看到城市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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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天，避風港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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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商船堆積進港處，擠擁得我幾乎可以從甲板跳到另一艘船上。我舷側是一艘北洋雙桅大帆船，比珍珠之心還高一層，運載着香氣濃郁的檀松，是這個冬天的氣味，讓我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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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怎麼了？北洋的各位，你們知道嗎？」海塔爾吼道，只希望對家甲板上的船員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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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滿了！」舷側有個大鬍子伸出頭來，不耐煩地吼：「你們沒聽說嗎？招商會在這時候舉行，競技場慶典也是，還有海王大選！只有諸神知道還有多少人選擇這時候過來！魔格納的鬼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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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招商會？」海塔爾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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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伊登人嗎！諸神在上！」大鬍子的亞達慕通用語含糊得很，像口裏咬着一團海藻：「一位海王候選人說要廢除私掠政策，現在各國的商會都炒得熱騰騰！說是招商會，不如說他們是來投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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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要廢除伊登數百年歷史的私掠政策？這位候選人一定是瘋了。海塔爾一臉恐懼地看着我，只怕他想到的事情和我一樣。這意味着一場戰爭，一場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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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掠者可不是隨意會在城外碰到的幾人集團，他們不多不少都隸屬於私掠團，而私掠團的號召力幾乎和僱傭軍團不相伯仲。私掠者才是伊登真正的正規軍——不是金鱗衛隊，也不是銀鱗兵，他們只是城市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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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想不開，打算奪取私掠團的權利，那麼他就是向伊登的正規軍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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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提出這麼凶險的政策？」海塔爾疑惑地問我：「他是在找死，大概有九條性命都不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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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保佑。」我低聲說了一句，跑到船的前舷察看。要是繼續卡在這裏，我們可能好幾天都沒辦法進港。一些小艇在商船旁邊兜售着補給品，若支付足夠金額，他們就會以長桿把食物和其他東西釣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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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產生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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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塔爾，船交給你。」我脫下船長外套，丟到一旁，從我弟弟懷裏摸出他的錢袋來，道：「錢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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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船長你要去哪裏！」海塔爾悲哀地大叫，但他知道搶不過我，只能抗議：「那是我全部的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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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庫裏頭還有，你可以取我的。」我回頭一笑，拔出腰間的直刀，往其中一艘小艇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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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還是要賺錢？」我用刀指着艇上的商人，他們立刻識趣地舉起雙手，不住搖晃，面露驚恐神色說：「賺錢、賺錢，不用傷和氣，對吧！對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2tXA4Ym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