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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顧慮到我，巴爾特搶上前，金光一閃，從金鱗衛隊那裏搶來的彎刀就向銀葉攻去，直取項頸。銀葉卻是手腕一轉，畫劍成圓，化解了他凌厲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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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特步步進逼，銀葉邁着小步後退。略比草原彎刀沉重的手半劍依靠長度，好幾次差點刺到巴爾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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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特所用的是草原劍舞，流傳自東方的亞斯蘭汗國一帶，但作為馬上民族的卡兒人為什麼會用？大概有一段不為我所知的辛酸。我稍作觀察，巴爾特刀法固然厲害，甚至可以說已經把草原劍舞練得爐火純青。但銀葉在他猶如暴風雨的攻勢之下，還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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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葉的劍路詭異，他握劍的手根本不合常理，時而鬆脫得像在五指間飛舞，時而堅毅得可以抵擋沉重斬擊，大概已脫離了北洋劍守的領域——北洋劍護手做得很大，是為了讓五指能安全地緊握，而不是拿來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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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進攻時，已看穿其中奧妙。銀葉使劍帶着納蘭劍術的影子。那是「寸勁」，用五指緊握時爆發出來的力量，讓劍軌忽然改變，令對手難以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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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側面攻過去，一刀斬向銀葉腰間，逼得他回劍防守，又是畫了一個該死的圓，巧妙撞開我的刀身。他後退一步，從腰間抽出擋格匕首，銀光一閃，擋下了我飛快的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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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手上蘊含着什麼力量，小小匕首我居然砍不動分毫，勁力像墮入無底深潭。但我不信邪，暗地運起氣勁，接連好幾下快刀刻意放輕力氣。乘他忙於抵擋巴爾特的刀時，卻是用盡全身的氣力向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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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注意到迎面的氣勁爆發出來，我捕捉到他臉上微微驚訝的神情，但只有一剎那。銀葉凌空後躍，身影一閃，竟比我突刺過去的速度還快，沒入走廊盡頭的陰影後，站穩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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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他真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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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赫塔小姐急於知道一些事，我告知便是。」銀葉嘆了口氣，凝重地說：「我們之間沒必要鬧得這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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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裏會有疆木花。」我解下琥珀項鏈，拋向他，狠狠逼問：「誰該為我兄長的死附上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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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接下，卻連看也沒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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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來要說的，恐怕不會是你願意接受的答案。」銀葉垂下劍，輕撥略為凌亂的白髮，臉上神情淡樸，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人會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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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真相。」我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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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說，我已經許多年沒在做染血的生意。」銀葉說：「自從影子將我的業務清除掉之後，他們殺掉了每個我認識的線人，並帶來商王陛下的口訊：若果我不再干涉他的『業務』，他也願意不理會我在別處幹其他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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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的生意沒有興趣。」我道：「我是在問，誰要為我兄長的死附上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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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的疑問和花有關，對吧？」銀葉揚起眉頭，說：「我從北洋帶來的疆木花只有一株，這種花風乾之後毒性會大大減弱，只能讓人產生窒息感。兩年前，這株花就在戈潭斯失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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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偷你的花？」我怒道：「別用這種不知所謂的藉口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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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恰好在花失竊之前，和一個人說過有關天涯城刺客的手段。」銀葉緩緩地說，瞇起眼睛，似乎在猶豫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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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哥蒙？」我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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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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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葉搖了搖頭，低聲道：「佩特拉．赫塔。」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2nTrZy0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