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們呢?」我怔怔地問,卻不知如何承受接下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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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海倫,住在宮殿裏,我們不需理會旁人,就像現在一樣。」克里斯汀牽着我的手說:「保住我的性命,我只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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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要求我成為你的情人,和別的男人分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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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伊登,有幾個情人彷彿理所當然,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例如我,我習慣自私地佔有一個人,從來不需要分享。但終於,我卑微地來到需要低頭的一天,成為別人的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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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克里斯汀,我不願活得卑微,但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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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我知道這是個很過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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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輕柔地說,彷彿想將事情輕描淡寫帶過。我卻提高聲音,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說:「過分?克里絲,你從沒告訴過我任何事,有比這更過分的事嗎?我活在你的陰影下,希望這是一個永遠不用醒來的夢,但我知道這不是真的,夢總有一天會醒來,你不可能永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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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選擇,我們之間太倉猝了。」克里斯汀搖了搖頭,聲音顫抖地說:「但我愛你,海倫,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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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一如既往地哀求我,我漸漸分不清這是她的另一個表演,還是藏在血脈裏的偽裝,一個面具。她心中是怎麼想的?她當初到底真的喜歡我,抑或只是身邊欠缺了一個護衛與情人?我快被自己混亂的思緒浸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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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見話語無法說服我,她開始吻我,起初輕細,但越來越激烈,挑起了我異樣的慾火。哪怕一刻也好?在終結之前多擁有克里斯汀一點也好?反正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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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卻心軟了,是的,慾望和歡悅沖昏了我的頭腦,我決定將盡所有的力量,將那個限期推到我無法忍受的未來,直到我窒息,無法再相信這一段感情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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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那個限期什麼時候會來,或許蘇柏里奧會在前來戈潭斯的路上被仇人所殺?在河裏淹死,或者各種荒誕的理由,我說服自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許我們永遠都不會見到他。我該向諸神祈禱嗎?這些罪惡的想法應該讓祂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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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祂們知道凡人的所有念頭,包括他們的貪念和罪惡,還有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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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何嘗不自私,不過我無法怪罪她,我們只是在一個不當的時候選擇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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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伊登,所有人仰望高聳的燈塔,勇於追求他們的慾望,沒人會思考貪婪後的代價。但我後來很清楚,克里斯汀並非這樣,她就是燈塔,燈塔本身,以人的貪念作為燃料,照耀着無盡黑暗。我活在她的陰影下,奢望着永遠不需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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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愛你,海倫,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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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甘願繼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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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到底是多少天之後,但我很確定我不成才的弟弟海塔爾某天出現在競技場的演講,成為了克里斯汀的信徒之一。他告訴我,有好幾個奴隸軍團決定效忠候選王者,對抗私掠團的殘部。他也許會帶着海員們加入遠征——人們喚作「克里斯汀的軍隊」,去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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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掠者也許才是這個國家最不受王權保障的人群,我恍然大悟,克里斯汀把他們當作了金礦,不是人命。就連奴隸都受法律保護,有訴訟的權利,但私掠者既然能掠奪,亦能合法地被掠奪,恐怕最龐大的私掠團就像那些底蘊深厚的家族一樣富裕,甚至就是家族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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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家族之間權力可以互相制衡,不至陷入混亂,但願意賭博的人太多了,甚至包括國外的傭兵團。我此刻才記起克里斯汀在床上和我說過,她告訴了我所有事,不過我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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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擔憂的是蘇柏里奧.馮.諾丁哈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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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擔憂的事始終要來臨。不過一星期,一支莫爾扎騎兵隊浩浩蕩蕩來到戈潭斯的「紅門」前,並且報上了諾丁哈萊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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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效忠於我的草原劍客帶來消息,我慌了,卻不能表現出來,我告訴自己,他追隨的可敦並非一個因這種事就自亂陣腳的人,我必須振作,然後深吸一口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bxrt6Hsx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