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坐在席間的埃米爾——戈倫洛,反正好像是這個姓氏。他站立而起,憤慨成了支撐他的力氣,皆因他已是個他媽離神域之船只有半步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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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大人,我有事想說。」他的語調蘊含怒意,朝我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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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仇怨大概不少,燒掉他轄下的港口,還讓他的城鎮失去信譽,除此之外還有嗎?我不禁鎖起眉頭,想聽聽這位老人還有何事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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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償對我而言毫無用處,我仍站在此處,是為了我的兒子——泰洛斯.本.里凡.戈倫洛。十七年了,我無一日不為縱容他、讓他靠近所喜愛的船而悔恨,而我在這裏,是為了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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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倫洛站在原告席,挺直腰板,以致矮小的他仍看似高大。他臉上鐵鈎般的山羊鬍子,以及瞇成魚苗似的小眼睛都在忍不住顫抖。我無法看出這是真正的憤慨,還是有別的情緒夾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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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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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似乎有些人被他的情緒感染,舉起手來呼喊。只有諸神和謀劃者知道,這是否什麼讓審判官動容的把戲,反正我是覺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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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登,人命不值錢,即使他是達官貴人的兒子,與其訴諸庭上,還不如買兇殺了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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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控的罪是什麼,大人。」審判官凝重地說:「是在這場掠奪與大火中,被告奪去了你兒子的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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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還有他成長的權利、他在戈倫洛家族的權益。還有一位失去兒子的父親,十七年來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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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倫洛指向我,居高臨下。言詞是他的利劍,但我沒放在眼裏。真刀殺不了我,難道我會怕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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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想引用的是哪條法例呢?」旁邊的助理審判官問:「殺人贖命,你可以追討根據你兒子公民權益的賠償,以及十七年來的所有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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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命?」戈倫洛咆哮道:「這是笑話、笑話!我兒子的性命怎可以以錢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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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擾了,審判官閣下,我是戈倫洛的辯護人,御前辯護——該仁.本.里凡.戈倫洛,我會從這邊接手。我為我委托人的無禮致歉,但閣下,這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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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御前辯護的該仁,打斷了戈倫洛的話,走上前。他長着和戈倫洛一模一樣的小眼睛,但眸裏神情卻是異常冷冽,毫無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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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戈倫洛的兒子,從他的名字就能猜到這一點,而且是位御前辯護——超越了白金辯護人,能在三王庭上代表王室進行辯護的最高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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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肯定是得罪了哪位神,才會交上這種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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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要在庭上喧嘩,即使是大人,也會有藐視聯邦法庭的嫌疑……」審判官怪責他,但再被該仁打斷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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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的委托人確認後,我們要引用的是古伊登王國律例,傷害血親的戒律:『看哪,伊登萬民,你所追求的正義將得償所願,傷害血親之人,你可以同等地傷害他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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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仁沒把審判官放在眼裏,冷冷地說,環顧鴉雀無聲的至高法院。那些人似乎被他的發言震撼,久久忘記和身旁的人討論。過了三息,那群人才記起要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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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法例並不了解,尤其是現今流行的伊登聯邦法,但古王國律例?我熟悉得很,因為它直截了當,不像聯邦法一樣冗長。在戰艦上犯事,船長可直接引用古王國法,先斬後奏,在軍旅中也同樣。它是最嚴厲和殘酷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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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期望同等地傷害奧格巴.黑鬍七次……也即是焚燒他的身軀七次,奪去他七條性命,我理解無誤?」審判官深吸一口氣,彷彿憐憫地瞥了我一眼,緩緩地說:「引用古王國法的理據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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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卡沙曼訟行的銀辯護人——克里斯.卡里發,仍未發一語。我疑惑地瞥向他,他只是坐在一旁,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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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惹上麻煩,但他在取笑我的命運,還是怎麼樣?難道我該相信一位銀辯護人懂得古王國法?不知怎樣,我從他的側臉看出了一個我熟悉、但有點討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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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不可能,是不是?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5Q48uz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