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當戒指在我手,她不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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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戒指戴回手上,心臟卜卜直跳。我不知我的想法對不對,事實上我正和命運女神賭一把。若然我猜對了,說不定能救回我的女人,但如果我錯了,一切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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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最後一次。」陰影中的克里斯汀緊咬牙關,神情不悅,道:「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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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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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面前晃動了一下左手,馬上收到背後。我知道她飛刀厲害,不過若然她沒有絕對的自信一刀割斷我的手,她不會冒這個風險。畢竟她是商王的影子,命令比一切都重要,包括比我的性命,她姐姐的性命——還有她自己的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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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該死的海王。」克里斯汀嘆了一口氣,卻是湊到我女人的耳邊,輕輕地說:「你不知用什麼方法告訴他了吧?戒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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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露絲。」我的女人苦苦地哀求:「你知道不能讓那種人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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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噓——噓!」克里斯汀狂躁起來,眼神凌厲,狠狠地說:「不要!叫我!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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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的變故,我的女人還在試圖說服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到底為了什麼?為什麼克里斯汀每次聽到「露絲」這個名字,都忽然暴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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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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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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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我喝道:「你知道克里斯汀把全伊登最快的船叫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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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叫我露絲!」她凶狠地喝我,像和我有殺親之仇,罵道:「不要叫我露絲!我是慕斯!我是慕斯!我是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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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露者號』,她一直在找你,露絲!」我迫近了一步,依然保持着左手在後,另一隻手中緊握着斷龍,我知道這是機會,我必須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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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里斯汀猛烈地搖着頭,彷彿腦海裏有什麼痛楚衝擊着她,她猛然地尖叫:「不!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慕斯、我是慕斯、我是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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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回來吧!我是你的姐姐,克里斯汀,回來我身邊!我們能幫你擺脫一切痛苦。」我的女人說:「你能忘記那些事,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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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里斯汀絕望地大叫:「你該死!你該死!我就是你!我就是你!我就是克里斯汀!不!不!不!我先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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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搶上前,卻注意到克里斯汀的手驀然一揚,漆黑的事物朝我面門直飛而來,我腳步踉蹌,千鈞一髮之際閃了開去,但當我抬頭,克里斯汀手中的刀刃劃過了我女人的脖子,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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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滾出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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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刀掉落下來,金屬碰撞在石磚,傳來冰冷而清脆的回聲,接着又一聲,又一聲,伴隨着她狂亂的尖叫。那個恍似克里斯汀的女人抱着頭,朝窗邊狂奔而去,瘋狂地喊叫着,不!不!不!滾出我的腦海!露絲你該死!你該死!該死!該死!我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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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石砌的拱窗前,忽然回頭,眼神露出哀怨的一笑,淚水早已化開了臉上的火焰妝容,化作了一個溶化的克里斯汀。她的笑容凝固在一瞬,戛然而止,忽然腦袋一抽,就往窗前跌去,剎那就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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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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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虛弱地喊,她的手卻變得軟弱無力,我跑上前去,緊緊握住,好冰冷,好冰,怎麼回事?他媽的怎麼回事?我看向克里斯汀的脖子,不,沒事,這麼少的血,不可能有事,僅僅只是劃傷了而已,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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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的心臟忽然沉到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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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的指尖末端,泛出了紫色,漸漸變得越來越深,往手掌腐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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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里斯汀!不要!你一定有方法,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這是默客呢喃,對吧?對吧!你知道這是什麼毒,你一定有方法!你一定有方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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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淚水從眼框湧了出來,緊握住克里斯汀漸漸變得冰冷的手,她也哭了,溶化了妝容,變成了另一個溶化的克里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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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聽着我說,我的海盜。」克里斯汀急喘着氣,湊近到我耳邊,然後說:「真……不是時候呢,孩子,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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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孩子。我腦海裏忽然響起了戈潭斯港口的銅鐘,一響又一響,就在我頭上,就在我腦袋裏面,轟嗚着,我彷彿什麼都聽不見,就跪在克里斯汀面前,卻看到她雙腿之間的裙擺濕潤了,流出了水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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