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致上我最深切的哀悼。」哥蒙小姐在花園看見我拖着虛弱的身軀而來,莊重地說:「我簡直難以想像你這幾天經歷了什麼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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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麼樣的哀悼,我兄長都不會回來。」我冷冷地說;但我往後才想起,我對克里斯汀的態度尤其嚴厲,事實上我和兄長的關係並不融洽,虛偽的人是我,難道偏偏在他死了之後,才要顯得重視我們的手足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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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蒙小姐被我咄咄逼人的回答打亂了沉靜,她略略一愣,眼神之間閃過複雜的情緒。我看到她剎那的糾結,才忽然想起她在造王者戰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不是我那種半吊子、彼此憎恨的家人,而是每一個人……我難以想像若果我失去了佩特拉,我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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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和佩,都很擔心你,海倫。」哥蒙小姐走上前來,貌似想擁抱我,但我看到那雙白晳纖長的手,我憤怒了,她憑什麼叫我海倫、憑什麼叫佩,她到底是佩特拉的誰人?和我又有什麼攀關係的餘地?我推開了她的手,冷道:「不要碰我,不要叫我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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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蒙小姐平靜地收回手,沒有對我過激的反應表現意外。我卻對她異常平淡的表現感到更憤怒了,她對着我就像在哄小孩,根本不在意我遷怒與她,這種顯得成熟的舉止讓我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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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爾米,我為沒有顧全你的感受致歉。」哥蒙小姐淡淡地說,聲音隨風拂過我耳邊:「希望我忽然前來探望不會顯得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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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不五時就前來拜訪,到底有何目的?」我質問她:「是要看赫塔家破人亡了嗎?還是為了看看這兒有沒有油水可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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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海爾米,我這次過來,是想帶你散散心的。」哥蒙小姐淺棕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得憂傷,風拂過她的臉,撥動髮絲,恍似納蘭的垂柳,那張嬌艷欲滴、會讓男人垂涎的唇卻在苦笑,輕顫道:「我送給你的血風馬,你沒有托佩特拉賣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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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察覺到我說得太過分了,似乎我氣上心頭的言論傷到克里斯汀柔弱的某處。她真的在傷心嗎?還是裝出來的?我沒法分辨出來。但話已出口,就如潑出去的酒,無論我如何後悔,都必須挺直腰板,維持我強硬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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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提議,哥蒙小姐。」我說得絕情:「我還沒想到怎麼安置那匹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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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給牠一次機會嗎?」哥蒙小姐揚起眉,像是換了個方法婉轉地哀求我:「就一次,試試騎着牠去散步,說不定會讓你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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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她為何如此堅持要向我示好,我明明已說得非常決絕,沒有大家閨秀的禮儀,也對面前的伊登貴族毫無尊敬。是的,也許我忘了,大家也忘了,那位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在巴結別人的女性,「幸運的克里斯汀」,是位定風角的埃米拉,在佩特拉承繼家主之前,她們甚至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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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這是埃米拉大人的命令。」我決定給她一個下台階,不是因為我憐憫她,也非我對自己決絕的懺悔,只是我很好奇這位克里斯汀.哥蒙到底懷着如何高尚的情操,又或者無可動搖的目標,以致在我刻意踐踏她的好意下,仍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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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我去散步,海倫。」哥蒙小姐展露恬靜的笑容,輕輕地說:「就兩個人,兩匹馬,沒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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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文中比較少提及克里斯汀的小名「克里絲 Khrissy」(曾在佩特拉口中出現過一次),有理由相信這個所謂暱稱只是她創作出來的偽裝,她的家人可能從來沒有這樣叫她。至於她層層偽裝的原因,或許會在較後的劇情提及。
另外就是克里斯汀的翻譯名字「Khristin」,對英文比較熟悉的朋友大概知道這個名字在我們的世界是指「基督的追隨者」。但在天火世界裏並沒有基督存在,反之這個名字背後更深一層的意思「受膏者」,則意味着英雄紀元的結束者米提拉,米提拉征服也是天火世界元年的由來。
所以克里斯汀的意思其實是「米提拉的追隨者」。而至於K的口音即是來自北洋口音的翻譯(類似於現實世界北歐語,主要是芬蘭)。
至於姓氏哥蒙(Goman)的由來比較眾說紛紜,可以理解為「好人」(Goodman)的演變,「虔誠的人/神的僕人」(Godman),又或者德語系一家之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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