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目送」兩位少女離去,心中就和三星刻前,耳聞那位被蝙蝠種追逐的無面者骨骸被利齒咀嚼發出的喀嚓聲,與血肉被狼吞虎嚥地吃下肚時的咕嚕聲一樣,平靜得像是池塘裡的死水。
她睜開了眼,大腿上那過膝長靴的綁帶隨著她大步流星的腳步飄逸,金色的美眸看向波光粼粼的金川河面,目光穿透水又滲過魚,最後牢牢地攫住在金川之底閃耀的萬點光輝裡最璀璨的那顆星。
她踏上了金川,水波蕩漾的河面簡直像是座平穩的橋,溫馴地任她在上頭哼歌、跑跳,卻一點也不會沉下去。
豐滿的胸脯輕晃,隨想曲掙脫了緊閉的朱唇跑來外頭的世界玩鬧,她以輕快的腳步行走於河面,美貌使明月在金川流動的河水上哭糊了臉;光芒使天上的繁星就和背景的夜空相去無幾。
實際上這沒有翅膀的女人並未接觸河水,而是漂浮於被幻金染白的金川上頭,但就算真踩了上去肯定也會是同樣的結果吧!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她已然抵達了兩河岸的中線。她以白靴的鞋跟頑皮地朝水面一點,蜻蜓點水般輕巧的舉動卻如利刃般切開了金川,純白的她就像踩著蛋糕刀一樣隨著被切割的河水一同下沉。很快的,比星空更耀眼奪目的幻金如此輕而易舉的暴露在女性的眼前。
但她連正眼也不瞧那些價值連城的礦物,只是用那纖纖玉手拔出了沈睡於河底最炫目的那至寶──銀白色的長劍。
缺乏表情的女性似乎微微一笑,她想著與緒空見面時他會是怎樣的表情,腦中模擬了數以萬計的可能性,樂此不疲。
緒空可絕對想不到與霞婉柔分離的那天所見的流星,其實就是這把劍以劍尖破開金川並沈睡於河底前的樣貌。
捧著劍的女人以優雅的姿態上升,她不需翅膀卻能飛行於虛空,欲回到金川之上,卻被本被切開的河水夾得正著。這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件糗事,但她仍然無悲無喜,在精緻的臉蛋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破開水面,讓美貌再次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綻放於現世。
聖潔的白色長袍滴水未沾,雪白的長髮如銀河落九天,與挾帶的清水一同繪出了活生生的瀑布,卻宛如有著保護層一般不因金川之水而沾黏。
這畫面比全裸的美女從牛奶浴中起身還要更美,捧著銀色長劍的女性讓萬物的失去了色彩,遠在天邊的月光與銀河早已成了陪襯,而此刻就連腳底的光之河都黯然失色,就像世界上只剩少女與劍留有光輝。
後世皆稱此劍,唯一星。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