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普靈寺」前有雙王一大師的壓陣踢館,同時雄昭郡王府上更是殺機充斥,但對於大部分的百姓而言,飯還是要吃,水還是要喝,生活還是要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因騷動而前去圍觀。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JYZ6jCIJg
街道上依舊是那般熙攘喧囂,街上的人潮也依然是川流不息,而在人群中,一襲青衣黑皮裘的狄康武與上身白衣披淡粉雲肩、下身胭脂粉色馬面裙的玉蕊兒牽手並肩而行。
摘去了帷帽、露出那絕世無雙的姣好面容的玉蕊兒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街道上一幅最美麗的風景,同時也是人流中最受矚目的焦點,相對來說,狄康武就顯得普通了許多。
不過很快地就有女子也開始注意到狄康武那勃發的英氣,以及那藏在眉宇和舉手投足之間的渾然天成的皇者氣宇,不由朝狄康武多看了幾眼,順帶也拋了些媚眼。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pSkhtaaGE
儘管玉蕊兒在發現狄康武被拋媚眼後而面露不知所謂但卻好看至極的微笑,但兩人並沒有多做停留,兩人看似安步當車,但卻如仙人乘風一般,在人潮中猶如走在平地上一般,絲毫沒有受到壅擠的影響。
直到兩人轉進了一條小巷子後,兩人才停下腳步,玉蕊兒笑著調侃:「我們家太子殿下,如今確實是一表人才了啊!未來注定是要坐擁三千佳麗的啊!」
被玉蕊兒這樣調侃,狄康武感覺自己頭上佈滿了黑線,平時他是冷漠對人,那是因為「法家」中的不輕易顯露神態,但面對紅顏知己玉蕊兒,他卻沒有這個定力,當然更多的是寵溺地拿玉蕊兒沒有辦法。
「嗨」玉蕊兒嘆了一口氣,說:「想我洛坎國堂堂太子殿下,如今竟是淪落的要走到後門,真是可嘆啊」
當然,玉蕊兒話裡並沒有太多真正的感嘆,她又繼續說:「都說到了瑤州,一定要到一樓一台才算真正到了瑤州,西瑤城的『黃鶴台』以及雄秦城的『玉門樓』」
玉蕊兒抬起頭,續道:「真高啊,這『玉門樓』簡直就是雄秦城的瞭望台了,可惜了,今天不能進去裡面了,只能在上面吹風」
玉蕊兒朝著玉門樓的樓頂上空點出一指,隨後稍稍加重與狄康武互相牽住的手的力道,眨眼間,兩人便從玉門樓的後門小巷子瞬移到了玉門樓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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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結界上,由於結界無色透明,所以從地面往上看,就感覺兩人如一對仙界璧人一般,憑空而立。
一陣冷風吹來,撩動了玉蕊兒那烏黑的髮絲,狄康武脫下身上黑色的皮裘,將其披在玉蕊兒的身上,玉蕊兒抬起頭看向狄康武,微微一笑,並輕輕抓住正幫自己將皮裘的繩子打結的狄康武的手:「謝謝你,康武哥」
在狄康武打完結後,玉蕊兒轉身朝遠方看去,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道:「我覺得有問題,王府不應該有這樣被監視的可能性」
狄康武點了點頭,玉蕊兒續道:「長久以來,『雄秦城』可以說是我們洛坎國的第一軍事大城,地處三角地帶,交連江南與沙克沙漠,實在不應該有這樣的情形」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重要的兵家之地,所以為了防止城主因掌握兵權而擁兵自重,先祖才會將城主府設址於此的原因」狄康武解釋。
玉蕊兒點點頭:「這樣說就通了」
兩人都朝著雄朝郡王府的方向遠眺望去,以他們二人如今的武道修為,再加上擁有艾勒的輔助,兩人雖身處遠方,但卻依舊看得很清楚。
玉蕊兒臉色一驚,狄康武也是眼神突變,玉蕊兒說:「看來正如你之前所設想的一樣,正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西瑤節度使安犖山,擅謀略;雄秦節度使史幹,長軍事」狄康武說道:「這是當年先生和父皇對他們二人的評價,二人坐鎮瑤州,也算是雙劍合璧」
「確實是兩把劍」玉蕊兒感嘆:「雙面開刃,傷敵亦傷己」
玉蕊兒搖了搖頭,然後問:「那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再等等」狄康武沉著冷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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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雄昭郡王府內,可謂是十面埋伏,自地道中退出來後,高忠夫以及李薊面臨最為致命的殺機。
安犖山和史幹兩位郡王調動幾乎所有城內所能調動的兵力,在郡王府內佈下一張天羅地網,就等「釋禪門」的人自投羅網。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計中計,慧憫和尚去普靈寺叫板慧空只不過是表面,是一個誘餌,要讓「釋禪門」的門眾認為郡王府暫時成為了一座空宅,可以輕易進入並劫獄救人。
如今高忠夫和李薊二人全神戒備,並且做好隨時命喪黃泉的準備,就在這個時候,從天際傳來一聲怒吼:「死罪之人,是汝!」
隨即兩道黑影以雷霆一般的速度,如同兩支飛箭至天邊竄入郡王府內,「砰!」的兩聲,剎那間煙塵四起。
緊接著兩道銀芒自煙塵中激射而出,直指那名身穿土色將軍盔甲並乘坐於馬上的將士,那名將士雙瞳急縮,身體向後倒仰,堪堪躲過兩道銀芒。
然而就在將士躲過銀芒的同時,兩道黑影自飛揚的煙塵中,猶如脫韁的野馬向前衝出!
衝出煙塵並殺向伏兵大軍的兩道身影,正是王蓬飛和王寒雨,兩人皆是身著同樣的銀色盔甲,手握相同的制式陌刀,正是鎮守雄秦城的騎軍的標配。
兩人步伐一致、出手速度相同,完美的默契和如出一轍的刀法,猶如兩頭兇猛狂烈的雄獅衝向敵兵。
「長堤春水綠悠悠!」王蓬飛大喝。
「江風引雨入舟涼!」王寒雨怒吼。
重型陌刀講究的就是這種一往無前的無敵氣勢,並且陌刀本就是騎兵爭戰四方的大殺器,王寒雨和王蓬飛皆出自雄秦騎軍,更是掌握使用陌刀的精髓。
兩人如風般迅速無比,同時又像洪水猛獸一般所向披靡,儘管身前伏兵眾多,但由於兩人的突然出現,並且展現出絕代無敵的霸氣,竟是眨眼間就將好幾小隊的伏兵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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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忠夫高聲大喊道,同時震動手中的紅纓槍,邁開步伐,同樣向前衝殺。
在瑤州,若說起心懷勇猛無敵之意者,怎麼能少了玉榆高家?
高忠夫一步躍起,雙手倒握紅纓槍,化身霸王之姿,以洪亮且震耳的聲音大聲吼道:「青楓江上秋帆遠!」
一槍擊地,氣浪滾滾轟然湧向四方,在他周圍的伏兵們剎那之間便如同潮水中的泡沫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向外翻倒,甚至直接被強勁的氣流波動震的七竅流血。
王寒雨和王蓬飛二人殺的更是猶似無畏猛獅,在伏兵陣中殺的是人仰馬翻,兩把陌刀時而上下交攻,時而左右分殺,再加上兩人運轉體內艾勒,促使自己的行動猶如騎乘於戰馬之上一般又急又快,有時伏兵光是被他們二人散發出的氣韻碰撞後,就不住向後倒飛而出。
很快,兩刀一槍就在伏兵陣中殺出一條血路,一條通往郡王府後院水池的血路,然而同時王寒雨和王蓬飛利用突然殺出造就出的奇兵效果也已經逐漸失效了。
統領伏兵的幾名首領逐漸回過神來,開始調動手下的人馬,對三人進行包圍和夾殺,尤其是針對王寒雨和王蓬飛。
儘管如今安犖山和史幹投誠蘭戎國,但這些在他們手下的首領們畢竟都是出自於洛坎國國軍,尤其還是戍守面對沙克沙漠的邊關的西瑤、雄秦軍,更是對於戰鬥的應變能力相當卓越。
他們立即就做出將王寒雨和王蓬飛拆分開來的決定,並且這個決定也是相當正中要害,王寒雨和王蓬飛兩人被分開後,在伏兵陣中的殺傷力頓時銳減。
同時對於手提紅纓槍的高忠夫,他們採取了最為直接的人海戰術,就算一人神勇無雙,但一人終有力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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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方的李薊眼看情勢不對,好不容易殺出的血路正在快速的收攏,要閉合上,他將手中的長劍拋擲向上空,同時雙手連結好幾個法印,長劍瞬間好似被一隻手握住一般。
李薊雙手翻動揮舞,空中的長劍受到牽引控制,向著伏兵陣砍殺而去,不過這僅僅是一般人雙眼看見的場景,在結界的世界中,長劍的劍鋒上包裹著一層又長又鋒利的劍型結界。
霎時間,伏兵陣死傷慘重,並且王寒雨和王蓬飛二人再一次聚首,再一次展現出雙刀合體的驚人戰力。
「術法兵,結盾!」一名首領發出命令。
伏兵中的術法兵依照命令在伏兵上方構建出一面大盾,阻擋附有劍型結界的長劍自空中向下的殺伐。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高忠夫再次運轉體內磅礡的艾勒,再度於紅纓槍上凝結出一條龍型氣息。
「殺!」
雖然高忠夫只是喝出簡單的一字,但氣勢卻是有排山倒海之勢,一槍猛力向前扎出,一條黑龍瞬間飛出。
但高忠夫的這一槍所扎的目標並不是身前包圍他的伏兵,而是那些結盾陣的術法兵。
「砰!」
一眾術法兵立即被黑色蛟龍的氣浪波動震的心神搖晃,而那頭黑色蛟龍更是張牙舞爪地攻殺術法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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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
一名將士出現,他手持一把長柄大刀,一刀斬向高忠夫扎出的黑色蛟龍,雖然他成功擋向下了黑色蛟龍,但他卻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高忠夫雙眉倒豎,跨步衝出,倒提的紅纓槍在地上劃出璀璨的火花以及深刻的溝痕。
「震殺!」
高忠夫知道眼前這名能擋住自己那一槍的人修為肯定不簡單,要是讓他護守住術法兵,後果將會對於己方來說相當的悽慘,所以他打算以最快且最直接的方式將其震殺。
那名將士似乎也領略倒了高忠夫的殺意,但他卻是不懼不退,同樣雙手持長刀,要正面對決高忠夫。
一槍一刀正面交鋒,然而卻沒有想像中那般激烈的拼搏廝殺,將士眼見高忠夫中路門戶大開,便想以雷霆手段,要先發制人地砍殺高忠夫,不過高忠夫其實是在體內飽提氣力,並且蓄而不發。
在將士的長刀砍殺過來的瞬間,高忠夫一個巧妙的躲避,閃過了長刀的砍殺,同時高忠夫單手掄動紅纓槍,紅纓槍以極速畫出好似一輪滿月的弧形,一槍劈打向將士的頭頂。
將士表情驚悚,但卻不亂,他急忙矮身並橫刀向上扛頂,以長刀抗擊紅纓槍,然而就在下一秒,「咚!」的一聲響起。
長刀斷裂,紅纓槍不偏不移地正中將士的頭頂中心,將士身體猛然一震,兩條鮮紅的血水流了下來,接著渾身龜裂,最後血肉爆炸,向四周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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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高忠夫力拼將士的時候,王寒雨和王蓬飛則是近乎與手中的陌刀融為一體,只見兩道寒芒如銀蛇在伏兵陣中穿梭,不斷地伺機擊殺撐起盾陣的術法兵。
然而每名術法兵身邊周遭都佈有士兵保衛,就算王寒雨和王蓬飛刀法高超、腳法詭變,但依舊沒有辦法輕易擊殺術法兵。
王寒雨一刀橫砍,將一名持刀的保衛士兵攔腰斬斷,他向前急衝,然而在他眼前又出現兩名持槍的槍兵,兩名槍兵同時朝王寒雨刺出長槍,王寒雨一個急閃,在閃過槍兵的長槍的同時,王蓬飛高高躍起,一刀削掉兩名槍兵的頭顱,王寒雨藉機加速衝刺,舉起陌刀,便將臉色驚恐、欲結法印防禦的術法兵劈殺。
王蓬飛腳尖落地的瞬間,立即轉向,朝另外一名術法兵刺殺過去,而剛劈殺了一名術法兵的王寒雨則是立即跟上,兩人兩把陌刀,如同兩頭雄獅一般,勢要將結盾陣的術法兵通通撲殺。
「砰!」
李薊再一次牽引長劍,讓長劍猛力劈落,由於高忠夫、王寒雨和王蓬飛三人的浴血搏殺,讓結盾陣的術法兵傷亡不少,李薊的這一劍劈殺成功擊穿了術法兵的盾陣。
由於盾陣被破,術法的反衝讓術法兵們有些渾身肌體龜裂,有些甚至直接如洩氣的氣球一樣倒飛出去,一時之間,伏兵首領們組織起來的隊形又再一次亂了。
而這一亂,讓本來即將要閉合的血路停止了收束,同時再加上李薊的一劍斬落,斬在了血路之上,迸發出好似泄洪大水的巨大氣機,讓在血路兩側的士兵們紛紛翻飛而出,血路再一次被拓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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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忠夫、王寒雨和王蓬飛三人見狀,立即踏上得來不易的血路,筆直地衝向郡王府後院。
伏兵首領們見到此景,紛紛下令手下兵馬穩住身體和心神,並要再一次組織起圍殺之局,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首領們發現血路兩側竟有結界格擋,讓他們無法將兵力合攏。
兩側的結界當然是李薊所展開的,但這樣的大範圍展開結界同時也讓李薊體力頓時銳減,甚至嘴角滲血。
「都虞侯!」王蓬飛驚叫。
「不要管我!」李薊大聲喝道:「快去救將軍!」
衝在前頭的王寒雨和王蓬飛咬著牙,再次加快向前衝的步伐,而高忠夫則是除了替雙王斷後之外,也在提速向前,他們三人都知道像李薊這樣大範圍且高強度的展開結界,要嘛傷身毀修為,要嘛就只能撐一小段時間。
然而就在三人即將要接近後院的時候,安史二王軍中的術法兵成功破開了李薊的結界,這讓李薊受到極為強勁的術法反沖,同時再加上原本就消耗過多,倒致他體內多條血脈霎時爆斷,鮮血狂噴。
同時,在結界破開後,血路瞬間收縮,並且安史二王軍中的弓兵也在此時開始大量發箭,欲以潑天箭雨將「釋禪門」的三人射殺。
「我來!」
高忠夫讓體內的艾勒瘋狂流轉,頃刻間爆發出驚人的氣息,他舞動手中的紅纓槍,一條接著一條,化身成黑色蛟龍的槍風橫掃而出,將大部分的飛箭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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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意思!讓我李幽懷來會會你!」
忽然,有一名身著紫鎧的將士縱馬而出,李幽懷同樣手握一桿長槍,以迅急的速度衝向高忠夫,並且長槍銀芒如蟒蛇出洞一般,勢在一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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