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天雷轟然砸下,幾乎所有攢星城中的穆玄軍士兵以及在蘭戎國的統治下苟且偷生的驪昌百姓皆抬起頭看向那粗壯的天雷。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KDINl0cV
不過在穆玄兵士兵們的心中多半都覺得這天雷來的無關緊要,只不過有些在阿爾穆附近的士兵們都感覺有些許奇怪,阿爾穆怎麼突然對那道天雷這麼慎重,慎重到甚至擲出那桿綠纓黑棍槍。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gPrl1vom
從太守府的玫瑰園中竄升上空的五道白光率先撞上了覆蓋在攢星城的術法陣,緊接著如雷神之怒的天雷也跟著砸在術法陣之上。
術法,乃透過艾勒本身的能量之外,還有艾勒與艾勒之間的相互吸引造成的能量疊加,並且使之以固定的軌跡運行而成,且艾勒又存在與艾亞之內,艾勒與艾亞之間便產生了相互牽引,而于洪哲的盾之聖約者之力,便是利用自身的艾勒與大氣中的艾亞相互產生的術法之力,這才有了宛如釜底抽薪的效果,攢星城上的術法陣顯然是有自我修補的能力,不然也不會經歷過這麼長的時間和如此多的攻擊還能保持原樣。
而靠著聖約者之力進而影響艾勒和艾亞的這個想法,除了是從狄康武身上得到了啟發,更還有從原安娪口中得知城牆上冷姮盈牽引落雷的事實,按照于洪哲心中的理論,假使蘭戎國真的是靠著與聖約者之力站在對立面的「魁念」影響術法陣而得以破城進入的話,那聖約者之力應該也能達到一樣的功效,說真的于洪哲也並沒有全然的把握,不過當他的那五道白光柱撞上術法陣的瞬間,確實是從根本上牽動了術法陣上的艾勒運轉軌跡。
雖然眼前這偌大的術法陣並非是僅憑如今的于洪哲一己之力可以撼動的,但至始至終于洪哲的目的就只是讓術法陣出現一個暫時破綻,讓攢星城外的鯤瓊國軍可以破城進入,而頭頂上的那道天雷,便是進攻的訊號。
萬鈞雷霆自九重垂雲砸下,而一桿綠纓黑棍槍如星芒劃空飛掠,但卻始終還是晚了一步,天神怒,青雷落,僅僅只在一瞬間,攢星城的將軍府便被砸的連一點粉末都不剩,同時攢星城內,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一桿綠纓槍撞在天雷上,如遭雷神單掌阻撓一般,槍尖抵著天雷,但黑色的槍桿卻是在空中彎出了一道如弦月的弧度,似乎若再彎,槍桿便要應聲斷裂。
同一時間,攢星城外,陳弘再一次將黑柄紅穗的斬馬刀舉起:「垂雲軍,隨我一道,入城!」
馬啼狂馳的聲響以及兵卒急奔的震動傳遍整個攢星城,攢星城上的穆玄軍更是各個目瞪口呆,甚至還有一些士兵竟是心生了一個在戰場上要不得的念頭:「該不會是神君對我們的懲罰吧?」
垂雲軍氣勢洶洶地朝攢星城撞去,穆玄軍首先面對的便是那些看似本來已經後撤的投石車投出的一粒利巨大飛石,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穆玄軍士兵只是一晃眼,便已被巨石砸成了肉醬,緊接在飛石之後的則是一百匹的披掛輕甲的戰馬,馬上坐有兩名垂雲軍,一人緊握韁繩,一人則是手持飛鉤,待到距離恰當的時機,便將手上的飛鉤朝攢星城拋擲出去,一時間竄天飛鉤猶如浪潮一樣席捲上攢星城的城頭,飛鉤若是成功固定住,士兵便從馬背上跳起,朝著城頭攀爬上去,而手握韁繩的另一百名垂雲士兵,則是在身後的同袍跳馬後,搭起垂雲邊軍中騎兵的標配大弓,弓滿拉,箭迅飛,攢星城前,再掀一波浪潮。
一波箭浪後,百騎井然有序地分別往左右兩邊繞開,飛鉤上牆,箭浪拍城,皆是為了吸引城牆上逐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穆玄軍的視線,好讓真正的攻城步兵以最少的損失,靠近攢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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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鯤瓊軍隊的出奇不意和風馳電掣的攻勢,在攻城戰的最初獲得了極大的優勢,但身為蘭戎國內享譽盛名的穆玄軍也並非三流軍隊,相反的,雖然可能還未必能與中流地區的兩大術法混騎軍一拼高下,但要從垂雲軍的攻擊下守住攢星城,穆玄軍的統帥阿爾穆有著絕對的信心,而穆玄軍的士兵,亦是如此。
穆玄君很快便開始對鯤瓊軍隊展開反擊,朝著百名首先欲爬上城牆的鯤瓊兵丟石塊、射箭矢、潑熱油或是砍斷飛鉤的繩索,百名鯤瓊兵真正來到城牆上的僅有三十人,而這三十人沒有一人熬過與穆玄軍兩次的照面,便不是身子被捅穿了至少一個洞或是身首異處。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2h2oegI1M
「穆玄軍聽令!誰敢退我便先捅誰!」阿爾穆將一名垂雲兵一槍捅破心口邊大吼道:「給我把鯤瓊軍隊都滅殺在這裡!」
如朱庸、劉子仕和賈寧濤這些從戰爭的最初便在城牆頭上的穆玄軍在解決了首波攻城的垂雲兵和躲過的那些飛石和飛箭後,便開始對城下如聞甜食而出洞的蟻群一般朝著攢星城聚集而來的垂雲步兵進行反攻城的攻擊。
而在攢星城城牆下的垂雲步兵則是分為三隊,一隊目標是上城,六人為一組扛一架雲梯,只要一靠近城牆便開始架梯攀爬;一隊高舉盾牌,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壯烈姿態爲另外兩隊的士兵擋下所有來自城牆上的攻擊;第三隊則是分為兩組,一組推著羊頭攻城車,筆直地朝攢星城的南門撞去,另外一組則是三十名炘谷族精靈,負責以術法攻破城門並且確認城門之後是否存有機關,若是有便將其摧毀。
邊關攻防戰,往往都是兩軍的初次較勁,可以是一場不分上下的持久戰,也可以是一場速戰速決的閃電戰,而決定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一場攻防戰的因素,包含了時機、器械、氣勢、兵力以及實力。
「將軍」
穿著鎮守鯤瓊國邊關的深藍色盔甲的哈根騎著一匹披掛重甲的戰馬來到陳弘旁邊,寇克跟在後面。
陳弘看向哈根和寇克,自垂雲關那場極其慘烈的攻防戰後,這兩位本來只不過是一般士卒的垂雲兵,一躍成了垂雲守將陳弘的心腹,而此時這兩名新進的千夫長,雙眼中皆是燃燒著一團如鳳凰一般的炙熱火焰。
「將軍,我的女兒,就拜託將軍以後多關照了」哈根用語眼神中的熾熱極其相反的平淡語氣對著陳弘說。
「哈根,你真的可以」
陳弘還要說,卻被哈根搖頭打斷:「將軍,這事我們早就說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五馬難追」
「是『駟馬難追』」寇克說。
哈根撇頭瞪了寇克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多一匹馬,來強調!」
寇克很不給面子地白了哈根一眼,哈根也不以為意,又再次看向陳弘,說:「將軍,我可以再拜託您一件事嗎?」
「行」陳弘點頭。
「嗯……準確來說是兩件事」
「十件都可以」陳弘說。
「如果有機會,跟我閨女說,她真正的爸爸是一名垂雲兵」哈根邊說邊抬起胸膛,臉上的表情滿滿的都是驕傲。
陳弘點了點頭,哈根接著說:「然後,如果可以,幫我踢幾腳那個叫做威廉的混帳!」
說完,哈根咧嘴笑了笑,在一旁的寇克對著哈根豎起了左手的大拇指,陳弘在一次喝酒的時候,也聽說了哈根的家事,他點點頭:「垂雲軍有幾人,就幾腿!」
「別啊!將軍,我閨女還指望他呢!」哈根稍顯慌張地說。
「要是高爾在,肯定要先踹你一腿的!」寇克說:「出息」
哈根露出了一抹憨憨的笑容:「閨女最大,閨女高興,我就高興,她想跟誰,就跟誰」
說完,哈根便對著陳弘抱拳:「將軍,萬事拜託了!」
寇克也跟著對陳弘抱拳:「將軍,下輩子,再找您喝酒!」
陳弘對著兩名曾經從地獄中一起浴血歸來,如今要再一次踏進地獄,而且這一次應該是回不來的心腹抱拳,朗聲道:「垂雲軍,哈根,放心!垂雲軍,寇克,酒,管飽!」
「騎軍攻來了!垂雲騎兵!」在攢星城上的塔樓的穆玄軍士兵一邊大喊一邊吹響號角。
以一記回身弧槍砸打在一名提刀衝來的鯤瓊國士兵的頭顱上的阿爾穆轉頭看向了攢星城外,遠處那滾滾黃沙正以相當快的速度朝著攢星城衝來。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何響起,攢星城上竟是出現了「城門被破」的高喊聲,這個消息雖然沒有被證實,同時也的確是假的,但當那聲高喊出現的瞬間,攢星城牆上的穆玄軍士兵們皆是心頭一晃,再加上垂雲騎兵壓近的消息,穆玄軍的軍心頓時產生了些許的搖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阿爾穆卻是將手中那桿綠纓黑棍槍的槍尾重重砸在城牆地上,一股洶湧如餓獸猛禽的恐怖氣息從他的身上向外迸發,同時他的眼中閃現出絲思綠光。
「百夫長,全部都跟我下城殺人!」
阿爾穆高聲說罷,再次提起綠纓黑桿槍,縱身一躍,竟是化成一道綠光從城牆直接跳入如今戰況最為激烈的城門口,緊跟在阿爾穆之後還有百餘道綠光紛紛從城牆上向下急墜,每道綠光在墜入城門口的攻防戰場中的瞬間,都激起宛如巨石入湖一般向外潑濺的水花的人群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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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攢星城的攻防戰竟是出現了兩次變化,如今穆玄軍的氣勢隨著阿爾穆和所有百夫長親自「下場」而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而從遠方急奔而來的垂雲騎兵,為首者身穿深藍色盔甲,手持黑柄紅穗的斬馬刀,哈根怒目直盯人群中綻放著異樣綠色光芒的阿爾穆,大吼一聲:「蘭戎匪子,受死來!」
「既然你純心找死!我就賞你一死!」阿爾穆冷哼一聲後,倒提手中綠纓黑桿槍,朝著哈根直跑過去,如在血水中浸泡過而從銀轉紅的槍頭在地上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血溝,而方才與阿爾穆一起躍下城牆的百夫長們中,也有好幾名與阿爾穆一同朝著垂雲騎軍衝去,
按照常理來說,完整的步兵哪怕是僅僅對上的是一支兵力懸殊的騎軍,都還得做好被扒上一半以上的皮的準備,更別提連一隊人數都不到的阿爾穆以及那些百夫長,但當他們衝進垂雲騎軍中時,卻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僅在彈指間就衝破了大半的騎兵。
且說阿爾穆在離哈根還有十步遠的時候,突然將手中倒提的長槍往身前一刺,槍尖沒地,黑色的槍桿隨著阿爾穆前衝的身勢凹出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彎度,緊接著就在槍桿彈回的瞬間,阿爾穆整個人如一道飛矢疾沖上空,且以一個人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掠身逼近騎在重甲馬上同樣往前衝的哈根。
綠纓黑桿槍如巨山下壓之勢自高空朝哈根的頭打去,哈根其實壓根就沒有看清楚這一記槍打,但還是憑藉著多年戎馬的經驗和直覺,提刀擋住,不過雖然擋是擋下了,但座下的戰馬卻是瞬間四隻崩斷,連人帶馬地陷入地面,且手中的那柄垂雲邊軍標配的斬馬刀也應聲斷裂。
哈根口吐大量的鮮血,他的意識幾乎要潰散,但他仍舊在戰馬陷入地面的前一秒滾下馬匹,並且撿起了地上一把因為受到剛剛那一槍爆發出來的既磅礴又詭異的氣勁而當場七孔流血暴斃而亡的垂雲騎軍的斬馬刀,哈根站起身,以顫抖的雙手握住黑色的刀柄,瞪向阿爾穆,阿爾穆說:「還不錯,竟然還沒死,但也該去死了」
「少廢話!」哈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並且雙手舉起斬馬刀,朝著阿爾穆砍去。
卻見阿爾穆竟是風淡雲清地甩出一記回馬挑槍,血紅色的槍尖便筆直地刺入了哈根的右眼窩子,並且徑直地穿破哈根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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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穆隨手一抖便將哈根的屍體摔在了地上,此時的阿爾穆眼冒詭異的綠光,身體更是被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包裹住,阿爾穆吐出一口氣,接著身形再化成一道綠光,再次衝進垂雲騎軍之中,僅憑一桿綠纓黑棍的血槍,竟是將隨著哈根衝殺來的三千垂雲騎兵,殺的是死傷大半,更別提還有其他百夫長一起殺進殺出,這三千垂雲騎兵所剩無幾。
忽然從這三千騎兵列出的戰場的左右兩側,黃沙又起,同樣是身穿深藍色盔甲的垂雲騎兵,左右兩邊加起來,合計兩千騎,這兩千騎無人抽出腰間斬馬刀,而是統一持弓搭箭,座下戰馬也與哈根率領的三千重甲戰馬不同,一律披輕皮甲。
方才哈根的垂雲三千騎,展現的是在正常情況下騎軍最令人為之讚嘆的衝鋒陷陣的戰力,而如今這分別從左右兩邊包圍而來的兩千騎,則是體現了騎兵的另外一項優勢:擁有極高的機動性和速度。
在左邊騎軍隊最前方,同樣單手持大弓、雙指捻箭羽的寇克高吼一聲:「放箭!」
聲音一落,漫天箭雨隨即射出,朝著那三千垂雲騎兵和自成一組小隊的蘭戎穆玄軍落下。
「真想要致我於死地!連自己人都不管了」
阿爾穆抬頭看向那漫天的箭雨,喃喃自語了一句後,嘴角忽然向上一扯,冷笑道:「但光憑這點決心和覺悟,還不夠!」
說完,阿爾穆便耍起了手中的綠纓黑桿槍,高速旋轉的血槍是撥開是打斷、是挑偏、是拍落那一支支射下了飛箭,阿爾穆神情輕鬆寫意,他不斷往寇克的方向走去,走的不快,但所到之處,皆猶如血海箭山的地獄一般。
兩千垂雲輕騎將如今以所剩不多的重騎創造出來的戰場包圍起來,兩千騎在外飛速繞圓,箭雨更是一波接著一波射出,他們無一不是既義憤填膺又悲涼萬千,箭雨之下,除了敵人,更多的是同袍,戰爭之無情,就連自己人也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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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包圍圈內一道耀眼且森冷的綠光突然迸發,阿爾穆如流星一般朝前猛掠。
「砰!」的一聲,一匹戰馬的頭被撞的稀爛,血肉橫飛,而在戰馬上的人則是向後翻滾落地。
「一個不夠,還有第二個來送死」阿爾穆陰陰冷笑,道。
只見寇克迅速爬起身,接著向後倒退,手握斬馬刀刀柄,雙眼緊盯朝他緩緩走來的阿爾穆。
「如果你能再早一點出現,跟剛剛的那一波騎軍一起,或許還能多傷我幾個穆玄軍,只可惜了,如今你們不只沒有獲得你們想要的結果,更是將全軍覆滅」
阿爾穆以不屑一顧的眼神瞥了寇克一眼,接著又說:「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讓術法陣暫時失去效果,但你們也實在太小瞧我穆玄軍了,就算不靠那術法陣,我阿爾穆一手訓練出來的穆玄軍,也不是你們這種小國家的一支小邊軍可以對抗的!今日先敗你們,明日便能直取你們的王座!」
「放你的狗屁!」
寇克對著阿爾穆大吼,接著便大步邁出,朝阿爾穆衝去,阿爾穆斜眼一睨,冷哼一聲,竟是連手上的血槍也懶的動。
寇克雖是向前衝,但卻始終沒有拔刀,他在蓄力,他知道他最多就只有一刀的機會,而這一刀必須成功。
「唰!」的一聲,垂雲軍標配的黑柄紅穗的斬馬刀倏然拔出,刀身亮晃,這一刀,寇克使出了畢生所學。
然而同樣是一槍,同樣是一槍前挑,阿爾穆以同樣的一記挑槍,刺穿了哈根以及寇克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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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敢來戰?」
阿爾穆猖狂地大聲笑問道,這一刻阿爾穆感覺自己舉目而望,已是皆無敵手的天下第一,再一次耍弄起手上那桿已經沾染了兩名垂雲騎軍千夫長鮮血的血槍,阿爾穆眼神一瞇,瞄準了一名垂雲輕騎,身行前掠,那名輕騎也察覺阿爾穆朝自己逼近,拉滿手中的弓,但箭矢尚未射出,綠纓再染鮮血,黑桿直直插在那名輕騎的胸口,銀槍沒入體內。
「騎馬,是嗎?」
阿爾穆冷冷一笑,一手將綠纓黑桿槍夾住,抓起只戴皮甲的輕騎戰馬背上的韁繩,血槍依舊插在那名輕騎兵體內,而那名輕騎兵的身體就這麼因為血槍筆直向前而懸在半空中。
「那就讓你們這些鯤瓊國小輩們,好好領略一下,自己對於騎兵的認知到底有多麽的無知!」
阿爾穆雙腳一夾,輕騎戰馬撒腿狂奔,而那桿插著屍體的血槍仍舊筆直朝前,當阿爾穆撞上第一名垂雲輕騎兵的時候,那名輕騎兵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阿爾穆到底要怎麼利用那桿血槍作戰,便已被透體而出的血槍刺入了咽喉。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接連五名垂雲輕騎都在一瞬間就被突然穿過眼前的屍體的背部的銀血槍刺殺。
一桿綠纓黑棍槍上掛有六名垂雲輕騎的屍體,阿爾穆提槍的手一扭,六具屍體瞬間炸成碎肉塊,鮮紅的血滿天潑灑,如同血雨一般,而風中也有著說不出的惡臭味,所謂的腥風血雨,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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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撤退!」
與寇克一起來的另外一名千夫長高喊道。
此時戰場中的所有垂雲騎兵,從本來浩蕩的五千騎,如今只剩下不到千騎,還在馬上的紛紛掉轉馬頭,而不在馬上的則是盡可能找到還倖存著的戰馬,或是伸手讓經過身邊的同袍拉上馬。
「哈哈哈哈哈!」阿爾穆見狀不由大笑,接著眼神陰冷地看向那些撤退的背影,說:「鯤瓊小輩,我穆玄軍的地盤,豈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方?」
阿爾穆高舉血槍:「穆玄軍,隨我一起殺!」
阿爾穆一馬當先地朝垂雲騎兵追殺,而那些跟著他一起出城的百夫長也紛紛朝前快速奔跑,或是也乾脆找匹馬,與阿爾穆一起朝南追殺。
這一隊由步兵轉騎兵的穆玄軍風馳電掣地追出了好一段路,從原本還能一回頭就能看見攢星城,變成了只能依稀模糊地看見,到了最後連攢星城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在這期間那不到千騎的垂雲騎兵共有三次的拖延斷後行動,分別為二百五十騎、一百騎以及五十騎,共計四百騎的回頭衝撞,無一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朝著殺心大作如同窮凶惡極的厲鬼一般的穆玄軍小隊撞去,這四百騎不是已經精疲力盡只剩最後一口氣,便是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的,又或者是家中無牽無掛的,而這四百騎無一例外,全部死於對撞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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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跑也是沒用的!」
阿爾穆大笑道,他雙腿又是一夾,座下的輕騎戰馬再一次提速,眼看著便要追上那剩下不到五百騎的垂雲騎兵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有一陣塵煙自前方滾滾而來,同時震天的鼓聲也在突然間響徹雲霄,緊接著阿爾穆便看見蔚藍的天空上有一個黑影正朝著自己,以閃電一般的速度飛來,而且隨著那黑影越來越靠近,黑影竟然越來越大,阿爾穆瞪大眼睛,猛力勒緊韁繩,在他身後有一名百夫長煞不住,當他連人帶馬超過阿爾穆後的下一瞬間,「砰!」的一聲在阿爾穆以及其餘好不容易止住座下戰馬的穆玄軍轟然炸出。
且聞阿爾穆驚叫一聲:「中計!」
落於他們前方的是一粒巨石,而剛剛那名衝過頭的百夫長以及那匹戰馬,雙雙被壓在那粒巨石下方,唯見一方血潭。
而當他們將視線越過那粒橫空飛來的巨石後,見到的是在那滾滾煙塵中逐漸浮現出一支一字排開、身穿柔藍色戰甲的軍隊,在最前面的是以手持長兵器和盾牌的步兵結陣以待。
在軍隊的後方飄蕩著一面白底藍「鯤」字的大旗,而在那面鯤字大旗的下方,一名身穿深藍色盔甲與一件黃色的披風、腰挎一把黑柄紅穗的斬馬刀的男子,男子座下戰馬披深藍色重甲,戰馬身體兩側分別掛著一把大弓和一袋飛箭。
鯤瓊國邊關垂雲城守將,陳弘,一手按住腰間斬馬刀的黑色刀柄,怒眼瞪視提著綠纓黑桿血槍的阿爾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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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
阿爾穆當機立斷地發出號令。
然而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渾厚的話音:「走得了?」
緊接著,在這支臨時組成卻戰力極高的穆玄軍小隊的背後,傳來了陣陣地表震動,阿爾穆轉頭,眼前出現的景象讓他不由得將手中的那桿血槍稍稍握得更緊了些許。
紅甲騎兵、紅甲戰馬、猩紅鐵槍。
曾經天下只有兩種騎兵,一種是洛坎國騎兵,另一種是非洛坎國騎兵。
後來橫空出世了這一支手握猩紅鐵槍的紅甲騎兵,成為了天底下的第三支騎兵,同時也成為了唯一能與號稱「天下第一騎」的天曜金龍軍一較高下的存在。
玫瑰槍。
為首者身穿如火焰一般的紅焰盔甲,手提一把金獅大刀。
「阿爾穆,今日此地,便是你的死期死地」為首者以金獅大刀的刀尖,指向阿爾穆,一字一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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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底藍「鯤」字大旗底下的陳弘,按住刀柄之手的手指輕輕一推,斬馬刀出鞘,他低語:「寇克,今日匪蠻血,你且安心笑談渴飲,我陳弘在此向你保證,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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