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就在安犖山、史幹和慧憫從雄昭郡王府離開前往「普靈寺」後,雄昭郡王府朱紅色的大門前,走來了一名頭戴竹帽的男子。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6tNfAF2Kt
在雷芒打下釋字印後,郡王府周遭的守備變的格外森嚴,光是大門口就站有四名全副武裝的軍甲守衛,四名守衛分別持有四種不同的兵器,劍、刀、槍、錘。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QJjBUl6YD
持刀的守衛一步向前,舉刀向前格擋住走來的那名男子,並厲聲喝道:「王府重地,無關人士,不可靠近!」
卻見頭戴竹帽的男子毫無退意,反而是突如其來地向著格擋在前方的那把刀的刀面揮出一掌。
「砰!」
四名守衛都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掌,而且這一掌更是直接拍斷了刀身,斷刃化做一道銀芒,向後倒飛,並筆直地插在朱紅色的郡王府門的門板上。
「放肆!」拿錘的守衛大喝。
「將他拿下!」持劍的守衛大吼。
持刀守衛倒轉斷刀,以刀柄尾端撞向男子,同時持劍男子一步跨出,長劍化為一道寒芒刺向男子。
男子卻是直接一拳打出,打在刀柄尾端,持刀守衛頓時感覺握刀的那條手的手骨幾乎斷碎,斷刀掉落,男子大手一抄,抄起斷刀,並以斷刀砍向長劍。
「鏗!」火花濺起,持劍守衛露出驚訝之色,戴竹帽的男子的動作竟是如此行雲流水,同時又剛猛有力,這一刀砍的他手臂發麻。
持劍守衛大喝一聲,手腕一轉,長劍如蛇,以纏刀之姿,再向著男子刺去,男子果決地鬆開手,向後撤出,避過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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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子卻是在後撤出一步後便止步,並且一手向身後背的長布袋的尾端一拍,那握槍的守衛頓時雙眼瞪大,並且立即飛身縱出,提槍扎向男子。
自男子長布袋中飛出一桿紅纓槍,男子卻沒有第一時間就握住紅纓槍,而是翻身一躍,以腳背踢向紅纓槍的槍尾,紅纓槍如燃燒著的流星,劃出一道鮮紅,撞向提槍守衛。
守衛的長槍與紅纓槍撞了一擊後,守衛竟是不敵紅纓槍的撞擊,雙手被震的發麻,再觀那男子後腳一蹬,身如鵬鳥向前衝飛,雙手握住滯空的紅纓槍後,大喝一聲:「借問落梅凡幾曲」
紅纓槍如巨山壓頂一般剛猛劈下,守衛面露大駭之色,他雙手舉槍欲扛擋男子,高忠夫,的霸槍,然而高忠夫的這一槍剛猛非凡,一槍劈落,竟是讓守衛大口噴出鮮豔如冬雪中的紅梅的鮮血,並且單膝跪地,地上更是以他雙腳踩住的地方為起點,向旁四裂開裂痕。
高忠夫落地後,面對其他三名守衛的救援圍攻,紅纓槍畫圓橫掃而出,並且再聞他大喝:「從風一夜滿關山!」
霎時間,槍風冽冽,如狂爆的颶風掃蕩出去,將三名圍攻而來的守衛逼的向後連連倒退。
高忠夫在逼退了救援的三名守衛後,迴身甩槍,就要再次針對持槍的守衛,拿劍的守衛怒吼:「放肆!」
守衛提劍便要刺向高忠夫的後背,卻不曾想高忠夫竟是將頭上的竹帽甩出,竹帽撞上口吐鮮血並且單膝跪在地上的握槍守衛,那名守衛瞬間向後飛出,並且撞上朱紅色的大門。
而就在同時,高忠夫竟是反身一槍凌厲扎出,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儘管提劍守衛先發致人,但高忠夫的這一槍依舊先一步地穿透胸甲,刺入了守衛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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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槍超乎尋常的凌厲,讓另外兩名守衛心頭都是一凜,高忠夫雙手一震,將紅纓槍上的守衛屍體震飛,然後一槍橫打而出,將屍體打向兩名守衛,「砰!」的一聲,兩名守衛都被撞飛。
高忠夫轉身走向朱紅色大門,那名幾乎要暈厥的守衛吃力地看向高忠夫,一邊吐血一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你是……你是……高……高家……高家人……」
高忠夫冷漠地回應一聲:「是!」
接著槍桿打出,用那名守衛撞開郡王府朱紅色的大門,高忠夫一腳踏入雄昭郡王府,立即感覺到一股陰寒,緊接著如傾盆大雨一般的箭雨瞬間撲面而來。
高忠夫舞動起手上的紅纓槍,剎那間飛快舞動旋轉的紅纓槍猶如一道豔紅色的屏障立於高忠夫身前,將那潑天的箭雨擋在他的面前。
高忠夫眼神冷冽,顯然郡王府是設了陷阱等待他們自行進入的,一波箭雨過後,高忠夫身中五箭,都不是在要害處,但鮮血卻還是汨汨流出。
高忠夫向前看去,一名身穿銀甲的百夫長立於百名弓兵後,高忠夫又向兩旁看去,在左右兩邊也都有一支百名的弓兵隊。
「進犯郡王府者,殺!」與高忠夫面對面的百夫長說道。
「一群狗奴才!穿我洛坎軍盔,竟與通敵叛國者站在一起,你們對得起身上的軍盔嗎?」高忠夫厲聲質問。
百夫長冷笑:「你有命再來質問我吧」
說完,他便舉起手,三百名弓兵整齊劃一地搭箭彎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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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忠夫看的是目眦欲裂,對於這樣有條不紊地搭箭彎弓,身為威鎮「瑤州」的玉榆將軍高達渤後人的高忠夫,有著說不盡的驕傲,然而如今這份驕傲卻是出現在自己的對立面,這讓高忠夫感覺自己的驕傲像是被踐踏在地上一般,令他無法忍受。
「好……好……好……」高忠夫怒氣滿盈,連說了三個「好」後,渾身爆發出無邊的殺氣。
他回想起那群與自己一同從「皇城」出關的兄弟們,在高達渤坐鎮「瑤州」時,官道上何曾有過如此囂張的馬賊強盜,但如今盜賊猖獗,一隊人馬最後竟然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這股的悲慟,高忠夫一直壓在心底的深處,爾今見到三百名身穿瑤州官軍盔甲的士兵,卻是在通敵叛國的史幹手下做事,他如何不悲?如何不慟?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高忠夫雙手翻騰紅纓槍,「轟隆!轟隆!轟隆!」的聲音隨著紅纓槍的翻騰而如猛虎低嘯一般,震懾人心。
「那你就去死!」高忠夫怒喝,同時從紅纓槍上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波動,好似要撕天裂地一般。
高忠夫縱身一躍,如大鵬衝天,百夫長抬起頭,看向高忠夫,舉起的手揮下的同時,下令:「給我射!」
就在三百名弓兵要放箭的瞬間,只聞半空中的高忠夫大吼道:「戰士軍前半生死」
話音破空,同時一股至剛至烈的力量自高忠夫體內爆發,他身影瞬動,雙手高舉紅纓槍,猶如化做了一顆巨大的隕石一般,直撞眼前的第一隊弓兵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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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高忠夫落地的瞬間,紅纓槍直接將一名弓兵當頭劈成兩半,接著當紅纓槍撞在地上的剎那,浩瀚如波濤的力量瞬間就將在他周圍的五十餘名弓兵震的口吐鮮血,甚至當場雙膝發軟。
高忠夫化身收割生命的魔神,手上的紅纓槍僅僅在幾個眨眼間就完全被鮮血染紅,無論是挑、震、劈、打、紮、掄、刺,高忠夫將祖傳的「高家槍」演繹得淋漓盡致。
「戰士軍前半生死!」
高忠夫大喝,毫無意外的,方才那名很是囂張的百夫長完全不是高忠夫的對手,只走了一招就被高忠夫一槍挑在眉心,鋒利的槍尖更是完全沒入百夫長的眉心中。
長槍一震,紅纓槍上的百夫長屍體立即化做一團帶有腥味的血霧,這讓在左右兩旁的兩隊弓兵隊為之震撼,高忠夫表現出的勇猛已經超乎了他們原先被告知的預期。
然而高忠夫那猶如死神俯瞰人間的血性眼神並未因此退去,反而越發的嗜血,藉由血霧,高忠夫竟是再次展動身形,一個呼吸間,他便從前院的中間消失,並在左側再次出現。
紅纓槍霸猛無邊,沒有絲毫的留情,高忠夫在百兵之中身形騰轉,血槍過處,毫無生機,眨眼之間,又是一隊弓兵隊全軍覆滅。
這樣的殺伐,讓最後一支百人弓兵隊大駭,甚至出現了有人後撤的情況,然而這樣的怕死後撤,卻更是讓高忠夫心中恨欲狂。
驕驕洛坎郎,何懼生死?巍巍洛坎兵,永不言退!
這是身為洛坎國軍的驕傲,更是出自武將世家的高忠夫心中不可撼動的信念,然而如今眼前身著瑤州軍盔的士兵竟出現了因為畏懼而後撤的動作,這讓高忠夫無法接受。
「混帳!洛坎軍就是因為爾等的怯懦而敗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通通都該殺!」
高忠夫怒吼,隨即槍出如龍,對最後一支百人弓兵隊進行絞殺,高家槍,從一場又一場血戰之中脫胎而出的殺伐槍術,此時得到的完美的詮釋,一桿紅纓槍如魔神之槍,短時間內就收割三百條生命。
就在高忠夫結束三百條生命的最後一條之後,高忠夫立槍,雙眼流出憤恨的淚水,怒視著郡王府,並低聲地唸道:「美人帳下猶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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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忠夫倒持紅纓槍,緩步向前,朝著郡王府行去,今天他並非是有勇無謀的闖入雄朝郡王府,今天的行動完全是按照狄康武的計畫執行。
就在十天前,慧憫和尚的橫空出世並昭告天下要前往普靈寺「討教」之後,以「歸重九」之名面對眾人的狄康武便在普靈寺內的一座偏殿中與「釋禪門」的幾名代表說出了營救前首領郭朔方的計畫。
誠如王寒雨和王蓬飛告訴岑天曉的,狄康武確實早早就開始著手布局,以雷芒在郡王府前院留下「釋」字開始,便是整個計畫的第一步。
緊接著便是讓「釋禪門」的門人假扮成工人,混入郡王府內打探,主要打探的點分為兩點,一點是有形的物理架構,從府內建築到整體架構都包含在其中,儘管有岑天曉曾經潛如郡王府所收集來的情報,但狄康武依然還是讓人重新整理,並且進行相互比對。
當然狄康武的這個舉動,同樣還是惹的岑天曉有些不滿,而此次就連王蓬飛也對狄康武有所微詞,直到高忠夫點頭認可並道出狄康武此舉的目的:「相互比較,才能避免微小的缺失,越是縝密的計畫,越是容不得一絲差錯」,岑天曉悍王蓬飛才悻悻然的接受。
要打探的第二點則是無形的結界術法的防禦,關押「釋禪門」首領郭朔方,就是常人也會無比提高警覺,更何況是堂堂一城的郡王。
「如何提前破開這些術法結界的防禦,直接關乎到這次營救計畫的成敗」高忠夫說。
狄康武看向王寒雨:「需挑出幾名對術法和結界有一定程度了解的門人,沙克和王無敵畢竟之前出過手,難保當晚沒有第三隻眼暗中觀察,他們不能太常出現」
王寒雨點頭:「我知道,門中確實是有幾名術法和結界的高手,但如今重新回到門中的卻沒有幾人,他們多半都是慕名郭將軍而加入的,郭將軍不在,他們便不曾再出現過」
「還有幾天的時間,能說服幾個是幾個」狄康武說。
「行,我盡力」王寒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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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狄康武猜想的一樣,經過幾天的打探後,證實郡王府內確實佈滿了各種隱性的術法陷阱以及結界的防禦,同時再加上暗藏的機關,可以說在狄康武以天雷挑釁郡王府威嚴後,雄昭郡王府便成了一座猶如鐵桶一般,無法輕易被攻擊的小城。
就是冉亮攸和于洪哲都不由得頭大,甚至有幾次釋禪門的門人觸發到了陷阱,要不是冉亮攸和于洪哲即時出手救下,恐怕便會有人葬送生命於郡王府內。
「最多的防禦都集中在後院的水池附近」冉亮攸回到「普靈寺」中後回報。
高忠夫點頭,看著他們自製的郡王府內部構造圖,說:「按照岑兄以及其他弟兄帶回來的消息,後院的水池下方正是郭將軍的牢房」
「太陰毒了!」王蓬飛咬牙冷聲道。
「必須盡可能以不打草驚蛇的方式打開防禦」狄康武看向冉亮攸和于洪哲,道。
「老子最煩這種破解破譯的事情了」于洪哲小聲抱怨道。
「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忙」玉蕊兒說。
冉亮攸斜眼並且帶著一點看好戲的笑意看向狄康武,狄康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而就在狄康武準備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來:「若需讓女子出手,我們洛坎男兒的顏面要擺向何處?」
只見一名方頭大耳,並頭綁一方紅巾,體型魁武的男子正邁著大步走了過來,狄康武等人皆是朝他看去。
「李都虞侯!」王蓬飛驚叫道。
男子大笑,伸出大手拍了拍王蓬飛:「要營救將軍這等好事,怎麼能少了我李薊!」
接著,李薊轉身面向高忠夫,抱拳道:「久聞玉榆將軍的『高家槍』威震瑤州,李薊有幸與其後人共事」
「不敢」高忠夫抱拳還禮,道。
李薊又將目光放到狄康武身上:「想必這位就是寒雨口中的歸少俠吧,李薊見過少俠」
「見過李都虞侯」
狄康武雖與高忠夫一樣還禮,但相對來說,他與李薊二人之間簡短的對話中,卻顯得格外冷漠,狄康武知道應該是與岑天曉同樣的原因,李薊對他出手挑釁這件事同樣感到不滿。
王寒雨在旁邊出現,道:「李都虞侯是我們門中首屈一指的結界術者,最擅長的便是破解結界」
狄康武點頭,看向冉亮攸:「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跟李都虞侯」
「好」冉亮攸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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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狄康武看向雄昭郡王府的立體地圖:「這一次還是以高兄打頭陣」
高忠夫看向狄康武,點了點頭,狄康武說:「眼下看來,『高家槍』的盛名在瑤州還是有一定影響力,故以『高家槍』之名行事,便能代表一種態度」
「可以!」高忠夫說。
岑天曉在一旁雙手抱胸,冷言冷語道:「那你打算做什麼?」
「天曉,該有一個限度了」王寒雨說。
狄康武看向岑天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府內有多少術者?」
「不少」岑天曉冷哼了一聲後,回答。
「修為如何?」
「有落差,高的應該比你強,差的當然不足一提」
「修為高者,有多少?」
「就我知道的,不少,少說有十名」岑天曉說:「當然,那是史幹這邊的,至於安犖山有沒有帶?帶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
「好」狄康武點頭。
「你問這些,然後就這樣?」岑天曉挑眉,依舊不依不撓地針對狄康武。
「情報,是戰場上的重要一環,哪怕最後沒有用上,該問還是要問」李薊語氣平淡地說。
岑天曉沒有再說話,李薊看向狄康武:「歸少俠,李某就想問一句,此計畫可行性,多高?」
「李都虞侯希望多高?」狄康武迎上李薊的眼神,問。
「自然是越高越好」李薊回答。
「李都虞侯希望我立軍令狀,是嗎?」狄康武問。
就是岑天曉都震驚地看向狄康武,更別說其他人,李薊輕輕笑了笑:「李某若真說是了,恐怕就失了我『釋禪門』的禮儀了」
狄康武看著李薊,而在他身邊的玉蕊兒則是眼神冰寒,對於玉蕊兒而言,狄康武是她的逆鱗。
李薊揮了揮手:「行吧,李某就相信少俠!相信少俠不會辜負我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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