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加爾列宮的西側大草原上,胸膛上有著十三道刀疤並且臉上帶有黑色黔面的阿爾巴正用手輕輕捋順猩紅刺獅的金黃色獅鬃,猩紅刺獅吐著粗大的鼻息,那對金黃色的獅眼中仍能感覺出滿滿的憤怒。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FAuqIA88m
「王上」有著一對如杏仁果狀的灰眉、一雙狹長的雙眼和一個又圓又腫的鼻子的魏敏充輕聲喚道。
「魏敏充,你說要是本王的猩紅刺獅再晚一點回來,是不是就有可能回不來了?」阿爾巴問。
「王上是擁有大機運的王,您的所屬物自然也會沾染王上的機運,肯定不會有事的」魏敏充戰戰兢兢地回道。
「魏敏充,之前是本王太小看你了,看不出來你的術法也不差啊,能把本王的猩紅刺獅帶回來」阿爾巴斜眼看向魏敏充。
「為了王上,奴才就算是肝腦塗地都願意,傾盡一生所學,也要力保王上擁有的一切」魏敏充說著,些許咧嘴笑了下,露出了那發黃的令人感到作嘔的牙齒。
阿爾巴轉過身,看向魏敏充:「說吧,你來做什麼?」
「王上,時辰到了,該是到南門去了」魏敏充低頭細語道。
「嗯」阿爾巴點了點頭:「今天又有幾個不怕死的狂徒?」
「啟稟王上,主犯一共十六名,連帶之人加起來,共計一百八十名」
阿爾巴點了點頭:「老規矩,讓全城的人都給我到南門前看好了,反抗我蘭戎國的,就是這等下場,同時今日起,砍下來的頭,一律丟入塞茵河中」
「是」魏敏充彎身作禮道。
由於輝都拆掉了邊牆後而讓環繞著輝都的金谷城雖然實際的城市面積不變,但卻讓人感覺少了很多並且真正切切地成為了如同城名的一座以山谷為主要的城,原本佔據更大面積的的平原則在悄然間成為輝都的一部分。
而自從鯤瓊王家軍以及玫瑰槍兩軍翻過麝宮城的蓋雅山以一個近乎不可思議的戰略攻克了陳兵於風牽城的鷹師團後,被輝都視為天然護城山、位於金谷城外圍的兩座山就出現了身披黑衣黑甲的蘭戎士兵駐守,原本在山谷中採礦的礦工們,更是全部都被迫停工並且一部分被押遣至輝都去,另一部分則是留在了當地,不過不管是去哪裡,都全數成為了蘭戎軍隊中被差遣驅使的奴役,而那些曾經供礦工出入的隧道通通都被封堵住,避免有人自隧道出去或是進城。
除了強制遷移百姓之外,此時的輝都和金谷兩城都被一股沉重並且晦暗的氣息籠罩著,雖然同樣是帝制國家,但相比於同處於中流地區的洛坎國對於皇權的絕對尊崇,位於江南一代驪昌國王室的一部份權力是被宗教勢力瓜分掉的,而這樣政教分開的體制,讓驪昌國對於王室更多的是景仰,從而驪昌國的社會風氣相對來說更加自由開放,若說在洛坎國要批評皇族那是要抱著被砍頭的風險,但在驪昌國卻是只要沒有真正威脅到王族成員的安危,就能夠暢所欲言,所以身為伊盤大陸上第一和第二大的兩個國家,在「文字獄」這種教人無奈又懼怕的「莫須有」罪名的立案,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數量。
然而如今驪昌國中卻也失去了這份自由,並且比起之前的洛坎國還要慘絕人寰,已經長年習慣「口無遮攔」的驪昌國人在風牽城的鷹師團被滅後,便迎來了史無前例的絕對戒嚴狀態,由阿爾巴王下達的絕對戒嚴令內容其實相當簡單:「寧可錯殺,絕對不放過」,但凡是說錯一個字,可能都要被抓起來,輕則殘酷杖刑,重則大庭廣眾下被猶如快刀斬亂麻一般被蘭戎士兵切成塊剁成泥,而且說是為了起到以儆效尤、殺雞儆猴的效果,受杖刑者要在施刑完繞城三圈,而被處死者的屍首不得收屍,三天之後蘭戎士兵會將屍體在米加爾列宮南門前火化,並且將火化後的骨灰灑於地上,任憑風吹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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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驪昌國百姓更加陷入絕望之中的,還有阿爾巴對驪昌國之前當朝為官的人進行的高強度壓迫和極為殘忍的迫害,無時無刻地對其監控,並且將每一句話都抄錄下來,只要在話中被找出任何有可能帶有反叛或是不敬意思的字句,便會被逮補打入大牢中,且連坐三族之人也都被抓補,並在三天之後在米加爾列宮的南門牆上,當眾施以絞刑,懸掛於米加爾列宮的南門牆之上。
只說當魏敏充跟在阿爾巴後面來到南們牆之上時,在南門牆之外,則是被強制動員聚集並且被迫觀看這些曾經身穿驪昌官袍的人以及其家屬親戚即將吊死於南門牆之上,若有想逃跑的人,便會被外圍那手持巨型狼牙棒或是長板斧的士兵亂棒強斧砸死。
南門牆上,總共一百八十名無論男女皆面容憔悴,且身穿白衣,胸前上更是戴著一朵玫瑰,這一百八十朵玫瑰並沒有被任何人視為是陪葬之花,而是阿爾巴以及蘭戎國對於驪昌國的一種極致污辱,從被處刑者到白衣和紅玫瑰,無一不是代表著曾經繁華昌盛、位列伊盤大陸上第二大國的驪昌國,而如今這些胸前佩戴紅玫瑰、身穿白衣的前朝官員將被吊死,無疑是在昭告天下驪昌國已死的事實。
「阿爾巴,你不得好死!」受刑者中一名散髮的中年男人看見阿爾巴後,破口大罵。
「魏敏充,終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的!」另外一名受刑者更是憤怒地朝魏敏充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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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巴連斜眼也不看向這一百八十名受刑者,死人,他看的多,俘虜,他見的太多,拒降者,他更是殺的如呼吸一般無感,之所以將輝都和金谷二城的百姓聚集於南門牆前,除了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警告切莫有半點反抗之心,同時還是他對於這些百姓在看見這些受刑者受刑時的反應感到有趣,尤其看到一些妙齡少女見到死了人後,那立即嚇得昏厥倒地的畫面,更是讓阿爾巴感到異常的興奮,而那些昏厥的少女則是在昏厥後,都會被蘭戎士兵強行帶走,帶入米加爾列宮中,醒來後她們的人生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條,好好侍奉阿爾巴萊苟且偷生,另一條,與那些被吊死受刑者一樣,吊死,只不過不是被施以絞刑,而是被賜一條白長布,自行上吊,這些少女連人事和世間冷暖都尚未經歷過,怎麼可能有勇氣去面對生死之間的選擇呢,更是不太可能理解什麼叫做國破人亡的喪國辱權,十之八九最後都選擇了第一條路,每一次公開處刑後被抓入宮中的少女,最多就只有三人最終選擇將自己的生命掛在了那條白長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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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奴才有個提議」魏敏充突然低聲說。
「你說說看」阿爾巴說。
「有鑒於那些鯤瓊軍不自量力的對王上的威權發起挑戰,王上應該也要給他們一些回禮」魏敏充陰笑道。
阿爾巴點點頭:「此言不錯,經過昨天的奇襲後,還沒有聽到他們打算退軍的消息,是該讓他們好好看清楚,魏敏充,既然是你提出來的,不然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在阿爾巴面前始終保持躬身彎腰的魏敏充搓了搓手:「王上,不如將這一百八十民罪犯在絞刑過後,割下頭顱,讓這些罪民以屍首分離的狀態去跟那些在清燎城的狂徒打聲招呼」
有著黑色黔面的阿爾巴嘴角向上勾起一個詭異且險毒的彎度,然後一腳踹向魏敏充:「魏敏充啊魏敏充啊,你跟驪昌國的人到底有多大的仇啊?竟然會還能想出比本王這麼一個侵略者更加狠毒的手法!本王倒是很想知道要是本王,你又會怎麼做」
在地上翻了好幾圈的魏敏充竟是猶如久旱逢甘霖一樣笑著站起身,彎腰躬身地快步回到阿爾巴面前:「王上,奴才對王上只有滿滿的欽佩之意以及一顆耿耿的忠心,哪還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呢!」
阿爾巴用拇指磨蹭了擠下腰間熊頭彎刀的熊頭刀首:「就按照你說的下去辦,喔,對了,既然要割,就在快要死的時候割」
「王上英明,此計完美至極!」此時魏敏充說話的神情,就算他突然像是禮神一樣地拜倒在阿爾巴跟前,恐怕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而就在第一名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頸上綁有白綾的受刑者被推下南門牆並且在大庭廣眾下被懸吊在南門牆上,一雙掙扎的腳踢的是有快又猛的同時,南門前被迫觀看處刑的驪昌人民就算是敢怒也不敢言,同時心中也是充斥著無法言語的恐懼,很快地就出現了第一名昏倒的少女。
而讓這些既憤怒又害怕的驪昌人民感到雪上加霜的黑暗的事情也在不久之後上演,阿爾巴一腳踏出南門牆,身體懸浮於半空之中並且還一步一步走向第一位受刑者,當阿爾巴來到他面前的時候,阿爾巴一邊看著被血沖紅了雙眼的受刑者,一邊緩緩抽出腰間的熊頭彎刀,將清冷的彎刀刀鋒擱在那人的肩上,說:「代本王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啊!」
說完,「刷!」的一聲,刀鋒一閃而過,輕而易舉地割下了受刑者的頭顱,受刑者的身體向下墜,頭顱在白綾上晃了幾下後,也跟著往下掉,白綾隨後也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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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名受刑者、一百八十條長白綾、一百八十具無頭屍、一百八十顆無身頭,如七百二十滴雨水一般,自高空墜下,墜在了米加爾列宮的南門前、墜在了輝都、墜在了驪昌國、墜在了南門前所有被迫觀看受刑的驪昌人民的眼中、墜在了他們那曾經又再一次燃燒起復國希望的心底。
而話說就在阿爾巴再一次整頓肅清輝都金谷二城中的反判勢力的兩天後的清燎城才算是真正從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荒獸惡畜的攻擊中恢復過來,而做為被主要戰場的後勤部雖說損失絕對遠低於策劃者所估計的,但任何一點的損失對於浩蕩揮師北伐的鯤瓊驪昌炘谷聯軍來說,絕對都是大於表面上所見的。
如今的後勤部不再只倚靠原本分派的兵力鎮守,而是直接調派了整支垂雲邊軍過來駐守,而在一直藏身於後勤部中的冷姮盈,更是在明面上被更多的士兵守衛著,同時暗地裡更是被狄康武親自指派的原安娪保護著,導致冷姮盈就連想要走出帳篷散步賞花,都變得特別的不是滋味,畢竟身邊有個總是比滿地的花還要能吸引眼光的女精靈跟著以及身後有幾十雙眼睛盯著,冷姮盈感覺就算是坐牢,可能都比這種待遇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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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與向蘭登這對師兄弟並肩走向太守府的議事堂,李勇說:「師弟,蘭戎國此番奇襲,恐怕是真的急了」
「雖然如此,但實力仍舊不可小覷」向蘭登說:「冉族長說了,那頭猩紅刺獅的出現是一大問題,突然的消失也是另外一大問題」
「的確,根據精靈的說法,身為在沙克沙漠中叱吒一方的上古荒獸竟然出現在這裡,並且很顯然是與蘭戎軍站在同一陣線,而且再加上陳弘說的,在那場垂雲關攻防戰中,便已經見到主將阿爾巴騎乘在猩紅刺獅上,這幾乎就可以斷定那頭猩紅刺獅哪怕不是敵,也絕非友,最壞且最有可能的是牠已經是阿爾巴的坐騎,如果真的是,那這一點便足以讓我們好好琢磨琢磨後面的事情,到底此時在輝都城以及金谷城中的蘭戎軍中,有多少這種戰力?」
兩人一前一後坐上了議事堂的椅子上後,向蘭登接著說:「垂雲軍的協防並非單點直線的協防,而是以漁網形式進入戰場,照理來說,應要對敵獸起到收攏包圍之效,再加上猩紅刺獅與于壯士的纏鬥時間不短且強度也很大,垂雲軍友很大一部分的兵力在最開始就是直指猩紅刺獅這個龐大的目標,但突然之間便消失在戰場中的結果,著實令吾也感到不可置信,驪昌國九城,如今吾軍已收復七城,就算有餘孽,各城中皆有吾暗中留下的拂影和玫瑰槍,有任何跡象也早已傳入吾之手並且被斬除,故能轉移猩紅刺獅的地點,便只剩下了輝都和金谷二城,但在吾的印象中,能做到此舉之人,有,但不多,且最有可能做到者卻也是最不可能做出此等之事的人,那代表蘭戎軍中,必有術法高手,而這樣的術法高手又有幾人?」
李勇搖了搖頭:「看來這最後一戰,遠比前兩戰還要更加難測了啊,未知的變數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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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以極為快的速度來到兩位將軍面前,身影停下後,說:「李將軍、向將軍」
「狄太子,此行可有所收穫?」李勇問。
狄康武搖了搖頭,李勇說:「這下可不好辦了啊,聽冉族長和于壯士的說法,狄太子你是第一時間便追了過去,狄太子的身法之快,是我有領教過的,若是連狄太子也沒有追上,那對方即為高手中的高手」
「那股氣息,有點熟悉」狄康武說。
「是怎麼樣的氣息?」向蘭登問。
「與當時在北蓬巷子中遇到的刺客傑克很像」狄康武說。
向蘭登眼睛稍微瞪大了一點,接著轉頭看向李勇,李勇點頭:「沒錯,就是那個『開膛』傑克」
「他怎麼會出現在北蓬?」向蘭登問。
「這也是我們很納悶的,而且師弟,我這個告訴你吧,我們遇到的是傑克,但同時也不是傑克,準確地來說,我們見到的是傑克的屍體,而且我們也推測他應該是被施以『回生術』這個禁術才能對狄太子和冷公主發起攻擊」李勇說。
「幕後之人,可已得知?」向蘭登問。
「沒有」李勇搖頭:「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不過自那件事情之後,我們的確發現了不少蘭戎兵和間諜滲入鯤瓊國,所以我也特別建議國王把江平留在國內,並且暗中清除那些蘭戎國暗插在鯤瓊國中的勢力,這樣我們打起來也比較沒有後顧之憂」
向蘭登沉吟了一下後,抬起頭看向狄康武:「根據古書記載,一旦被施以『回生術』,就算真的復活了,也並非人,而是魔」
「這麼說來,我們不能排除蘭戎軍中有魔的可能」李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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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隸屬鯤瓊王家軍的士兵急匆匆地跑進議事堂,雖仍舊守禮節地單膝跪地,但話語中那股莫名的顫抖以及激動卻是怎麼樣都藏不住:「啟稟……啟稟將軍……」
「好好說話」李勇說。
「塞茵……塞茵……河上……河上……出現……出現許多……許多……斷頭屍以及……以及……」士兵吞吞吐吐地說。
「以及什麼?」
「頭顱」
李勇、向蘭登以及狄康武三人立即掠出太守府,而當他們三人來到塞茵河畔時,河畔聚集了許多士兵,同時也躺著一百八十具斷頭屍和一百八十顆頭顱。
「這是怎麼回事?」李勇厲聲問。
向蘭登蹲了下來,認真地掃視一百八十具屍體和頭顱後,說:「這些應該是阿爾巴給吾軍的一個下馬威,這裡有十六名乃吾驪昌國之官員,而其餘的一百六十四名,恐怕是其親屬好友」
向蘭登的話一出,來自鯤瓊國的士兵們各個皆是低頭、靜默不語,而無論是玫瑰槍還是拂影甚至是那些離昌百姓自告奮勇聚集而成的義勇軍,皆譁然憤怒。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公主殿下,不可過去!」的聲音,緊接著便見將一頭栗中帶金的秀髮扎束起來並且身穿軍裝的冷姮盈穿過了人群,來到了屍首前,後頭緊跟的是那些守衛兵以及藍髮精靈原安娪,狄康武看向原安娪,原安娪搖搖頭,似乎在說:「我實在拉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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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河畔似乎都因為冷姮盈的出現而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在看見了一百八十具身首分離的屍體後,冷姮盈本就白皙的臉變的越發雪白,毫無血色,她緊握雙拳,一雙桃花眼直瞪著那些屍體。
冷姮盈看過許多屍體,更曾經躲在屍體堆中,但眼前這一百八十具斷頭屍,仍舊讓她心神為之一顫,當她看見那一百八十顆頭顱中其中的一顆時,更是難掩激憤,那顆頭顱曾經是她的老師,履善公爵,可以說整個米加爾列宮中,他是唯一一個相信冷姮盈絕對能成攻施展術法的,他曾慈祥地摸著因為施展不出術法而哭泣著的冷姮盈的頭,笑著說:「在老夫看來,公主是屬於大器晚成,加以時日,必成聞名於天下的強大術者」
在冷姮盈看見了履善公爵後,她便知道在其餘的一百七十九具屍體中,一定還有兩具屍體,分別為履善公爵的夫人以及他的兒子,當她真的找到了那兩顆頭顱時,怒火化作熱血,直接沖進冷姮盈的腦門,冷姮盈瞬間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向後昏倒,所幸原安娪就在旁邊,一手便抱住了冷姮盈,原安娪朝狄康武看去,狄康武點了點頭,原安娪便帶著昏厥的冷姮盈離開塞茵河河畔。
自從那一百八十具斷頭屍出現在清燎城後,聯軍的士氣便稍顯的些許低迷,但在這股低迷的士氣中,卻又隱隱約約藏著一股如同被水堤擋住的洪水一樣越積累越難以想像的憤怒在聯軍的軍隊中流淌著。
夜晚後的議事堂中,李勇、向蘭登、狄康武以及陳弘四人正商討著如何進兵金谷輝都二城,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四位,冷公主有個很重要的情報」
只見原安娪攙扶著臉色並無好轉的冷姮盈走了過來,向蘭登起身上前:「公主殿下」
「向將軍,本公主無妨」冷姮盈搖頭,說。
冷姮盈來到擺放地圖的桌子前,說:「雖然本不該說,但如今事關驪昌國的存亡,再加上今天那一百八十具屍體,我覺得這件事,我必須要說」
說著,冷姮盈伸出纖細且如雪一般白的手指,指著地圖上清燎城:「在清燎城的南面其實有一條連通米加爾列宮南門旁花園的地道」
向蘭登瞪大眼睛地看向冷姮盈,冷姮盈說:「這一條地道並不在地圖上,也並非是一條正式的地道,這一條地道其實是以前履善公爵特別為了讓我可以到清燎誠賞花散心的密道,今天見到履善公爵,我才突然想到還有這一條密道,只不過這條密道當初設計時就是專門為我設計的,所以不知道能否對各位有所幫助」
「密道雖好,但若無法行軍,似乎」
陳弘雖沒把話說完,但言下之意已經相當明顯,冷姮盈低下頭,對自己又再次幫不上忙感到氣餒。
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各位,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們精靈了啊?」
冉亮攸不知何時竟是笑盈盈地走了過來,笑著說:「李將軍,我們炘谷族精靈,願意為共同的勝利,再次入地」
「有冉族長這一番話,確實是為我軍打下了一劑強心針,只是冉族長你與于壯士的情況,還行嗎?」李勇問。
冉亮攸笑了笑:「論挖洞,我跟洪哲都不是高手,但我們族內卻是有很多以前就專門挖洞挖地道捕獵的能手,只要各位說的出來,我的族民便一定能挖的出來」
李勇點了點頭,朝狄康武和向蘭登各看了一眼,向蘭登站起身說:「冉族長之言,實乃吾軍一劑強心針,只不過如今我國公主殿下」
「向將軍,我沒事」冷姮盈邊說邊掙開原安娪的攙扶,晃了一下才站穩了身體,她強行讓自己挺直了腰桿:「事不宜遲」
向蘭登意味深長地朝冷姮盈看了一眼後,說:「那還請公主殿下帶路」
「都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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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中只剩下了狄康武和李勇,陳弘在冷姮盈一行人離開後沒多久就也退出了議事堂,李勇說:「看來我這個師弟,是被狄太子給刺激到了啊!這最後的一戰,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虧我當時還提醒他可能會因為是自己的國家而太上頭失去了冷靜的判斷」
「向將軍不像是這樣的人」狄康武說。
「是,也不是」李勇微微一笑:「倒是狄太子你,對接下來的這最後一戰,可有什麼想法?」
「既然向將軍已經出手了,那就由向將軍操盤大局」
「能縮能伸者,必成大事,狄太子,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妨直接告訴你了吧,我跟師弟已經私下商量過了,這最後一戰,狄太子你所要扮演的角色,我們已經有所安排」說著,李勇從懷中拿出一只錦囊:「這只錦囊,還請狄太子收下,並且在我軍準備進軍輝都時,再將其打開」
狄康武接過錦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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