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狄康武、冉亮攸和于洪哲相繼跳出陽台後,冷姮盈先是一臉困懵地愣在原地,隨後回過神來,三步併一步地衝到陽台欄杆前,雙手憑欄,將頭往外伸出,然而此時卻早已不見一人二精靈的身影了,冷姮盈生氣地大叫:「三個瘋子!從這邊跳下去!簡直是不要命了!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0MCEKtxf0
她退回房間,碎碎唸道:「什麼陳李公爵夫人有危險,在王宮中,哪來的危險?雖然還有一部分的軍隊在宮外繼續幫忙重建,但那也只是一兩個比較難重建的地方而已,宮內的軍隊守衛那麼多,怎麼可能會有危險?而且還是亭綺她媽那樣的人會有危險」
然而當冷姮盈想要無視這一切並且將一人二精靈的行徑當做是不知道是哪跟筋不對的時候,她又遲疑了,若是于洪哲,她自然不會去理會,畢竟于洪哲總是愛惹事,而如果是冉亮攸,那或許還需要懷疑並且思考一下在這其中的背後有沒有藏著什麼其他企圖,但偏偏現在的狀況是,最先發難並且第一個跳下去的卻是狄康武,在冷姮盈的心目中,的確狄康武老是不把話說清楚,或者說根本不講話,但有一點冷姮盈非常清楚,狄康武不是那種會無中生有的人,一旦是狄康武說出口和做出的事情,絕對都有狄康武的道理在,雖然自己有時候搞不太清楚狄康武那所謂的道理是何道理,但人命關天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太多的道理讓此時的冷姮盈去琢磨,冷姮盈知道在很多事情上,她是可以無條件地相信狄康武的判斷。
「狄康武,你要是騙我,我絕對不饒你!」冷姮盈自言自語地說完,就快步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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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二姊!」
冷姮盈氣喘吁吁地跑來到冷姮娥的房間前,並且大力地敲拍著冷姮娥房間的門。
門打開,冷姮娥一臉鐵青地站在門口,冷姮娥怒目地看著冷姮盈,她雙手抱胸:「姮盈,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二姊,我」
「這裡是王宮,你如此敲門又喧嘩,成何體統?」
「我知道,只是」
「無論是什麼事情,你都不能拿你身為驪昌國的公主的身份開玩笑,這一點你不知道嗎?」冷姮娥繼續質問道。
「二姊!」冷姮盈突然提高音量,想要止住冷姮娥的質問並且給自己一點勇氣。
冷姮娥挑了一下眉毛:「還學會喧賓奪主了啊,姮盈,你不錯嘛」
「不是,那個,二姊,我不是那個意思」一看到冷姮娥挑動眉毛,冷姮盈原本聚集了一些的勇氣瞬間就煙消雲散地消失了,大概就只差沒有身體打哆嗦了。
冷姮娥放下雙手,說:「這件事,我們之後慢慢算,先說你這樣有失得體地跑來我這裡,到底是做什麼?」
冷姮盈打心底深處對她的二姊感到恐懼是千真萬確的,不過同時她也不會有任何懷疑關於她二姊說話的信用,既然冷姮娥說要把事情先放一旁就一定會先放一旁,就算她臉色依然很不好看,冷姮盈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說:「二姊,我們進去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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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走入房間後,冷姮娥說:「好了,你可以說了」
「二姊,亭綺的媽媽有危險!」冷姮盈說。
冷姮娥一聽完冷姮盈的話後,臉色越發的難看,冷姮盈一看見冷姮娥的臉色變化後,立即繼續說:「二姊,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有什麼憑據嗎?」
「我沒有,只是是狄康武要我來找你」冷姮盈說,其實就算是現在,冷姮盈心裡還是有些許不相信狄康武和冉亮攸,而很顯然的冷姮娥與自己一樣,都不太相信這件事。
「還有冉亮攸也這麼說」冷姮盈又說。
一連聽見狄康武和冉亮攸的名字後,冷姮娥的臉色從懷疑的憤怒轉變成了疑惑的不解,冷姮盈看出了她二姊有所動搖,立即繼續說:「二姊,他們兩個還有那個于洪哲都是這麼說的,而且都從狄康武房間的陽台跳了出去,他們看上去都很緊張,所以我才」
「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麼?」冷姮娥問。
冷姮盈一邊搖頭一邊心想:「我倒也希望他們跟我說什麼,他們一個一個沒頭沒腦地跳出去,然後竟然也要我像他們一樣沒頭沒腦地過來這裡,等事情水落石出後,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什麼都沒有跟你說,是嘛」冷姮娥說。
「二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他們都這麼說,所以」
「姮盈,他們要你這麼做,你就真的這麼做嗎?」冷姮娥雙眼盯著冷姮盈,問。
「我沒有」
「那為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沒有跟我說」
「他們沒有跟你說,但你卻跑來我這裡,姮盈,你不覺得荒謬嗎?你覺得在王宮中,陳李公爵夫人會出什麼危險?」冷姮娥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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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冷姮盈雙眼看向強勢且咄咄逼人的冷姮娥,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冷姮盈腦中突然浮現出狄康武在跳出陽台前看向自己的那個瞬間,接著冷姮盈心中便莫名地出現了一股勇氣,冷姮盈說:「因為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冷姮盈的回話讓冷姮娥稍感意外,冷姮盈又繼續說:「二姊,你要是相信我這個小妹,那你就應該可以相信狄康武,要是狄康武那樣說,那就代表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冷姮娥盯著她的小妹那雙越發嫵媚動人的桃花眼,眼中閃爍著一股幾乎是冷姮盈不曾在自己面前綻放的光芒,那個光芒是充滿信心的,並且是非常耀眼的,就像是黑夜中的星子一樣,燦爛奪目,而這種光芒,冷姮娥知道大概只有一種情況會出現,而這個情況,讓冷姮娥有點意外,但又同時不那麼意外,不那麼意外的是因為這個情況相當的理所當然且符合人之常情,意外的則是她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
「二姊,我相信狄康武!」冷姮盈又再次說道。
冷姮娥站起身,走到窗邊,冷姮盈不解地看著她二姊,問:「二姊」
「安靜」冷姮娥厲聲地說。
冷姮盈被冷姮娥這麼一說,立即又變回最初那恐懼二姊的家中么女,她一句話都不再敢說,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呼。
只見冷姮娥閉上眼睛,以意志催動體內的艾勒,讓自身的艾勒化成一張宛如天網一般的薄結界,並且對空氣中的艾亞進行碰撞,配合上自己在米加爾列宮放置的各個術導具來輔助,從而探測掌握米加爾列宮內的一切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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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後,冷姮娥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冷姮盈轉頭看去,只見大姊冷姮馨走了進來,而冷姮馨似乎很是意外冷姮盈竟然也在。
冷姮娥身體猛然一顫,冷姮馨立即抽出魔杖,並且一揮,離窗邊最近的那張椅子瞬間就來到冷姮娥背後,並且踏踏實實地接住了往後後倒坐的冷姮娥。
「大妹!」
冷姮馨快步跑到冷姮娥旁邊,冷姮盈也跟了上去,卻是看見了面色蒼白的冷姮娥,這不禁讓冷姮盈嚇了一跳,冷姮馨從冷姮娥的腰間小包中拿出一個小錦囊,從裡頭倒出了一顆紅白小藥丸,讓冷姮娥服用,冷姮娥的臉色才逐漸恢復。
「大姊,二姊她?」冷姮盈問。
「用力過度了,就算有術導具的輔助,但要張開一張能覆蓋整個王宮這麼大的一層結界,還是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她體內的艾勒幾乎全部抽乾的,你不在的時候,她為了找你就有用過一次了,那一次差一點就要沒命了,媽媽她已經嚴禁你二姊不能再輕易使用了」
冷姮盈瞪大了眼睛,冷姮馨繼續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用了?小妹,你在這裡做什麼啊?」
「我……」冷姮盈不知該怎麼說,冷姮娥如今的反應還有剛剛冷姮馨說的,對於冷姮盈來說,那都是她從未想過也始料未及的,一直以來,她是如此的懼怕冷姮娥,但不曾想冷姮娥竟然為了自己,差點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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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冷姮娥睜開眼睛,說。
「大妹,你怎麼樣?你還好嗎?」冷姮馨問:「媽媽不是說了不能隨便用了嗎?你怎麼還?」
「沒事,姊,我沒事」臉上只是稍微有點血色的冷姮娥硬是用力地坐直了起來,然後說:「姊,你帶一隊人,不用太多,趕緊去東南側的迴廊前,務必要讓冉族長留下侵入者的性命」
「侵入者!」冷姮馨驚訝道。
「嗯,先抓起來,之後的我們再來問」
「那你呢?你現在」冷姮馨擔心地問。
「姊,你放心,還有小妹陪我呢,我不會有事的!」冷姮娥說:「快去吧,再去,可能就來不及了,冉族長我不擔心,但于壯士我就比較不敢肯定了」
「好,我這就去,你不要太勉強啊!」冷姮馨邊站起身邊說道。
「我知道了」冷姮娥點頭說。
做為驪昌國的多個奇景之一,同時也是和那一場天降紅花雨而成就米加爾列宮被冠以「天蹟宮」的都市森林,鬱昌森林,可以算是整個驪昌國中數一數二神秘的地方,有上千棵參天且茂密的巨樹,同時一年四季幾乎都被一層濃霧籠罩著,繁盛的樹葉和厚重的霧氣,導致了子月的光芒很難穿透進入森林之中。
而正是因為這種長期不見天光的特性,大有與「安眠」與「長眠」之意相得益彰的意象,使得鬱昌森林成為了驪昌國王族陵墓的首選之地,在成為了王族下葬之地後,也讓鬱昌森林被塗上了更加神秘的色彩,甚至因此還有了一個米加爾列宮內人盡皆知的傳說,據說每逢母月月圓之際的深夜時分,在鬱昌森林中便會有先代國王重回人間,有時是一位,有時是兩位,而且還有一種說法是,在每年的秋冬交替之際,所有的國王都會重返人間,聚集在鬱昌森林的正中心,一潭巨大的湖,而由於驪昌國的國花為玫瑰,所以那潭湖又被稱為「玫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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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才,「玫瑰之心」盪起了這麼多年以來少見的劇烈漣漪,甚至還有好些湖水噴濺出來到旁邊的草地上。
隨著連續好幾顆氣泡湧冒出湖面後,「玫瑰之心」逐漸恢復了一如既往地平靜,而因為作用而染上了一層莊嚴的鬱昌森林也再一次回到了平日的莊嚴肅靜,除了偶爾風吹過樹葉而發出的「簌簌」聲,鬱昌森林中再無任何的聲響,安靜的就連被狄康武放在樹下並且不知為何問罪殺臨走前並沒有帶走的陳李宜青的微弱呼吸聲都在鬱昌森林中變成了如巨人酣睡的打鼾聲一般清晰可聞。
然而就在這萬籟俱寂的狀態下,「玫瑰之心」忽然又再一次蕩起了圈圈漣漪,接著匪夷所思的一幕便悄悄地出現了,只見先是一道身影從「玫瑰之心」的湖面中竄出,然後在湖邊站定,接著便又是一道身影竄出,直到最後,總共有六道身影從「玫瑰之心」竄出。
六道身影,雖高矮胖瘦皆不相同,面貌更是大相徑庭,年齡也不一致,但身上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六道身影皆披紅玫瑰王袍。
「我冷荊熵死了這麼久,也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如此大膽在這邊動手」六道身影中最為矮胖,但同時身上穿戴裝飾卻是最為奢麗華貴的男子說。
「如今天下大道正在朝著我們最不願見到的方向發展著,會出現這樣的怪事,似乎也無可厚非」另外一名身形最為纖瘦的男子臉上是一副無奈且為天下蒼生憂心的表情。
「哼!淵羽祖先」六道身影中最為魁武的其中一名男子說:「要是真的像如你說的那樣,那我冷明權就算是爬,也要爬回來跟『魁念』打上一場!我就不信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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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驪昌國歷史上最為驍勇善戰的國王冷明權情緒高昂地說話的同時,一個手拿紅寶石權杖的男子似乎對冷明權以及驪昌國歷史上最為篤信宗教的國王冷淵羽和一聲令下就將輝都與金谷二城之間的城牆推倒進而造就了驪昌國商業大國的冷荊熵三位國王的話都置若罔聞地蹲了下來,用手中權杖頂端的紅寶石輕輕點了一下「玫瑰之心」的湖面。
「適道,怎麼樣?」高挑且一身的英姿煥發並不受到那張遮住了半張臉的面具而受到影響的男子問,此名男子正是在驪昌國家喻戶曉的歷史故事「玫瑰之戀」的主人公,同時也是創造了驪昌國歷史上第一個盛世「坤元之治」的國王,冷元亨,而手持紅寶石權杖者,則是冷元亨的兒子,也就是接下冷元亨的王座之位的冷適道。
「回秉父王,他還活著,傷勢並不是特別嚴重,但過多的陰氣入陽體,導致他的功體受阻無法正常運行」冷適道說。
「那隻魔很聰明,將他引誘到這裡,這麼多年,鬱昌森林在我們的『滋養』下,陰氣之重其實早已與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就算他非純陽功體,但身為劍之聖約者,陽氣定然是比常人還要多上許多」冷元亨說道。
「就是太年輕了,不知魔心險惡」冷明權說。
「非也」
簡單二字卻已透露出一種無比強悍的氣息的話音在落下的瞬間,便震懾住了在場的其餘五位驪昌國先王,冷元亨轉頭看去,笑問道:「先祖此話何意?」
只見第一位竄出「玫瑰之心」的是一名金髮藍眼的老人,然而儘管年紀是六道身影中最大的,但從臉上所展現出來的精氣神卻一點都不輸其他五位,那一頭金髮加上一對自帶一股神秘莫測的藍眼睛,他雙手抱胸,雙腳打開與肩同寬,光是站著就有一股無可撼動的霸氣,此人便是驪昌國的開國國王,冷孟炎,他緩緩說道:「他並非沒有察覺魔之企圖,你們都有看見,從一開始,他便已打算將魔殺除,只是那隻魔的實力不弱,可以合理的懷疑一開始的頹勢是魔在測試他的實力」
「先祖說的是」冷元亨微笑道。
「操之過急,想要先下手為強,反而被魔給暗算了」冷明權仍舊是充滿了不屑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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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羽祖宗」冷元亨看向冷淵羽。
「元亨,你說」冷淵羽答道。
「我們這裡除了先祖以外,就屬您最能感應到命運大勢所向,您覺得這次人類能否挺過去?」冷元亨問。
「天機向來是不明確的,每一次的結果都是由無數個選擇和順序所組合而成的,所以命運大勢無時無刻都在變化,但如果說是當今現況,人類確實是已經失了先機,並且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冷淵羽說。
「天時、地利還有人和,就算先掌握了地利,但人不和,這才讓魁魔先抓住了天時」冷適道說。
「元亨祖宗,那依你看這個洛坎國的小子,我們該怎麼處理?」冷荊熵看向冷元亨,問。
冷元亨轉頭朝冷孟炎看去,冷孟炎說:「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那個傳聞了,此子雖是難逃一死,但並非在此時此刻此地」
冷元亨點點頭,轉頭看向冷荊熵和冷適道:「適道,你與荊熵去將術法陣暫時解除」
「好的,父王」
冷適道和冷荊熵化作一道白光離開後,冷元亨又轉頭看向冷淵羽:「淵羽祖宗,麻煩您在術法陣解除後將蘊含在子月光芒中的氣盡可能地導入劍之聖約者的體內」
「沒問題」
冷元亨再朝冷明權看去:「明權,麻煩你護陣,確保不會有任何干擾」
「行!」冷明權點頭後,便朝樹林掠去。
冷元亨最後面向冷孟炎:「先祖,元亨」
「此子於我驪昌國有恩,驪昌非忘恩負義之國」冷孟炎說。
「那就有勞先祖與元亨一同結陣了」冷元亨邊說邊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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