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星城上,一道一道「流星」迅速劃過,著火的巨石在空中不斷劃出紅色的弧線,一顆一顆火石撞在攢星城上,然而卻見攢星城悍然不動,力道強勁的火石就像是撞在一面無形的牆一樣,紛紛在空中碎成塊,而當這些碎塊落於地面後,竟是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護城石,火焰在攢星城與那一台台巨大的投石車和攻城塔以及身穿深藍色盔甲軍隊之間熊熊燃燒著,鯤瓊國的垂雲邊軍始終無法往攢星城推進,只能讓那一顆接著一顆的火石如同煙火一樣在攢星城的上空綻放。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Hc5qtGH3Q
儘管攢星城如此強悍,但在城牆上的蘭戎士兵仍舊戰戰兢兢地堅守崗位,同時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也立於牆頭,手持一桿綠纓黑桿的長槍,身穿黑衣綠甲,他叫阿爾穆,阿爾巴王手下的第一猛將,統領就算是放在整個蘭戎國之中,實力也是能排上前幾名的「穆玄軍」,是一支重甲步兵,開山、鑿軍不在話下,據說更曾經以步兵戰勝騎軍。
「將軍」一名百夫長來到阿爾穆旁:「送往昌親王的信已經送出」
阿爾穆點頭,接著朗聲說道:「穆玄軍聽令,但凡被本將軍看到有一絲鬆懈,立斬!」
聲音之大之洪亮,傳遍了整個戰場,從城牆到城內再到城外阿爾穆雙眼緊盯仍鍥而不捨投擲火石的鯤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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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攢星城之外,一身黃披風深藍色盔甲,腰挎一把黑屏紅刀穗的斬馬刀,座下戰馬配重甲的垂雲守將陳弘,停馬於鯤瓊軍隊的最前頭,雙手持韁繩,微微抬起頭,雙眼直直眺望著攢星城的牆頭。
尼長達江以南的江南地帶,從很久以前便受到來自東邊蒂亞森林中的薩荼族侵擾,就算到了現在,鯤瓊國也依然如此,但卻鮮少有消息傳出薩荼族侵襲驪昌國,一來是因為若真的要揮軍驪昌國,那便要在承擔可能會在中途被鯤瓊國從中突擊或是夾擊的可能性;二來驪昌國做為並且一直持續穩坐江南地區的第一大國之名,便在於雖國力稍遜於江北的洛坎國,但若是以將術法運用的成熟度來看,就連洛坎國也不見得能有十足的把握能贏過驪昌國,更別提加上幾乎能與洛坎國相提並論的步兵的輔助,薩荼族想要侵略驪昌國便要付出相對侵擾鯤瓊國至少三倍以上的犧牲代價;第三點,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因為這一點,洛坎國始終沒有跨越尼長達江、揮軍南下、實現一統中流地區,攢星城可謂是整個伊盤大陸上最為難攻破的邊城,在攢星城的主體之上,還附有非常強大的術法陣,至今為止,攢星城上的術法陣從未被破解過,而且其中的秘密,譬如是否有術者操控著、術法陣到底有幾層、是否是永久性還是有期限的,至今除了驪昌國的國王,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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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鯤瓊國北上的第一道關卡,便是那神秘的術法陣,在軍隊最前方的陳弘望著那一朵朵燦爛的「煙花」,想起了當時在垂雲的將軍府中,六人討論過關於蘭戎國到底是怎麼破城進入驪昌國的。
那個時候,李勇劈頭問出的問題便讓其他四位鯤瓊國的將軍越發清楚這位享譽盛命的老將軍有多麽器重眼前這位洛坎國的太子,李勇問:「太子殿下,當時貴國,不,應該說是太子殿下,你是否已經有應對攢星城上的術法陣之法了?我記得第一個殺到攢星城城門口的,正是太子殿下你」
五位鯤瓊國的將軍皆將希冀的眼神投向狄康武,狄康武卻是搖頭,不輕不重地說道:「準確的應對之法沒有,當時我們的策略有幾個方向,首先要先確認其陣是否對所有的攻城行為都會有所反應,遠距離如投石放箭或是術法這種自然不用多想,我們最想確認的是其陣是真的只附於城墻之上,還是直接將所有的敵人和侵略都拒於攢星城之外,倘若是附於城牆之上,那相對來說好一點,若是後者,那就比較麻煩一點,還有就是其陣是否會對敵軍反擊,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將會是以人數換取時間的慘狀,先是壓上步兵之後是騎兵衝撞,只為替術法兵和術者爭取能破解其陣的可能性」
「是下下策」索爾說。
「是,採取這個策略的確是下下策」狄康武點頭說。
白一山突然問:「沒有想過切斷水源進而達到圍城的效果嗎?」
狄康武看向白一山,李勇也看了過去,臉上有幾分無奈的苦笑,這讓白一山一頭霧水,狄康武說:「有,斷水圍城是我們若損耗了超過一半以上的兵力之後將會採取的後計,是遠比下下策還要更下下策的計策」
李勇接著說:「一來補給線會非常長,二來江南地區物產豐饒,就算是斷水圍城,大概也需要三四年的時間才能真正讓驪昌國開始感到些許困窘,洛坎軍離鄉背井的屯兵圍城,但驪昌軍卻是在自己的國家休息整頓,一山,你說,這樣一來會是什麼樣的狀況,而且若以當時的情勢,恐怕不用等三四年,只要一年,驪昌國便會對門口的洛坎軍反擊,而且可能會形成秋風掃落葉、鐮刀割稻穗般地扭轉局勢」
白一山震驚地望向李勇,索爾笑著拍了拍白一山的肩膀:「還是太年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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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狄康武卻是在這個時候說:「此時也沒有必要藏著,李將軍所言極是,但李將軍卻有一處說錯了」
狄康武的話讓白一山將更為震驚的眼光向狄康武投去,而其餘的三位將軍也不禁用驚異的眼神看向狄康武,只有李勇既微笑又好奇地說:「喔,太子殿下所言是哪一處呢?」
「驪昌國就算能修整並且反擊,但我洛坎大軍仍是未必會敗」狄康武直視著李永的雙眼,說。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瞬間,李勇突然大笑道:「果然是武冠天下的洛坎國啊!」
索爾、戈登和陳弘也很快就明白了狄康武和李勇兩人的話中話,三人皆是不由得心中感嘆,只有白一山還沒有反應過來,問道:「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要不是李將軍和太子殿下在,不然我真的會一腳踹過去!」索爾抬腿作勢地笑罵道。
戈登接話說道:「若是補給線拉得太長,那何不創造一個新的且比較近的補給點」
「新的且近的補給點?」
「就是我們鯤瓊國」李勇說:「只要與我們鯤瓊國合作或是直接打下我們鯤瓊國,那麼在南邊便有了一個補給點,這樣一來驪昌國就算想要反擊洛坎,也必須顧忌來自南邊的攻勢,一北一南,雖然兵力分散了,但驪昌國終究陷入了投鼠忌器的囧境,就算真的要出兵反擊,驪昌國也必然不會是在短時間內,那這麼一來,大概我們鯤瓊國境內的水資源便不再僅依靠那條來自塞茵河的河道了,羅娜河恐怕將會改到直接進入我們鯤瓊境內,而一旦羅娜河改道完成,便形成了對驪昌國南北夾擊的優勢,並且驪昌國徹底滅亡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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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山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著狄康武和李勇,儘管自己是國王人馬,但當今這為少年國王,也不是一個只看重忠心程度的國王,要想成為國王人馬並且官拜將軍一職,白一山的才學放眼鯤瓊國中的同輩,絕對稱得上是佼佼者,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在真正的戰場上,存在著這麼多不可言語告人的秘密計策,而且這些秘密計策還是從一個與自己年計所差無幾的狄康武口中說出,白一山這才真正懂得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時他也才真切地理解尉子玄為什麼這麼處心積慮地與狄康武作對。
可以是絕佳的盟友,同時也能成為最為凶險的敵人。
至於始終在一旁而沒有說話的陳弘則是看向李勇,李勇點點頭:「的確,我們沒有像當時洛坎國那樣可以用死亡來開城,這就不得不好好思考蘭戎國到底是怎麼破城進入的」
「莫非蘭戎國破解了攢星城上的術法陣?」索爾說。
「雖然也是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李勇搖頭:「術法陣一旦被破解便等同於消滅,我認為一則是蘭戎國應該沒有能力可以破解,二則從蘭戎國至始至終都沒有因為我們國王的宣言而開始增派攢星城的守軍,這應該就可以表示攢星城上的術法陣依然存在著,當然如果我們的情報網沒有完全癱瘓到像上回那樣的話」
就在這麼時候,一個又矮又胖的身影闖進了議事廳,大聲嚷嚷:「你們就甭瞎猜瞎想了!」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只見于洪哲「大」步邁向他們,說:「他們肯定沒有破壞那個該死的術法陣的,他們只是讓術法陣出現了短暫的無效化!」
就連一向不怎麼流露情緒的狄康武也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于洪哲問:「難道你們中流地區的人類,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聞嗎?」
「于壯士,不知是何傳聞?」李勇問。
「魁念已起,聖罪再開」于洪哲邊說邊看向狄康武。
如今的伊盤大陸上還維持著長久以來對於所謂的「幻化術法」以及「聖約者」一事保持那不過是傳說的看法,就更別提所謂的與二者代表的光明相悖的「魁念」,但狄康武不一樣,此時的他已經知道自己身為劍之聖約者的事實並且也已經接受,自然知道于洪哲話中的涵義。
「于壯士」李勇說:「這我們確實不曾聽說過」
「你們人類啊,就是這樣,把信仰掛在嘴邊,卻打從心底的不信神,反正不管怎麼樣,老子敢用老子的性命保證,那群蘭戎人,喔不,應該說,那群蘭戎妖魔,肯定是用了『魁念』讓那個術法陣暫時無效,然後就破城進去了!」于洪哲說。
雖然于洪哲此時說的話令在場除了狄康武以外的五人都感到懷疑和困惑,但見于洪哲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且再加上于洪哲身為來自沙克沙漠的精靈,對於蘭戎國和一些人類視為神學或是玄學的事務皆更為熟悉,李勇問:「那于壯士可有對策應付?」
「老子雖然與『魁念』八竿子也沾不上邊,但老子倒是有辦法做到跟他們一樣的效果」于洪哲說:「老子可是精靈!玩弄術法這件事,人類還差的遠呢!」
早在那日硬扛「失控」的天雷後便對這又矮又胖還留著又長又卷的紅鬍子的精靈另眼相看的李勇,輕輕微笑,抱拳道:「那就有勞于壯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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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弘將思緒從回憶中拉回,這時一名與陳弘身穿一樣的盔甲配掛一樣的斬馬刀的垂雲士兵來到陳弘身邊,正是當日垂雲守關一戰,到最後仍護在陳弘身邊的哈根,哈根說:「將軍,冉族長說,于壯士已經準備就緒了」
「好」陳弘點頭,邊再次眺望在那朵朵「煙火」後方矗立的攢星城,邊淡淡地說道:「就等您了,戈登將軍」
夜晚並沒有因為烽火燒、狼煙起而有所耽誤,反而顯得來的比往常還要早,大抵是因為持續在攢星城外的狂轟亂炸,如今地處攢星城後方並且被歸劃成攢星城的腹地的綠紗城顯得格外的安靜,儘管仍在夜空中隱約看到攢星城外的「煙火」和聽見那一次次持續了整整五天的爆炸聲,綠紗城相對來說還是寧靜的。
今晚江南地區最大的馬場中,出產品級位列第三的西南方馬場上,卻是在母月的
白色月光下,連袂出現人影,人影越來越多,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整整六千條身影。
此時草原上,一騎孤身而來,紅甲紅衣紅戰馬,在那六千條人影前方勒韁停下,抱拳對那六千條人影中為首的男子說道:「戈登將軍,我等已恭候多時,請諸位來自鯤瓊國的盟軍,隨我而來」
一騎與六千人影在月色下,快速前行直到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軍營前,軍營前站著一名就算是在夜晚還是能看見的有著一頭金色飄逸長髮、腰間懸著一只茶壺的男子,男子一看見戈登,行了軍禮後道:「戈登將軍,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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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內只有微弱的光線,基本上都只靠著天上的母月光芒照亮,然而就算如此,還是不由得讓人為之讚嘆,軍營內所有士兵的動作皆是有條不紊,似乎一點都不被黑暗所擾。
戈登來到主帳後,坐在主帳中央,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身穿紅焰盔甲的男子睜開眼,看向戈登。
即使知道眼前這位穿著紅盔甲的人,論起輩分,應該還小自己一點,但戈登卻還是在與他對視的瞬間,心中產生了一股敬畏之心。
「戈登將軍,一路辛苦了」男子說。
「早耳聞向將軍治軍高明,如今親眼一見,實在佩服」戈登說。
男子並沒有接話,而是說:「今晚來自鯤瓊的盟友們就暫且先休息,明日再等訊號行動」
「好的」戈登說。
走出主帳後,戈登並沒有直接回到休息區,而是來到軍營前,遠遠望向更南方,那裡亮如白晝,爆炸聲不絕。
「停了!」
攢星城的城牆上,一名名為朱庸的穆玄軍士兵大聲喊道。
鯤瓊國的軍隊持續了整整五天不分晝夜地不間斷投石放箭的攻城,在第六天的清晨終於停了下來,這讓這五天雖是毫無損傷但卻是寢食難安和精神疲勞的穆玄軍士兵們不由自主地長舒了一口氣。
朱庸將頭探出城牆,朝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鯤瓊軍看去,投石車和攻城塔都接連向後徹。
「撤了!撤了!」與朱庸同樣在這五天裡面都只在城牆上時時緊盯城外一切動靜的劉子仕忍不住大聲歡呼道。
「鯤瓊國終究還是一個小國,口氣喊的這麼大,結果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才五天就堅持不下了」在劉子仕旁邊雙手按在城牆上的賈寧濤用一副看不起鯤瓊國的口吻說著。
「我聽說那些都是鯤瓊國的邊軍誒,為首披黃皮風的那個好像就是他們的主將,好像是叫什麼來著,我想一想啊,應該是叫陳弘」朱庸說。
「哼,原來是他們啊,怪不得這麼弱」劉子仕嘲諷地笑了笑,說:「別忘了,那個時候大王不僅是破了那一招說是鯤瓊國的護國神技,還差一點就要攻破垂雲關了,虧他們還能堅持五天,其實算是挺不錯了啊」
說完,劉子仕大笑,賈寧濤也跟著笑了起來,說:「我記得我們穆王爺可是只花了兩天半的時間就把這座號稱是中流地區最不可能被破的城給破了,看來可汗一統天下的遠大抱負,肯定是暢通無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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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城牆上或是在攢星城內待命的穆玄軍,基本上都跟朱庸、劉子仕和賈寧濤一樣的想法,他們對於城外錕瓊軍停止攻城一事,心中都覺得是想當然而的事情,從第一天的第一顆飛石到現在,他們都未曾懷疑過鯤瓊國會先放棄進軍這件事,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就連在將軍府中的阿爾穆也從沒想過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
只聞攢星城外突然鼓聲震天,而且在戰鼓聲中,還有足以讓大地都為之顫抖的踏步聲以及馬啼聲參雜在其中,一時之間,攢星城外,塵土飛揚,旌旗當空。
原本還恥笑著鯤瓊軍的穆玄軍士兵們,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這哪有什麼打退堂鼓、鳴金收兵的架勢,分明就是要全力衝鋒的全軍總動員,一時間攢星城上響起了驚天的號角聲,這是自垂雲軍出現後的第二次號角聲。
而在將軍府中的阿爾穆更是撐大了眼睛,猛然站起身,右手向旁一伸,那桿綠纓黑棍槍便從架上飛入阿爾穆的手掌中,儘管他心中並不認為城外的鯤瓊軍真的找到了破解術法陣的方法,但若真是全軍衝殺而來,保不齊還真會被他們衝出一道口子。
阿爾穆滿臉猙獰,難不成垂雲軍是真的不要命了,就算真的衝出了一個缺口,那又如何?還有我滿城的穆玄軍嚴陣以待,你垂雲軍此時發起總攻,到底有何目的?阿爾穆右腳一踏,化為一道綠色的虹光,朝著攢星城的城牆上頭飛掠而去。
且說垂雲軍前,穿著代表鎮守鯤瓊國國門的深藍色盔甲的陳弘以及有著一頭淡黃色頭髮和一身粗獷氣質的炘谷族現任族長冉亮攸,一人一精靈,並列於軍隊的最前方。
聽見了攢星城上傳出響徹雲霄的號角聲後,冉亮攸笑了笑,說:「原本我覺得大概除了狄康武之外,就沒有人會這麼霸道又講究排場了,沒想到李老將軍也不惶多讓啊」
陳弘也是輕輕一抹微笑,接著他緩緩抽起了腰間懸著的那把黑柄紅刀穗的斬馬刀,隨著一寸一寸地出鞘,白亮亮的刀鋒上迸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青雷。
整把斬馬刀完全出鞘,而就在陳弘單手高舉起斬馬刀的同時,攢星城上烏雲層層疊疊,雲層之間,更是頻頻閃現青色雷光,猶如雷神出巡。
冉亮攸看了眼陳弘,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洪哲啊洪哲,可惜了你不在這裡,看不到囉!」
天之蒼蒼,其正色邪。
而就在那條由垂雲關中的將軍府後院向下挖掘並且一路挖向驪昌國的綠紗城的地道中,身穿琥珀色盔甲的矮胖精靈于洪哲獨自一精靈站著,在他的頭頂上方,便是攢星城中那座因為蘭戎國進駐而遭到荒廢的太守府,不過更準確的說,于洪哲的上方是太守府後院的一座玫瑰花園。
于洪哲將盾牌插入地道的地面上,接著閉起雙眼,長吐一口氣,體內的艾勒陡然間加快了運轉的速度,緊接著雙手高舉並且伸出食指,就在兩根食指併攏在一起的瞬間,一道白光從盾牌射出。
接著兩根中指也伸直,兩手皆做兩指併攏之劍指,雙手各自從左右兩方劃下,並從旁畫圓至身前,雙手四指貼合,又是一道白光從盾牌向上竄去。
雙手向後屈,兩手的無名指也打直向前與劍指併攏,左手三指貼在右手三指之上,右手三指輕貼額頭,白光再次自盾牌中朝上方射出。
尾指伸出,雙手向前翻,右上左下,橫擺於胸前,盾牌再射白光。
雙手做出一個大鵬開翅的動作,同時姆指齊出,接著雙掌用力拍向盾牌,一道粗如手臂的白光柱瞬間衝射而出,五道白光接連穿過厚實的土層,自下方直直撞入玫瑰園。
攢星城的城牆上,身披黑衣綠甲、手持綠纓黑桿槍的阿爾穆還在想不透鯤瓊國的軍隊到底為什麼突然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忽然先是心臟顫抖了一下,接著身體向前微微一個踉蹌,喉頭也突然一甜,要不是他一個沉氣,止住了向前移動的身子,恐怕所有士兵都會被他驚動,他感覺他的嘴角在滲血。
他猛一回頭,只見五道白光從那被他貼上封條的太守府中轟然射向天空,阿爾穆雙眼怒瞪,右腿掃槍桿,綠纓黑桿槍一上手,左腳向前跨出一步,對準了五道白光,奮力擲出。
戰馬之上,垂雲守將陳弘,高舉斬馬刀,刀鋒上有青色雷光,陳弘高喊:「今日我鯤瓊,決起而怒飛,若有擋路者,落雷掃千軍!」
話音落下,斬馬刀也跟著斬下。
攢星城上,垂雲落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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