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問罪殺對魏敏充說完後,便直接越過了他,然後朝包化慈飄去,包化慈立即感覺到一種如臨大敵的壓迫威脅,他止住了前進的腳步,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子緊盯著問罪殺,問罪殺在距離包化慈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雙手負於身後,由於戴著面具,所以包化慈無從得知此時問罪殺的表情,但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問罪殺對他地輕視近乎到了不屑的地步。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x1Ukr9LSM
「這位兄台,看您氣度不凡,大有經緯之才的潛力,煩請隨我一同追捕前方的惡人」包化慈小心翼翼地拱手並且說道。
「小子會說話,不錯」問罪殺笑說:「只不過他上下都戴著鐐銬,好像要追上他也並不難」
「可惜我現在身負重傷,無法快步前行,所以還得請兄台助我一臂之力」包化慈說話的同時,緊盯著問罪殺。
「可以是可以,不過也不妨告訴你吧,我本來就是要來殺他的,只不過想先向你打聽一個人」
「兄台請說,倘若化慈知曉,定然會對兄台知無不言」
「行,那我問你,你認識你們驪昌國專門在幫王室幹髒活的殺手『傑克』嗎?」問罪殺問。
包化慈瞬間一凜,他確實有聽過關於問罪殺說的殺手「傑克」,專門為王室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不過更準確的說,是針對一些無法用法律手段懲戒的人的殺手,只不過這個人卻一直以來都像是傳說一樣,從無半點出現在王宮中的痕跡,案發現場也是毫無證據留下,只知道手法極其精準巧妙,據說除了國王以外,就只有驪昌國軍中第一人的向蘭登與他有過接觸,甚至還有傳說,這名「傑克」會受王室所用,就是向蘭登一手促成的,只不過到底是「傑克」受向蘭登所迫而臣服於王室,還是向蘭登暗中舉薦給王室的,這大概就只有已故的前兩代國王和向蘭登本人知道了。
「兄台問此人,是何意?」包化慈繃緊了神經,問。
「這樣吧,我這麼告訴你吧,你們口中的殺手『傑克』,其實也能算是一個愛國人士,在阿爾巴入主米加爾列宮之後,他曾經執行過一次暗殺,那次暗殺,也是唯一一次真的差點就要殺掉阿爾巴的暗殺,只可惜啊,阿爾巴已經受過了大汗的恩賜,成『魔』的阿爾巴,其體魄和術法實力都已非常人所能想像的,所以傑克最後功敗垂成,被阿爾巴反殺了」
「兄台怎麼會知道此事?」
「欸,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不急不急」問罪殺擺擺手,然後接著說:「傑克他人確實是死了,但你知道他現在屍體在哪裡嗎?」
「不知」包化慈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名戴著黃色面具的人並非善類,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現在的屍體在鯤瓊國」問罪殺笑了聲,笑聲中暗藏殺機。
「兄台,此事不得亂說,人既已生死,何以會在鯤瓊國?」
「怪不得魏敏充會說你師父是石頭腦子,有什麼樣的學生,就差不多會有什麼樣的老師」
「兄台,請不要玷污吾師之名」包化慈雖對眼前戴著黃色面具的問罪殺有所忌憚,但有些事仍舊是不能輕易妥協的,包化慈不禁微慍道。
不過問罪殺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包化慈,他繼續說道:「難道你們驪昌國都沒有聽說過禁術『回生術』嗎?」
包化慈心中震撼,同時問罪殺也在說出此話的同時,緩緩拿下臉上的黃色面具,面具底下的那張臉,更是讓包化慈震驚到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問罪殺笑道:「看來你是認得我這張臉了,言盡於此,我記得你是叫包化慈吧,本來呢,我今天就只打算殺一個已經沒有用的魏敏充,不過既然我已經讓你看到了我的真容,那不好意思啦,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吧,我給你三秒,你要是能跑,就趕緊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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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化慈轉身便跑,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自己是否會因為跑動而拉扯到傷口了,活下去並且將方才自己所看見的訊息告訴應該告訴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就在問罪殺倒數完三秒後,只見問罪殺將手上的黃色面具輕輕擲出,而這看似隨手一擲,面具卻是如飛刃一般朝包化慈飛去,先是攔腰斬斷了包化慈,然後面具轉了一個大半圓,又將包化慈的頭自脖子上割落,最後面具才安然地回到了問罪殺手上,問罪殺重新戴上面具,沾染了紅血的面具。
問罪殺信步慢移地走回到魏敏充身前,此時魏敏充全身上下皆是冷汗直流,他看著此刻因為臉上的黃色面具上頭還沾染著特別新鮮的血漬而渾身散發著邪魔一般殺氣的問罪殺,縱使他自己曾也是一名輕易就人要人性命的大奸佞臣,如今見到尚未乾透還在流動的紅血在黃色面具上緩緩流下血痕,也是嚇的直打哆嗦。
「大英雄,您是我的大英雄」魏敏充全身發抖地說:「大英雄,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行啊,魏敏充,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看你也是個大人物,是上天欽選之人,可要言出必行啊!」問罪殺笑著說,似乎方才殘殺包化慈一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定一定,大英雄救我於水火之中,魏敏充自當全力相報!」魏敏充躬身道。
「嗯,很好,正好我有想要一個東西,你也剛好可以給我」問罪殺走近至魏敏充身前,說。
「大英雄請直說」魏敏充低下頭,既是向問罪殺表示尊敬,同時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恐懼。
「你剛剛是不是有一樣東西寄放在我這裡?」問罪殺笑問。
魏敏充猛然抬起頭,然而就在他抬起頭的瞬間,只道問罪殺右手雙指併攏,斬下魏敏充的左耳,魏敏充左耳「刷!」地掉落在地,炙熱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魏敏充驚聲尖叫,雙手摀著耳朵,雙眼瞳孔放大地看向問罪殺。
「沒錯,你猜得沒有錯,我想要的,就是你的命!」
說完,魏敏充眼睜睜地看著問罪殺那雙指併攏且凝聚出一股淡淡綠光的劍指緩緩地從他的胸膛中往下滑動到腰間上方,一股刺入骨髓的疼痛隨著不斷流出的紅血充斥著魏敏充的所有感官,直至他看見了自己的腸子被問罪殺一點一點地拉出來,魏敏充才昏過去,然而在他昏死之前,他卻還是聽到了問罪殺最後說道:「喔,對了,我等一下會把你的腎臟炒來吃!」
話說就在狄康武一劍「東風破」刺殺了那頭通體橘色的怪物並且快步離去之後,在金谷城南側,那群身披深棕色長披風的礦工大漢們眼中的墨綠色光芒似乎變的黯淡了些許,且原本可以與官兵們正面相抗的體魄,也在一瞬間減弱了好幾分,這樣的變化讓劉騰鵬感到些許的意外,然而儘管如此,但這群礦工大漢卻還是驍勇異常,本就魁武的虎背熊腰,再加上鋒利的短刃還有不要命的拼殺,儘管劉騰鵬穿梭在礦工大漢群中如入無人之境,一對鐵拐棍更是耍的既威風八面又靈動巧妙,但是礦工大漢卻還是不斷向前推進、不斷地朝著官兵進逼。
「這群人感覺有點奇怪,好像完全沒有理智,也沒有任何一點自我意識,他們所有的行為舉止都像是只依靠著本能在做反應一般,還有他們身上的那些披風,總讓我感覺有點熟悉,不管了,先拿下他們中的幾個!好好問一問他們到底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騰鵬心念打定後,便回到了竟然是節節敗退,並且損傷還遠超礦工大漢們的官兵陣列的最前方,接著大聲地下命令道:「我要活口!」
本就因為礦工大漢們只是平民,而且還是相對來說很刻苦的一群人,很多官兵看見這群礦工本就心有同感,兩者都是以命換命的賣命工作,所以本來就不太願意出手的官兵們,如今在聽見了劉騰鵬的命令後,這群官兵們更是綁手綁腳了,以至於在他們出手時更是處處受到限制。
但是在對面的礦工大漢們卻是仍舊步步緊逼,絲毫沒有一點放棄前進的打算,這群礦工大漢各個皆是手持短刃,不由分說地就朝擋在他們前面的官兵砍殺,而且好像是失去了一切的知覺一般,就算是被官兵們砍傷刺破了身體,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半身,甚至瞎了一支眼睛,都還是一往直前地不斷向前挺進,這讓官兵們更是不由有些膽顫心驚,進而出現了縱使劉騰鵬在第一線閃轉騰挪、各種穿梭在礦工大漢們之間並且將他們以鐵拐棍打落在地,官兵們依然還是節節往後退的奇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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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了陣腳!」
一聲高喊聲突然自上空響起,只見柯復明手持玫瑰細金劍自上空躍下,落至官兵陣列的最前方,而從礦工大和群中「魚游」回來的劉騰鵬驚訝地說:「柯將軍」
「柯將軍!是柯將軍!」後面的官兵們看見柯復明的出現後,更是驚嘆道。
劉騰鵬指了指礦工大漢,然後對柯復明說:「柯將軍,這群人甚是古怪,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只知道往前衝殺,根本不在乎受不受傷」
柯復明也朝不斷向前進逼而來的礦工大漢們看去,然後說:「看上去也的確是有點不太正常的神智狀態」
柯復明邊說邊擋下一名礦工大漢的攻擊,然後一手將礦工大漢拍飛,柯復明的到來並且絲毫沒有受到眼前礦工大漢們的詭異行徑而有所影響的表現,這群本來心有芥蒂且拿不定主意的官兵們瞬間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將軍,我以為要留下活口,問個明白」劉騰鵬說。
柯復明點點頭:「這個主意甚好」,接著他又吐了一口氣,雖沒有轉頭但大家都知道是對官兵們說:「不要被他們嚇到了,結好陣,並且陣形不要亂、腳步不用快,跟著我向前推進!」
在劉騰鵬身後的官兵們好似各個都服下了安神丸一般,眼中不再有恐懼,心中更是沒有了遲疑,面對眼前這群礦工大漢的奇怪行徑,就像是面對來自侵略的敵人一般,紛紛結起陣列,與柯復明一同將不斷向前推進的礦工大漢們向後退回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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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工大漢們雖然不怕死也很相當勇猛,然而終究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官兵的對手,在官兵們終於回過神來後,礦工大漢們的陣仗便如退潮之水一般,不斷地向後退,而且由於他們似乎是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恐懼,雖是實力不濟且戰力懸殊極大,卻還是不斷向前拼鬥搏命,從而使的礦工大漢們的死傷人數突然暴增。
柯復明和劉騰鵬指揮著官兵們以圍代殺的方式將礦工大漢們慢慢限制起來,但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圍捕即將要落下帷幕的時候,礦工大漢們之間忽然墨綠色的光芒大綻,短刃刀鋒上墨綠色光芒往天際衝去,劉騰鵬大喊:「他們又要結術法陣!竟然在這個時候,這是打算敵我不分的魚死網破!」
柯復明先是瞇起眼睛,然後突然瞪大眼睛:「這個術法陣,是他們!」
柯復明與劉騰鵬兩人同時打出一道罡氣,直接撞破了尚未完成的術法陣,術法陣被破的瞬間,礦工大漢們霎時間全部都七孔流血,身體肌膚上更是崩出了如受到千刀萬剮出現多條血痕。
然而令二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群礦工大漢們竟然猶如陷於困獸之鬥的惡獸一般,竟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地進行絕地大反撲,前所未有的凶象和嗜血如命的殺伐氣息讓將他們圍起來的官兵們大驚失色。
此時的礦工大漢們各個真的就如同餓虎暴熊一般,以最不要命的姿態向著官兵們衝殺,剎那間陰森的魔氣和噬殺的血味瀰漫了整個戰場,礦工大漢們紛紛各自撲向眼前的官兵,一時間官兵的包圍群竟然被狠狠的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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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柯復明大叫一聲,他以相當迅捷的身法衝向一名官兵,然後一劍揮出,格擋了一名礦工大漢的撲殺。
「將軍……這……」官兵們被瘋魔的礦工大漢嚇得幾乎傻了。
柯復明看向礦工大漢,他朗聲下令道:「能活捉就活捉,不行的話直接殺!」
「將軍!」
劉騰鵬不可置信地朝柯復明看去,然而卻見柯復明首開先例地一劍洞穿了眼前礦工大漢的胸口,這名礦工大漢倒下之後,其餘的礦工大漢更是如著魔一般地朝官兵們掠陣並發起猛攻,而有了柯復明的先例,並且再加上眼前礦工大漢們的苦苦逼迫,官兵們終於開始下起了殺手,而一旦當軍人們開始下殺手的時候,就算是礦工大漢們,也只能束手就擒了,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在了血泊中。
「將軍,至少留下一個啊!」劉騰鵬閃轉騰挪間,便要向著場上最後一名已經斷了一條手臂的礦工大漢背後奔去。
然而那名礦工大漢卻是縱身一跳,朝著柯復明直跳過去,他倒握短刃,刃尖對準了柯復明的背心便要刺去。
「將軍!」劉騰鵬大叫。
背對著礦工大漢的柯復明,以直覺感應到了背後有濃烈的殺機,回手便是一劍凌厲劃出,一道鮮紅色的劍氣斬出,切開了礦工大漢的天靈蓋,礦工大漢的腦漿隨著血液噴灑而出。
「啊!糟糕!」柯復明回過神來。
劉騰鵬搖了搖頭:「也不怪將軍,換做是誰遇到了剛才那個情況,應該都是收不回來的」
柯復明吐了一口長氣,劉騰鵬說:「將軍你先去休息吧,這邊就交給我們處理善後就好,屆時這些披風,我會再交給向將軍定奪的」
「嗯,有勞各位了!」柯復明抱拳道。
在擊殺了怪物後,狄康武並無多做停留地朝鍺山趕回去,雖然在他被莫名地傳送至審判庭之前,就已經知道玉蕊兒的狀況有所好轉,但這並不能讓狄康武安心,他不知道在他消失後,玉蕊兒憑藉著他的劍之聖約者的聖約者之力,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自身狀況的事情。
狄康武面露急色地施展洛坎國皇族獨有的身法,健步如飛地向著鍺山衝去,然而忽然一陣馬鳴聲傳來:「狄康武!」
狄康武停了下來,看見冷姮盈騎著一匹馬在從金谷城西側前往鍺山必經的大道路口,冷姮盈下馬,說:「你騎這個回去吧」
狄康武不解且眼中透露著疑禍地看著冷姮盈,冷姮盈撇過頭,說:「其實我都看到了,你跟冉亮攸打架,還有……還有玉小姐跟于洪哲」
可是冷姮盈的這個解釋,卻是讓狄康武更加不解,冷姮盈實在忍不住,故做刁蠻的樣子,說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牽走了!」
狄康武沒有多說一句話,對冷姮盈拱手做了一揖,便大步向前,跨上馬,冷姮盈轉頭,對著狄康武說:「那個,要是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相信我二姊一定都會幫忙的!」
狄康武點了點頭,雙腳一夾,馬嘶了一聲,便快步長揚而去。
冷姮盈怔怔地望著狄康武逐漸遠去的背影,嘟起了紅潤的小嘴,喃喃自語地低咕道:「就不會說聲謝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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