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wfn3KmwoO
蹲著的劉騰鵬一手拿著茶壺一手用鐵拐棍掀撥地上的那頭被狄康武一劍刺成兩半的橘色怪物的頭,說:「這隻怪物,還真的有夠奇怪的!」
而向蘭登則是手上拿著剛剛劉騰鵬從一名礦工大漢身上取下來的深棕色長披風並且仔細地察看著。
「向老,我覺得那件披風有點詭異,你不要拿太久啊!」劉騰鵬說。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1dwFbKU5
「與之前擅闖王宮的是同樣的披風」向蘭登說:「也同樣帶著一股邪惡且陰毒的艾勒」
說完,向蘭登將長披風向空中一拋,並用金獅大刀凌空一揮,長披風裂成兩半的同時,也被熊熊烈火給焚燒殆盡。
但就在烈火燃燒的時候,向蘭登和劉騰鵬都發現了原本應該艷紅的火焰,竟然有些許的綠色交錯在其中,而且二人都感覺到在烈火燒在長披風的瞬間,有一股雖不強勁但依然會讓修為較低的術者、武者以及平凡之人感到一陣膽戰心驚的陰寒之感。
「能將火焰染成綠色,還有剛剛那股陰寒之氣,向老,你說說,這件披風上的艾勒,是不是已經變成了我心中所想的那個東西?」劉騰鵬說。
「很有可能」向蘭登用金獅大刀的刀尖輕輕撥弄長披風燒完遺留剩下來的灰燼。
「那麼這樣說起來,之前那個阿爾巴,應該也有沾染所謂的『魁念』吧,甚至可以說是成了『魔』」
向蘭登點點頭,劉騰鵬又喝了一口茶壺中的茶,然後說:「看來還有些餘黨殘留在國內啊」
從向蘭登的臉上表情並看不出向蘭登的思緒,劉騰鵬也懶得去猜測向蘭登的思緒,他又說:「想不到本應該只存在在傳說中的東西,真的出現了,只不過怎麼就只有『魁念』出現呢?」
「自古世界陰陽二分,有正義,自當有邪惡,反之亦然」向蘭登說。
「聽向老你的口氣,好像已經見過傳說中的『幻化術法』和『聖約者』了?」
劉騰鵬笑著轉頭看向向蘭登,然而當他看著向蘭登,突然睜大眼睛:「不會是真的吧!向老,你真的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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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向蘭登面前,單膝跪地道:「將軍,人找著了」
劉騰鵬一下子就湊了過來,問:「跑到哪裡了?這該死的魏敏充,竟然想要趁亂逃跑!也不想想是誰把他給抓回來的,逃十次,照樣抓十次!」
向蘭登看向士兵,士兵的臉色極為難看,臉色發綠,像是在忍撐著,向蘭登問:「在哪裡?」
「將軍,兵長,請隨小的來」士兵說。
向蘭登與劉騰鵬跟著士兵朝著金谷城的西北方向走去,自人類誕生於世界以來,人類傍水而居這件事情就猶如白天轉變黑夜再回到白晝一般的自然,儘管隨著人類的文明以及科技的發展,人類逐漸有了可以遠離水資源而生活的技能,但只要是在水邊,就能見到人類群居,在像金谷城這樣的商業城中,塞茵河的河岸邊更是尤其的熱鬧,而且相比於暮雨城,與輝都城比鄰的金谷城就更多增添了一份人情世故的氣息在商業區的氛圍中。
由於怪物就是從金谷城西北側浮出水面並且一路向南肆虐,導致了金谷城西北側被破壞的程度便成了最大的地區,在被破壞之前,金谷城的西北側做為金谷城內其中一個塞茵河流經的地方,其河道週遭更是遍布了各式各樣的商店以及旅館,當然南來北往的人們,總是不乏需要尋歡找樂子的人們,所以在這林立如叢林的商業區中,酒館妓院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向蘭登和劉騰鵬跟著士兵來到幾乎是被破壞的如同廢墟一般的商業區,怵目驚心的斷垣殘壁和屍橫遍野,讓向蘭登和劉騰鵬似乎也多少能理解了為什麼方才士兵臉色這麼不好,想來這名士兵是新招募進來的士兵,並沒有看過何謂「可憐河邊無定骨」的人間慘狀,大概只聽過「八千里路雲和月」或是「一身轉戰三千里」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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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士兵帶他們兩人來到發現魏敏忠的地方時,二人才真正理解了士兵為什麼一帶他們到後就快跑離去,而且還能聽到他在不遠處的嘔吐聲,二人停在一間名為「尋音坊」的妓院前,相對來說,這件間座落在比較偏僻地方的「尋音坊」,反而得已保存的更多。
「這是?」劉騰鵬不由自主地禁叫出聲。
只見在「尋音坊」門口處有三名正是貌美如花年紀的女子倒臥在地,很顯然的大概是這間「尋音坊」的紅牌,然而此時的她們卻是以最駭人的樣子出現在大眾的眼前,身體從胸線被剖開,並且剖面還被用力地往兩邊拉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三名女子體內的所有器官,心臟、肺、肝、胃、腸子,一覽無遺。
然而更令二人感到震驚,同時也是最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還得是他們二人所要找的人,魏敏充,就連劉騰鵬看了也不禁乾嘔。
「是誰這麼缺德?」劉騰鵬說。
魏敏充左耳被削去了,身體也像倒在地上的三名女子一樣從中間被剖開,而且可以說魏敏充的身體是被兩邊拉扯到近乎要變成兩半,他被懸吊於寫有「尋音坊」三字的門口牌上,而將他懸吊在半空中的,並不是繩子,也不是衣服,而是魏敏充自己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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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報仇,就不怕下地獄嗎?」劉騰鵬藏不住自己的驚嚇,說。
卻見向蘭登面如止水,他走向前,先是蹲下身觀察三名妓女的屍體,接著又站起身,仔細端詳著魏敏充的屍體,然後他轉過頭去,對劉騰鵬說:「有區別」
「向老,有必要看的這麼仔細嗎?不覺得噁心嗎?」劉騰鵬沒好氣地回答,然後說:「不就是魏敏充這渾球,少了一隻耳朵嗎?」
「不,除了少了左耳」向蘭登伸手進入魏敏充的屍體內,抓起魏敏充的肝臟,接著說:「肝臟少了一半」
接著向蘭登便發現他抓起魏敏充肝臟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他從魏敏充那只剩下一半的肝臟後面拈起了一張紙條,紙條已經被鮮血染紅,紙條上的字則是以破洞來呈現:「這一部分留給你了啊!另一半我已經炒來吃了,非常美味!」
劉騰鵬雖然很不想要,但他還是走到了向蘭登身邊,當他看見紙條後,不由得叫道:「哇靠!真是缺德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地步了!向老,這種報仇程度,已經不是常人所能做出來的吧」
向蘭登點頭,他往後退了幾步,看著眼前這宛如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接著喃喃地說出了一個人名:「傑克。」
鍺山山巔上,狄康武在聽見了主教的驚人之語後,仍舊是沒有流露出半點可以讓人捕捉的表情神色,而主教似乎也沒有打算從狄康武身上得到什麼,他只是平靜地說:「殿下身負之能力,就如同我驪昌國的三公主肩挑救世大責一般,皆是屬於大機運,而冉族長以及于壯士同樣也有著護世之命需要擔負,就如同到底是先有雞才有蛋,還是先有蛋才有雞這種無法判定的事實,到底是先有幻聖才有魁念,還是有了魁念才有幻聖,我們無從得知,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聖罪時代』已然開啟,殿下承天授命持掌一方之力,在下只不過是在這樣的時代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渺小存在,倘若能助太子殿下一點小忙,也已是善莫大焉,只可惜在下不才」
「主教不必客氣,能解蕊兒身上的燃眉之急,此份恩情,本殿此身定不忘」狄康武緩緩說道。
「在下如今活於世上,除了希望能替聖主多傳遞一些福澤給予眾生之外,其實也以別無所求,但倘若真要說有所求,倒還真有一事相求殿下」
「主教旦說無妨,若是本殿能力所及,定會全力以赴」
主教點點頭:「三公主之術法尚未成熟,未來肯定還有很多不足之處,在下多年蒙承驪昌王室之恩惠,故以相求殿下在未來諸位天選之子必行道路上,能多多擔待三公主」
狄康武點點頭,主教左手持法杖,右手手掌輕輕放在左邊的肩頭前,微微行了個禮,狄康武也拱手回禮完後,主教慢悠悠地安步當車,走下了鍺山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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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送主教離開後,狄康武來到玉蕊兒身邊,此時玉蕊兒已經坐了起來,當她看見狄康武時,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她知道自己說謊的事情,多半已經被狄康武看穿了。
不過狄康武卻是用讓原安娪聽了都不禁嚇一跳溫柔語氣,問:「身體感覺如何?」
而當狄康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累癱了躺在地上的冉亮攸和于洪哲都瞬間彈坐了起來,這讓玉蕊兒不禁也嚇了跳。
「狄康武,剛剛那個是你在說話嗎?」冉亮攸驚呼道。
狄康武眼神冷漠地看了冉亮攸一眼,于洪哲則是大聲喊道:「老子真是活見鬼了!不對不對,應該是活聽鬼了!」
「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啊」原安娪白了冉亮攸和于洪哲各一眼。
「我很好,而且好像比之前更好」玉蕊兒有點嬌羞地回答。
狄康武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搭在玉蕊兒的右手脈上,確實從脈象來看,就如同主教和玉蕊兒自己說的一樣,艾勒的流轉和活動都比過去更好。
狄康武看向冉亮攸,冉亮攸笑了笑:「好好好,知道你護妻心切,山上風大,咱麼這就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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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間,他們便回到了冉亮攸在鍺山山腳下的帳篷中了,于洪哲大呼:「冉亮攸,你什麼時候可以一下子傳送這麼多生命體的了?」
「嘿嘿,你以為就你上山悟新招啊?陪你上山,我也是暗自在琢磨鍛鍊那個叫什麼來著……『萬法之眼』」冉亮攸說。
狄康武朝冉亮攸看去,冉亮攸解釋道:「雖然我還不是很明瞭這『萬法之眼』到底有什麼特別作用,不過一旦觸發開啟了,我就能看清楚這世間的萬物的最根本」
「世間萬物的最根本?那是什麼?」原安娪問。
「簡單來說,像你還有我們的三公主以及玉小姐使用的術法,顯像於我們大家都能看到的這個世界,而我跟洪哲還有玉小姐施展結界時,自有一個結界世界,我們可以在那個世界中感知或是看到結界,而這個『萬法之眼』,則是讓我看到比結界世界更為根本的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由『艾勒』以及『艾雅』所組成的」冉亮攸說。
「蛤?就只是這樣子?」于洪哲就像是卸了氣的皮球一樣:「老子以為會有什麼特別的嘞」
「不然你以為會有什麼特別的?」
冉亮攸笑問,帶著一絲不屑,不過于洪哲似乎沒有聽出來,他說:「老子原本以為你那什麼『萬法之眼』可以譬如射出光束之類的攻擊,結果就只是看到艾勒和艾雅,也太無趣了吧」
說著于洪哲轉頭看向玉蕊兒,說:「老子對你比較有興趣!」
才剛一說完,冉亮攸就一巴掌甩在于洪哲的後腦勺上,于洪哲雙手抱頭,轉頭大吼:「你打老子幹麼?你欠打是不是?」
「話好好說啊!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話,小心被人一劍砍去腦袋啊,我跟你說,我可救不了你的啊!」冉亮攸微微抬起下巴,像是老師在教訓學生一般。
「去去去!老子哪像你有什麼骯髒齷齪的想法,你要想,自己對著原安娪自己想去就好!」
于洪哲回嘴道,然而他這一回嘴,卻惹來了兩精靈的怒瞪,甚至更換來了冉亮攸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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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于洪哲和冉亮攸的互不相讓,玉蕊兒竟然是不由自主地笑了,銀鈴一般的笑聲打斷了于洪哲和冉亮攸的吵鬧,就算是大老粗的于洪哲,也被此時玉蕊兒臉上浮現的那一抹精緻且足以融化世上最堅硬的心的笑容而震懾住了,兩精靈都是在一瞬間不由得看呆了。
「啪!啪!」兩聲,兩個巴掌打在兩精靈的頭上,冉亮攸轉頭,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向原安娪:「就看看,就看看,你放心,我不會越線的!」
「誰管你越不越線啊!」原安娪不由得臉紅。
玉蕊兒笑著,她終於明白了狄康武與這群精靈交好,不僅僅只是為了政治上的目的,而是打從心底地感覺跟這群精靈在一起,有種在洛坎國的皇宮中,幾乎已經不存在的簡單純粹。
玉蕊兒不由得瞥了眼狄康武,狄康武面上毫無表情,就像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不過要論世上最懂狄康武心思的人,恐怕便是玉蕊兒了,玉蕊兒深知此時狄康武的內心,並不如他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平靜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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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康武!」于洪哲大聲喊道。
于洪哲那張下半部長滿了又長又卷的紅鬍子的臉湊近,然後說:「狄康武,你跟老子說,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既會結界,又會術法,別跟老子說她真的是」
狄康武輕輕將于洪哲推開,玉蕊兒這時候輕啟朱唇,說道:「于壯士,正如您想的沒有錯,蕊兒是『原術者』」
儘管已經見識過了玉蕊兒的術法修為,但當聽到玉蕊兒親口說出這個名詞時,三名精靈依然還是相當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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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闊的伊盤大陸上,隨著人類的歷史演變、文明演化還有術法的更迭精進,無論是術法還是結界都有了相當大的進步發展,然而在這條漫長的歲月長河中,關於術者能掌握的能力是術法還是結界,卻從來都是在出生後便被決定好的了,而且大多數的術者窮其一生,也就只能修練一種能力。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規律下,卻依然出現了意外,撇開如冷姮盈和冉亮攸傳承的「幻化術法」的傳人不說,的確出現了少數能夠掌握兩種能力的術者,這種術者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先天體內艾勒的儲量勝於常人數倍之多,後世術者將這種掌握了兩種能力的術者,統稱為「原術者。」
不過原術者在歷史中,也只能用寥寥無幾來形容,不過由於他們的特殊性以及極高的天賦,所以一旦原術者成長起來,都是能夠名動術法界的存在,然而樹大招風,這些原術者也極易引來其他術者的嫉妒和眼紅,大抵人類的天性就是如此,尤其是只有半桶水實力之人,這種人不僅看不起沒有水的人,但同時也對擁有一整桶水的人看不順眼,在術者世界亦是如此,掌握一項能力的術者看不起平民,但對原術者卻也是相當不滿,而一旦這樣的人多了,就算本來沒有這樣的想法的術者,也就自然而然的加入了有想法的術者群中。
所以在歷史的長河中,原術者雖是天資卓絕,但卻往往都落了一個無疾而終的慘淡下場,當然也是有好結局的原術者存在,只不過相對來說,依然只能用「寥寥無幾」來描述形容。
雖說原術者受到很多術者的排擠,但還是少不了有那些好事之人對於原術者進行研究,這些好事之人將原術者分為三派:左派、右派以及中派,所謂的左派就是能力傾向使用結界的原術者、右派則是傾向術法術者,而術法與結界皆精通的原術者,則為中派。
三類之中,又屬中派原術者最為稀少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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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哪一派的原術者啊?」于洪哲激動地追問。
玉蕊兒微笑地回答:「中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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