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說得也對!總之,盡可能找出不至於讓弟弟耗盡力量的辦法!」不等他人回應,突然間有了其他想法的維爾斯提問:「這麼說來,在那之前先抓住尤里特強迫他將靈魂融合好會不會降低一些風險?」
「風險會否降低我是不清楚,但如果沒有極想活著的念頭,恐怕承受不住兩股相反力量所造成的痛苦,反而會被力量侵蝕致使加速消亡。」回答維爾斯的人並非成汐,而是之前在旁默默聽著、被天帝申爚說過曾有類似經驗的烈特爾。
「是強迫也沒用的意思啊……想想也是啦,如果那麼容易解決靈魂問題,尤里特不至於笨到放著不管!大概是怕靈魂融合失敗造成永遠救不了妻子的結果,才會做出現在這種選擇吧!」
不只維爾斯自己認為合理,其他人也贊同地點頭。
「那有辦法先找出小維他們的高祖母嗎?說不定能搶先一步跟她談談?」雖然感覺就連當事人尤里特當初都找不到,他們要找未曾謀面的人一定更難,斐比妮絲仍舊抱持一線希望試著詢問。
對著斐比妮絲搖頭,星蘿雅解釋:「移動魔法無法前往沒見過的人的身邊!雖然可以配合讀取他人記憶來使用,但在場的人全都不認識她!更何況,如果那麼容易去到她身邊,那個尤里特應該早在意識覺醒後就已經跑去了!一直都還沒去,肯定是有什麼阻礙,也許她身上帶著什麼妨礙的物品吧!其他找人方法當然是還有,像是利用小維他們的血緣探查所有血親的位置後再一一確認,但花費時間非常不合算!她人離得越遠就越不易尋找,更別說是我猜測的佩帶干擾物了!」
「這樣呀……那看來還是得從尤里特這邊著手。」語畢,斐比妮絲先後望向海德茵與荒,總感覺先前他們內心應該受到一定的打擊。
如她所料,海德茵神情有些複雜,心情更是七上八下。那時伊萊斯那種陌生的眼神讓她感到畏懼,深怕之後都是這樣沒有恢復。同樣的,荒對此也感到擔憂。
大致讀出他們的心思,伊維兒微微皺眉,轉向成汐,問:「大哥,在解決高祖母的事情以前,哥哥的意識一直都會是高祖父的嗎?有沒有辦法幫助哥哥回來?」
「基本上沒有。在他面前重傷或許還有那麼一點機會,但失敗會很麻煩吧?更何況,日後他一定會很自責的。」
本來還想說如果能喚回伊萊斯的意識那自身受一些傷也無所謂,聽到最後一句,有那想法的人立即都打消了主意。想做的是救他,而不是傷害他。
「大家別氣餒,我認為還是先和對方好好談過再看情況決定下一步。無論如何,至少也要清楚告訴他關於娜菲兒他們的事,讓他有個準備。」說話的同時,戴妮絲悄悄使用自身力量調節眾人的情緒,使之趨於穩定。
荒率先頷首,附和:「必須告知狀況。」
「說得也是!我們現在擔心半天也無濟於事,等實際面對面溝通看看吧!就算用強迫的,還是要讓他知道弟弟的存在對我們有多重要!」
「是呀,一定要清楚告訴他。」說著,露出堅定微笑的綾雪,握住了海德茵的手。「沒問題的,即使尤里特前輩的意識聽不進去,伊萊斯也肯定聽得見。」
感覺先前的慌亂已完全平復下來,海德茵回握她的手,一邊說:「嗯,我也相信他會知道的!」
聞言,其他人紛紛笑著點頭。
景和與成汐祖孫二人再度相視而笑,隨後便由景和開口:「看得出來諸位極想立刻行動,那麼我們也不再耽誤你們,煌夜的事就拜託了。也請諸位務必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
看向綾雪等人,皆給她堅定的笑容,海德茵笑說:「會的!請你們也要好好保重,等著我們帶好消息、帶煌夜回來!」
「嗯,我們會期待著。」
※ ※ ※
時光回溯,在伊萊斯仍是「伊萊斯」的時候,藉由附於其上的妖狼黑煞的幫助,伊萊斯順利逃出牢房更避過敵人找到膳房。他偷出一些糧食躲在附近無人處吃著,雖說應該格外小心以免被發現,可畢竟餓了許久,吃一吃就變成狼吞虎嚥。
而黑煞則驅使空氣中的水霧,隨時替他探查周邊狀況、提醒他要注意。
──雖說依你狀況確實必須吃些東西,但這期間城堡周圍已加強防守,城內巡邏的人也變多了。另外,你想去探看的那個地方,也聚集更多人且做了簡單的隱藏。想必對方已看穿你的想法,打算對此來個甕中捉鱉。──
一邊繼續不停往嘴裡塞食物,伊萊斯一邊回答:『我想也是。不要緊,真沒辦法時還可以用移動魔法離開,對方不會知道我已能用它。』
移動魔法本就屬於沒那麼容易掌控、較高階的魔法,唯有具備一定實力的術士才能使用。即使曾多次看見長輩及炎等人使用,伊萊斯也是直到在火狐族中經由瑚茵夫人指點才能運用。原本在艾克斯的城堡一度想為了伊維兒使用,不過光先一步出現,他就沒用到。由於他也沒特別提到學會移動魔法的事,因此別說是外人,就連維爾斯、斐比妮絲和星蘿雅都不知道,僅有當時同在火狐族的人才清楚。
『黑煞知道那個地方有些什麼樣的妖魔嗎?』
──種類很多,除了一堆不堪一擊的雜魚外,還有幾個力量在我之上的難纏傢伙,包括上次那隻整慘你們的野狐!──
『咦?他也在?果真不是我的錯覺啊……』伊萊斯露出一抹苦笑,又接著說:『那大概不只傷癒,也比之前更厲害了吧。能讓這樣等級的妖魔待在這裡,娜菲兒小姐果然相當可怕呢!』
──即使這樣你也打算親自一探?──
『嗯……我還是想去看看。光靠我的力量一定沒辦法阻止什麼,不過至少我能多帶一些訊息回去,讓外祖父大人他們可以做更多準備。』
──就算你可能因此沒命?雖然你體內的神力與妖力已恢復平衡,但目前狀況仍不比尋常,若不慎發生衝突,你會有危險。──
正好吃光手中的食物,伊萊斯以手背抹嘴,隨即笑著回答:『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我剩下來的時間或許很少很少,但我相信這件事可以保護我重要的人們以及減少國民們的犧牲,那樣就很值得了。不管怎樣,我都要將這裡的狀況傳遞給外祖父大人他們知曉。』眼神中不只沒有絲毫畏懼,也無任何猶豫。
──……正因為你是這樣的個性。──
『什麼?』
──沒事,吃飽就快走吧!有部份人類快步往這附近前進,可能因為一直找不到你而猜你先來偷吃吧!──
聞言,伊萊斯神情轉為愧疚,回答:『呃……雖然我也是不得已的,可是那麼辛苦做的食物卻被我偷走而且連細嚐都沒有就很快吞掉……真對不起……希望他們發現時不要太生氣!』
──……你的重點在那裡嗎?──
『嗯?有什麼不對嗎?』
──什麼也沒有。快起來!不然他們很快就要過來這裡了!──
『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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