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類型的結界在亞斯蘭大陸內極為少見,也較一般結界複雜。大致上,不僅施術者必須具備強大的魔法力,還必須有過人的專注力。而具備這兩者的能人,基本上就已擁有擊敗敵人的能力,不需要特別使用這種對自身無所幫助的結界。也因此,通常只有在年代悠久的神廟、古蹟、東西大陸連結之通道等特殊地點才會為了保護它們而使用,一般甚至不會學習這樣的魔法。
這些地點,維爾斯並非未曾到過,只是當初沒特別留意,使得他一時也不知道破解結界的方法。
伊萊斯同樣意識到結界有漏洞存在的事實,他立即回想過往隨長輩們前往神廟的情景。他依稀記得當時他們曾告訴他那種結界除必須有高強的術者來施術外,還需另以擁有魔法力的晶石來維持。當然,那些地點所放置的晶石擁有很可觀的力量,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更換,不過現在這結界顯然沒做到那種程度。
「大家!快破壞擁有魔法波動的石頭!那樣結界應該就能破除了!」
此言一出,敵我雙方都將視線投注在伊萊斯身上,同時情況也開始有了改變。
「你知道的太多了!」
耳際邊才傳來這道聲音,伊萊斯便感覺頸邊一陣涼風拂來。他下意識地側身一閃,避過被斷頸的命運,僅只是領口被劃開、頸部一道清晰的紅痕。
長久以來因能力而成為妖魔攻擊對象、因身份而數度招來刺客暗殺,伊萊斯能活至今日,憑藉的並不僅僅是運氣。避免要害被傷及已是反射動作,就連先前遭受小白突然的攻擊時,他也是下意識地避過了要害。
然而,此刻不只那名與炎交手的男子攻擊他,連同剛才與荒對戰的蒙面人也擺脫掉荒,由後方包圍住伊萊斯。
眼看危險逼近,伊萊斯握緊手中的長劍,準備奮力一拼。
就在敵人踏出步伐時,石頭碎裂的聲響起,結界也隨之破裂,進而消失。
這變化讓男子與其同伴們微楞,也讓伊萊斯有了自保的時機。他迅速騰出左手畫了個圓,瞬間他的周圍出現半圓弧的防護壁,將他與男子及蒙面人隔離開來。下一刻,防護壁擴大範圍,將兩人擋了開來,落到五步距離之外。
躲過危機,伊萊斯轉頭朝著破裂聲響起的方向一看,只見綾雪雙手握著小刀,下方則是一顆裂成兩半、半透明微泛銀光的白色石頭。
與此同時,戰況也立即有了改變,攻擊魔法開始出現在戰場上,先前居於下風的眾人轉而取得優勢。
「嘖!把這些人除去,就給你原先說定的五倍!」
手持雙刀的男子一說完,那蒙面人便再躍了出去,這次的目標是此刻離他最近的炎。見對方手中的長刀直直向著自己的咽喉而來,炎一驚,來不及召喚火燄的他將刀身一橫以抵擋對方攻擊,然而當兩把兵器一撞擊,炎手中的刀便斷成兩截。
眼看著咽喉就要被刺中,炎暗叫不妙。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劍硬是插進刀與炎之間,將刀給擊偏,護住了炎。同時,黑色的火燄也擊中蒙面人,在他身上燃燒。
在這空檔,炎也被前來救援的伊維兒與海德茵拉了開來。
「炎你沒事吧?要不要緊?有沒有哪裡受傷?」海德茵的話語明顯帶著擔憂,方才那刻的驚險真讓她緊張萬分,心臟差點都要停了。
「沒事、沒事,謝謝你們啦!」本想說自己死了全天下的美女們該怎麼辦的,不過轉念一想,炎決定還是不要討打,畢竟他重要的海德茵很為他擔心啊!
「炎大哥沒事就好!難得這次是我們救你呢!」伊維兒的語氣相較輕鬆,然而她額上的冷汗說明了她也嚇壞了。
「你們越來越可靠囉!以後一定會變成大美女的!」
『……這跟那無關吧?』兩個女孩汗顏著,也不知這情況該不該吐槽他?
而在他們談話的時刻,蒙面人拉下外袍,甩開上面的火燄,隨即又套了回去。火燄看來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傷害,甚至連外袍都未有破損,足見他的衣袍材質特殊,和伊萊斯等人的一樣,擁有一定的魔法防禦能力。
接著,他再度握好手中的刀,反手朝著由後方靠近他的維爾斯擊去。維爾斯一躍閃了過去,然而對方也在同時改變攻擊方向,將刀向著上方砍去。
就在維爾斯認為自己左腿有可能被砍到之時,有兩個人阻止了蒙面人的動作。其中一人是以長刀擋下對方攻擊的荒,另一人正拉著蒙面人的衣袖,那是那名長相漂亮的金髮少年。
奮力將荒擊開,蒙面人貌似疑惑地低頭望向少年,只見少年對他搖搖頭,而後便奔到那些倒地的同伴們身旁,以魔法為他們治療。
見狀,蒙面人回頭望向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只見他嘆了口氣,神情無奈地搖搖頭,顯然是打算停手了。不過他也知道在那種情況繼續下去,恐怕也是對他們不利。
「既然小少爺不願意我們殺掉他們,那也只好這樣了!」
「那我的五倍……」蒙面人語氣中帶有相當大的遺憾。
「當然也沒有了!」
「嗚……」
見對方打算停手,伊萊斯等人也沒再攻擊,畢竟這場打鬥原先就不是他們願意的。雖說對方是認真想除去他們,但在不知原因的情況下伊萊斯等人並未下重手,因此在少年使用治癒魔法後,那些人也沒大礙了。
似乎是有些怕生,在治療同伴過後,少年便躲到雙刀男子身後,探出頭來窺視眾人。此刻的他,目光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漠,看來對於他們抱持著疑惑與好奇。然而整體來看,他彷彿變了個人,稚嫩、天真,感覺容易親近也可愛許多。
眾人不明白改變的原因何在,但認為眼前的少年應與先前的是同一個人。而且能明白他備受寵愛,因為此刻那名男子以及同伴們的目光大都不在他們身上,是帶著柔和與關愛地望著少年,並對他噓寒問暖了一番。
聽著那些人關心的話語,少年微微露出笑容,煞是可愛。
見狀,維爾斯也不禁跟著莞爾,並道:「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弟弟呢!不過他不會說話嗎?」察覺到少年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但這直接的提問讓伊維兒皺起眉來,她輕拉著維爾斯的衣袍,汗顏地道:「維爾斯哥,你不要每次都問得那麼直啦!」
「可是我很在意嘛!看來不像天生的……如果真是我說的這樣,搞不好知道原因後我們可以幫上忙也說不定?還有,我們和他們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
「是這樣沒錯啦,只是有可能會傷到人呀!」
「唔,妹妹你說的也有道理,下次我會注意這點!」
兩人的對話自然也全入了男子和少年等人的耳裡,少年看來沒太大反應,似乎不怎麼在意;男子則明顯地將劍眉皺起,其他同伴甚至有人怒視維爾斯。
看看少年,接著又望向維爾斯等人,男子遲疑片刻,這才決定明說。
「你說的沒錯!」
才說了這一句,男子的同伴們便騷動起來,似乎想阻止他說下去。然而男子一揚手,示意同伴們全部安靜。彎身摸摸少年的頭,隨即他再度望向眾人。
「其實小少爺是我們幾個月前在郊外發現的,那天下大雨,因此我們走了近路,碰見了小少爺。當時只看見他一人,默默抱膝坐在原地。問他有無親人、怎麼在那裡,他僅是搖頭,什麼都沒說。看他一直待在那也不好,就將他帶回來了。不過,從我們撿到小少爺後,始終未聽他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請醫者來看、懂得醫術或是治癒魔法的旅行者來看,都沒有作用。」深吸了口氣,男子便又續道:「有位偶然來訪的客人,也曾提到小少爺沒說話不是天生的,還有小少爺本身的力量驚人這件事。那客人本想帶小少爺走,但小少爺婉拒他的好意留了下來。你們看到的那些符咒以及那個結界咒語,都是那名客人所留下的。」
「這麼說來,那客人似乎也不簡單呢!懂得不少特殊的魔法!」竟然能讓他們有場苦戰……當然面前這些人的身手不錯還是主因。
「關於這一點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也不明白他為何會幫忙萍水相逢的小少爺。」
聞言,伊萊斯面帶困惑,開口道:「或許就跟你們願意把他帶回來是一樣的道理吧?看到需要幫助的人,給予對方幫助,那不正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聽他這麼說,海德茵點點頭,附和著:「說的沒錯!不分種族、身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事嘛!」
兩人的話讓男子笑了出來,回道:「這麼說也對。」
「或許他是太悲傷了。」綾雪突如其來地插了一句,吸引了眾人不解的目光。
「太悲傷?」
「嗯,我指的是這個男孩子。也許你們不相信,但我今早做了一個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夢透露的意義。」說罷,她將夢見少年與那對男女的事詳細告訴他們。
「這樣的夢……」
然而,在男子尚未說完的時候,便聽見他同伴有人驚呼出聲,語帶慌張。
「小少爺,你怎麼了?」
眾人立即隨著聲音將視線投注在少年身上,這一看不得了,少年眼眶泛淚。一個眨眼,淚水便滑落臉龐,看來楚楚可憐,相當惹人憐愛。
「天啊,真是誘人犯罪……」那些人一直跟他相處在一起,不會做出錯事嗎?
「沒錯,就跟小時候的我一樣可愛。不過……嘖!為什麼不是女孩子呢?」
「是女孩子你就會犯罪了吧?」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呃,我會給予疼愛!」
聽著維爾斯與炎這一前一後的問題發言,女孩們很是汗顏。
轉頭一看,就見伊萊斯也直盯著那少年看,看得神情專注。
「哥,你該不會也迷上人家了吧?」挑了挑眉,伊維兒沒好氣地問。
「啊?」
「不然你幹麻看的那麼認真?還不如這麼認真地注視小綾雪和小海呢!」
「你在胡說什麼!」雖然沒轉過頭,不過由耳邊的微紅可以明顯知道他臉紅了。
「那你說說原因呀?」
「我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
做了個深呼吸,伊萊斯回過頭來,對伊維兒等人道:「他,好像不是人類。」
「咦?那是其他種族囉?長得那麼漂亮,也難怪啦!」
「不,好像也不是。」
「啊?」
對伊維兒點點頭,伊萊斯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才適當。
「唔,應該說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生物。」
「也不是生物?那到底是什麼?」海德茵問著,表情相當不解。
「我不知道,但他的『顏色』是我從未看見的,還有種不是生物的感覺。」
「咦?」
綾雪偏著頭,試著猜測:「那會不會是意念體之類的?」
「有這個可能。」伊萊斯嚴肅地點點頭。
「意念體啊……對了,那個男孩子似乎還有雙重人格?」
一聽,伊維兒笑著問:「小海也發現啦?」
「當然,他和剛才的感覺差很多嘛!不過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是呀,剛剛在外面時他看起來很成熟,好像比我們的年齡還大;現在似乎又給人一種還很年幼的感覺,兩種好像都不太符合他現在外貌的年齡?」
「假如他真的只是意念體的話,那就有可能與外表年齡全然無關,但真是那樣的話……還真是做得巧妙啊!彷彿真有生命一樣!」那已不僅僅是魔法高強了。維爾斯認為就算他努力往那方面練個幾千年,恐怕也辦不到。不過,他也並不想往那方面去練。
意念體本身該是沒有生命的,它是一種強烈的意念。有些術者製作出軀體,將那意念放入其中,就變成可供他們控制的傀儡。或許會因意念強大而自行去做某些事,但始終擺脫不了術者的操縱,也無法「存活」太久。
「唉……總覺得好可憐。」嘆了口氣,綾雪垂下肩膀。
「是呀,不過一直都沒在他身上感覺到有什麼操控的魔法存在不是嗎?所以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完全是我們自己多心也說不定?」
「對呀,搞不好是我們猜錯了!小雪不要太擔心!」
看著一左一右安慰著自己的伊維兒與海德茵,綾雪點點頭,寬心了些。
「對了荒,你是不是對那個蒙面人很感興趣?」
聽到伊萊斯這麼問,荒低頭看他,接著坦白地點點頭。
和伊萊斯一樣,其他人也察覺此事,而荒的回答更讓眾人好奇。看荒的樣子,他們不認為他是訝異於對方俐落的身手與刀法,倒像是遇見認識的人,且絕非敵人。他們鮮少聽見荒談論自己的事,然而,也並非未曾聽過,他們知道荒有親人也有朋友。只是,這蒙面人若真是那些人之一,對方看見荒、與荒戰鬥時的毫無反應又令他們費解。要說是忘了荒嘛,荒給人的印象是強烈的,雖然總不多話、默默站在一旁,但他的存在卻讓人有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一直盯著對方瞧……你該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對嫩的沒興趣,反倒是對成熟的有興趣?」雙唇微揚,炎開玩笑地說著。僅管只是個玩笑,但對他而言或許全天下的男性都喜歡同性,不要跟他搶女性朋友們是最好的也說不定。想到什麼似的,他又補上一句:「我雖然很成熟,但你可不要喜歡我!我絕對是只愛女性的!」
聞言,維爾斯眨了眨眼,走到荒的身旁,笑道:「哎呀,以炎的博愛,喜歡他的人肯定吐血至死!所以荒還是放棄他,去喜歡那個蒙面人吧!別擔心!我一定會支持你的!」說罷,他順手拍了拍荒的肩,自得其樂地大笑,顯然就是跟著胡鬧。
面對炎與維爾斯的玩笑話,女孩們有些汗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荒本人則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接著搖搖頭輕聲嘆氣,懶得與他們鬧。明明他的年齡遠比他們兩人小,但給人的感覺卻遠比他們成熟穩重,因此或許還比兩人來得有安全感。
無視於那些玩笑,伊萊斯又問:「那是荒的熟人嗎?」會在意的,應該是熟人吧?
「不知道。」
「不知道?」海德茵疑惑地重覆著,不明白荒的意思。
荒再次點點頭,回過頭,他望著蒙面人的目光中帶了一絲不解。雖然轉眼間已過了十多年、雖說遇到使用類似刀法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荒覺得此人應是他想尋找的童年友人之一,這也不僅是由於對方的髮色與瞳色和那人相同。那明明還帶有一絲血腥氣味,卻又依然如陽光般燦爛耀眼的感覺,也和那人完全一樣。
可是,倘若真是他所想的那個人,為何對方看來完全不識得他?是荒本身改變了許多讓對方認不出嗎?對方究竟又為何要蒙面呢?而且,交手時發現他的右眼彷彿看不見,難道這段時間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嗎?這些答案他都不知道。他有些後悔,剛才和對方打鬥時應找機會取下蒙面布才對。至少,他認為那樣自己可以確認對方是不是他的友人。而其他的,他認為在確認過後再來詢問也不遲。
察覺到他的視線,蒙面人轉頭看他,兩人四目相接。蒙面人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何荒要一直注視自己。然而,荒只是默默看著,什麼都沒表示。也因此沒過多久蒙面人便覺有些不自在,率先移開視線,不再看他。
當荒陷入思考、與蒙面人對望時,得不到回應的其他人再度望向少年、男子與其同伴們。在發現那些人哄著少年時出現莫名臉紅羞澀的神情時,他們心中都出現一個感想──這真是太危險了!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男子溫柔地抱起少年,正了正色,恢復了原先嚴肅的神情。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叫達克‧布拉特。既然我們老板決定這事交由我處理,那我也算是這裡能作主的人,就讓我們坐下來談談吧!」
「大哥,這樣不好吧?這些人來路不明,我們不能輕易相信!」一名同伴立刻反對。若他們這一行人只有年輕孩子也就罷了,不過卻還有維爾斯、炎以及荒這三個成年男性在,看來就是奇怪的組合,顯得相當可疑。
「這些人並非常人,有可能像先前那位客人一樣幫上小少爺的忙,那麼我們不是該嘗試看看嗎?還是說你們想看小少爺一直不說話、悶悶不樂下去?」
「當然不是!但……」
「不是的話,那就帶他們進屋裡談吧!」
「是……」
隨後,在達克與其同伴們的引領之下,眾人離開了庭院,來到後面的房舍。那顯然是達克等人起居之所,物品的擺放不像客人們居住的房間那般整齊,裡面的家具、佈置也都是簡單而樸實的。眾人被領至一間房,房內四周角落各有一張小方桌,上面擺放了插有鮮花的華美花瓶,也是房內僅有的裝飾物;房間中央是一張木製大圓桌,周圍有著為數不少的木椅,明顯是達克他們商討事情時使用的地方。
達克領著眾人坐下,並讓人拿來飲品茶點,招待他們。
僅管如此,氣氛並未好轉太多,緊張感依舊存在,彷彿隨時都可能再打起來。達克與少年本身沒有敵意,可是他們其他同伴始終不放心眾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也不得放鬆,始終警戒著,如坐針氈。
看著綾雪,達克先行開口,問道:「小姑娘,你說你夢見小少爺還有另外一對男女在哭泣,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哭嗎?」
聞言,綾雪輕輕搖頭,答道:「我不知道,這也是我想了解的原因。我想,那個夢必定傳達了某種訊息給我,我想幫忙。」
「雖這麼說,你也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訊息不是嗎?這根本幫不上小少爺嘛!」
「是這樣沒錯,但我想只要多思考、多找點線索就會知道的。」面對達克一名語氣不善的同伴,綾雪沒有畏懼,神情堅定地說著。
「就只不過是『你想』?」
「是的。而且,我還是認為他不會講話是太過悲傷所導致的結果。」
「你明明不能確定還敢說什麼?」另一名同伴厲聲問道。
「你們幹麻對小雪那麼兇?我覺得小雪的話有道理,我很難過的時候,偶爾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因為只要一出聲,就會難過的止不住……」她,已經跟母親約定好了不能哭,所以格外能了解那種感受。接著,海德茵手一指,又續道:「看!我們才一提到,他就又哭出來了不是嗎?」
確實,方才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住的少年,他的淚水再度湧出,不斷用衣袖擦拭自己的雙眼。這情況,自然讓達克與其同伴再次慌張起來。
「是不是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人?」海德茵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會悲傷到難以控制,或許是因為失去了心中重視的人們。
像是被說中了一般,少年淚流的更厲害,用衣袖遮住了臉。
「看起來好像是那樣沒錯,可是已經離開的人沒辦法回來……我們該怎麼幫他呢?」伊維兒微微皺眉。「會那麼難過,是不是因為留有什麼遺憾呢?」
「或許……」
「這位大哥你們有沒有什麼概念呢?」
略微思考了一下,達克這才回道:「我不確定這算不算,但我們撿到小少爺的時候曾問過他的名字,他在地上寫下了『懷風』二字。」
「『懷風』?懷念風嗎?」很自然地,綾雪這麼脫口而出。
(待續)
胡鬧的後記──懷風之聲篇
伊萊斯:先跟大家報告一下,母親改名了,以後叫“夜綾紫”,還請各位繼續給予她以及我們支持,謝謝。
伊維兒:這回除了看到可愛漂亮的男孩子外~開始發展一點感情戲囉~真是可喜可賀!^^不過人家的對象要到哪時候才會出來呀?囧”等好久了說~~~
炎:唉撇開我可愛的小海的感情不說……怎麼又是出現男孩子和男人啊?我想看的是可愛漂亮或成熟美麗的女性啊!〔悲憤不已?〕
荒:……〔看著蒙面人〕
維爾斯:我不覺得可喜可賀……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快被甩了QQ”?!我可愛的未婚妻呀~~~嗚嗚嗚嗚嗚~~~~~
幻雷:吼嗚~吼嗚嗚~~~^^”〔譯:主人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啊~~~^^”〕
伊萊斯:呃,為什麼在後記要討論感情的事|||?很尷尬耶……////////|||
綾雪:>/////////<確實是如此……〔不敢看伊萊斯〕不過……我好好奇喔,小海你給伊維兒的回答到底是什麼呀?〔靠過去聽〕
海德茵:@@遙姨……不,紫姨說暫時要保密耶~所以我私底下再告訴小雪喔~^^〔抱住綾雪〕
綾雪:嗯~^//////////^〔反抱海德茵〕
伊維兒:其實……小雪和小海你們根本是相愛嘛!!!>_<+〔湊進去〕
海德茵:伊維兒吃醋囉^^?沒關係~我們可以再加你一起~~~〔咦咦咦?!〕
荒:……〔還在注視蒙面人把對方看得一身冷汗?!〕
維爾斯:荒你快把對方嚇死了……= =|||
幻雷:吼嗚~^^”
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性們快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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