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星蘿雅突地又變為娃娃大小,飛撲向烈特爾,一邊興奮的說:「胸口好呀!小烈快把我放在胸口!」沒等回應,她就自己貼上去了。
「你們到底是……」語帶無奈,用另一手拎起正隔著衣袍對自己胸前毛手毛腳的星蘿雅,烈特爾又道:「我會告訴亞亞喔。」
聞言,星蘿雅大驚失色,連忙陪笑說:「啊哈哈……小烈不要這樣啦!再來我會乖乖的!胸肌這麼結實的你,胸襟一定也很寬闊、絕對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的!」
「真好!我也要像小星娃娃那樣性騷擾啦!」
揚起劍眉,烈特爾不悅地道:「你們到底還要不要去幫他們啊!」
「小烈冷靜!我們當然要去囉!」不等烈特爾表達不滿,星蘿雅正色道:「不過依目前情況來看,我們實在不方便進入城堡,這樣那名施術者以及其他敵人如果不離開城堡的話就是治標不治本,效果可能很有限!」
見烈特爾神情變得認真並且鬆手,星蘿雅忍著想笑的衝動,想著:『我就知道這樣可以轉移小烈注意力!憋笑好難過,但不能被發現呀!』
然而事實上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點破。
「確實,那就用這招。」
沒等她倆發問,黑紗般的東西出現在護城河四周,向旁延伸、相互連結,連同一小部份的街道也包圍進來,甚至將上空與地底都包覆起來,形成一個正方體。很明顯,那同樣是一種結界或防護壁,將內外隔絕開來。
「現在這個區域只能進不能出,施術者和其他妖魔察覺後勢必會有動作。不過為求以防萬一,我必須留有魔力,再來盡量不用魔法戰鬥。」
所謂的以防萬一,自然是怕娜菲兒突然現身。即便已無法與之匹敵,他能做的事仍有很多,正常狀況下要讓眾人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因此目前必須保留力量。
「不過這樣安全嗎?不是有強敵在?」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在場的妖魔都還算不上真正的強敵。」
斐比妮絲想再說什麼,卻發現自己飄浮起來且身形變得更小,不由得手足無措,慌張地說:「我、我相信你就是了!別這樣!」
「不必擔心,回憶剛才星的發言讓我已有想法。」
轉眼間,體型只比螞蟻大上一些的斐比妮絲與一行人的行囊皆已處於烈特爾右肩上的紅寶石釦飾當中。然而不同於外觀所看見的,除了最邊緣處之外寶石皆沒有實體,讓她不只呼吸正常,在裡面有足夠的空間活動筋骨,向外看色彩也沒有異常。此外裡面還有個大坐墊,她可以或坐或躺,這些都令她讚嘆不已。
「好厲害!」
「即使我戰鬥,你在那裡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真的?不會因為你跑動而滾來滾去、頭昏腦脹?」
「嗯,那是另一個空間。總之,除非我死,否則你都將毫髮無傷。但你精神力降低會很麻煩,所以千萬別睡著。」
「我知道,大家都在努力,我也會加油!」斐比妮絲直點頭,強烈希望儘快讓下一個塔羅牌精靈現身,即使自身幫不上忙,卻能為眾人增加戰力。
她已逐漸走出先前的陰影,前幾日在烈特爾的分析下,知道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上其他人,比起親自參戰,更應該從其他方面來協助。她的塔羅牌精靈們必將回應其心願,成為劍、成為盾、成為無可取代的強大力量。
「小斐的努力,我們再清楚不過了!」笑了笑,星蘿雅再次恢復原型,一邊說:「我打算去協助小海他們,小烈你們呢?」
「雖說就算在這不動也會有敵人找來,不過先四處清一清。」
「好,那回頭見!可別大意囉!」
「你自己更要留心。」
聽他這麼說,星蘿雅頑皮地吐了吐舌像在抗議,卻是掛著笑容。
「狀況不妙時務必用心靈溝通知會我。」
「我會的,不用擔心!」
語畢,星蘿雅迴過身,拍動翅膀迅速前去找海德茵等人。
目送她離去,斐比妮絲問:「對了,傷患可以離開這個區域嗎?」
「目前不行。」
烈特爾的回答令斐比妮絲一驚,慌忙地說:「可是他們留在這裡會有危險呀!」
「正如星先前提過的,人類有他們的同伴照顧,一般城堡中也會備有數個緊急避難處,而且……」
「而且?」
還沒來得及聽見答案,斐比妮絲的注意力就被城堡那裡傳來的巨響吸引過去,只見城堡一處頂部被好幾隻能夠飛行的魔獸撞出一個大洞,一旁的尖塔受其波及而倒塌。隨即,魔獸們飛到護城河上方,四散開來在空中盤旋。有些想要尋找出路,亦有些在找獵物打算報復。
「你瞧,要渡河勢必將與牠們接觸,對那些人而言不見得會比較安全。」
說話時,烈特爾右手掌中黑光一閃,瞬間多出一把劍,準備迎擊發現他們的魔獸。
※ ※ ※
『和那時一樣。』
咬住下唇,荒感覺從指尖開始發冷,明明認為不可能,心中卻有一絲畏懼漸漸擴散。怕的並非對方是性格殘忍愛好殺人、人類無法匹敵的大妖,而是曾經為其控制而傷害重要同伴的這件事。
雖沒有親眼看到,可荒知道先前伊萊斯等人將野狐擊潰令對方必須花很多時間療傷,那種事一定不是騙他的。然而,此刻這種血腥味、這樣的術法以及冷冽氣息,卻一直令他想到野狐的身影,令他動搖。
以為往後不會再遇到,這想法過於天真。
「該死的螻蟻!快把本狐最重要的東西還來!還有那可惡女人的下落!本狐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斷!」
這樣的聲音、那道藍色的身影、冰冷的目光,頭頂上獸類的尖耳,在在向他顯示位於前方的就是當時那隻野狐。而且,現在的壓迫感還比當初更重。
附近不小區域為其凍成冰城,就連近處的護城河亦然,這反而讓荒得以有個站立點。從縫隙望進去,裡面的人有少部份被凍住,但更多的人倒臥血泊,刀劍武器插在他們身上,看來相當悽慘。不過,荒發現所有人都還一息尚存,卻不明原因。
依照先前經驗,這野狐應會虐殺他所憎惡的人類,不可能會留他們的命──無論如何,這讓荒有了一絲希望,這些人還有機會得救。
其實真名為水狐的野狐當然想殺光城堡中所有的人,無奈現下因小狐而受制於人。勉強讓這些人類活著用意不只是可以反過來作為談判時的人質,折磨他們也是一個原因。
水狐步伐輕盈地由縫隙中踏到護城河上,雖是發現外頭被人設下強力結界,卻只是瞄了一眼而沒多加理會。此刻,他有更在意的事,他必須找回小狐。相對來說,要突破此地並不急於一時,況且他能察覺已有其他妖魔在行動。
原本海藍的雙眸早已因施術而變為紅色,反倒映出他的忿怒。
※ ※ ※
在那時──帶著他最重要的小狐靈魂走之後,受到重創的水狐再不能維持人形,恢復為原先的狐形,妖力也大損,相當虛弱。
然而那座山畢竟是牠的地盤,很快就找著適合的隱蔽處來療傷。縱然傷口疼痛不已,心卻是久違的溫暖,因為小狐就在牠的身邊。
「要快點替你找到一個軀體呢。」
望著目光透露憂心的小狐,水狐用輕鬆的語氣這麼說。牠不希望小狐擔心,牠想看到像過去那樣無憂無慮、活潑開朗的小狐。
雖說如此,水狐這話也是認真的。即使有妖力,但靈魂存續的時間始終有限,要想留住小狐,剩下的時間並不多,牠必須盡快行動。
「呵呵,如果你願意跟我來,我能幫牠做一個身體喔。」
「你是什麼人?快放開牠!」
水狐非常吃驚,前一刻牠根本沒發現有外人接近,直到此人現身說話並在自己動作以前先抱起了只餘魂魄的小狐。
「我叫娜菲兒。好可愛的小狐狸,只可惜不久後就會消散呢。」
『這女人絕非等閒之輩!』看著笑盈盈的娜菲兒,水狐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沒有任何壓迫感、氣息也不強,牠卻本能的感到畏懼,認為她相當危險。
相對於水狐,小狐並沒有特殊反應。不明狀況的牠,揚起頭好奇地打量抱住牠、溫柔地撫摸牠的背的陌生人。
「如果你答應,我可以在半天內就做好,而且保證適合牠。這樣的話,直到牠長大後自己想換新的肉身之前,都完全不需要擔心。你認為怎麼樣呢?」
「我……」
看著那抹笑,水狐猶豫了,最後宛如受到蠱惑一般地同意。
※ ※ ※
那時牠怎麼會鬼迷心竅地答應?牠不只一次感到後悔。縱使娜菲兒確實兌現承諾讓小狐重新擁有軀體,卻被那些牠最憎惡鄙視的人類做為人質帶走而下落不明,同時牠也失去自由受到束縛。
高傲如牠,自然不甘受制於人,卻沒有找著脫逃的辦法。傷重的牠,並非已做足準備的人類的對手,和其他魔物一起被監禁在具有強大封印、暗無天日的獸籠中。
由偶爾出現、看來是領導階層的人類那裡聽來,牠知道這裡的人類打算叛變,想利用牠們的力量。有少數較強的妖魔和牠一樣有把柄在這些人手上,較弱的多數妖魔則是被當成獸類來馴養,不受控制就會被殺。
雖然在牠來說極難忍受、度日如年,可在無法確認小狐所在、傷勢未癒的情況下,牠只能盡可能佯裝聽話默默等待報仇時機。
意料外的,牠再度嘗到那熟悉的、能大幅提昇妖力的血,不僅先前的傷和損失的妖力全部都因而恢復,還比以往更強大。這令牠重新獲得足以脫離控制的力量,然而冒然動作將對小狐不利,牠必須再稍微等等──牠直覺認為伊萊斯會有行動、將有一場混亂於此城中發生。
牠的預感成真,伊萊斯造成騷動,而此地的人類做了個愚蠢的決定,他們放出幾隻妖魔打算追捕他。牠和其他較強的妖魔自然沒錯過這個機會,利用那一瞬間逃竄出來,殺了來不及逃的人並一同破壞封印釋放所有妖魔。
獲得自由時,也有想找出伊萊斯啃蝕其血肉的想法,但仍以尋找小狐更為優先。雖然擁有優異的嗅覺,可惜一時半刻在滿是人類氣味的寬闊城堡中沒能聞出來。所以轉換為人形後,他施術讓人類自相殘殺卻沒奪走他們的命,打算藉此誘人帶小狐過來。他有自信,在人類下殺手之前能先救回小狐,接著便是他報復的時候。
至於娜菲兒,水狐其實不確定她究竟有多少實力,更不明白彼此差距。畢竟仍是年輕妖狐,在自身妖力增強後,信心也隨之大增。
注視水狐,在冰壁後方屏息以待的荒握緊長刀。
『真的是他。』
奇妙的,完全確認後荒反倒鎮靜下來。他很明白事到如今,並非裹足不前的時候,要援救那些人、保護他人就必須對抗水狐。而面對水狐,就必須先抵禦那種能夠操縱人們的妖術。
先前那一次,他沒有學到這樣的防禦術,以意志力擺脫操縱;這一次,他已學會,意志力也同樣堅定,他不會、不能再次敗在同樣的術法上。
縱然只有他肯定難以應付水狐,不過其他同伴就在附近分頭救人,只要察覺他們在戰鬥,應該很快就會趕來──荒還不太會用心靈溝通魔法,但他相信同伴。
原本打算展開突襲,水狐卻於此時注意到荒。
冷哼一聲,水狐微抬右手,看了眼尖銳的指甲,邊說:「躲在那裡的螻蟻,你是來和本狐交涉?還是來找死?」沒等荒回答,那面冰壁已被切成無數塊散落一地。
不過在那之前,有所準備的荒已向後躍開,避過所有傷害。
「喔?看來倒有幾分實力,但本狐沒心情和你玩!」
第一時間沒被認出讓荒略顯訝異,然而在水狐看來,區區人類並不值得他記住,就像先前他亦認不得伊萊斯一樣。
水狐指尖朝向荒,後方未被凍結的護城河河水分別由上方及左右兩旁湧向荒欲將之吞噬,同時前方出現一枝枝冰箭,打算封鎖他所有的逃脫路徑。
然而,戰鬥經驗豐富的荒也大致猜到水狐這行動,在對方施術的同時也已替自己施加術法,藉由風系魔法提升速度,在冰箭來到前低身衝到水狐前方,以附有雷系魔法的長刀向著水狐左腿砍去。
面對這出其不意的攻擊,水狐雖然連忙往他的右方避開,但左腿還是留下一道擦傷,雷電也讓他腿部麻痺,一時間動彈不得。
「什麼?」水狐臉色大變,這才驚覺來人不好惹,連忙提高戒備。『雖然有魔法輔助,但一個人類動作居然這麼快?』
即使此刻水狐仍想不起先前曾遇過荒,卻已不敢再大意,瞬間在他與荒之間造出防護冰壁避免荒趁機攻擊。
「哼!低賤的生物也敢傷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雖然覺得他廢話很多,不過荒並沒有絲毫放鬆。荒正在思考該如何將水狐引離這個地方,畢竟在支援出現之前,實在無法憑一己之力救下那些人質。
「就利用你來對付其他螻蟻!」
語畢,水狐立即對荒使起他相當拿手、那操縱人的術法。
既然早有準備,荒自然不打算坐以待斃。速度增加的他,在閃避同時向水狐擲出附有風、雷魔法的數支小刀,趁其使用冰壁擋下攻擊時,以更快速度由間隙中切入水狐右側,長刀揮向其腰際。
這回水狐敏銳察覺到,緊急揮動尖銳長指甲將長刀撥開,周遭水氣瞬間凝結為冰之刀刃、底下的冰也在此刻將荒的雙腳凍住。
說時遲那時快,荒將近身的冰刃及地面的冰都砍碎,利用飛起的碎冰影響水狐視線,雙手撐地,連腳帶冰踢擊水狐腹部。
「嗚!」雖說及時以手接住,不過仍是逼得水狐往後滑行數步距離。
荒腳上的冰也因為撞擊而碎開,腳則無大礙。
即使情勢無論怎麼樣都將對自己不利,荒也決心撐到其他人到來之時。
※ ※ ※
荒得到方向後獨自練了兩天,雖說感覺有進步、行動越來越流暢,卻不知實戰效果如何。於是,荒再度前去拜託烈特爾,希望他能陪自己練習──即便烈特爾在他們面前一直都是娃娃樣貌,但荒清楚既然曾為魔族之王,那麼實力絕不可能弱。
在誠意請託後好不容易得到烈特爾同意,還沒來得及訝異對方原型那壓倒性的存在感,就先被叮嚀要專心。靜下心後荒試著加入練習成果來攻擊,但沒幾下便被點出問題點,也讓荒相當驚訝。
「既然面對的是魔力強大的敵人,你為什麼要讓對方找到空隙以魔法出手攻擊?如果無法盡可能擾亂敵人、讓敵人跟著你的步調走,那就很難撐到援軍到來時、很難脫身。還有……」嘆了口氣,烈特爾不再維持戰鬥的戒備狀態,而是將手中的木刀擱在肩上,並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戰鬥經驗遠比你豐富的非人類種族手下留情?如果你沒有意思要認真,我們不必浪費彼此時間。」
這話令荒神情透露訝異,不解地問:「手下留情?」
「你自己沒發現嗎?就算出其不意地展開突襲,你也會避開要害,即使只偏離一點。但,這可能將造成你的致命傷。或許你有某些理由不打算奪走對方性命,不過非人類的敵人大多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攻擊就死去。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會依照本能來閃避。」
雙眼間微微流露的波動情緒逐漸回歸平靜,荒輕點頭,道:「原來如此,謝謝。」
是了,因為答應過少女不再殺人,荒下意識會避免使用真正的殺招,即使擁有人型的對方並非真正人類亦然。但荒也明白正如烈特爾所言,即便攻擊要害,強大的非人種族也不會輕易死亡。
因此,對於這類敵人荒可以發揮自小到大的所學,拿出真正實力。
※ ※ ※
『不能停下。』
在這麼想的時候,荒已來到水狐身後,揮刀朝向水狐頸部而去。
「嘖!」
水狐雖然已先察覺攻勢低身閃過,但長髮仍被削下一部份,令他很是不快。
「體術可也是我的強項啊!」
即便彼此間會形成肉搏戰有部份是水狐高傲的自尊使然,但另一方面無非是因為先前被封住好段時日,儘管藉由伊萊斯的血液增強了妖力,一時間卻無法隨心運用,反而有些難控制,只好花點時間來掌握平衡。
無論如何都正中荒的下懷,這樣他就更有辦法拖延時間。
右腳向後一踢,將碎冰掃向荒,利用荒以雙臂遮擋的瞬間,水狐高躍而起,一個後空翻,利爪劃向荒的頭部。
荒及時以長刀架開他的爪子,在水狐下波攻擊來之前迴身並保持一大步的距離。
當水狐踏地而起躍向荒時,荒已做好應戰準備。荒雖以長刀擋掉爪子,仍是擦過他的左臂與右肩,但下一刻,荒用不知何時已緊握在左手的小刀刺入水狐左胸。
疼痛的同時,水狐狠狠將荒給踢開,即使作好防護,力道之大仍是令他向後退了老遠,險些落入水中。
在他穩住步伐後,水狐亦拔下胸口上那附有雷電的刀,立刻使用術法讓傷口癒合。
『果然沒用,刺得太淺。』
一方面對這情況棘手,另一方面荒又感到有些安心。雖然很明白水狐是擁有人型的狐妖且性格殘忍,然而下手時多多少少會受影響,無法完全放開。當然,這一點在幾日的練習中常常被烈特爾斥責──擁有優異殺手才能的荒,在過去幾乎不曾被唸得這麼慘。當然,也被對方用木刀打得很慘,魔法攻擊的部份則因為是以色彩來代替,被染得五顏六色很狼狽……
不過,這對荒來說倒是個新鮮體驗,畢竟先前維爾斯教其魔法時並未如此,應是手下留情的程度有所差距。
此刻,水狐開始狂笑起來,身上那高漲起來的妖氣化作風壓令荒一時間無法近身,但明白水狐隨時都將出手攻擊,他握緊武器準備應戰。
果不其然,水狐以極快速度來到他的面前,握緊拳頭就對著方才踢擊的腹部位置擊去。雖然荒及時側身避過,拳壓仍是擦破他的衣物並在腹部留下一道血痕。
即使如此,荒亦沒有停下動作,一邊擋下揮向自己的利爪一邊迴身踢擊水狐後腰。
「荒!我們來幫你!」
海德茵聲音出現之時,星蘿雅的影子已纏住水狐,令其一瞬間受到束縛,也因此被荒踢中。
援軍一來,荒立刻拉開與水狐間的距離,以免對方伺機控制、或以自己作為人質。
同一時間,芸瑚操縱火焰瞬間將城堡邊的冰全部融化,讓被凍住的人們得以重獲自由。隨即,星蘿雅的影子也迅速將那些人及傷者拖至外面,帶到荒身後處。
三人先後躍到荒身旁,紛紛做好戰鬥準備。她們是在附近察覺到水狐冷冽的妖氣而來,但先了結原先的戰鬥以及救援傷患,因而耗費一些時間才趕到。
「咦?這不是上次傷我們很重的那隻野狐嗎?我記得他被我們擊退時明明身負重傷且妖力大損,怎麼現在不只完全恢復,妖氣似乎還強了一點?」
經星蘿雅一說,海德茵這才反應過來,詳端水狐後說著:「真的是呢!為什麼會這樣?而且他怎麼會在這裡?」當時的戰鬥她還記得很清楚,忘不了水狐的強大與恐怖之處。如今,雖然她已變強,對方卻也一樣。
「不知道。」荒輕搖頭,語氣也帶了一絲困惑。
即使如此,看到她們出現,荒內心踏實不少。雖說不能確定這樣的戰力是否足夠,不過至少他無須分神擔憂水狐隨時可能攻擊人質們的情況。
「確實是狐族……就是小炎先前提過的那隻野狐吧?」芸瑚微微皺眉,輕聲道:「雖然他應該做了不少殘殺無辜的事,但……」
畢竟同為狐族,芸瑚對於水狐自然有著惻隱之心,可她聽聞過他們先前遭遇的危機,自然也說不出口希望眾人留他一命的請託。
猜到她的想法,星蘿雅認為她可能也不太想和同族戰鬥,就說:「我看芸瑚你先送那些受傷的人類去給他們的同伴看顧吧!他們待在這只會礙手礙腳!之後你順便再去巡巡其他地方看有沒有難纏的妖魔,那部份就麻煩你了!上次這野狐打得我們痛死了,我一定要報一下仇!視狀況再丟到影子空間裡!」
雖然芸瑚不在戰力肯定不足,憑他們三人要贏極有難度,畢竟星蘿雅還有一部份的力量放在維持影子空間上,可是與其因為她放不開而影響整體攻勢、被找著弱點,倒不如讓她先去對付其他妖魔還更有益處。
『大不了就跟小烈求救!』
聽星蘿雅這麼說,海德茵大致上也意會她的意思,微笑附和:「就是說呀!我們都進步了,想知道現在和以前的差距,所以芸瑚姐姐不用擔心!如果有麻煩,我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用心靈溝通請求支援的!」
即便有些猶豫,芸瑚衡量後點頭,回答:「好,那我就先帶這些人離開,各位請多加小心,一有狀況就通知我,我一定會立刻移動回來。」
「嗯,放心好了!」
再度點頭對著海德茵等人示意後,芸瑚就帶著傷患使用移動魔法,暫時離開。
此時水狐掙脫束縛──為了不被察覺妖力起伏不定的異狀,他不動聲色地自我調適,令妖力波動盡量維持穩定,所以花費較長時間。此刻,聰穎如他已能隨心掌控及運用,畢竟是他本身的妖力,和炎的情況不同,因此速度自然快上許多。即便如此,這並不包括情緒方面的平穩。
水狐相當忿怒,腳下的冰層因為他的怒氣與妖氣而碎裂開來。水的波紋以直接踏在水面上的他為中心,一陣陣向四周推去形成波浪,令部份裂開的冰層隨之四散。
海德茵他們站立的冰層還與城堡連接,並沒有跟著漂離。
「竟敢擅自帶走我的人質?我還以為是這裡的人類,原來是那時候的螻蟻們!很好!居然自己送上門來讓本狐得以復仇!」
對水狐來說,人類是他最憎惡的一種低等生物,他不會浪費時間去記對方形貌和氣味,因此直到星蘿雅攻擊前他都沒認出荒。至於伊萊斯,自然是因為飲到那異常的血才會得知其也在城堡中。
怒不可遏的水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向海德茵,荒及時反應過來將她拉向自己避過利爪攻擊,星蘿雅也連忙驅使影子綑綁他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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