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海德茵一陣猛攻,逐漸適應靈魂狀態的劍陵不慌不忙地閃避,還一邊持續讓肉身增強防護壁、加大魔力攻擊範圍,使得荒與伊維兒遲遲無法靠近。相反地,不斷揮舞鐮刀攻擊的海德茵氣息顯得凌亂。
不習慣使用鐮刀也是個原因,但敵人實力遠強於她更是主因。為了求勝,即使仍然懼怕死神族的自己、在意伊維兒他們的想法,也考慮著是否付出代價請其出來戰鬥。然而直覺那樣也贏不了且可能產生其他麻煩,她沒想多久便放棄。
只是無法突破僵局也讓海德茵微蹙眉,心想:『明明盡了全力,但除了第一擊外都碰不到他,果然很強……這樣不行!必須設法改變局勢!』
不僅沒有因而氣餒,她還急中生智,朝向劍陵使出死神族特有的縛魂術──一般從事驅魔等相關職業的術士也會使用縛魂術來限制靈魂行動,但死神族的效力格外強,只要擊中,整日都將被束縛於原地。
雖然發動術法的速度大幅增進,可早有防範的劍陵並非省油的燈,在察覺她恐有其他動作即驅使身體用魔力攻擊自己的所在地。魔力和伴隨而來的衝擊波不只及時阻斷術法完成,還逼得海德茵只能拉開距離。
看著從容的劍陵,海德茵調整氣息的同時感到焦急與一絲不甘。雙方歷練上的差距造成如此結果,要想改變現況比她想像中更難。
『雖然能比野狐那次撐得更久,可是這樣下去再過一段時間剝魂術依然會失效,該怎麼辦?我們居然連替維爾斯出一口氣都辦不到嗎?』
維爾斯受傷的那時,她和伊維兒曾想衝去看狀況、給予救援,不過知道那邊有伊萊斯及炎在,便決定留下來配合荒一起為維爾斯報仇。然而實力的差距過於明顯讓她備感挫折,其他兩人亦是如此。
──小海,我來幫你們!維爾斯沒有生命危險,療傷有伊萊斯在就已足夠!──彷彿感受到她的心情,最可靠的支援到來。
炎傳來心靈溝通的同時,不只有許多火球加入撞擊劍陵防護壁的行動,也有顏色不同、顯然熱度更上一層的火焰直接在上面燃燒,試圖破壞或是逼他解除防護。
──炎!──
──炎大哥!──
炎的到來及其帶來的消息令三人振奮,原本的陰鬱消失無蹤。
見狀,劍陵暗叫不妙。炎術法的層級畢竟和其他幾人不同,劍陵被迫驅使身體轉為全力防禦,卻也擔心這樣可能逼死自己。雖然他張開防護壁時有記得將他處空氣替換進去能夠撐上一段時間,可目前這樣難以反擊,即便靈魂回到身體裡也不見得能安全脫身。更別說他仍然認為炎先前的術法有異,某種不安感越來越強。
不過,目前他也只能見招拆招,設法擺脫困境。
在他顧慮肉身安危時,海德茵再一次逼近,連忙側身閃避鐮刀。接著,就見海德茵用鐮刀在空中劃出一條裂縫。
其向兩側擴張,瞬間形成直徑約有一層樓高的冥道。在過程中海德茵也讀咒召喚冥界動物,牠們很快便先後由冥道中竄出。
這動物外型像蜈蚣一樣擁有數節、許多對腳,但身長約有三名成人高度、寬度則為半個人身長,擁有蜜蜂般的翅膀、頭尾各有一根尖角。牠們共有四隻,彷彿尋找目標般的向四周繞了一圈後便鎖定劍陵,接著快速朝他飛去。
至於放牠們出來的冥道很快就消失不見,因為剝魂術本就無法搭配冥道使用,不能在剝出魂魄後直接將其送入冥府。當然,原本身為上古之族的劍陵,恐怕也不是只用冥道就能送走的。即使排除這些因素,海德茵也仍有顧忌,沒辦法再殺人更不想對劍陵下殺手。
『劍陵現在肯定會分神顧慮身體那邊的安危且很難再像剛才一樣發動攻擊,這次我得抓住機會在他被牠們四隻圍住、露出破綻時再度使用縛魂術!』打定主意,海德茵緊盯劍陵動向。
與此同時,劍陵瞥了眼還在防護壁內、陷入困境的肉身,再望向那些飛至近處對他虎視眈眈、隨時都將襲來的動物。
面對這情況,劍陵眼神嚴肅卻露出笑容。
『我對這種看了不會想吃的完全沒興趣……不過牠們看起來好像蠻硬的,沒武器對我未免也太不利,就用這個方法迅速解決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劍陵不只來到海德茵身旁,還奪走她手上的鐮刀。既然能砍到靈魂,合理推斷靈魂也能使用。雖說此舉對劍陵而言有一定的風險在、說不定無法接觸刀尖外的地方,但至少試了有機會,他便決定行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海德茵來不及反應,第一時間楞了下要搶回已太遲。事實上劍陵不只速度快,接近方式也巧妙而不拖泥帶水,直到被搶那刻稍微分心注意四隻冥界動物狀況的她才發現。在掌握靈魂的移動後,就像荒先前那樣,同為一流殺手的劍陵也使出相同本事。
被以為會被砍就下意識伸手擋,但拿到鐮刀的劍陵並未傷她,而是迅速回到那些動物面前。他僅用右手轉著鐮刀,笑容倒是添了幾分壓迫感。
當他重新持好鐮刀,情況也有了大幅變化。
海德茵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的動作,那四隻就已經被斬成無數段,速度之快甚至讓牠們慢了一拍才意識到自己已被砍殺。
「好快!」海德茵心一驚,也皺起眉對消逝的牠們感到十分愧疚。『對不起……』
和伊萊斯不同,劍陵並未對冥界動物手下留情──或者該說他鮮少對攻擊自己的非人形生物留情,遇到幾乎只是區分有無食用價值,而他不吃昆蟲。
『不過人呢?』發現劍陵不在原處亦不在自身周遭,海德茵瞪大雙眼並感到不妙,連忙望向炎等人所在。
果然,劍陵正持著鐮刀攻向炎,不過旁邊的荒及時發現並奮力將炎往後拉,使炎得以避過那朝著頸部而來的攻擊。
事實上荒和伊維兒一樣都看不到魂魄,只是一直在注意海德茵的情況且作為殺手多年讓荒對於攻擊格外敏銳,這才察覺鐮刀襲來。
此外,荒之所以只將人拉開是不確定武器能否碰觸到鐮刀,為防萬一還是以閃躲為優先。隨即,彷彿要影響劍陵動作,荒朝向鐮刀擲出小刀。
可惜荒打算確認鐮刀虛實的真實目的被看穿,劍陵刻意將它移開。
趁這時候炎右手一揮,讓火牆隔絕在雙方中間。並非認為這能擋住劍陵,而是試圖遮蔽他視線、減緩他行動。
在炎他們由於這狀況暫時停止對防護壁進行攻擊、海德茵還無法對準自己使用縛魂術的空檔,漾起笑容的劍陵操縱身體使用魔法,讓他們四人感覺地面突然出現強大吸力。除了炎以外,在飄浮術方面還是初學者的其他人下降的速度相當快,即使試圖加強飄浮術效力也沒太大作用,只能稍微減緩下墜速度及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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