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件事想告訴小烈娃娃!」說話時海德茵神情顯得有些興奮,沒等烈特爾詢問就繼續說:「我稍早前和炎炎確認過了,而且不知道是緣份還是兩個世界非常相近,其他人的名字也一樣,『風』還有『斐依』……所以我想我們先前遇到的懷風弟弟應該真的是小烈娃娃的孩子沒錯!正確來說是原本存在於這個世界、已經消失的那一個小烈娃娃的兒子!有機會可以一起去見見他嗎?他一直都很想念父母,如果能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聞言,星蘿雅笑著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耶!我先前就覺得那個小弟弟的氣息和小烈及斐依蠻像的超有親切感!名字很好!長得也萌!」
「真的!金髮紅眼的正太!超級美少年!小烈娃娃小時候應該也像那樣吧!如果加點冷漠感也很棒!」斐比妮絲讚嘆著,雙目放光。
看她們說得很認真,不過給出訊息實在太少,於是烈特爾注視著提起此話題的海德茵問道:「方便詳述事情的經過嗎?」
「嗯!當然可以!」
接著,海德茵一邊回想,一邊把自己知道的部份都說給眾人聽。
「是這樣啊。」烈特爾眼神有些複雜,思考後回答:「等事情告一段落有機會再去吧。否則不僅會把這個無辜孩子捲進來,也可能給予希望後又帶走希望。雖然……我很想儘快見到他,相信風和斐依也一樣。」
「我認為很快就有這個機會!請小斐多努力加強訓練一下,到那時小風風和斐依肯定也能一起去的!」說話的同時,星蘿雅用小手摸摸烈特爾的頭,笑著補上:「所以小烈把拔放心好了!」
「我和星有同樣想法,烈大哥你們一定很快就能見面的。其實聽到大家那麼說,我也好想看看那孩子。」戴妮絲雙手合十,眼神透露出期待,笑得溫柔。
「人生勝利組的小烈娃娃呀!為了讓你們一家……」感覺星蘿雅也投來期待的目光,斐比妮絲迅速補上:「以及讓小星娃娃和她老公團圓,我一定會好好加油的!」
「小斐說得對!」
「嗯,謝謝各位。」
針對這件事聊了一陣後,眾人轉向討論接下來該如何做。
「何時行動?」
看向荒,海德茵猶豫了一下後才說:「雖然我很想早一點行動,可是煌夜的外祖父和哥哥明天要來拜訪……如果小烈娃娃判斷期間沒狀況,就先等到那之後?」
荒微點頭,回答:「在此前多休息。」
眾人紛紛應聲回應,皆表示贊同。
「話說回來,小烈娃娃那時為什麼阻止我說我們知道煌夜下落的事?」
「真要解釋的話目前只是一種直覺,等我確定後再告訴你們。」
海德茵感到不解,望向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並不明白他的想法。
※ ※ ※
眾人住的旅店後方不遠處有一條小河,由於天色已暗,河上倒映出附近民居的燈光。正值用晚餐的時間,往來行人已減少許多。
即使如此,炎這麼一個美男子走在街道還是相當引人注目,愛慕與嫉妒的視線不斷飄向他。然而,平時早就前去接受女性們邀約、被美女們包圍的他,此刻毫無那種心情,一臉嚴肅地快步往目的地前進。
孰不知這樣的自己,在女性們眼中是另一種瀟灑。
此時,炎無視了各種目光,只掛心「親人」。
沿著河邊走,果然在被告知的地點見到芸瑚的身影。
在走近前,芸瑚已先開口:「這次是小炎呀。」
抱著膝蓋坐在一棵樹下,背對炎的芸瑚沒有回頭的打算,只是對他說:「我現在有點狼狽,請不要看我。不用擔心,我自己再靜一會兒就沒事了,畢竟本來就不敢抱持太大希望,而且才開始就結束,傷害沒有多大……謝謝你們的關心。」
即使尚處於被拒絕而失落的心情,芸瑚並沒有後悔告白的這件事。而且經由星蘿雅和斐比妮絲特別過來關懷的行為,她知道烈特爾在擔心自己,也認為雖然結果留有遺憾,但她並沒有欣賞錯人。所以,她自覺能夠很快恢復過來。
在芸瑚身後大約兩步的距離停下,炎默默盤腿而坐。
注視這抹熟悉的背影,炎有所感嘆。從未想過會有這種時候,自己居然在陪伴失戀的親人,內心有些無措。安慰、逗女性的話明明很會說,此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對。雖然恨不得把害芸瑚這般傷心的傢伙狠狠揍一頓,但現實是相當殘酷的,而且即使真做得到也不可能讓芸瑚心情轉好。
「我真的沒什麼,小炎還是先回去吧。」
炎自然沒有聽她的,仍是留在原地不動。就算知道幫不了她什麼,也想讓她知道還有自己會以親人身份待在她身旁,於是炎說著:「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你說過我們是『姐弟』吧?姐姐正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弟弟怎麼能隨便離開?」
芸瑚沒有回應,只是情緒有所波動似的身體微顫。
「或許……不,我認為應該是肯定的吧。」炎苦笑著,隨後又繼續說:「不久後我也將面臨同樣的心情。到那時,我希望姐姐也能陪伴在我身邊。」
覺得幸好婉拒了海德茵要一起來的要求,他才能像這樣道出心底話。海德茵聽聞芸瑚的事時也相當關心,強烈表示要跟著過來,不過炎以他想說些親人間的私密話為由勸退了她。
此言令芸瑚感到訝異,不由得回憶起先前在火狐族時伊維兒提過的「炎應該有個喜歡,但是得不到的人」,以及海德茵說過的炎待在其祖母身邊、留在其家中超過五十年的事。
因此,芸瑚忍不住回頭,詢問:「小炎所心儀的,是你現在的主人?還是……小海小姐?」前者她已是確定的,至於後者雖然她本身對於他人情感並沒有很敏銳,不過卻有這種感覺。
注視終於望向自己卻還紅著眼、有面紗掩飾仍略顯憔悴的芸瑚,炎感到很不捨。但好不容易她願意回頭,他不敢碰觸其傷處,只得移開視線繼續說著自身的事。
「都有。只是,一位早已遲了五十多年,另一位大概也沒希望吧!等我發現自己喜歡她時就已經來不及了!」炎將雙手置於腦後,儘管內心苦澀難受,語氣卻頗為輕鬆。這是他初次向人提起心傷,過去怎麼也猜不到竟有這一天。「現在回想起來還真蠢!我曾試探身為情敵的那小子對小海她們的心意呢!雖然那時他沒感覺、遲鈍到連我都覺得無奈,但搞不好無形中反而推他一把讓他開竅了一點也說不定!啊!真是越想越有可能!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話雖如此,至今在炎心裡並沒有真正將伊萊斯視為情敵。待他甚至比待荒及維爾斯好,畢竟伊萊斯還是孩子。
「……小炎你真傻。」
傻的是為了安慰她而道出自身悲傷處的舉動、傻的是面臨強敵仍不放棄救助情敵的意志及行為。
「族長也這麼說。」炎露出了苦笑,想著芸瑚和瑚茵夫人果真是血親。
然而,早在敵人琤玥點出埋藏心底的僥倖後,炎已不再給予自己退卻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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