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灘雪妖留下來未知的水,而後海德茵與綾雪轉頭對望著彼此,隨即便將她們所看見的情況告訴了伊萊斯和維爾斯,並詢問著他們的意見。
畢竟不知道那灘水是否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也因此,討論之時四個人沒有任何人有異議,一致決定要讓它消失以防萬一。
於是,四人便又思考該用何種方法來解決那灘水。他們認為使用一般的魔法讓它有所殘留可能不太好,所以應是讓它徹底消失最好。
對此,海德茵想了想後,開口對眾人道:「雖然不是很在行,但我可以使用死神族魔法來召喚冥界的火燄喔!我猜用那個應該夠將它清除完全!」
其實使用火系魔法並不是她的強項,她真正擅長的是水系,以及死神族所屬的暗系魔法,其他系的魔法都不那麼突出。但要喚出一點火燄來將雪蒸發掉,這點程度她是絕對做得到的。
「冥界的火燄嗎?」綾雪略顯訝異地說著,一時倒是忘了海德茵有死神族血統所以能開啟冥道的事。
在相處過後,綾雪和伊萊斯、伊維兒都深深覺得海德茵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她活潑開朗、個性豪邁,和她相處起來不但不覺隔閡,還很愉快,就像是彼此已經認識很久了一般。也因此,將她當成妹妹、朋友的三人,有時甚至也忘了她和他們之間的不同。
聽綾雪那麼問,海德茵點點頭,摸著下巴回答道:「是呀,畢竟那不是人界的東西,對於消除來說,應該能做得更徹底吧?」
雖然是有「消除」的魔法,但此時他們之中並未有會使用這類魔法的人。而且要將某樣東西完全消除,據說有的時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嗯,那樣應該是較為安全啦!」維爾斯點頭同意,也認為相較之下冥界之燄應是能夠做得更徹底。
「不過那對晚些時候我們找回其他人、開始追蹤雪妖,也許有所幫助。」伊萊斯這般想著,認為和雪妖有關的這灘水應該會是個找她的捷徑。
「倒也是呢,不如我們用什麼將它裝一點點起來?當然外面要封印好。」
聽綾雪的提議,其餘三人都覺得可行,紛紛贊同她的意見,決定使用這個方法。於是,眾人便找著行囊,選出大小最為適合的空瓶。
找到後,綾雪將那個比手掌還要小的空瓶放置在結界旁──為了以防萬一,所以眾人從封住雪妖到此刻,一直都還未解開結界,行動謹慎小心。
根據傳聞,有些非人類生物會特意化為液體然後伺機侵入他人的體內,進而佔據對方的身體。雖說他們並未聽過那些雪妖會有這種特性,但無論如何,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討論了一下,他們分工合作,結界的維持由伊萊斯持續進行、綾雪使用言靈將一部份的水移往瓶中並封好、海德茵召喚冥界火燄蒸發剩餘的水、維爾斯則是注意有無突發狀況並且隨機應變。
由於伊萊斯與維爾斯看不到,所以兩個女孩充當他們的「眼睛」,用言語說明情況,並且指示他們的行動。
行動開始後,海德茵與綾雪先後解除了她們兩人所設下的結界,只留下伊萊斯的結界。雖說沒有時間限制,但兩人也沒有就那麼放鬆下來,而是緊接著各自凝聚著力量,開始準備第二階段的行動。
待兩人準備完全,伊萊斯便也解除了部份的結界,讓她們得以對那灘白水使用魔法,卻又能在突發情況出現時將其穩固。
綾雪以言靈的力量讓部份的水緩緩被封入瓶中,沒有接觸到水,也沒讓那些水滴落在地上與瓶子的周圍。而在下一刻,海德茵則是在空中使用魔法喚出小樹叢般大小的冥界火燄,接著使其落在那水上,將它全給焚燒了乾。
看著雪水被蒸發殆盡,海德茵與綾雪鬆了口氣,而後將此事告訴伊萊斯與維爾斯,讓因為看不到而更為繃緊的兩人也安心下來。
最後,綾雪將數張符咒貼在小瓶子上,將它封印好,這才算完成整個工作。而在這個時候,伊萊斯和維爾斯也終於看得到瓶子中的水了。
「白色的水啊……確實是殘留了一點力量。」伊萊斯此時已將結界解開,雙眼直視著綾雪手中的小瓶,接著對她伸出手,道:「這個瓶子由我來保管吧,真的發生萬一,必要時我是有辦法的……雖然是能不用就不用。」
聽他那麼說,維爾斯不禁好奇地問:「什麼方法?」
接過瓶子將它收好,伊萊斯垂下眉睫,低著頭輕聲回答:「這個……很抱歉我現在不想說,對不起。」
「這樣呀,那就算啦!」維爾斯輕鬆地回答著,看起來並沒有因此而不快。畢竟已經活了兩百多年,憑經驗和直覺,他能由伊萊斯的話語中知道他有隱情。
而且他和綾雪以及海德茵也隱約感覺得出僅管伊萊斯拒絕回答問題,但他卻是未將話完全說死。他是說「不想說」……而不是不能說;他是說「現在不說」……而不是永遠不說。
事實上,如果持續一同旅行,伊萊斯也覺得有一天會主動告訴他們關於自己的事。
雖然有點遲鈍,但海德茵也感覺得出此刻氣氛有點悶,應當轉移一下眾人的注意力。事實上,在氣氛低迷、沉悶的時候,她會試著去炒熱氣氛,雖說不見得會成功,但有嘗試總是比什麼也沒做要好。
於是,海德茵大大地呼出一口氣又伸了個懶腰,對眾人道:「不管怎麼樣,雪妖現在不見了,一時半刻應該也不會出現,暫時就沒事啦!不過還真有點累呀!」雖說只是要轉移話題,不過方才持續使用魔法確實讓她感覺有些疲憊,如果不是因為還要找人,真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綾雪知道海德茵的用意,點了點頭,立即接話道:「嗯,不過最後那灘水沒有感覺到什麼力量……不知道消滅了那個,對雪妖本體會有多少的影響?」
「我想效果大概有限,但現在我的未來新娘以及我的弟弟妹妹,你們就不要想那麼多吧!」維爾斯微笑說著,接著又露出擔憂的神情,續道:「尋找幻雷他們才是我們最緊迫的事。」
幻雷,正是他的黑豹的名字,他們一人一豹已經相處很久的時光了。他不是人類,而幻雷也並不是普通的豹,他們都同樣擁有人類無法相的的極長壽命,從都還弱小的時候就在一起,感情自然極為深厚。
「沒錯。對了,你剛剛使用那麼多的力量,用意是殺雞儆猴嗎?」轉頭看著維爾斯,伊萊斯這般問著。
「嗯?算是吧!」聽他這麼問,維爾斯笑著點點頭,又道:「讓對方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有所畏懼,這不是件好事嗎?」
「可是也有可能造成反效果,讓她產生高警戒心不是嗎?」綾雪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反問著。
「是沒錯啦!不過反正做都做了,到時就看對方做何反應囉!」
「這倒……也是呢。」
聽他這麼說,綾雪不禁露出苦笑,海德茵點了點頭,伊萊斯則感覺有點汗顏。然而無論如何,事到如今也只有看看對方怎麼做了。
因為敵人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再留在原地意義實在不大,更何況他們還有更要緊的找人工作要做。所以,隨後四人將各自的行囊帶好,接著便離開此地,開始尋找其他人,一邊也注意著雪妖是否躲在他們附近。同時,他們也在心中希望其他人不要遭遇到任何危險。
由於他們無法判斷眾人的下落,一直毫無目標的找也不是辦法,因此他們開始使用搜尋魔法,找尋其他人所在的位置。
然而,不知是否因為雪妖的干擾,即將使用了魔法他們還是搜尋不到其他人的所在位置,也全然感覺不到別人的氣息。也因此,在沒辦法之下只能依照他們的直覺來找人。
不過他們的直覺似乎不是那麼的準確,又或許是同伴們已經清醒且正向著同樣的方向動,總之他們在雪地裡的找人行動不怎麼順利,找了好陣子都未看到任何同伴。不只如此,因為此刻雪比先前下得稍大些,所以他們也覺得身體冷了起來。
正當四人停下腳步,討論著該不該暫時休息、暖和一下身體再繼續找人的時候,他們突然感覺到一絲殺氣,隨後便有數把小刀飛向他們。
見狀,四人連忙向四周閃開,而小刀則是深深插入他們原本的談話處。
動作比其他人敏捷的維爾斯,在閃避的同時,一邊拿出隨身配帶的弓箭,並且朝著小刀來向射去。
然而意料之外的,那些小刀在刀柄處還附有鍊子。對方使力一拉鍊子另一端,在回收武器的同時,一面還將未施有魔法的箭直接彈開來。
「什麼人?」維爾斯大喊,一邊又抽了新的箭,再度架到弓上。
沒得到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影閃入眾人眼前,隨即又是銀光閃動。定睛一看,雖還無法看得很清楚,但能看出那黑影是個人,而且手上還持有長型利器向著伊萊斯等人擊了過去。
見狀,眾人連忙又閃了開,但那個人卻朝著以弓箭對準他的維爾斯追了過去,同時也再度揮動利器。
為了阻止那人的行動,維爾斯射出一箭,卻被對方以利器給擊了開來。趁著這個時候,維爾斯略為往後,欲拉開距離,卻沒想到後面沒有路,他背靠到了大石上。與此同時,那人也迅速來到維爾斯面前,拿起銀光閃閃的利器朝著他劈了下去。
由於身後是大岩石,雪地上的移動速度也大減,這讓維爾斯不易閃避。沒辦法,他只好直接兩手拿著銀弓,橫向抵擋對方的攻擊。
在這個時候,來人的樣貌也看了個清楚。那人是名成年男子,看來大約二十出頭,面貌冷峻,留著一頭及腰銀白長髮,由於完全沒綁,因此隨著他的動作與風而擺動。他有一對赤紅色如火燄般的瞳孔,身著黑外衣黑長褲,並於頸邊搭配一條紅色圍巾,腰間還佩帶數把小刀。不僅如此,他現在手持一把黑柄的和式長刀,背上還揹有另一把。
「綑仙之繩、縛魔之鎖、鎮妖之塔、封物之獄,封咒!」
一旁突然傳來清晰的聲音,緊接著,欲抽出另一把刀的男子發現自己全身動不了,身體像是綁了重物一般,完全無法移動。頸部也同樣感覺被綁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與此同時,維爾斯打掉了男子手中的長刀,持好自己的弓,走到伊萊斯等人的旁邊,接著他架上新的箭,對準了男子。不僅是他,由於不曉得對方是否會默讀咒文等等,海德茵與綾雪也都聚精會神,做好隨機應變的準備。
等了一下,他們發覺男子沒有反擊……或者應該說是無法反擊,也讓他們稍稍放鬆,開始對男子說話。
「幹麻突然攻擊我們?我們可不記得做過什麼招惹你的事喔!」
「是呀,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該不會其實他是那個雪妖的信徒……又或是以為我們是雪妖的信徒,所以才攻擊我們的?」
對於維爾斯、綾雪以及海德茵三人的問題,那名無法發聲的男子自然是不能回答。也因此,伊萊斯望向三人,用眼神詢問是否該解開他的束縛,並徵得他們的同意後,才確定要放開他。
「……如果你願意停止攻擊、冷靜下來跟我們說話,那我就解開對你的束縛。」
聽到伊萊斯這麼說,男子眨了眨眼,極廢力地點了頭,表示自己願意與他們溝通。
見狀,伊萊斯如約地解開了術法。但為了以防萬一,維爾斯的弓箭還是暫時對著男子,免得他突然發動攻擊。
術法解開後,男子也依照約定地沒再對四人動手,先前透露出的殺意也已全然消失。遲疑了一下,他沒回答先前他們的問題,倒是問道:「你們不是雪女的部下?」雖然聽了先前他們的發問已覺不是,但他還是問了一次。
「當然不是,我們是要阻止她再拿人類當祭品的!」
面對海德茵的回答,男子只是點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沒有等待眾人的回應,男子便彎腰撿起配刀,將它收回背上的鞘中,而後自顧自地轉過身,準備離開。
見他要離去,伊萊斯連忙喚住他:「等等!請問你在這附近還有看到其他人影和黑豹的身影嗎?我們和同伴分散了想找人……」即使希望不是那麼的大,但他還是期望能得到一點消息。
聞言,男子停下腳步,伸出右手,向著西邊的方向指去。隨後,他也沒再出聲,就放下手繼續前進,漸漸遠離他們。
「謝謝你!」即使對方沒再回頭,伊萊斯還是不忘對著他的背影向他道謝。
「真是冷漠的怪人一個啊!」待男子身影完全消失,維爾斯不禁如此說道。
『你沒有資格說別人怪吧……』看著沉思的他,其餘三人不禁在心中這般想著。
一般人有可能像維爾斯這樣在短時間內突然改變那麼大嗎?簡直難以想像他和先前的殺手是同一個人。也因此對他們來說,近期內要看到比維爾斯還要怪的人恐怕是極難的事了。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是很喜歡和人接觸。」綾雪想著,雖然僅只有短暫的接觸,但她有這種感覺。她覺得那人不是像維爾斯一樣厭惡人類、潛意識害怕和人類接觸,而是不想跟人類有所接觸。
聞言,伊萊斯點了點頭,回道:「嗯,但他是人類沒錯,可能是有什麼原因才會這樣吧,也可能是天生的個性問題。另外,照那樣子來看,他似乎不會魔法,但卻擁有很強的武術。」
「唷,弟弟你的觀察力還不錯呢!」
維爾斯的看法也是認為那名男子不會使用任何魔法,不過武術方面相當厲害,連動作敏捷的他都一度落了下風。雖說當時他本身並沒有使出全力,但他認為對方也同樣沒有,甚至連全力的兩成都沒有。
若雙方真要發揮全力一拼,就武術的部份來說,他認為自己可能不敵。不只如此,對方的武術似乎是屬於殺人的那類。
「不管怎麼說,平安無事就好!」
「就是說啊!」對於海德茵的話,眾人皆微笑表示贊同。
「如果有緣的話,也許以後我們還會碰到也說不定!」
後來,海德茵也真的說中了。
在莫名其妙地遭受男子攻擊之後,伊萊斯等人便又持續尋找其他同伴,這正是現階段最要緊的事。他們照著男子指引之方向前進,無論對方指引處是真是假,毫無疑問的,那都是他們此刻唯一的線索。
不過四人原本以為礙於祭品的事,只有他們這群人在錫司山中,沒想到還會碰上其他陌生人。這讓他們有了些微的擔憂,因為眾人並不清楚之後和雪妖戰鬥會不會到達激烈而波及到他人的程度?甚至雪妖可能直接利用那些人來當人質?
不只如此,由男子的話語中可以知道,對於雪妖,他也是反感的。由此可知,就算男子和他們同樣是外地人,也表示對於獻上活人當祭品這樣的事,應是有許多人持反對意見,更別說是那些被當成祭品的少女親屬了。
然而,雪妖的信徒們卻也不容小覷。無論他們是被雪妖控制、畏懼雪妖、還是真的信仰她,潛藏著的那些人人數可能已有一定規模,或是當地政權的高層人士也是其中一員。若不是如此,也不會有大陣仗的當街捉人這種事情發生。
也由於這樣,若之後他們真的擊敗雪妖、將她消滅,城鎮裡會發生何種情況也是他們難以預料的。往好方面想,或許居民會感激他們、視他們為恩人;但往壞的方面想,也許居民會覺得他們多管閒事,甚至於認為他們讓自己信仰的「神明」落難。
又或者,最糟的情況是……感激與忿怒的民眾各半,於是兩方面起了紛爭,費西城陷入了混亂──那絕對是他們所不樂見的狀況。
僅管心中有著這層擔憂,但未到那個時刻他們是不會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有盡自己力量去做自己認為該做之事,對於其他事則是隨機應變。
他們認為對的事,自然不見得別人也會認同。每個人生長背景不同、價值觀不同、角度不同,想法、做法也會大相逕庭。然而,此刻他們想阻止活人祭品──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在伊萊斯等人前進的同時,太陽漸漸往西偏去,天空緩緩染成了橘紅。擔心太陽西沉後視線會不清楚、難以找人,且危險度會高出許多,因此眾人也加快尋找同伴的腳步。
過了一會兒,四人證實了男子的指引方向是對的,他們在西邊發現了剩餘那些同伴。也在遠遠看到對方身影時的那一刻就飛奔出去,確認他們有無受傷。
在發現有人迅速接近的同時,那些剩餘的同伴──伊維兒等人,也立即轉身並戒備起來。然而,戒備動作在發現來人是誰的同時便也結束了大半,留下來的那一點戒備,是他們第一時間還在確認是否真的為他們同伴的本人。不管怎麼說,先前雪崩失散,此處還有在城鎮上聽說的那個雪妖,所以也不排除有敵人假扮成他們熟人的可能。
不過隨後,他們也確認了那些確實是他們相處已久的「親人」,放鬆了心情,也因同伴沒事而鬆了一大口氣。
雙方確定眾人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後,也終於安心下來,不再高懸著了。但下一刻,彼此對於對方同伴都多出一個原本是敵人之人的這點,感到非常驚訝。
伊維兒對於那麼討厭人類的維爾斯,突然間和伊萊斯他們走在一起,而且看起來相處得還不錯、融洽而少有隔閡這點,是既訝異又不解的。雖說先前她已感覺到維爾斯的改變,但卻是沒想到前後差異會是如此之大。
而另一邊,伊萊斯等人看到伊維兒與炎身旁多了那隻維爾斯的豹──幻雷,也著實感到意外,畢竟牠是極聽從維爾斯的命令,應是不會隨意靠近還算是敵人的他們才對,可牠方才卻是待在他們,直到維爾斯出現,才開心地奔向他。不只如此,牠在看到眾人之前,看起來也極乖、極聽話地待著,全然不似以往的兇猛。
確認伊維兒連一點小傷都沒有後,伊萊斯放鬆了肩膀,對她說道:「還好你沒事……話說,幻雷這麼乖,是因為畏懼炎能力的緣故嗎?」
面對哥哥的提問,伊維兒搖搖頭,也微帶疑惑地說:「不是,我在失散後第一個碰到的,就是牠。原本我以為牠會攻擊我,想說不能被牠瞧扁,也要給牠一點顏色……不過,牠不但沒有攻擊,還乖得像貓咪一樣。一開始我還有點懷疑,但牠始終是那個樣子。」
「哎唷,我說新妹妹啊,幻雷原本就乖得像貓咪一樣這很正常啦!是因為我的命令或是我受傷牠才會變得很兇猛,平常都是最乖的!」說話的同時,維爾斯正緊緊抱著幻雷,和牠一人一隻在那邊互蹭著。
『原來罪魁禍首是你?』眾人在心中汗顏的想著。
「啊?『新妹妹』?」
「對呀!我認了弟弟、妹妹還有未婚妻呢!」維爾斯說罷,放下懷中的幻雷,起了身,一一為伊維兒介紹。最後,他也順便自己做了個結論:「所以你也是我的新妹妹啊!」
「這樣啊?」她和海德茵是妹妹,而綾雪是未婚妻?看來,她未來搞不好有多角關係的好戲能夠看呢!到時她該站在誰那一邊呢?這可是個好問題。
「這樣的話,那炎是你的什麼人呢?」好奇提問的是海德茵,此刻她正給炎抱著。
外人眼中看來兩人也像兄妹一樣,當然實際年齡是相差許多的。而實際的身份,是主從才對,雖說真正和炎有契約的人是海德茵的祖母,不過此次的旅程他的任務就是要好好保護海德茵。
「這個問題嘛……嗯,我還要好好想想!」
「幹麻還要特別想?」炎微微挑起了眉,雖說他不怎麼在乎其他男人怎麼看他,不過既然都提到了,他還是會注意一下,特別是自己和別人差別較大的時候。
「因為我還在思考,你一定不能當我弟弟嘛,所以我還要仔細想一下。」想一下是要讓炎當他哥哥?還是伯伯?又或是爺爺?亦或是當他的新寵物呢?
然而除了第一個,從伯伯開始到最後,恐怕都是會惹火炎的吧?
「是說呀,雖然我還只是聽弟弟妹妹他們說而已,不過炎你的功能感覺很多呢!」
聽維爾斯突然這麼說,炎也不禁不解起來,問道:「怎麼說?」
「你的功能有:戰鬥的好幫手、交通工具、讓一般小妖閃很遠的千年妖狐之威壓。」
在炎開口前,海德茵也加入了討論:「不只、不只,炎還能變成小狐狸讓我帶去學校現寶!而且呀,冬天抱著狐狀的他睡相當溫暖呢!」
聽他們這麼說,綾雪也不禁笑了出來,問道:「所以是『可愛的寵物』與『冬天的暖爐』功能?」
「是耶!」伊維兒用力地點點頭,接著轉頭望向伊萊斯,問道:「這麼說來,『冬天的暖爐』這功能哥哥前幾天才試用過,感覺怎麼樣?」
「這……還蠻溫暖的,真的很謝謝炎。是說,炎很會喝酒,還能當酒伴。」
「哥,你什麼時候又喝了酒?你還未成年呢。」只見伊維兒笑容滿面地望向不小心露出馬腳的伊萊斯,伊萊斯連忙移開了視線──裝傻。
此刻炎不知道是不是自暴自棄了,他以一手抱著海德茵,另一手插著腰,看似得意地道:「哼哼,我真好用!買到算你們賺到啦!有我包准旅途平安!」
「不只如此,雖然只在進費西城時有發生,不過炎大哥似乎還有個『招來女性』的功能!」
「啊哈哈哈!這點我最愛啦!」
似乎是對於眾人突然莫名的和樂有些疑惑,幻雷偏著頭,吼了聲,隨後乖乖地坐回原地。
在那些玩笑話過後,眾人才轉而嚴肅起來,認真討論起先前分散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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