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擔心就直接聯繫當事人?」
看著星蘿雅,伊維兒顯得有些猶豫,隨後搖頭回答:「大哥大概不會說。打從我有印象開始,有什麼事他都只會點到為止不會完整告知,說是怕透露太多會改變結果。以前聽長輩轉述過,在大哥小時候曾發生他說得詳細反而出現負面影響結果害了朋友的事,此後他就不願再明說。」
「原來如此,辛苦他了。」
「這麼聽來他無形中背負很沉重的東西,怪不得明明年紀輕卻感覺很成熟。」維爾斯語帶感嘆,但不願氣氛持續低迷,轉而說:「經歷那些過後還能顯得這麼開朗,一定是因為有弟弟妹妹這樣的好家人在身邊!」
伊維兒微笑起來,回應維爾斯:「就算是客套話,這話聽了還是很讓人開心呢!」
維爾斯一臉打擊,說著:「什麼?伊維兒妹妹怎麼誤會成客套?這分明是我的肺腑之言!就像炎稱讚女性那樣!」
明白維爾斯的用意,炎也很配合地挑眉道:「拖我下水做啥?雖然我讚美女性確實都是打從心底、真心誠意,但你這話是不是發自內心我可不知道!」
「當然是啊!我怎麼看都比花心的你更誠懇吧!」
「誰花心了?我待每位女性都是一心呵護的!作為護花使者是我一生的志業!」
雖然猜得到他們是為了安撫自己,伊維兒還是忍不住和其他人一起笑出聲,並說:「我們知道維爾斯哥和炎大哥說話都很誠懇!」
「就是說嘛!」
「哼!看在小維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謝謝炎大哥!」伊維兒笑說著,而後又補上一句:「總之,既然大哥當時沒特別說什麼,應該就不是會影響大局的問題!」
這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希望能讓動搖的心情平靜下來。雖然兩人的鬥嘴有使她的注意力轉移,始終還有些掛心。
察覺她仍舊不安,光握住她的手並堅定地說:「若真有什麼,我和大家也都在。」
回握後她呼出一口氣,微笑應著:「嗯,我知道。」
見狀,星蘿雅刻意笑說:「感情真好!太讓人羨慕啦!害我好想我家亞亞!」
斐比妮絲立刻配合地猛點頭,附和:「就是說嘛!快閃死我了!」
聽她們這麼說,兩人對視後連忙把手放開,都顯得有些害臊。
「哈哈,光一定要好好對待伊維兒妹妹,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對!讓小維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難過什麼的,我第一個揍人!」
「我會待她很好,謝謝你們關心。」
「真是的!別取笑我們啦!」
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氣氛和樂。
這番對話讓伊維兒放鬆不少,也令那份不安淡去些許。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救哥哥!』
注視伊維兒揚起堅定笑容的側臉,綾雪憶起數月前的一件事,頓時對那事及伊維兒的不安感到有些在意。
她眉頭微皺,心想:『應該和那無關,可是又覺得當初那些話似乎都有意義,至少關於我的部份相當準確。不過現在提起這個似乎不適合,不只再度影響小維心情,萬一弄錯勢必很尷尬。更何況,目前根本看不出跡象……大概、希望是我多心。』雖然有所猜測,其實猜不出完整情況,也就更不便告訴伊維兒。
『不過為防萬一還是使用言靈好了,無論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都有用。』打定主意,她轉向伊維兒,開口:「麻煩小維稍微靠近我一點。」
這話引起眾人注意力,伊維兒靠近的同時不解地問:「怎麼了?」
綾雪笑了笑,接著神情轉為嚴肅後使用言靈:「那些不安與實際發生的狀況,最終都將化為轉機而安然度過,一切會順利。」
「小綾雪?」意識到是言靈,伊維兒才從困惑轉為訝異,完全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這麼做。
見狀,綾雪回以笑容,說著:「雖然就像伊萊斯那次一樣,我也不清楚實際能發揮多少效力,但這樣多少能有個保障,我想用了言靈應該會比較好。」另外,她知道此舉也能讓伊維兒心情穩定些。
聞言,伊維兒跟著笑起來,回答:「嗯!這樣我就安心多了,謝謝!」
「這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
兩人相視而笑,其他人也受影響而感覺輕鬆不少、不覺莞爾。
「話說對炎來說,男孩子到底長到幾歲才是你差別待遇的分界啊?」一方面認為適時來點輕鬆話題轉換氣氛很重要,另一方面也是終於找到問的時機。
維爾斯這問題讓海德茵頓時充滿興趣,笑說:「想到我爸爸以前提過,小時候雖不及大姑姑受寵,但炎也很疼他!後來某一天突然不被疼了、與炎有了距離感,讓他起初很不能適應、很寂寞,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呢!」
芸瑚神情瞭然卻不由得掩嘴笑著,隨後才道:「確實,以前族裡一些雄性小朋友有同樣想法,都顯得很失落。」
「後來無論是誰就都習慣啦!」炎不以為意,回憶片刻才轉換語氣、略帶反省地道:「他們那時的確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了多少會有點不忍,不過只要想到是男的就不太想和善……欸!到底幾歲是分界我也不清楚,反正當我覺得對方已經變成臭男人時就對了!童年有我照顧很足夠,根本是幸運至極!」
雖是刻意回歸原先話題,但炎反省的想法同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根本沒回答嘛……」維爾斯語帶抱怨,但大致上猜得到炎的想法,於是不禁苦笑起來。『看來在炎身邊長大的小男孩,恐怕除了他兒子外都得經歷那種待遇上的差距!年紀輕輕就得經過如此特殊的精神磨練,真是辛苦他們了!弟弟在不久後肯定也會遇到,我看屆時十有八九兩人會吵架,得好好調停才行!』
心想「肯定」,自然是發自內心希望伊萊斯能夠順利活下去。
此時海德茵彷彿聽見維爾斯的心聲一般,滿臉好奇地看著炎問:「如果炎炎哪天有了兒子,也會在他成年後有差別待遇嗎?」
炎楞了楞,停頓一下才回答:「沒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對女兒更好吧!」
「嗯,那倒是!」海德茵點頭,沒注意到炎和伊維兒等人神情帶了一絲微妙。
對此炎暗自嘆氣,心想:『瞬間想到的……那你願不願意為我生一個試試的這種玩笑話,果然還是怎樣都說不出口!』即便數度糾結,心中那道檻始終過不去。
隨後,伊維兒很快就將話題轉回去,詢問眾人對於給予愛薇希雅幫助的看法、聽取大家各方面的建議再加以整理討論,以免不知炎情感的海德茵持續在相關問題上打轉。這也讓炎默默用眼神向她表達感謝,他很怕萬一被逼急會忍不住講出自覺不該──至少不是現在能說的話。
然而對於他的感激,伊維兒眉頭微蹙倒顯得有些無奈。就算大致明白他想法、立場偏向自己的兄長,要看著熟人這份愛漸漸走向死路,還是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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