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們退好房間,帶著那些行囊往回走到半路時,他們看到了伊萊斯。只見他垂頭喪氣,感覺周圍簡直就飄著陰鬱萬分的空氣,讓路上的行人都畏懼地自動讓開,害怕沾染到他身上的「衰氣」。
見狀,眾人很是意外,不過大概都猜出發生什麼事。既然他是自己一人沮喪地在街上亂晃,那肯定是因為炎又幹了不少「好事」,而且還擺拖他逃掉的緣故。
他這樣亂晃也不是辦法,而且他似乎沒發現他們也在同條街上。彼此汗言地對望了一眼,決定由維爾斯上前去喚他。
在伊維兒等人以及路人們的目光之下,維爾斯走近那團衰氣的中心,他搭上伊萊斯的肩膀,道:「弟弟啊!我都聽說了,你不要太難過了!」
看了維爾斯一眼,隨後伊萊斯又低下頭,重重地嘆了口氣。不過僅管是這種狀態,伊萊斯還是發現維爾斯等人正在搬遷,因此他跟著維爾斯走向女孩們,並由她們的手中接過許多東西幫忙拿著。
「對了,我們剛才遇到先前說的那個預言師,也就是冥府的神明。祂已經承認靈魂的事是祂施術造成的,雖然沒有告訴我們原因,但祂說日落後會自動恢復,所以你就再忍一下吧!另外,祂也要我們到東邊一座叫落隱山的地方去看看,有個村子好像出了問題,需要我們去解決!」
覺得他那麼沉重、沮喪也不是辦法,或許等等連其他人可能都會跟著一起消沉,因此海德茵決定先讓他放心一下,然後感緊轉移他的注意力。相處一段時間了,很容易便能知道彼此在意什麼,就算她不擅長思考,這種事還是能夠輕易辦到。
果不其然,伊萊斯神情一變,視線投注到她的身上,表情認真地問道:「那位神明有說是什麼樣的問題嗎?」他最在意的並不是神明的指示,而是村子狀況。
「沒有,祂只是說那邊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而且,祂提醒我們有風雪要來,讓我們在風雪過後再過去!算是神明的慈悲吧?」
伊萊斯點頭回應,並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如果是那位神明的指示,那恐怕事情就跟冥界有著相當的關連。」此刻的他,已然不見方才的陰鬱。
「唔……感覺我討厭的那些東西會跑出來……」
「妹妹你怕鬼嗎?」轉頭望向伊維兒,維爾斯好奇地問著。
「對呀,天生就怕……」伊維兒無奈地說著,垂下了肩膀。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對於那位女神實在沒有好感吧?「說到底好像是老哥害的,我明明就看不到,但他常常說這裡那裡有人!害我幼時就有著無法抹滅的害怕記憶!」
與此同時,伊萊斯輕咳了幾聲,自覺有愧地移開了視線。
「那伊維兒要留在鎮上等我們回來嗎?」綾雪好奇地問著。
「不要,那樣的話你們還要回來接我,就不能直接穿過山到別的地方去了!」她不喜歡拖住別人的感覺,但更不喜歡一個人等待。「我、我、我會努力的!」
『你是要努力什麼啊?』眾人不禁在心中這般汗顏問著,不過都沒說出口。
「那到時候就跟緊我們吧!處理那些事可算是我的本行呢!」海德茵笑道,拍了拍胸口。「就包在我身上了!」
「嗚嗚……我好感動,小海!」
伊維兒衝過去抱住海德茵,雖然兩人沒跌倒,不過想當然爾,原本手上拿的東西自然都掉到了地上,讓眾人很是汗顏。
待撿起所有的東西之後,眾人才又繼續前進。
路上,維爾斯同伊萊斯說起又碰到先前跟他們交手過的男子。雖說彼此再度遇見十之八九是個巧合,但這讓他們不禁猜想雙方會不會在落隱山上再碰上?如果真是那樣,他們會覺得彼此有某種程度的緣份,即使未必是好的緣份。
當他們回到維爾斯所找的旅店之時,眾人先前的遭遇也早已藉著途中的那段時間完整地告知彼此,對於情況都有一定程度之了解。雖說是接受了女神出現的這個事實,但其實心中都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彷彿是正在做夢一般地不真實。
知道大雪過後他們便該出發,因此這幾日所有人最該做的事除了再度做好旅途準備外,就是徹底地好好休息,養足各自的體力與精神以面對接下來的一切事。
所以,由早晨到現在都忙碌著的眾人,便直接到房間內暫時休息去了。
即使如此,有個人還是無法安心地休息,那個人就是目前有著炎外表的伊萊斯。他的心一直高懸著,非常、非常地擔心自己身體,深怕炎用它來亂搞。
於是始終記掛著、沒辦法放心的伊萊斯,在維爾斯沒注意到的那一小段時間,就又溜了出去,在旅店門口東張西望,一邊尋找著炎的氣息。
發現他人不見了的維爾斯,隨後也立即到外頭找他,在中途還順道敲了女孩們的房門,與她們一同前去找人。
才下了樓,他們便在旅店門口發現伊萊斯。只見他獨自一人望著某處,並未走遠,也刻意地往旁邊一些,避免擋到其他客人的進出。
看他沒有亂跑他們鬆了口氣,但還是快步走上前去,到了他的身旁。
「弟弟啊,黃昏時間也快到了,等等應該就會自然地換過來,不用擔心啦!倒是你昨晚到現在都沒睡,還是先回房小睡一下吧?」
「就是說呀!累壞了很不好,畢竟我們過幾天就得出發了呢!到時可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躺在柔軟的床上好好睡囉!」
「我知道,但是……」
「不然先多少吃點東西吧,你中午應該沒吃什麼吧?」
面對維爾斯、海德茵、綾雪的連番建議,再加上時不時感覺到自己妹妹那有點銳利的目光,伊萊斯嘆了口氣、垂下肩膀,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嗯,那就……」
然而,伊萊斯的回答才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因為炎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而且還像早上那樣帶了一大群的女性在身邊。
這讓眾人不禁再度呆楞,隱隱感覺將要發生什麼事?
而第一次看到「披著伊萊斯皮的炎」的維爾斯,內心更是有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複雜感受,遠比早些時候看到「披著炎皮的伊萊斯」時來得更複雜。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伊萊斯卻顯得異常平靜。他踏出步伐,慢慢走下門口的階梯。
在這情況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最了解伊萊斯的伊維兒。深怕哥哥會克制不住地衝上去做出什麼難以想像之事,因此伊維兒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希望能夠拖住他。
只是,此刻擁有炎身體的伊萊斯,力量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讓她拉也拉不住。
伊萊斯緩緩走到街上,雖然伊維兒奮力地拉人,還是不停地向前,結果反倒是變成伊維兒被拖著走了。
當兩人踏到街道上時,也不知是眾人太敏感還是怎麼著的,他們感覺四周氣氛開始變得不對勁,原本就已經寒冷的天氣似乎變得更冷,但卻只有陣陣微風吹撫而過,這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似的。
伊萊斯的舉動自然也引來了炎與那群女性的注意,紛紛注視著他。然而,在視線接觸到伊萊斯的同時,女性們打從心裡發毛,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這個時候,本著女性至上、定要保護女性之心的炎,適時站到她們的前方,給予她們安全感。僅管如此,他的內心卻也毛得厲害,不亞於其他人。稍早前伊萊斯追著他跑時,還沒有這種感覺,但這次不知為何一直發毛,幾乎都要起了雞皮疙瘩。
其實他也不是真害怕伊萊斯,但就是莫名地感到畏懼,就如同左擁右抱被他真正的主人看到時的感覺差不多──做了壞事心中有愧啊!雖然做壞事的當下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之前被追著跑時也沒什麼感覺,這次大概是感受到伊萊斯真的動怒了之緣故。
「我說炎……」
「嗯?」炎莫名地倒退了半步,回應的聲音有著些許顫抖。
伊萊斯抬起頭來,嘴角揚起,露出一個開朗耀眼的迷人微笑,一邊以溫柔但卻低了八度的聲音問道:「你喜歡我用你的身體隨便擁抱男人嗎?」當然,他說的只是普通的擁抱,沒其他意思。
「不喜歡……」知道他說這話有何種用意的炎汗顏地回答著,瞬間有種自己是隻正被一條大蛇盯著的兔子一般的感覺。
「那麼就請你安份一點,現在立刻跟那些小姐們道歉以及道別,然後過來聽聽那些你不知道的重要事,還有我們將要做的事。」
伊萊斯笑容可掬,然而炎卻感到一陣陰冷與壓迫,讓他很難招架。炎很明白,十之八九只要他一拒絕,伊萊斯就會立即擁抱一個男路人,甚至有可能更壞心地擁抱更多人。
「喔……」炎哀怨不已卻又難以反抗地應了一聲,微嘆口氣,以極小的聲音喃喃地說著:「唉……這就是所謂的『互相牽制』吧?難得我釣到了那麼多的『姐姐』,和往常有不同感受,嗚嗚……」
「你說什麼?」
聽似平靜溫和但明顯是低八度的聲音再次傳來,炎身體抖了抖,立刻噤聲了。
『好可怕……』抱持著害怕的心情,炎一臉失望地去跟那些女性們說話,接著和伊萊斯等人一同目送她們的離去。
待那些人離開,他們也發現以異樣或好奇眼神觀看他們的人似乎多了起來,不過現階段他們並未在意那些,僅是走到路旁說話。
「你沒有和人接吻或是跟人做那種事吧?」
伊萊斯開門見山地問著,那無比銳利的視線讓炎彷彿全身被刺了一堆針似的。
「沒有啦……我還沒壞心到那種程度。」炎略顯汗顏地回答,不敢說出來的是其實他是有想過,但他覺得那對於一個明顯沒經驗的孩子來說實在太殘忍,所以他打消了那個念頭。
聽到他的回答,伊萊斯並沒有回應,只是他那懷疑的目光再次讓炎感覺自己身上都是針,渾身不適。然而,炎也沒多說什麼,因為有說錯話的可能。
對於這樣的情況,其他人只是在一旁看著,完全沒有要出聲幫忙炎的意思。就連現在也還拉著自己哥哥的伊維兒以及身為炎「主人」的海德茵亦然,或許是潛意識都認為他算是自作自受?
受不了莫名沉默、開始覺得自己無辜可憐的炎,不禁又道:「真的沒有嘛……」
直視著炎的雙眼,伊萊斯輕嘆口氣,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罷,他微微移開視線,周圍存在的無形壓迫感也一下子消失無蹤了。
「呼……」炎不禁鬆了口氣,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但還是沒半個人想同情他。
看炎這樣,維爾斯不禁回憶著方才狀況,一邊想道:『或許弟弟真的會成大器呢,竟然能以氣勢鎮住活了千年的妖狐……雖然情況是有點不同啦!但至少,弟弟全然不畏懼,不怕炎會動怒,敢正面對抗他,這還是很值得稱讚的!』不過,因為這個時候並不適合說出來,所以維爾斯把話放在心中。
『這樣炎或多或少應該會收斂一點吧?』海德茵雙手抱胸,想著自己離開家前她奶奶給予她的任務──看到有陌生女人黏在炎身邊就要立刻去趕人。『嗯,我大概可以輕鬆一陣子,不用一直趕人走了!那樣想來也不錯呢!休息、休息!』
『雖然有點可憐,但反省一下總是好的!不然再那樣下去,我看哥哥遲早也會跟炎大哥鬧翻……畢竟一個極專情、一個很花心,要相處好肯定很難嘛!』早已放開捉著哥哥的手的伊維兒聳了聳肩,事不關己地想著。
『……還是希望他們能早一點換回來,這樣的伊萊斯和炎,真的很不習慣呢。』看著互換靈魂的伊萊斯與炎,綾雪不由得這麼想,露出了苦笑。再這樣下去,好的情況是她的害怕都減少了,壞的則是她兩人都不敢靠近。
眾人紛紛抱持著不同想法,卻同樣都希望那兩人能早點換回來。
隨後,他們離開街道,進入了旅店。
在不知不覺間,太陽緩緩沉入山中,到了白日轉換為黑夜的時刻。
因為神明的話,因此伊萊斯與炎待在同間房中,一邊告訴炎先前其他人發生之事,一邊等待他們恢復的那一刻。會一同留在房間裡,自然是為了避免發生什麼意料外的事以致外人感到奇怪,進而再次用異樣眼光看待他們。
不過不僅他們在,維爾斯也一起待在那裡,避免兩人有個萬一。
當太陽全然沉下之時,伊萊斯與炎的靈魂也已回到自己的身體當中,那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在前一刻,兩人都沒有什麼特殊感覺,轉換時亦然。然而,當他們都回到身體裡後,兩人才有了不適反應。
彷彿已急速奔跑過好段時間,伊萊斯半跪在地上,一手撐著自己、一手壓著胸口,急遽喘息著,才一會兒就全身是汗;而炎則是癱坐在床邊,就像力量全被抽走一般地難以動彈,連要動動手指、張口說說話都沒辦法。
看到這樣的情形,維爾斯自然是萬分訝異與緊張,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努力讓自己腦袋冷靜下來後,他將兩人分別拖到床上讓他們躺好,怕他們會感冒又立刻幫忙蓋了被子。隨後他又為他們準備溼毛巾,並到隔壁房去將情況告訴女孩們,忙得是團團轉。
一聽維爾斯的話,三人知道不太妙,雖說維爾斯用言語安撫她們,可是她們還是很擔憂,急忙地放下手邊的事過去幫忙。
然而,由於他們都不是醫生,因此對他們來說這個狀況並不好處理。不僅如此,就算他們之中有人會醫術,現在這情況恐怕也不是眾人能夠解決的,畢竟這是神明使用了移魂之術,並不是生病或是受傷。僅管如此,也還有四人能夠做的事,那就是讓伊萊斯與炎能夠變得舒服一些。
看著兩人蒼白的臉色,雖然心中知道他們應該不會有大礙,卻還是會顯得擔憂。帶著希望兩人早點好轉起來的心情,一邊照顧著他們。
※ ※ ※
在眾人為自己與炎忙碌之時,伊萊斯的意識已然到了別的地方。
他一個人在黑暗但又不至於完全看不到的陌生地方不斷走著,要走去哪他並不知道,只是想繼續往前罷了。前面出現了一階階梯,往下一步,他踏進了水裡,腳踝以下盡濕。這讓他不由得憶起先前曾經做過的怪夢,就是那個有著巨大赤月的夢,他不清楚現在是不是又在重覆那個夢。
──孩子,不要再前進了。──
突然間,後方傳來的某個聲音對他這麼說,也讓他止住了腳步。他曾經聽過這個聲音,僅管並不熟悉,但那確實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冥界神明的聲音。
回過頭,他望著聲音的來向,果然是那位神明。祂站在一處較高的平臺上,依舊戴著黑色面紗遮掩住祂的面容,然而卻可以清楚知道,祂此刻是很嚴肅的。
──請問是您找我嗎?──
伊萊斯語氣恭敬地詢問著,瞇起雙眼,望著那位神。
──還記得我曾說過的女難之禍吧?你確切體驗到了?──
雖說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其他問題,但伊萊斯心中已經有了肯定答案。
──是的,謝謝您的提醒。只是,就算還會持續發生,我也不想退縮。──
──那,如果說,你的旅程繼續下去必定會死呢?──
神明的這句話,讓伊萊斯訝異地睜大了雙眼,嘴巴開闔著卻一時沒了聲音。
──……會死?──
──沒有錯,你的死亡之日已出現在本子上了。不能告訴你是哪一天,但是,能告訴你你活不到成年的那天。──
祂所說的本子,自然就是生死簿,紀錄著每個人的出生與死亡的冥界之物。原先,只得看出大概的壽命,並不能確定是什麼時候將死,但若是將於一年之內死亡,生死簿上便會出現確切的死亡日期。不過關於這點,伊萊斯等人是不知道的。
而亞斯蘭大陸的「成年」,是十六歲生日以後,也就是說,伊萊斯僅僅剩下一年的壽命,然後就得離開親人、離開朋友、離開這個人世。
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震驚不已的伊萊斯感覺自己微微顫抖著。冥府最高神明說的話絕不會有錯,那必然就是他的命運,即使他想怎麼也想活下來亦然。
──……即使如此……我還是……想繼續旅行,因為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答應了人就做到,他想成為那麼樣的一個人,不希望自己食言,無論有什麼理由。
──就算這樣你的志向無法達成?──
──……嗯,如果連自己的原則都違背,那麼根本就不可能達成我的目標。──
他露出了苦笑,那是強忍住情緒卻又想堅持著自己想法的複雜笑容。身體已經沒有顫得那麼厲害了,但他還是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沒有放開。
他知道在別人眼中他並不是哪裡出色、哪裡特別不同的孩子,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證明自己也是一個「有意義的存在」。而現在……他可能難以達成願望了。
──不過,很謝謝您先告訴我,讓我能有個心理準備。──
聲音顯得不太平穩,因為情緒難以平靜之故。僅管,他已經很努力地在壓抑了。
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很多事想做,還有很多、很多事尚未做,但是卻……可能再也做不到了。他不想留下遺憾,可是很難不留下遺憾。
──再告訴你一件你可能會想知道的事,就是先前那頭狼妖沒事,雖然你們並未看到牠出現。──
──這樣啊,謝謝您。──
伊萊斯微笑著,對祂表達內心的感謝。
──那麼,你就繼續努力吧,也許一切還有轉機。我也想看看濁色的你,最終能走到哪裡。──
說罷,神明就失去了蹤影。
見狀,伊萊斯緩緩地鬆開了手,身體一軟,癱坐在水中。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呆楞地望著前方,回憶起很多事,也思考著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事。
(待續)
胡鬧的後記-冥府之神篇
伊維兒:由於哥哥情緒很不穩定,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出現喔~^^”〔偷看炎〕
炎:是我的錯嗎?我很無辜耶……QQ”〔委屈〕
伊維兒:因為他無法將自己的怨氣和不滿加諸媽和阿姨們這些女性的身上,所以炎大哥你成了犧牲者……囧|||
炎:Q口Q?!我好可憐……QQ”〔委屈委屈委屈〕
海德茵:〔拍拍〕
綾雪:希望他早點好起來~^^|||這次代替他出現的是幽姬小姐~
幽姬:大家好~^^這回我的戲份很重呢真開心~ˇˇˇ
維爾斯:我都不見了沒辦法黏著大家不開心~QQ”
幻雷:吼嗚~~~〔譯:我想黏著主人~~~〕
幽姬:人人有機會囉~^^下回跟我們冥界有關,所以應該是小海大顯身手吧~
海德茵:嗯嗯~請大家多多指教~^^
維爾斯&炎:我們也想要大顯身手~~~〔其實是想紅所以想要戲份=口=?!〕
綾雪:大家都加油吧~^^”
幻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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