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看來只是在開玩笑,畢竟他和綾雪實在相差太多,無論是歲數、經歷等等,再加上自己一開始是拿錢來殺綾雪的,這種種都很難讓人想像他是真心喜歡綾雪。然而,那句「我的未婚妻」確實是他的一個期望。之所以先前未真正表白,或許是他亦抱持著自卑感,認為滿是鮮血的自己配不上綾雪。
維爾斯的表白讓綾雪感到驚訝,微微睜大了雙眼。不過隨後她低下頭、垂下眼睫,以愧疚的語氣回答:「對不起,我很抱歉。」
「不,你不用道歉。小雪是個好女孩……先前你沒說出口,想必是怕我難過吧?因為不願意讓人傷心,所以就算可能被誤會,還是一直忍著不說。」
雖然被維爾斯說中了,她確實不希望自己傷到別人,但綾雪不希望此刻還讓他抱持著一線希望、因為自己而錯過更好的人,所以她閉起眼眸,道:「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只是想陪在他的身邊。」既然喜歡的是別人,就不該再讓維爾斯對自己念念不忘,那樣他就太可憐了。
沒有逼迫她說出真話,維爾斯只是苦笑說著:「我知道了。」僅管受到打擊、感到沮喪,他還是不打算放棄,但也不願意在此刻讓綾雪為難,因此將其他許多話收入心中。
「對不起……」
「不要緊。時間不多,我們還是快……」
話還沒說完,兩人便聽見幻雷低吼一聲,下一刻不遠處的地下傳來驚人爆炸聲,同時整個地面猛烈晃動,讓他們腳步不穩。綾雪險些因而摔倒,好在維爾斯及時扶住她,和幻雷一起在牆邊站穩。
震動停止後,兩人對望著,皆是滿臉驚訝。
「這魔力好強……強到破壞了城堡的防禦結界!」
「是懷風發生了什麼?」
「可能!總之我們快過去!」
「嗯!」
「吼!」
認為懷風情況危險,因此他們僅使用隱身魔法,便急忙在走道上尋找通往下層的階梯。在找到的同時,他們也見到不少的術者及侍衛,趕緊再找地方躲藏起來。
或許是那些人也同樣、甚至更為緊張,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都一臉蒼白地快步下樓梯。等到人全都到達下層後,維爾斯等人也立刻跟著過去,他們相信跟著那些人必定可以找著懷風。
如今大概已經無法悄悄將懷風救出了,將要面對眾多敵人,不過此刻兩人沒想那麼多,只是希望能盡快確認懷風的狀況,一心祈禱他平安無事。
※ ※ ※
與此同時在城堡外,海德茵還是昏迷著,斐比妮絲及星蘿雅讓她在草地上躺好,並將外衣披在她身上避免著涼。坐在她身旁的兩人相當擔憂,不只擔心不知為何突然就昏倒的她,也同樣擔心城堡內的其他人。
方才那爆炸聲與震動,她們都聽見、感覺到了,也看到城堡周圍的侍衛人數增加許多,使得二人不由得都皺緊眉頭,對眾人的安危感到緊張和憂心。
「怎麼會這樣?小海才莫名暈倒,現在城堡那邊又傳來爆炸聲……大家不會有事吧?」雖說並未信教,但此刻斐比妮絲還是忍不住十指交握,像在祈禱一般。
抬頭看著斐比妮絲,星蘿雅飄到她的大腿上坐好,用小手拍拍她,一邊說:「我想目前應該都沒事,小斐不要太擔心!等一會兒情況再有變時,我在趁亂讓影子進去看看大家的狀況吧!當然,沒有變化是更好的啦!」而她之所以沒有立即就操縱影子進入,是因為尚不清楚裡面的情形,怕自己輕舉妄動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唉……總覺得好無力,明明跟著你修練了,卻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這邊等!而且也沒辦法喚醒小海!」視線觸及海德茵的睡臉,斐比妮絲一臉不甘。
「話不能這麼說!一下子要變很強那是不可能的,但小斐你現在已經差不多快擁有同時喚出兩張牌的能力了,到時一定可以上場作戰的!」
「是嗎?希望如此!」
這個時候,平躺在兩人面前的海德茵忽然睜開雙眼,讓還看著她的斐比妮絲嚇得往後一倒,星蘿雅也順勢滾到地上。
後腦觸地的星蘿雅大叫了聲「好痛」,小手立即按住傷處,眼淚險些掉下來。
見狀,斐比妮絲趕緊捧起她,汗顏地說道:「對不起,不過小海醒了耶!」
「咦?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呀?」眼眶泛淚,星蘿雅一邊轉向海德茵。
此時海德茵已將身上蓋著的外衣撥開,站了起來,接著在她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飛奔出去,筆直地朝著城堡前進。只是,她的雙眼依舊無神。
彼此對望,兩人瞬間回過神來,星蘿雅趕忙操縱影子去絆海德茵的腳。然而,海德茵卻在被絆到前先用力一蹬,高高躍起。在落地後,她更是加速前進。
沒料到海德茵在這情況還能閃過,星蘿雅已失了先機,加上見到有侍衛發現海德茵打算包圍上去,只得轉而用影子攻擊那些侍衛以保護她。不過這也使得海德茵行動更為方便,一轉眼,她已直接躍入城堡第二層內,失去了蹤跡。
「糟了!小海快回來呀!」
「她還是不對勁!我們趕快追進去吧!」才說完,斐比妮絲就奔跑起來。
「……好!」一咬牙,星蘿雅飛到她身邊,接著變回自己真正的形貌。
※ ※ ※
由陽台進入城堡內某個房間、再從開啟的房門到達走廊上後,海德茵再度開始往前跑。她不知道究竟要跑到何處,卻是一直聽見呼喚自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那聲音不斷催促她前進,指引她向著不明的目的地而去。
明明內心極不想去,海德茵的腳步卻依舊停不下來,身體絲毫不受自己控制。
想停止步伐、想轉身逃走,可光靠自己已是無法辦到;希望有人來阻止、希望有人將自己帶離此地,又同時知道沒人可以做到──無論是誰都不行,因為驅使她前進的,是死神族的血液、是死神族的本能。
然而,心裡的某處始終抱持著一絲絲的期望。因為如果真的無法制止,那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僅管她並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但就是有這種感覺。她知道的,是現在的自己非常危險,而且那樣的恐懼感還在持續上升。
此時,她看見了長走道的最前端有兩名手持武器的侍衛,他們正背對海德茵在探查。在海德茵的眼中,他們看來是在找人,卻不知到底在找誰。
『是伊萊斯……他們嗎?還是小雪他們?』
在想到伊萊斯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抽痛。有某種感覺,要是自己繼續前進不趕快離開的話,就很可能沒辦法再站在他的旁邊了。
一聽見有腳步聲接近,二名侍衛立即回頭,可卻是什麼也沒看到,後方空無一人。雖然對望了一眼,彼此皆以為是錯覺,不過由於走道兩邊各有一間房,為求安全,他們還是盡自己的職責小心翼翼地前往察看。
迅速到達兩間房前方後,侍衛發現左手邊那間房房門閉起,便彼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用力將房門打開,結果竟沒見到半個人。下一刻,兩人發覺不妙、正要轉身之時,後頸處便先後遭到重擊,就那麼暈過去。
只見一名少年站在倒地的他們後方,少年由上而下的俯視著,那對海藍色的眼瞳透露著冷漠。一頭過腰的海藍色長髮綁成半頭,頸部有一條蛇型銀飾,雙手腕上則各有一只銀色的金屬鐲。此外,他穿著一襲高領黑衣,外罩著深色藍衫,還有一件同色披風,搭配在他身上相當合適。
這個時候海德茵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看著。印象中似乎見過這個人,回想過後,這才憶起自己是先前在琉河邊對抗魔物群時看到他的,還曾經被對方扶了一把。
而剛剛更是受到極大幫助,要不是他及時將自己拉入房內,恐怕就要直接和侍衛進行衝突了。而以現在自己的情況,想必會引來更多敵人,並且在下手時也不會知所輕重,甚至可能造成她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海德茵想詢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同時也想向他道謝,卻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隨即,少年也回過頭來望著她,並且問道:「不要緊吧?你其他同伴還在外面?」
沒有問她「為何在這裡」而是問「你其他同伴還在外面」,這讓海德茵覺得有點奇怪,就好像他知道他們來意或是他早就看到他們似的。只是,在現在不能動彈的情況下海德茵也無法反問他。
看海德茵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盯著自己瞧,少年劍眉微皺,接著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便立刻察覺她的目光似乎沒有焦點。
「被什麼控制住了嗎?自己同伴受到操縱,卻沒能好好解決,而且連人也沒能顧好,就這麼任由對方在險地亂跑……那人果然還是不行,太天真了,就算有熱忱、有正義感也是沒用的。那麼,他多半也就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原本那沒有什麼起伏的冷漠語調,在說這些話時顯得更為冰冷,還帶了一絲嘲諷。
『他在說什麼?指得是伊萊斯?不是那樣的!這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海德茵不清楚明確含意,但就是認為他說的人是伊萊斯。想告訴他誤會了、想替伊萊斯辯解及美言,可依舊發不出聲音。她到底是怎麼了?
少年移開視線、雙眼微瞇,並不知道海德茵聽得到自己的話,就只是自顧自地繼續道:「容易心軟、斬草除根不徹底、不考慮後果隨意就想為人犧牲生命……欠缺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資格根本還遠遠不夠,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聽他這般批評,海德茵覺得心中有一股火升了上來,非常生氣。
沒想到這一刻她竟能依照意志向前一步,並且指著他脫口怒道:「你說得太過份了!那些明明也是伊萊斯的優點!你根本不認識他,哪裡有資格這樣說他?我動不了的事他也完全不知道,因為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經進來這裡了,又不是神哪可能發現?雖然你剛剛幫了我讓我很感激,但不代表你能當著我的面這樣說他!」
這一席話讓少年被嚇了一跳,吃驚地望著本以為完全被不明人物控制住的她。
「快道歉!」
聽到這三個字,少年頓時緩和了訝異的心情,再次恢復那看不出情感起伏的表情,沒被海德茵的氣勢壓過,倒是回道:「我不覺得我有哪裡說錯。身為一個將來可能成為領主的人,這些都是他的致命傷,你不覺得嗎?」
「或許就如你說的領主的生命確實很重要,但是如果連自己的同伴、朋友發生危險都不願意出面保護,那人民又怎麼敢奢望那個領主會為我們盡心盡力?如果真是狠心不心軟,又怎麼能期盼那個領主對百姓仁愛、仁慈?」
聞言,少年搖搖頭,答道:「你的陳述私情太重,但可能某些部份多少有理。」也並不是一昧地認為海德茵所說的話全是錯誤,至少他同意出面保護同伴這點。
本來還想說其他話,但一聽到少年表達某些程度上的理解,反而讓海德茵一時語塞。因為她原以為少年一定會固執地堅持己見,沒料到他也會聽取他人意見,使得她對於他的不滿也稍微平息了些。
僅管察覺了海德茵的變化,少年依舊面無表情。片刻,他在靜默的環境中先一步開口,說:「我的名字是蘭提斯‧謝爾,你呢?」
「……海德茵‧布雷諾。」
「『布雷諾』?似乎在哪裡聽過……罷了!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好地點,我也還有事要辦不能久待,你呢?」
「我……」
本來想對他說自己打算離開,因為心中的恐懼於此時再度湧現,急需趕快離開,然而她才說了一個字,全身就已經動彈不得。或許正確來說,應該是在她意識到那份畏懼的瞬間就又被控制住。
下一刻,受操縱的身體已經撞開蘭提斯,接著便奔上走廊,朝著原先前進的方向而去。因為事情轉變太快,所以蘭提斯一時之間未能拉住她,再追上去也已是太遲,在轉角處去失去她的蹤影。
「布雷諾、布雷諾……難不成是死神族嗎?這下或許不太妙……」
雙手抱胸,接著自語的蘭提斯默默搖頭,若有所思。隨後,他將原有的思緒拋諸腦後再度前進,準備繼續進行自己來此的工作。
※ ※ ※
不久前,在伊萊斯決定使用移動魔法和伊維兒一同離開之際,從那間房門邊閃入一個讓他們驚訝卻是想念不已的人。
那是名留著一頭清爽的金色短髮、有著一對褐色眼眸的青年,他身著立領黑衣搭配黑色皮褲,並圍了條淺黃圍巾,外面罩有灰色披風,頭上纏著一條深藍色布巾,另外腰際還配有一把黑色長刀。青年外貌看來稍長伊萊斯一、兩歲,身形也高壯了些許。他的身份,便是撒旦家收養的養子,而且未來也將成為伊維兒的夫婿。
僅管身份特殊,但除了伊維兒之外,他對於撒旦家的其他人還是使用敬稱,無論怎麼要求他都不願意改。其實原本他稱呼伊維兒也是敬稱她為小姐,直到兩年前彼此互訴情意後,他才直接喚她的名。
原先這名養子──光約定要在其他城鎮會合,沒料到伊萊斯等人的行程一再延誤,一直無法與光碰面,不過也沒聽說他要來此地找他們,更不知道他會在這城堡內現身,因此自然讓兩人相當訝異,一瞬間還以為是在做夢。
「光?」才出口,伊萊斯便驚覺自己聲音過大,恐將引來侍衛,便立即放低了音量,看著光問道:「真是你?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難道是家裡的指示?」
「光……」
雖然看到思念許久、心儀的光非常喜悅,然而伊維兒認為目前情況不適合表達那樣的心情,況且她也不太想被光看到現在這麼虛弱的自己,因此不只沒有努力站起,反倒是悄悄往哥哥的背後縮,避開半跪在他們面前的光的視線。
不過伊維兒這樣的舉動,卻完全入了光的眼,也立刻察覺到她的不適。
光皺起劍眉,沒有先回答自己為何於此地出現的問題,而是一臉擔憂地望著伊維兒,詢問道:「你沒事吧?該不是哪裡受傷?」這一猜想,心下不由得更為緊張。
「我只是頭暈罷了,沒大礙的。時間緊迫,光還是快解釋情況吧!」
雖然依舊憂心伊維兒的狀況,但光還是點點頭,決定先為兩人說明。先後看了伊維兒與伊萊斯一眼,他才開口:「我是受到您們的外祖父景和大人以及成汐少爺的請託而來到這裡,算定了時間入侵這城堡內,為了在這個時候來到您們身邊。別擔心,我已在四周設下隱藏蹤跡的結界,應該暫時沒有人會過來。」
「所以說,成哥哥知道會發生現在的事?」伊維兒並不意外,僅是確認罷了。
「是的,而且南麟家也調查出這裡所發生的一些異狀,有某些貴族在路經附近時不幸失蹤或是死亡。雖說感覺像意外,但狀況實在多了些,而且所有亡者屍體皆因各種原因無緣見到……正好這次你們來到此地,就成了最好的試探與試驗時機──對艾克斯‧羅畢特這位領主的試探以及對伊萊斯少爺的試驗。」
聽到自己的名字,伊萊斯略顯訝異,直視著正望著他的光,問道:「領主的試驗嗎?但是我……哥哥他……」
「您應該早就明白成汐少爺對於領主之位並沒有興趣,或者說相當排斥。」
「這個我知道,不是那樣的,而是我……」話說到一半伊萊斯就移開視線、搖搖頭噤了聲,無法對光直言自己將死的事實,他相信伊維兒也一樣說不出口。
可他,覺得關於這件事那位身為絕世鬼才、彷彿能知任何事的大哥一定知道。即使知道,卻還是希望他接受這個試驗嗎?
「伊萊斯少爺,事實上成汐少爺還說了一些話,交待我在您猶豫時告訴您。」
再度望向光,停頓了一下,伊萊斯才問:「哥哥說了什麼?」
「成汐少爺他說:『接受試驗吧,不為任何人,只為你自己。人不見得能勝天,但我相信煌夜一定可以做到的,因為你是我最疼愛的弟弟。』」
聞言,伊萊斯先是微楞,接著瞇起雙眼淡淡地笑了。這個時候他明白了,其實自己的處境家人都是知道的,僅管如此,他們還是無條件支持著自己、信任著自己,他自然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而且,他們肯定也一直在為他的存在做努力,那樣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做呢?至少還能努力的時候他要好好加油,絕不放棄。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謝謝你們。那麼光,伊維兒就有勞你了,請你帶她到安全的地方。」說罷,伊萊斯起了身。
那一瞬間讓伊維兒產生錯覺,覺得這位哥哥的側臉似乎成熟了些。
見伊萊斯要走,光連忙喚住他,說:「少爺等一下,景和大人有樣東西想交給您。」
聽他這麼說,伊萊斯立刻回過頭,不解地望著也起身的光。只見光由褲袋內拿出了一個五角形、藍紫色,扁平的,有如水晶或寶石一般的奇異薄片。仔細觀察,從那上面能感覺到魔法波動,但伊萊斯與伊維兒都沒見過這樣東西。
「這是?」
「少爺請您看看您現在掛的項鍊。」
這一說,兩人立刻就明白了。伊萊斯帶著的是他們離開家前外祖父送的五芒星項鍊,而那五角形薄片,想必就是鑲在正中央的。
「景和大人說那條項鍊其實不能為少爺增強力量,相對的是替您蓄積力量,為得是在這一刻能夠使用。此外,也是讓項鍊先適應您的氣息及力量,如此一來就可以更好地配合您。」說話的同時,光也將薄片交給了伊萊斯。
光這些話並不讓伊萊斯意外,反倒有種「原來如此」之感。因為戴著項鍊的這段期間,伊萊斯不覺得施展術法時力量有增強,有時反而更累,他還以為是錯覺。而光一解釋,就完全讓他明白原因,只是不知為何外祖父不一開始就對他說?
問光也不太可能得到答案,所以伊萊斯沒開口詢問,僅是先將薄片放入項鍊中間。
「從今以後,少爺不需攜帶武器。無論您在哪裡,就算在不能使用魔法的地方亦然,只要在心中想像,便會有各種武器來到您手中。」
伊萊斯輕點頭,決定立刻一試。最初,內心浮出的自然是慣用的武器,才想完他手中便出現一把淡淡發光的黑色長弓。隨即他一拉弦,一支箭便出現在另一手中。沒將箭射出,伊萊斯轉了想法,在心中想像其他武器,下一刻一把劍便是緊握在手中。試過幾次覺得夠了,伊萊斯呼出一口氣,武器也隨之消失。
「外祖父真是給了哥哥好東西,哥一定要好好珍惜!」伊維兒笑說著,打從心中替伊萊斯感到高興。同時,她也覺得頭似乎沒有先前那麼暈了。
「我一定會的。」伊萊斯話說得肯定,隨後轉頭望向她與光,續道:「光、伊維兒,也許這很天真……其實我自己都覺得天真而且感到愧疚。但我覺得雖然羅畢特對我們的親戚做了可惡、可恨的惡事,可是既然他會被此地人民所稱頌,表示他做得好、讓人敬佩的地方應該還是更多的。所以我決定不殺他,而是試著『斬惡』。不過,就某個角度來說,那也還是『殺人』,就由我來承擔他的『惡』吧──雖然我是這麼想的,但這對那些他所害的人實在太不公平。我要先去找還存活的人、救出他們,並且確認他們的想法。如果屆時真的得不到同意,那我也必須尊重他們,還給受傷很深的他們一個公道。」也就是說,他將讓羅畢特接受審判。
說罷,伊萊斯深深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眸子透露出來的已全是堅定。
「我走了。」轉過身,伊萊斯朝著門口方向前進。
「哥……」伊維兒臉上出現了訝異,卻沒再說下去,只是和光一同目送他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伊維兒這才望著靜靜坐到自己身旁的光。
發現她正看著自己,光對她點點頭,笑著回道:「伊萊斯少爺長大了,『南麟領主的血液』也認同了他,那對藍紫色的雙眼就是最好的證明。」
藍紫雙瞳,只要擁有了身為南麟領主的責任心,或是真正承繼了南麟家的領主之位,無論是否和南麟家有血緣關係,都將從原有的瞳色化為象徵南麟一族的藍紫色。也因此,當伊萊斯和伊維兒看到艾克斯時才會感到訝異。事實證明,那是因為艾克斯並不認同南麟一族。
「是呀,哥哥一定會沒事的吧。」
「嗯,除了審判者之外,為以防萬一,南麟家那邊也有人來,無論結果如何,都會有人出面,伊萊斯少爺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當你睡醒時,一切一定都結束了。」望著伊維兒,光笑得溫柔。
「還說呢……你來得實在太慢了!」雖然嘴上抱怨著,她卻是閉上眼,輕輕依靠著光的肩膀。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攬著她的肩,光讓伊維兒靠到自己的懷中。
「雖然和哥哥出來是我自己的選擇,也不曾後悔,不過……這些日子我很想你。」
「我也是。對了,剛剛為什麼躲我呢?」
「這麼狼狽的樣子,果然還是不想被你看到。」
「傻瓜……」
短暫享受過許久未有的獨處後,光便基於安全問題將伊維兒帶出城堡。
(待續)
胡鬧的後記──領主之擇篇
維爾斯:這集很嚴肅啊……小海妹妹看起來好危險|||而且我還被小雪發好人卡超傷心的……嗚嗚嗚……QQ|||但是伊維兒妹妹好像很幸福真替她高興!弟弟也終於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領主了!
幻雷:吼嗚~~~〔用前腳拍拍維爾斯,安慰主人〕
綾雪:對不起……~“~|||
炎:小海快要被虐了我卻沒辦法在她身邊Q口Q|||?太可惡了!!!等我回去一定要揍死這些沒能照顧好她的男人!!!特別是伊萊斯!!!雖然你還是小孩但我這次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
海德茵:囧|||〔阻止〕炎你不要太激動……〔雖然想說幾句話來安撫炎,但一想到接下來劇本中關於自己的戲〕……~“~|||
蘭提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
炎:夠了!!!你是誰啊?!為什麼又多了一個……不!是兩個礙眼的男人?!
蘭提斯:……〔轉頭不理〕比想法天真還更討厭的是那種花心的人。
荒:……= =〔微微點頭〕
炎:……你們找碴嗎?!= =#####
伊維兒: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架吧!^^|||
光:就是說啊,和樂相處多好。^^〔攬著伊維兒〕
眾:〔看著〕
伊維兒&光:^^〔窩在一起〕
眾:……〔想:好羨慕……〕
伊萊斯:〔轉移話題〕對了,其實我們能在城堡內自由穿梭也有部份是靠南麟家的人的私下幫助,畢竟寡還是很難敵眾,所以讀者大人們不要覺得奇怪。^^|||
維爾斯:接下來兩單元應該都是在城堡裡大鬧吧!大家加油!總之我會保護好小雪的!
星蘿雅:我也會好好保護小斐的!
綾雪&斐比妮絲:謝謝,我們也會努力戰鬥!
星蘿雅:唉……我的小海就要被虐了……QQ|||||
海德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母親和炎都要冷靜一點……不過想一想那應該是下下單元的事,所以目前還好啦~^^|||大家都要小心就是了!
眾:〔點點頭〕那麼下次見了,謝謝在營幕前面支持我們的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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