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大人,感謝您原諒我們的罪過,此後,我等必定會遵照您的旨意,一心向善,盡全力奉獻自己的心力!」村長額頭觸及地面,胸口滿滿的盡是激動──他差點就成了扼殺無辜生命的兇手。
雖然理智早已告訴他那是個錯誤,但村人們堅定的信仰卻讓他不得不矇騙自己,說那殺生是必要的、是為了維持濱河村的安寧。幸好,他們沒成為殺人兇手,而那樣殘酷的儀式也在他這一代宣告終結,後代再也不用背負這個殺人儀式了。
「我相信你的話,你將帶領其他子民走向善之道。」像是聽見了村長的心聲似的,琉河之神給予其肯定,並賦予他帶領人們的任務。
「謝謝您、謝謝您!」村長感動得老淚縱橫,不斷地叩首著,將這視為畢生使命。
在此之後,琉河流域的這幾個村莊、城鎮,出了許多善心醫者、見義勇為的旅者以及一心為民的好官,為世人所稱道──這些都是後話了。
「呼,真的結束了呢,不過情況好像跟原本想的大大不同,所以等等一定要問弟弟詳細情況!相信他一定很清楚!」維爾斯笑說著,又摸了摸幻雷的頭。
「吼嗚!」幻雷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接著,這一人一隻再度奔跑起來,向著伊維兒等人所在之地奔去。而荒也很巧地在轉角處遇上了他們,跟著一同快步前進。
※ ※ ※
在利刃刺進綾雪的咽喉前,一道薄而透明的結界將它們擋了開來,隨即,受到衝擊的它們也灰飛煙滅,消失不見。
「天之息、地之息、生之息,癒!」在聲音出現的同時,金光也分別包圍了綾雪、海德茵以及伊維兒,開始替她們治療。
「伊萊斯!」
「哥哥!」
三個女孩叫著,聲音中有驚喜、有安心與放鬆。看到伊萊斯救了綾雪,而且他看來確實是平安無事,她們都鬆了口氣。
「抱歉,這麼晚才回來。對了,這頭很大的魔獸是你們打倒的嗎?」伊萊斯一邊走到綾雪旁邊,一邊指著倒在一旁動也不動的雙頭豹,驚訝又好奇地問著。
「是啊!而且牠是我們三個人打倒的,沒借用炎他們的力量喔!很厲害吧?」
面對海德茵顯得有些得意的話語,伊萊斯微笑起來,道:「嗯,真的很厲害!你們一定很努力吧?辛苦你們了!」看她們那般狼狽卻似乎又感到相當喜悅的模樣,伊萊斯知道她們那場戰鬥肯定花費了許多心力,而且還在戰鬥過後得到了不少成就感。他懂那樣的感受,也因此,他並沒有說出要她們下次避免做出危險之事的話來,因為那等於是在否定她們的努力。除此之外,他們都不知日後還會遇上什麼,或許更危險的狀況會發生,所以她們與他確實都需要多加磨練。
「還好啦!你也成功打敗河伯了吧?」
「不,關於那件事我們都誤會河伯了,其實先前你們看到的那名男子他不是河伯,而是在河伯身邊修練、即將成為神仙的魚精。真正的琉河之神是名女性,而且被這地區最強的魔獸──應該就是你們打倒的這一頭,封印了數百年,『河伯娶親』這儀式則是牠為了持續封印河伯而欺騙村民去做的。不過剛才我借用了河伯的力量開啟冥道,讓那些無辜的河伯新娘靈魂得到解放、前往冥界,河伯的封印也因此解開。」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剛才會看到冥道由河中穿出來!」
「那也就是說……以後都不會再有那樣殘忍的事發生了?」
「是啊。」伊萊斯肯定地點點頭,露出了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綾雪鬆了口氣,跟著笑了起來。隨即,她一邊在伊萊斯的扶持下站起來,一邊對他道:「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
聽到伊萊斯這麼說,伊維兒不由得想著還好他沒加一句什麼「同伴間本該如此」這種不解風情的話,要不然她一定又想打人了!不過,意識到自家哥哥的出現──而且那套大紅新娘裝尚未更換,伊維兒瞬間感到不妙,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她略顯僵硬地轉過頭,望向身旁的利恩。
果不其然,那雙翡翠般的綠眸直盯著她哥瞧,微微上揚卻不斷抽搐的嘴角顯示著他正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來──只要一笑出來,十之八九他會笑到難以停止。
與此同時,伊維兒也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這人為何是獨自一人帶著他的白龍出現在這裡?他明明就有一位深愛無比的妻子,而且那個人正是她哥哥初戀的對象,導致她哥哥一直以來對他那單方面有些無理的怨恨更加強烈。
「我們這邊在你進入琉河之後就遇上了一大群魔獸,本來為了不傷及無辜所以是在村外打的,後來炎不小心被這頭雙頭豹突破結界,所以情況就變得有點混亂!總之,維爾斯和荒他們剛剛又回村裡繼續解決剩下的魔獸,而我們則留在外面對付這頭雙頭豹!」
「是這樣啊!」伊萊斯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又呼出了口氣,續道:「看來當時情況真的很危險……幸好你們都沒事。維爾斯和荒他們還在打嗎?」
「不知道,但算時間大概也解決得差不多了……我想他們不要緊,畢竟他們行動速度比我們快很多,就算有危險應該也能退避。」
聽綾雪這麼說,伊萊斯點點頭,同意她的話。
看到她們身上的傷他就大約知道狀況了,眾人遇上了難纏的對手,辛苦了一番才收拾掉牠,但所幸都沒大礙。而維爾斯與荒他們雖然目前不在這裡,但他和綾雪一樣相信他們一定足以自保,因為他們真的很強。
在他們談話期間,三個女孩身上的傷也治療完了,金光散去,傷痕不再。此時,伊萊斯也終於察覺妹妹伊維兒除了一開始喚過自己之外都沒說過任何話,顯得很異常。而且,來自她的方向還有個不屬於她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
順著它看過去,伊萊斯的臉一下子刷白了。
「你……你……你……」手顫抖地指著利恩,意識到自己因為沒什麼機會換,所以還穿著新娘裝的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怎麼啦?『葛茵小姐』……還是該說『河伯的新娘』比較好呢?總之,『小姐』你用手指著別人可是很失禮的事呢!」話才說完,利恩便再也忍不住,不受控制地大笑出聲。一手捧著腹部,一手拍打著地面,他像是吃了笑菇一般地笑個不停。
看利恩笑成那樣,伊萊斯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讓綾雪與海德茵看不出他究竟是在生氣還是緊張,只知道他此刻情緒相當激動。至於伊維兒,她悄悄移動自己的位置,遠離利恩,以免不小心被颱風尾掃到。
「伊萊斯……你不要緊吧?」見伊萊斯依舊慘白著臉,綾雪既汗顏又擔憂地問著。
雖說怎麼看也覺得他狀況不妙,但除了兩名當事人以及伊維兒外,其他人都還搞不清楚狀況。他們不知道持續大笑、名為利恩的男子是誰,也不明白為何伊萊斯一看到他表情就變得很難看,簡直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似的?兩人是類似死對頭一般的關係嗎?
伊萊斯並未回應綾雪的話,也沒轉頭,只是持續半呆楞地一直指著利恩。看這情況,綾雪認為或許是他情緒太激動,導致他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什麼吧。憶起還有個人可能知道大致情況,綾雪很快便將視線投向了伊維兒。
不過現在的氣氛讓伊維兒覺得她還不便解釋,因此嘆了口氣,對綾雪搖了搖頭,接著垂下肩膀,一付無可奈何的模樣。
而打破這僵局的,是趕過來的維爾斯等人。
「大家都沒事?太好了!」奔向眾人的同時,維爾斯數清了同伴人數,一個都沒少,全部都在此,他安心地笑了起來。瞄到倒在一旁的雙頭豹,維爾斯立即豎起大姆指,笑道:「喔!這豹被未婚妻和妹妹們烤焦了嗎?真是厲害啊!」
但在他轉回頭看向眾人並且停下腳步之際,卻也跟荒一樣察覺情況不妙,氣氛似乎很僵硬──雖說有個外人詭異地笑到趴在地上不斷拍打地面實在破壞氣氛,然而手指著他的伊萊斯臉色實在很糟,而且似乎還顫抖個不停。
「怎麼了?」荒對眾人詢問著,雙眼微瞇了起來。雖說他覺得與他交手過的利恩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但現在這情形讓他很是疑惑,於是很快便提出了疑問。
「不知道,我們也弄不清楚。」海德茵回答著,聳了聳肩,和他們有著同樣問題。
聞言,荒與維爾斯兩人視線又移向炎和綾雪,兩人也紛紛搖頭,無法回答。再望向伊維兒,她一臉煩惱地低下頭,一時不知該如何跟眾人解釋。
她的眼神讓維爾斯他們明白她大概知道狀況,於是維爾斯也馬上詢問:「妹妹,這個人是你和弟弟認識的人嗎?他究竟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聽維爾斯這麼問,伊維兒抬起頭來打算要說,卻被人搶先開了口。
「哈……」只見利恩深吸兩口氣,用衣袖把笑出來的眼淚順手擦掉,而後對眾人笑道:「笑得夠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我要走了!」他由地上站起,拍拍衣袍,接著將食指與姆指置於唇邊,而後一個哨聲,便見白龍由村中振翅而來。
接著,他的人影消失在眾人面前,下一刻,他又現身在伊萊斯身後,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伊萊斯的後頸處送了一記手刀,滿意地看他無力地向前倒去。
於伊萊斯倒地前,利恩先接住了他,而且還用雙手將失去意識的他攔腰抱起,並躍上了飛來接他的白龍背上。只見他悠悠哉哉地坐下,然後還笑著對眾人揮手。
『公主抱……那是公主抱……哥哥絕對會揍人的啊啊啊啊啊──』可是,就是揍不到那人才更麻煩!到時怒氣絕對會波及無辜的!
伊維兒抱著頭在心中吶喊著,一付受到驚嚇的模樣。不過這反而讓看到她這神情的維爾斯與荒都誤會了,將利恩視為綁架犯。
在看到眾人先後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欲帶走伊萊斯的時候,利恩又露出了笑容,道:「這是搶親,你們都不要動喔!否則的話嘛……」瞄向了拿起弓箭與小刀的維爾斯和荒,利恩亮出了劍,迅速架在伊萊斯的頸邊。
『搶……搶什麼親啊你!』伊維兒簡直是哭笑不得了。
看到維爾斯他們動作明顯遲疑,利恩笑著點點頭,拍拍白龍的背,要牠飛離此地。
「等、等、等!你帶著哥哥要去哪?」
「嗯?如果想要回新娘子,就到若里城來吧!再見囉!」他話一說完,白龍一個振翅,迅速往西邊方向飛去。
看著白龍越飛越遠,漸漸消失不見,眾人聚集起來,紛紛望向伊維兒。
「妹妹,剛才那男人到底是誰?」
「他是我們外祖父的好友……聽說以前是西方妖精族一個叫做『斯諾提』的國家的二王子,一直都喜歡到各地旅行,所以才會跟外祖父結識。後來他結婚之後就離開王族過著混吃等……不,是過著很悠閒的生活。」
「妖精族的『斯諾提』王國?」維爾斯微楞,表情一變,望向了炎,只見他也是一付略顯訝異的模樣。
「有什麼不對嗎?」看兩人表情驚訝,海德茵感到好奇。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妖精族最大的國家。」炎解釋的相當簡單,活了許久的他,知道的必然不只如此,但此刻這不是重點,所以他並未多做說明。
「喔!」
「那為什麼伊萊斯看到那人臉色會那麼難看?他們感情不好?」
「唔……說感情不好也不盡然,算是哥哥單方面討厭他吧!先前哥哥不是曾跟小綾雪你們談過他的初戀嗎?那個初戀對象就是嫁給剛剛那傢伙!」
「咦?」眾人同時發出驚訝之聲,都睜大了眼。
「不過那件事只是更加重哥哥對他的怨恨罷了!其實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老愛欺負哥哥,每次見面幾乎都會整他、玩弄他!所以哥哥就很討厭他,討厭到對他用『草人插針』的程度!」伊維兒說罷,還順勢做出敲打的動作。
「『草人插針』?」連荒都不由得挑起了一邊的眉,神情微變。
「是呀!大家應該很有機會看到……如果照現在這情況繼續下去的話。」
「不過,草人插針不會有什麼後果嗎?」綾雪露出了苦笑,很難想像伊萊斯做這種事的模樣,更無法想像他會詛咒別人。
「不會啦!因為哥哥那純粹只是發洩情緒,完全沒使用能力的!而且那傢伙根本不害怕什麼詛咒啦、魔法啦這種東西!因為他擁有『魔法無損』的體質!」
「『魔法無損』的體質嗎?那樣也蠻可怕的,很不好對付的樣子!假設他是敵人的話,以我來說,變成只能用弓箭來打了;炎的話嘛……變回原型用牙齒咬?」
一聽維爾斯那麼說,炎立即挑起了眉,反駁:「什麼話!我也可以用爪子攻擊啊!」
「炎你好像吐槽錯地方了……」
海德茵一臉汗顏地望著炎,其他人也用同種眼神看向他。然而他本人似乎並不在意,認為自己是實話實說,沒什麼問題。
伊維兒微嘆口氣,將話題又拉了回去,道:「不過,『魔法無損』好像也不見得就都是好處,例如治癒魔法之類的也一樣對他無效喔!而且他本身也沒辦法使用魔法,所以老天倒還算是公平啦!就是所謂的『有一好,沒二好』吧!」
「這樣算是有好有壞呢!對了,伊維兒你知道那人帶走伊萊斯是為了什麼嗎?」
「不清楚,但我想十之八九是帶去玩耍啦!可能也會讓他家愛妻看看吧!」
「……感覺伊萊斯好像寵物?」
「是有一點……」
眾人彼此對望,皆感到汗顏,不禁想著難怪伊萊斯會那麼討厭對方了。試問,在一般情況下有哪個人會喜歡被別人當成寵物玩?
這個時候,眾人察覺有人在他們身後出現,紛紛轉身過去。一看,來人有一位他們先前見過,另一位則從未看過──也就是流以及琉河女神。
「真是個美……」
原先打算要好好讚嘆一下女神的美麗,不過被分別站在他左右兩邊的伊維兒與海德茵重重拉了一把,因此炎只得把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地吞回去。低頭看著自己的兩只袖子,檢查它們是否被拉壞的同時,他也感受到流那凌厲無比的目光,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他明明是要說實在話啊──看到美人稱讚一下有錯嗎?
但他的想法完全沒傳到其他人心中,他們神情顯得相當嚴肅,因為那股強烈、純粹而清靜的神明氣息讓眾人知道,真正的琉河之神出現了。
「您是……真正的河伯大人嗎?」綾雪微微低頭,恭敬地問著。
「嗯,先前中了陷阱,不慎被封印數百年,多虧你們和那個孩子的幫助。」
「我們只是盡自己力量想阻止悲劇發生,完全沒想過實情是這樣,還有點誤會……所以不用道謝!」
海德茵坦率的話語讓河伯不禁笑了起來,白晢而美麗的臉,因為笑容的出現而更顯祂的溫柔與優雅,彷彿冬日的陽光似的,給人一絲暖意。
「今後,此地將恢復過往的寧靜,不會再有那種悲劇發生,你們可以放心。」
聽到神明的保證,眾人自然點頭,相信以後祂和流都不易再中陷阱。
「對了,那個孩子?」
知道祂問的是伊萊斯的下落,伊維兒立即回道:「對不起,哥哥他另外有點事所以先離開了。」雖然這不完全是實話,但畢竟不方便跟神明直說伊萊斯被人綁架的事,因此伊維兒避重就輕地回答了。
「是這樣嗎?我還有點話想跟那孩子說。」先前在封印中時祂原本想說,但正好回到現實,感受到外界的異常狀況,因此錯過了機會。
不過神明那話一出,伊維兒的臉色就瞬間變得很難看,心想著某人啥時不好綁架人,居然在神明要與自家哥哥說話前將人帶走……萬一神明一個不悅,降下懲罰怎麼辦啊?這責任可怎麼擔呢?
「呃……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代為轉達?」
琉河女神望向發言的維爾斯,像是試探性地道:「那孩子身上的力量……」
聞言,維爾斯臉上那帶點苦澀的笑容立刻僵掉,而炎的狀況也相差不遠,表情有了變化。看他們如此,女神與流對望一眼,隨即又對眾人露出笑容。
「既然你們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
這話讓維爾斯與炎之外的人都很疑惑,看女神與流的視線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不禁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他們,試圖得到一些線索。可惜,他們什麼也發現不了。
「另外,維持平衡對那孩子來說相當重要。畢竟,他並非如同這女孩一樣,是『天生融合』。」女神望向海德茵,可祂的這番話卻讓所有人都疑惑起來。
比其他人知道更多事的炎和維爾斯也不太了解祂的涵意,卻又隱約地在神明的話語中察覺到什麼。兩人在心中反覆唸著神明說的話,希望藉此得知祂的真意。
『並非像妹妹一樣是天生融合?那也就是後天才融合了……但,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後天融合?是血嗎?但是弟弟確實是個人類啊?』
『和小海的天生融合不同……維持平衡對伊萊斯很重要?』
兩人一個摸著下巴,另一個雙手抱胸,都不斷思索著。片刻,他們腦海都閃過先前曾發生的一件事──難道是?
雙方交換了眼神,確認彼此的猜測大致相同。
只是,那似乎有點荒謬了,而且造成的原因以及如何完成的他們都不了解。不只如此,那並非任何一方能夠單獨去做的,要維持平衡,雙方定是缺一不可。
或許,那也正是伊萊斯擁有提升他人力量的原因。然而,這樣一來事情更是難以解決……倘若被有心人士發現的話。
「……怎麼會這樣?」
維爾斯不自覺吐出的話語,讓眾人都望向了他。
「我要說的只有這樣,你們也多保重。」
語畢,女神與流的周圍為突然出現的水所包圍,隨即水退去了,祂們也消失無蹤。
見狀,伊維兒立刻站到維爾斯與炎的前方,略顯著急地道:「維爾斯哥、炎大哥!河伯的意思究竟是什麼?請告訴我!那是很重要的事吧?」
猶豫了一下,維爾斯露出了苦笑,對伊維兒伸出手,安撫般地輕撫她的頭。
「妹妹對不起……現在還不是跟你們說的時候。」語帶抱歉,卻又堅定。
見這邊沒希望,伊維兒轉向疼愛女孩子的炎那邊,用祈求的眼神望向他。
「炎大哥?」
「炎,你可以說給我們聽嗎?不說的話,下次我就跟奶奶說你欺負我!」
「炎……拜託你……」
判斷炎對於女孩子可能比較不忍,容易動搖,因此海德茵與綾雪也加入了「逼問」的行列,軟硬兼施地分別用威脅與懇求來給予炎壓力。
「唔……」
「不能說啦!」
「炎大哥!」
「炎!」
「炎……」
「炎。」荒也開了口,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僅管他後來才加入,有許多事都只是聽說,但他無疑是其中一員,對於眾人也是關心的。
深吸一口氣,炎將眼神移往他處,緩緩地道:「之後會說的啦……現在當事人不在,也不好說什麼吧?」
這話成功讓女孩子們安靜下來,她們望向彼此,神情有點沮喪,但顯然是接受了炎的這個回答。
為此,炎鬆了一大口氣,他可禁不住女孩子們那般的逼問啊!至於「之後」是什麼時候,炎可就不打算回答了。
也正因為眾人這般地將注意力放在談話與猜測之上,因此他們並未發現──那羽毛化成的、會蠕動的奇怪東西還有一小條在地上,而且正捲了根黑色頭髮。捲著、捲著,它似乎增大了,隨即卻又消失無蹤。
(待續)
胡鬧的後記──齊心之力篇
伊萊斯:可惡啊啊啊啊啊──〔拿著槌子、草人與釘子,在牆壁上不斷搥打〕
伊維兒:冷靜啊!冷靜啊!哥哥──保持你的形象啊──
綾雪:真的是草人插針呀……^^|||||不過一般來說好像是釘在樹上吧?
維爾斯:這就是弟弟善良的一面吧!^^
海德茵:聽說這樣的場景好像也會在之後正式上演@@”?
炎:可憐呀可憐~〔一臉沒事樣,很沒說服力?!〕
幻雷:吼嗚~^^|||||
荒:……= =|||||
伊維兒:對了,這回我、小海還有小雪出了風頭,真是令人開心啊!^^
海德茵:對呀、對呀!以後一定還會更帥的吧~^^
綾雪:嗯,我們還要繼續成長才行~^^
利恩:就是說呀~加油囉!^^
伊萊斯:你出來幹麻?= =#####〔槌子丟過去〕
利恩:〔閃過〕客串一下嘛~^^和荒比試還不錯,你說是吧?〔看荒〕
荒:……嗯,有趣。〔很誠實地點點頭,被伊萊斯瞪了一下〕
炎:唉我被逼問時就一點也不有趣……囧”我很不願意呀~~~我是該疼愛她們的才對呀~~~
幻雷:吼嗚~^^|||||〔用前爪拍拍伊萊斯又拍拍炎〕
維爾斯:好好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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