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行動瞬間被封住,全身彷彿背負重物難以動彈,喉頭也像被纏繞住似的極為不適。僅管如此,他也並未慌張,因為過去他遇過相同的術法,他認為這次也一樣容易破解,而且伊萊斯的下場也一樣是成為他的糧食。
然而,眾人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紛紛對野狐展開攻勢。
僅管力量大減,星蘿雅依舊驅動自身影子,向外延長的它綑綁住野狐的影子,加強對他的禁錮,減輕伊萊斯的負擔;隨即,炎喚出大量火燄,它們彷彿紅色彩帶般的在他周邊環繞一圈,接著他手一揮,帶狀火燄便擊向野狐。
無法閃避的野狐,以妖力驅使湖水,在火燄擊中他的前一刻讓它們擋在他的前方,避過所有的傷害。但他意料外的,維爾斯已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後,對著他射出一枝雷電箭。
訝異的野狐判斷驅使冰或湖水恐怕來不及阻擋,不得已只能硬接下這記攻擊,直接將自身妖力集中在背後,化為阻擋的壁壘。不過時間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尚未集結妖力完成、尚未堅固的防禦壁在接觸到雷電箭的那一刻便應聲碎裂。
僅管野狐並未直接被箭射中,還是被那衝擊力道擊飛出去,撞上冰壁。這一撞,他不但被碎裂的冰石掩埋,身上也擦出了不少傷痕。
他忿怒地想推開那些冰石站起身,可卻依舊被伊萊斯與星蘿雅給束縛住,一動也不能動。沒辦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讓冰石回歸為水。
這時維爾斯也再度發動攻擊,無數大小風刃攻向野狐。野狐連忙驅動前方的冰化作冰牆阻擋,只多了些許擦傷,沒有大礙;然而,星蘿雅利用這個時候以影子勒緊野狐影子的頸部。
趁著野狐呼吸停滯的一瞬,炎迅速召喚火燄,下一刻數十顆拳頭般大小的火球由野狐正上方的空中落下,對著他一陣猛擊。
被擊中野狐發出痛苦及震怒的吼聲,也在此時化解了伊萊斯與星蘿雅的束縛。
殺意更甚的他,變出一把冰製利劍,躍至離他最近的維爾斯前方,劍也跟著刺向維爾斯胸口處。不只如此,伴隨野狐的吼聲,湖水捲起大浪,拍向維爾斯後方,阻去他的退路。
見狀,維爾斯反倒嘴角微揚笑了起來。他毫不畏懼、毫不猶豫地犧牲左手,直接握住野狐手上的劍,任由鮮血流下,僅為了短暫牽制野狐的行動。隨即,他右手握拳一把擊向野狐的臉,被野狐用另一手接了下來。然而,就在接觸的那一刻,強烈電流由接下拳頭的左掌散播開來,電擊野狐的全身!
「剛剛的雷電箭是為弟弟妹妹外加炎他們報仇、冰刃是幫斐比妮絲與星蘿雅打的,現在的雷電則是我可愛的幻雷的份!」語畢,維爾斯又加強了電流。
野狐的吼聲變得更大,左手指甲也變得更長,刺入維爾斯手背;與此同時,右手握住的劍,劍尖處也逐漸沒入維爾斯胸口。
看這情況對維爾斯不太有利,已經與海德茵暫時安置好斐比妮絲與幻雷、讓其待在足以暫時抵抗野狐攻擊的結界裡的伊萊斯,迅速把在自己受折磨期間掉到地上的弓與箭撿起,灌注力量向野狐射出一箭。
那一箭成功讓野狐收了手,避到一旁;不過在他將冰劍抽走時,維爾斯的左手掌也受到更大的創傷,血流不止。
伊萊斯的攻擊也再度讓野狐把焦點放在他身上,迅捷一躍,冰劍便冷不防揮向伊萊斯的頸側。緊急時刻,伊萊斯以羽箭箭頭插入劍與頸部間,擋下這險些奪去他性命的攻擊。下一刻,一旁的海德茵俐落迅捷地揮動佩劍,斬斷野狐持劍的右手。
鮮血立即由斷臂之處噴濺出來,野狐反射性地撫住傷口,痛得面目猙獰。即使如此,他卻還能對著伊萊斯與海德茵發動攻擊,成功讓地上的冰凝結成冰刃,刺穿在那刻略微放鬆的兩人的小腿處。
這突然的痛苦讓他們險些跪倒,靠著意志力才得以站穩腳步。但是,如此接近野狐是極危險的,他隨時都會發動攻擊,這在兩人心裡都相當清楚。
伊萊斯快了一步行動,對著野狐讀起咒文:「天之刃、光之刃、雷滅之刃,召!」
迅即,天空降下一道巨大閃電,重重打在剛撿起那被斬斷的右手的野狐身上。而在此之前,熟知自己這招力量有多強的伊萊斯已撲向海德茵,兩人向一旁滾去。
即使臨時揮出右掌使用神力擋去大半衝擊,還是受到一些擦傷。本著守護人的信念,伊萊斯用身體護住海德茵,讓她少有傷害。但此舉也讓早已傷重的自己傷害加劇,原本已感麻木的傷口再度感到劇痛,血也沾上了海德茵的外衣。
「伊、伊萊斯?」
海德茵話語中微帶顫抖,因為直到此刻近看她才知道伊萊斯身上的傷比想像中還要重。他被小白攻擊那時雖然也是傷重,可是當時傷口集中,並不像這次一樣深可見骨的傷口有好幾處、失血很多,卻還硬撐著使用攻擊魔法。
「我、我沒事……」話雖這麼說,皺緊眉頭的伊萊斯呼吸變得急促而不順暢。
海德茵坐起身,並不相信伊萊斯口中的沒事,她想趕緊使用治癒魔法為伊萊斯治傷,卻在此時聽見腳步聲接近,那凌厲而駭人的氣息明顯就是野狐的。
炎等人也發現這點,他們焦急地想先到二人身邊,卻被野狐快一步設下強力結界,將他們全封在一個大圈內。要破除這結界,還必須花上一小段時間。
「小海!你們快跑!」
炎說話的同時,火燄在兩人與野狐之間隔出一道界限,而星蘿雅的影子也纏住野狐影子腳踝部份,阻擋他的前進,可怕是也擋不了多少時間。畢竟,那是很勉強地穿過野狐結界送入的力量,自然不如平常,威力大減。
半跪在地,海德茵想先拿起劍,可她的劍卻被伊萊斯壓在身下,或許已劃傷了他,讓海德茵不敢硬抽出來。
察覺她的想法,伊萊斯手撐地試圖跟著爬起,可卻怎麼也使不上力,癱回雪地。他原本硬撐地站著還好,可一倒下,就彷彿失去所有氣力似的,難以動彈。
「快……你快逃!」知道自己沒辦法動了,伊萊斯連忙催促海德茵。
就算他這麼說,海德茵還是動也不動。她不可以就這麼丟下伊萊斯,而且不只是他,幻雷和斐比妮絲也只在他們後方大約五大步距離的結界中。她明白野狐非常強,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大概阻止不了他,而且炎等人要趕過來還要時間……可她,絕不能、也絕不會退!
放棄取劍的念頭,海德茵繞過伊萊斯,面對著野狐站直身子。
如果打從心底認為自己阻止不了,那就真的沒辦法了,而海德茵並不是消極性格的人,她打算一試──無論究竟能不能成功。
現在應該使用的不是一般魔法,而是高等的、專屬於死神族的禁咒魔法。這些多半是她沒真正對敵人使用過的,即使不能確定效果,但此刻她也別無選擇。
發現她不打算逃、打算面對野狐,伊萊斯再度開口:「海德茵?快逃啊!」僅管自己動彈不得,他至少還能使用魔法,幫她爭取一些遠離危險的時間。
聞言,海德茵回頭看著他,接著揚起一抹笑,道:「你用不著一個人背負一切,我們是同伴呀!丟著誰不管,自己逃掉,那種事誰也不會做!所以相信我吧!」
對她的話語感到一絲意外,伊萊斯楞了一下,隨即肯定地應了聲:「嗯。」沒錯,雖然是在為她擔憂,可若是今天立場掉換,他也不會退,其他人肯定也是那樣。如果不相信她、不相信大家,就是對他們的一種污辱。
「你還有暫時完全封住他行動的力量吧?一下子就好,請你使用!」
「好!」沒問原因──也沒時間再問原因,在前方火燄散去的那一刻,伊萊斯再度用同樣術法封住那已將斷臂復原的野狐的行動。
與此同時,海德茵雙手合十,對著野狐讀起咒文。
隨著她的咒文越來越接近完成,野狐本能地越感危機,對著海德茵放出妖力化作的刀刃。所幸,伊萊斯在前一刻先設下防禦結界,把攻擊阻擋在外。
當咒文完成時,伊萊斯也幾乎筋疲力盡,除了身體上的疼痛、疲憊之外,他還感覺氣血翻騰,似乎是體內那兩股力量開始無法維持平靜。
以意志力強壓下全身的不適,伊萊斯急喘著氣,勉強觀看著情況。
只見野狐全身被黑霧般不明的東西纏繞,逐漸地,伊萊斯看見他的靈魂被那東西拉出身體。也在這個時候,野狐設下的結界解除了,炎等人迅速奔到他們身邊。
「幸好你們都沒事!」小心翼翼地扶起伊萊斯,維爾斯明顯的鬆了口氣,剛才深鎖的眉頭也終於放鬆開來。「不過小海妹妹你這招是?」
「死神族的禁咒之一,『剝魂術』,就如它的名字說的,它能夠直接剝出靈魂!」
只是,這魔法還不完善,無法搭配冥道直接送對方前往另一世界,而且也有時間限制,沒辦法維持太久。因此,必須在靈魂脫離的短暫時間內毀滅對方的軀體,讓其無法還魂。然而,對方的靈魂還擁有著能操控身體的力量,因此不能大意──在被發現這缺陷之前,必須盡可能地展開攻擊。
待在布雷諾家族數十年的炎很清楚這一點,他並未參與他們的談話,迅速揮動手,讓熊熊火燄燃燒野狐的身體。他不敢大意,盡全力加強火燄的力量。
靈魂尚被那黑霧似的東西捉住的野狐,看到那幕是既忿怒又緊張,內心想著「要逃」。想到那,他那已被燒得傷痕累累的身體也立即接收這反應,躍出火燄。
這反應讓不明狀況的維爾斯等人嚇了一跳,而深知內情的炎以及海德茵本人則是暗叫不妙。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這種傷害是不夠的,野狐仍具有相當的威脅性。
「星蘿雅!請你用影子封住野狐的身體!」
「好!」雖不明白內情,但看野狐肉身還能跑跳的情況,星蘿雅也知道不妙。
因為斐比妮絲尚失意識而力量大減的她,選擇了用影子襲擊野狐肉身的雙腳,讓已稍微遠離他們的他,難以繼續奔跑。
這時,炎的火燄也再度圍繞野狐的身體,連同維爾斯的風刃也隨之襲了過去。
『快用冰牆抵擋!』野狐心中這般想著,一邊是希望身體沒大礙,一邊是確認只剩靈魂的自己是否尚能操控身體。能依他心裡想的跑動的身體讓他起了疑心,再加上炎等人的反應,他猜測有八成的機率和他所想的一樣。
正如他預料的,他的身體揮動左手,地面的冰雪立刻化為圓型高牆,阻去所有的火燄以及風刃,也讓全身被陰影蓋住,雙腳立刻脫離星蘿雅的控制。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靈魂的束縛逐漸變弱,只要再一下,他便能回到身體裡。
不過,在火燄與風刃不斷攻擊之下,那冰牆厚度迅速減弱。
『該死!冰劍!』
攻擊的念頭一閃過去,眾人的腳下又突然出現一把把的冰之劍,讓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他們因而再度受傷。
但即使痛得險些跪地,他們還是硬撐著,所有人都使出了攻擊魔法破壞冰牆。因為時間所剩不多了,等野狐的靈魂回到身體,必定遠比現在更難纏。
終於,冰牆破裂了,在破裂的那刻野狐身體高高躍起,卻被星蘿雅察覺到,她的影子迅速拖住他的影子,讓他出現破綻。
炎的火燄、維爾斯的雷電箭、伊萊斯的雷擊以及海德茵的黑色冰刃,在那一瞬間貫穿了野狐的軀體──各種劇痛也讓野狐的靈魂感應到,下一刻,他的靈魂終於回到了體內。
彷彿全身都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有多久沒感受到了?他會死嗎?他要死了嗎?他不知道,可他不想死、不要死。厭惡人類、憎恨人類,他還要殘忍地撕裂他們、凌虐他們致死,就跟過去那些人類所做的一樣。
在那隻重要的、可愛的、讓他冰冷內心在那段時間有所溶解的小狐狸死去的那刻,他發過誓要一直為牠復仇……至少,也必須到牠再度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 ※ ※
那時的野狐,不及三百歲,還遠遠未能修練為人型,卻已有著一定的強度。
雖然性格高傲、自我為中心的牠本就排斥人類這種生物,但若他們沒有侵入牠的地盤,牠也不會加以攻擊。僅管體型已大到能將人類當成主食,可牠並不特別偏好食用這種骨頭多、肉少的動物,也覺得惹到這類群居動物很麻煩,因此當時的牠並未特別對付人類,和後來可說是大不相同。
那一天,牠一樣到常去的河川飲水,卻在離開前偶然發現一個小東西。
原本只是餘光瞄到什麼的牠,轉頭過去。只見清澈的河流旁長有一叢草,一團毛絨絨的白色動物正縮在那草堆中,不斷發抖。
『那是什麼?』牠產生了一絲好奇心。
平時牠應是毫無興趣的,就算好奇也不會想去瞧瞧,可牠卻是反常地走過去。
走近一看,那是一隻毛色雪白的小狐狸,身上有些許傷痕,野狐並不清楚那是什麼攻擊、什麼動物造成的,只是彎下身子看牠。
小狐發現牠的到來,猛地渾身一顫,更是害怕,尾巴甚至蓋住了頭部。
見狀,牠伸出一隻前腳輕推小狐,看到牠抖個不停心情頓時變很好,感到很有趣,就壞心地又推了好幾次。結果最後一次牠不小心太用力,小狐便順著牠腳掌的出力方向滾進河裡去了。
野狐看得很開心,在不諳水性的小狐要沉下去之前躍進河中叼起了牠。不只如此,牠還將已昏迷的小狐叼回自己的洞穴,自然地接受了這小東西的存在。
小狐年紀還很小,連狐話都幾乎不會說。這樣的牠似乎是和父母失散,不過野狐不在意那些,也沒想過要幫小狐找回父母,而是決定讓牠跟著自己。
起初,小狐很怕陌生又很大隻的牠,總是不斷顫抖地縮在角落,嚇得完全不敢亂動。然而,野狐也發揮了牠的耐性,慢慢等小狐接納自己。
野狐在獵回獵物後,總是將最容易食用的部份放在小狐旁邊,然後在隔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一邊觀看那戰戰兢兢的小狐吃食物,一邊自己也吃著獵物的其他部位。面對這樣怕牠的小狐,野狐並不生氣,卻常常浮出想惡作劇嚇嚇牠的念頭。
有時候想著想著便忍不住地付諸行動,甩著水藍色、長而美麗的狐尾,把小狐推倒,讓牠在地上滾幾圈,觀賞牠慌張的模樣並以此為樂。
野狐告訴了還很怕自己的牠,自己的真名「水狐」,並允許牠叫喚自己。
時光飛逝,在不知不覺間小狐長大了些,也已經不再怕牠了,會撲到牠身上跟牠撒嬌、會用著還不流利地狐語喚著:「水、水,玩!」
每當野狐獵食回來,小狐都會開心地奔到洞口撲上去迎接牠。
野狐以為,這樣的生活能持續很久、很久,牠會教牠修練成妖狐的方式,然後就這麼一直在一起,直到年紀較大的自己先一步死去為止。
『到時這個小傢伙肯定會哭的吧?』牠如此相信著。
然而,事情終究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在一個下大雨的日子,野狐忙於狩獵,不知不覺晚歸了。回到洞穴,牠感到一絲不安,因為小狐反常地沒有在洞口迎接牠。放下嘴邊的獵物,野狐奔進洞內到處尋找小狐,可卻怎麼也找不著牠,不知到哪兒去了。可是,洞內被翻得雜亂、地上那夾帶些許白毛的斑斑血跡延伸到外面,訴說著小狐絕不是自願離開的。
野狐的目光凍結了,嗅出洞內留有一絲人類的氣息,牠忿怒地發出吼聲。隨即,牠憑著小狐的些許氣息以及血,迅速奔下山。
牠自責著自己的晚歸,猜測人類本來可能是想對付自己,卻只在洞內找到小狐,於是將小狐抓走。但是,小狐是很無辜、非常弱小而可愛的,野狐在心中期望著人類沒有再傷害牠、牠還好好的活著。
抱持著那個心願,野狐迅即如風地奔跑,可終究還是太遲,什麼也來不及了。
人類手中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是什麼?那雪白的毛為什麼染紅了一大片?為什麼小狐的皮毛已經和牠的骨、牠的肉分開了?
有什麼東西沉墊墊的壓在牠的心臟上面、有什麼東西在那一刻失控了……
當牠回神時,在場的人類已經一個不剩地變成殘缺不堪的大小肉塊。僅管如此,牠身上亦有一些傷痕,還有幾把武器刺進了牠的身體。可是,牠卻彷彿沒有知覺。
踏過那些肉塊,牠走到小狐的屍骸前面。彎下身、低下頭,牠用臉頰蹭著那染了許多血、不再白得發亮的毛皮。
「我都回來了,怎麼你還在睡懶覺呢?快起來、快起來啊……」牠用狐話這般說著,一邊又用一隻前腳輕推著那血肉模糊的軀體。
「你起來啊……」明知道再也不可能得到回應,卻還是不願意相信事實。
「為什麼你不回答我?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從我身邊永遠奪走你?我要殺!我要殺盡他們!」揚起頭,牠發出了震天價響的怒吼聲。
在吼聲的迴響結束後,牠又緩緩低下頭,輕輕蹭著小狐的屍骸。
「……你一定很害怕吧?別擔心,我已經回來了,我們永遠、永遠地在一起吧。」以從未有過、未來也將不再出現的溫柔語氣,牠輕聲說著。
隨即,牠發出低而輕的悲鳴聲,張開嘴,將小狐吞食下去。
悲痛的心情難以平復,彷彿哭泣一般的鳴叫聲不斷迴響,直至雨停。
自此之後,牠不斷報復人類,殺了許許多多的人。在滅了整個村子過後,又移往他處滅掉另一個村莊。在那漫長的殺戮生活中,牠的性情以及目的慢慢轉變,變得以虐殺人類、看人類痛苦的神情為樂。也因此牠沒有再滅村,為了讓自己擁有更多娛樂,牠並不將玩物殺盡。
也隨著牠的逐漸強大,牠有了下屬以及更強的敵人,成為現在這個模樣。
※ ※ ※
『我不要死!我絕不會這麼簡單就死去!』
內心的激盪讓野狐的妖力再度暴漲,瞬間掙脫了星蘿雅影子的束縛並衝上前,利爪冷不防朝著伊萊斯胸口直擊而去。距離過近,他這意料外的反擊,眾人──連同伊萊斯本人也根本來不及反應。
然而,就在刺中的前一刻,他動作突地一滯,腹部被一根尖銳的碎冰貫穿過去,大腿則是被幻雷緊咬住。
一看,手持碎冰的人是斐比妮絲,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卻是已跟著幻雷離開了那抵禦外來攻擊的防護結界,來到眾人身邊。即使全身都在顫抖,她卻依然緊緊握著手中的碎冰,一點也不敢放鬆。
從訝異中回神,星蘿雅以影子帶開斐比妮絲及幻雷的瞬間,眾人就再度發動攻擊,沒給野狐逃脫的機會。
灼熱的火燄令他難以忍受,驅使湖水欲將其熄滅,卻讓金色雷電有機可趁,順著水流電擊他的全身。同時,黑霧般的東西也再次要把他的靈魂從身體中拉出。
「天之刃、光之……」
咒語朗讀不到一半,伊萊斯便楞住了。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臉驚訝,因為一隻半透明、明顯沒有實體的小狐狸正咬住他的腳。看眾人動作緩了一下,小狐狸對著他們不斷叫著,彷彿是在嚇阻、要他們不要傷害野狐似的。
(待續)
胡鬧的後記──野狐之戰篇
伊維兒:雖然這單元我沒出場……不過這回篇名也是倒裝,是「戰野狐」喔~^^話說水狐哥看起來好像很不愉快^^|||?
水狐:當然不愉快!= =#(抱小狐)
小狐:@@?(蹭水狐)
維爾斯:嘿嘿,總不能一直被壓著打嘛!= =+
星蘿雅:我很有功勞!我要開外掛、開外掛、開外掛啦!= =+++
斐比妮絲:我總算派上用處了~QQ”(感動)我要快點脫離花瓶!
星蘿雅:放心,為了我的外卦我一定會對你施展魔鬼訓練的!= =+噢~女兒超帥氣!女兒我愛死你了~~~(撲海德茵)
海德茵:(接住)我也很愛媽喔~~~^^(蹭)
維爾斯:不過這次我的幻雷也傷得很重……QQ”(抱幻雷)
幻雷:吼嗚~~~^^|||(舔維爾斯)
綾雪:大家都辛苦了~^^|||請好好休息喔。
海德茵:小雪!我好想小雪喔~~~>////////////<(飛撲蹭)
綾雪:我也好想小海~~~>/////////////<(接住反蹭)
炎:……我從篇三的第四集開始出場,到現在二三都結束了,居然連個吻戲都沒有……為什麼???連荒至少在外篇都有,為什麼這麼辛苦一直當褓父照顧小孩們的我卻沒有Q口Q|||?我要和美女的吻戲還有親熱戲啊啊啊啊──
荒:= =|||
伊萊斯:這是因為炎的尺度不符合這篇文章。而且,和女孩子親……////////吻……//////////////應該只有在結婚以後才行啊!>////////////<|||
維爾斯&炎&荒:……稀有動物?
炎:可憐的小孩!好吧,本大爺大發慈悲,下次帶你去個夜店小小見識一下!
荒:……(莫名地拍拍伊萊斯的肩)
伊萊斯:~“~才不需要去那些地方!
斐比妮絲:沒錯!因為BL才是王道呀!!!萌呀~~~>/////////////////<+++
眾:冷靜……|||
伊維兒:呃,時間差不多了,最後請水狐哥發表感言!
水狐:(抱著小狐)……其實也沒什麼想說的,我還是討厭人類這樣!= =所以說虐殺人類可說是我終身的嗜好啊!哇哈哈哈哈──
眾:……囧|||
小狐:@@”?(好多都聽不懂,蹭大笑中的水狐)
ns 15.158.61.5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