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為了避免在我火狐族族內發生不測,請各位賓客盡可能不要離開這間房。如果一定要離開,就由我們分別陪同。」
熾銀渺語氣平淡,但隱隱之中卻是予人一種強硬、眾人並無拒絕權之感。不只如此,她的身份也讓他們很難忤逆她,更何況彼此已經有過一次磨擦。
「另外,炎雖為我火狐族一員,然而此次你帶外族人進入族內,致使一些族人不滿,因而為了你的安全起見,請你一樣留在這房內。」
「……我明白了。」縱使心中百般不願,炎也只得應聲。
熾銀渺並非好說話、好應付之人,先前與炎完全不相識未有半分交情,再加上身份又是下任族長候選人,根本就難以違抗她。不只如此,她那位弟弟熾灰鏡一直散發淡淡的敵意,要是炎或眾人開口拒絕,難保他不會動手,屆時就難以收拾了。
「嗯,那幾位貴賓有什麼問題嗎?可以現在提出。」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語氣或多或少包含了無奈。
有意無意的,熾銀渺無視了其中的那分無奈,迅速點頭,道:「既然幾位貴賓都沒有異議,那待我和我弟弟稍作整理之後就會過來。在這段時間內……芸瑚。」
「是。」
「你先陪著賓客們,務必做好防衛工作,千萬別讓他們再遭遇任何危險!」
「芸瑚知道。」
再度點了點頭,熾銀渺望了自己弟弟一眼,對眾人道:「那我們等會就來。」
說罷,熾銀渺便轉身離去,而熾灰鏡則是尾隨在後,跟著向房間外前進。然而,在離開之前他回頭掃視眾人一眼,那毫不掩飾其惡意的眼神讓他們不寒而慄,可以清楚看出他對他們厭惡至極,甚至想殺之而後快。
當二人遠離之後,眾人才慢慢回神過來,頓時顯得有些無力。
看他們如此,一方面想幫助大家轉移注意力,另一方面則是眾人方才的挺身而出讓她很感動,因此芸瑚低下頭、作了一揖。
「謝謝你們剛剛為我說話,我真的很開心。」
見狀,離她最近的炎和綾雪連忙扶起她。
「這是哪兒的話?我怎麼可能呆站在旁邊看你一直被欺負?」
「是呀,芸瑚姐姐對我們這麼好,這樣是應該的。」
「沒錯、沒錯!我和大家都不可能忍受她一直罵芸瑚姐的!」說罷,伊維兒突然又想起剛才熾灰鏡臨去前的眼神,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這是她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接觸那樣明顯的惡意,難以控制地感到一陣恐懼。壓抑著害怕的心情,她一邊說:「不過接下來要一直跟那兩姐弟在一起……總覺得和他們在一起反而更危險,姐姐看起來頗有心機,那個弟弟則是好兇狠、好可怕!」
聽伊維兒這麼說,海德茵立刻猛點頭贊同她的話,道:「真的!總覺得我們很可能會被他殺掉!他好像很恨我們似的!我雖然也接觸過不少那些討厭的親戚們的厭惡視線,可是跟他給的感覺不一樣,他好像真的想殺人!」相較起來,那些親戚充其量只是排斥與歧視她和她的母親及弟弟,還不到想除掉他們的程度。
「那是因為他們在幼年、在來到火狐族之前曾經遭受人類的迫害,所以對人族總是抱持著殺意。雖然具體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並不那麼清楚,但是可以知道他們是相當憎恨人類的。若是哪一天決定離開族裡,他們應該會成為野狐吧。」微嘆口氣,芸瑚又道:「對於你們的入族,那兩位本來也是相當反對,不過……」
「不過?」
露出了嚴肅的神情,芸瑚食指在唇前一比劃,接著她放低聲音,以只有他們幾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當轉述過你們的來意之後,原本強硬的他們,態度突然放軟了。正確來說,時間點大概是在……」
「在得知伊萊斯能力的時候?」
「對,炎說得沒錯。僅管那時他們有掩飾,不留意可能不會發現這點,可確實是如此,請各位小心一點。雖說我不認為會選擇此刻做出什麼,但還是請你們多加留意以防萬一。」說完,芸瑚嘆了口氣、垂下眉睫,一臉沮喪地道:「真的很對不起,現在開始這些事我可能難以幫上忙……」
她能做的,或許只有盡量去向喜怒無常的那位族長請託。然而,就算族長答應讓她一起陪伴在眾人身邊,以身份來說,芸瑚還是差了熾銀渺一截,很難正面和她衝突。在這種情況下,芸瑚要想保護眾人自然沒那麼容易。
見不得芸瑚自責傷心,炎立刻握住她的手給予安慰,道:「不要在意!相信大家都知道芸瑚已經盡力了!」
「沒錯、沒錯!所以芸瑚姐姐千萬不要把這些放在心上!」
雖然平時看到炎和女性們離太近的話,海德茵是一定會遵照祖母的吩咐去分開他們的,不過此時算是另當別論,因此她不只沒有上前阻止,還迅速附和著。
「就是說呀!芸瑚姐真的很幫我們了!我們謝謝你都來不及!」
「說的正是。」
「是呀,倘若沒有芸瑚姐姐的幫助,此刻情況想必更糟。」
「大家說得都沒錯,還請芸瑚小姐不要自責。」
僅管眾人全都要芸瑚不要介意,然而這些安慰似乎沒有太大幫助,她還是顯得很灰心、很愧疚。不過為了不讓眾人跟著她沮喪,她還是強打起精神。
「謝謝你們……關於之前那件事,我會持續調查,確認是否犯人是我所猜測的那一位。然後我也會努力向族長請託,希望能再次接下招待的任務。」
「嗯,謝謝芸瑚小姐,有勞您了。」伊萊斯低下頭,誠懇地向她道謝。
僅管猜測對方目的應與伊萊斯增強他人力量的能力有關,但對方究竟是何人除芸瑚之外,眾人根本完全沒個概念。另外,伊萊斯那受到接觸後立即產生電光的狀況是否與他有關這點他們也無從了解。
芸瑚輕搖頭,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無論如何,還請各位接下來要小心一點。」
聞言,眾人紛紛點頭應和,雖然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卻也不到糟的程度。就算持續發出電光現象、就算還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及目的,但至少伊萊斯已經清醒,這點讓眾人安心許多──無論如何,人沒事最重要。
只是,和熾銀渺以及熾灰鏡這對姐弟待在一個房間內,壓力遠比大家先前想像中的要更大。和芸瑚不同,兩人根本不與眾人有任何閒聊,就算是特意對熾銀渺說話,也僅是一問一答,她不會多說一個字。而弟弟熾灰鏡,更是連開口都不願意。
除此之外,如果他們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書、偶爾注意眾人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們長時間盯著大家看,像在監視眾人的一舉一動,那實在讓人坐立難安、渾身不對勁。就算幾個人想自己聊天,也會因那種目光感到很不自在。雖說熾銀渺告訴眾人當他們不存在也無妨,但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也因此,當天眾人很早便就寢,畢竟那氣氛實在讓人不適。可就算這樣,那一晚依舊是睡得不安穩,總能感覺有種銳利的視線存在,讓他們很是頭痛。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得持續幾天,頓時就感到身心疲憊。
然而,眾人意料之外地,那情況在第二天就有了極大的變化。
早晨時分,在他們用過早餐後沒多久,便有人來喚伊萊斯等人,說是族長的指示。雖不是值得特別驚訝的,不過還是讓大家感到一絲怪異,因為族長僅是要伊萊斯、綾雪與海德茵三人過去找她,而荒、炎以及伊維兒則是留在房內,這讓他們感到不解。另外,熾銀渺以及熾灰鏡也沒得到一同前往的指示,同樣必須留下來。
在侍衛的帶領之下,伊萊斯等三人在走廊上經過了幾條岔路後,再度來到族長那華貴萬分的寢室。但不同於先前,這次沒有那樣多人的排場,且房門在三人進入後就被侍衛帶上了。也就是說,十之八九就只有他們三人以及族長在房內。
這可以算是個不正式的簡單會面,三人卻猜不出族長想要對他們說些什麼。
由於寢室寬闊加上另有數面屏風隔著,並不能一眼望盡,因此他們看不到族長的身影。然而,她那強大的存在感訴說著她確實就在這房內等待他們。
一意識到她就在這裡,三人不禁同時間臉紅起來──就算沒有直接面對她,只要想到她、在意她,還是會無法控制地受到她的魅惑影響。
當然,三人之中影響最大的是身為男孩子又被親吻過臉頰的伊萊斯,他頓時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想立即逃離此地,因為他並不希望出糗,特別是在兩個女孩面前。可是這些頂多也只能在心中想想,沒辦法真做出直接逃跑那樣失禮的行為。
好不容易三人回了神,這才發現瑚茵夫人一直沒現身,也讓他們很疑惑。
「夫人,請問您在裡面嗎?」感覺一直呆站著似乎不是辦法,因此綾雪出聲詢問。
然而,她這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內室並未傳來任何聲響,這讓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疑惑又羞澀的臉上再多了分擔憂。雖說不覺得瑚茵夫人會出什麼事,不過因為情況不明,仍舊會感到一絲憂心。
莫約等了三次吸吐的時間,依然等不到回應,這回換成伊萊斯向著內室開口問道:「夫人,您在嗎?在的話麻煩請您應個聲。」
僅管他的音量應是能讓內室的人聽見,不過依舊是毫無回應。
又等了片刻,這次三人以眼神達成了共識,決定再沒回答就往內室查看。
於是,海德茵道:「夫人,我和小雪要進去囉?如果不願意的話,就請您現身!」
由於始終沒得到回應,因而海德茵和綾雪便邁步前進,留下伊萊斯獨自待在原地等待。她們兩人繞過了兩道屏風,向更內側的地方走去。為了避免對夫人失禮,一步一步,她們走得相當慢。
按捺著想張望的心情,伊萊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了困擾的事。隔了一天,他那接觸後容易產生電光的狀況並沒有獲得解決,依舊常常讓自己以及觸碰到他的人感到疼痛,這讓他相當苦惱,開始想要裹著被子窩在牆角不動了。
正當他想像起那個頗為愚蠢的畫面時,突然聽見兩個女孩驚叫出聲。
那叫聲讓他迅速回神,抬起頭、握起雙拳,他神色緊張地問著:「怎麼了?你們沒事吧?」提問的同時,他也忍不住往前踏了幾步。
兩人並未給予答覆,因為她們正處於慌亂的狀態。
看著站立在內室那面落地大鏡子前的人,她們驚訝到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瑚茵夫人的房裡?夫人在哪裡?快說!」
「你……你就是我看到的那個人!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小雪?莫非你的意思是,就是他對伊萊斯下手的嗎?」
「嗯,就是他!我絕不會認錯!」
沒錯,此刻在她們面前的,就是日前出現在客房內的那名金髮男子。
聽到兩人這些對話,伊萊斯終究是顧不得禮儀,忍不住跟了上去。
在見到金髮男子的那刻,他先是跟著楞了一下,不過隨即說出讓兩個女孩感到一絲訝異又豁然開朗的話。
「其實您就是族長本人吧?只是化為男性形貌……」
或許是因為活得太久、修行極高,已從一般妖狐跳脫到另一個境界,因此在伊萊斯看來,瑚茵夫人的靈魂顏色和其他族人有微小差異,而這金髮男子的顏色和她一模一樣,所以有此猜測。即使火狐族內亦可能有族人擁有同樣狀況,但要完全相同的機率並不大。再加上男子待在族長房內神色卻毫無異常,宛如就在自己寢居之內一般自然,這讓伊萊斯能夠肯定這個猜測。
「對喔!因為我從未看過炎化為女性的模樣,所以都沒想過他們會用變身術!」
事實上,變身術算是妖狐們的拿手好戲,無論化為年輕貌美的男女、極具魅力的中年男女、可愛甜美的孩子,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因為炎很滿意自己這人型模樣,幾乎沒變化其他樣貌,這才讓海德茵以及其他人遺忘了這點。
雖然沒有回應,男子卻微微地笑了,也算是對伊萊斯的詢問給予默認的答覆。
才對於男子就是瑚茵夫人的這件事感到安心,下一刻情況又混亂起來。
只見綾雪突然橫擋在伊萊斯面前,一臉警戒地望著金髮男子,問道:「請問您剛才為什麼一直不出聲?為什麼只找我們前來?您究竟有什麼目的?還有,伊萊斯會產生奇怪的紫色電光以及他的昏迷,都是您所造成的嗎?」
「綾雪,你冷靜一點,不要這麼激動。」僅管明白綾雪內心的懷疑以及對他的擔憂,但伊萊斯還是試圖緩和她的情緒,希望她警戒之餘也能夠放鬆些。
「對不起……」一經提醒,綾雪也發現自己反應太大,態度顯得有些失禮。於是,她朝著男子行了一禮,滿懷歉意地道:「族長對不起,我太沒禮貌了。」
聽她這麼說,族長再度展露一抹淺笑。
「沒關係,我不在意。」說罷,他續道:「關於你的詢問,我只高興回答最後一個。確實,那兩件事是我造成的,同時也是你造成的。」
「您說什麼?」三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我說,沒有錯,兩件事都是因我造成。不過,如果當時沒有你來打斷,那個男孩他會安然無恙,現在一點事都沒有的。」
「怎麼會……」綾雪喃喃地說著,被族長的話重重打擊到,楞在原地。
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嗎?如果沒有她的多事,是不是就會如族長所說,伊萊斯會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明明就想要保護他,可笨手笨腳的自己卻反而害他受到傷害……她,果然還是不行嗎?沒辦法成為眾人的助力……
「小雪!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猜想此刻綾雪一定正朝著壞的那邊進行思考,海德茵連忙出聲制止綾雪繼續想。隨即,她轉向族長,喊道:「你騙人!」
聳了聳肩,族長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回道:「信不信全由你們。本來我確認完某件事後,就會讓男孩恢復,但因為那女孩吵鬧、打擾之故,我就只得避一避了。」
「為什麼您需要避?您不是一族之主嗎?」發現了這疑點,伊萊斯立刻提問。
「我自有我的道理,不需要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來過問。」說罷,已然挑起劍眉、顯露不悅的他續道:「你們問夠了吧?我已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在你們身上!本來的好心情都被打亂了,先前答應你們要幫忙的事,就當我沒說過吧!當然,產生電光的這事也別來找我!」
聽族長這麼落出狠話,三人一時間全呆住,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不敢相信族長態度的轉變竟會如此之大,就宛如昨日的「她」變為面前的「他」一樣諷刺。
打擊最大的人是綾雪,她再度出現那負面想法,忍不住要認為事情會發展至此全都是自己的錯,不只害得伊萊斯常因那紫色電光而疼痛,連原本族長已經答應的事現在都被否定。她內心不斷自責著,感覺眼眶已是濕透,便努力睜大雙眼,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她很清楚哭並沒有任何作用,因此她不能哭也不要哭,她該做的應該是設法讓那位善變的火狐族族長再一次地改變心意。
察覺她的異狀,海德茵立刻握緊了她的手,皺起小臉,一臉擔憂地道:「小雪你沒事吧?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海德茵說的沒有錯,綾雪你千萬不要因此自責!又不是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我們還能另外再想辦法、再努力啊!」站到綾雪身旁,伊萊斯本想拍她的肩安慰她,只是手才抬到一半,就因為想起可能接觸後又會出現電光,因而收了回去。
這個小舉動也不慎入了綾雪的眼,餘光看見這動作的她,心中更是難過自責。
或許是等得不耐煩,族長聲音低了八度,面色不善地對三人道:「你們聊夠了吧?趁我還沒發怒之前你們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你這……」
「您找我們來就是想說這些?」打斷正準備要發怒的海德茵的發言,伊萊斯直直注視著族長的雙眼,這般問著。
「本來不是,不過看你們簡直像來找麻煩的,我也不想說了!你們還是快走吧!就算你們現在再說什麼道歉的話也已經沒用,我是不會幫你們什麼的!」
僅管先前就已經聽說過瑚茵夫人個性善變、喜怒無常、難以捉摸,但實際遇上了,還是讓三人訝異而無所適從。
「族長……」
「綾雪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瞳色逐漸轉淡,伊萊斯的雙眼微帶一絲金色,顯示他有些動怒。
「但……」綾雪還想說些什麼,希望能改變瑚茵夫人的決定。
「小雪,走吧!」說罷,海德茵便拉住她的手,將她拉走。
再待下去,他們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看。萬一族長再一個不快,甚至他們的小命都可能在瞬間就喪失。更重要的是,瑚茵夫人的話已經造成了對於綾雪的傷害。
然而,在三人轉身離去之後,男性形貌的瑚茵夫人卻是露出一抹淡笑,目送他們。
迅速出了房間,三人停留在廊道上,圍在一起使用一旁侍衛聽不見的音量交談。原先是應該回到客房再行談話,但因為伊萊斯與海德茵注意到綾雪受到的打擊相當大,需要第一時間的開導,所以才決定在此地先安撫她。
看著綾雪,伊萊斯神情誠懇地對她道:「綾雪,你不需要為了這件事自責,重要的不見得在於結果,有時過程更是重要。在當時的情況,你以為族長是敵人吧?那樣的話,出手保護同伴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換作是我、換作海德茵、換作其他人,一定都會有同樣行動,所以請你放寬心吧。」
用力點著頭,海德茵立刻附和道:「伊萊斯說得一點也沒錯!而且他把一切錯誤都推給根本不知道情況、無辜的小雪,真的太過份了!要不是看在他以前也照顧過炎,我早就忍不住要翻臉了!」
「是啊,我也有同樣的心情。」
見到同伴們被人傷害,他們是難以忍受的。
「總之,事情不可能會一直順遂的!跌倒了,我們就再站起來吧!」
「……嗯,我知道了。」向兩人點點頭,綾雪勉強露出一抹笑,心情坦然了些。
見狀,伊萊斯與海德茵也總算鬆了口氣,相視而笑。
在那之後三人便請侍衛帶領,再次回到炎、荒還有伊維兒所在的客房。
免不了的,炎等人詢問三人瑚茵夫人找他們前去的原因,一聽他們表示對此不清楚,都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在聽他們大致描述先前發生的經過之後,炎等人也不由得楞住,沒想到事情會轉變得如此大。這下子,他們這趟可說是白來了。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搞砸了,辜負炎的一番好意。」
「不關小綾雪的事!」
「這不是綾雪的錯!」
「沒錯。」荒點頭,迅速附和著伊維兒與炎的話。
和伊萊斯、海德茵一樣,他們三個同樣認為這事問題不在於綾雪,只是因為和前一天狀況差距太大,所以造成他們第一時間非常意外、難以接受。
「回去吧。」
荒感覺待在此地並不安全,他能持續感受到熾灰鏡努力隱藏、抑制的強大殺氣。因此,既然說服族長同意的行動失敗了,那越快離開也就越安全。
「嗯,維爾斯他們也還在等我們。」
「是呀,我跟哥哥有同樣想法!維爾斯哥、小斐和小星娃娃應該等得不耐煩了!」
「咦?才一天而已,應該還好吧!」
「這小海就不懂了,要知道,等待可是度日如年的!上次我們就是這種心情!」
「是這樣呀?」
「沒錯!」
聽著其他人的對話、看著其他人準備離去的行動,炎忍不住嘆了口氣,感到有些苦惱。原想著伊萊斯他們三個去見族長應會是有好的結果,卻沒想到情況反而變糟,現在連要繼續待在火狐族裡都不被允許。雖想單獨見族長一面,可都到這情況了,現在就算他再跟族長請託,他知道也已經無繼於事了。而待在這受到監視的房間內,確實有害無益,儘快離開才是正確選擇,對此他也沒有異議。只可惜,他沒辦法再跟那些個漂亮姐姐們敘舊了。
(待續)
胡鬧的後記──一族之主篇
維爾斯:我和幻雷又沒出場了……我們快要被完全遺忘了……QQ”
幻雷:吼嗚……QQ”
伊萊斯:(拍拍)快了、快了,等火狐族這整個單元結束,就能出場了。
維爾斯:弟弟~~~QQ”(抱緊緊、猛蹭猛蹭)
伊萊斯:……(不慎被勒住脖子陷入昏迷)
伊維兒:啊!哥哥!Q口Q|||(救援)
幻雷:吼吼吼嗚@@?(譯:不過具體還要等幾回呢@@?)
綾雪:可能還要四回也就是一個月……|||
維爾斯&幻雷:Q口Q|||||?!嗚嗚嗚嗚嗚……(大哭不止)
荒:= =|||(遞衛生紙)
炎:我跟美女姐姐們的親熱戲……QQ|||
海德茵:沒有那種東西喔~^^
伊維兒:(救回哥哥了)小海好像突然有點黑了……
海德茵:什麼@@?哪裡黑?手臂嗎?可能有點曬黑……
綾雪:不是那個黑~^^|||
炎:親熱戲……QQ|||
荒:放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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