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斯與綾雪靜靜望著懷風側影,頓時有種錯覺認為他不像原本的懷風。也許是他這刻所表現出來的成熟、或許是那樣認真專注的神情,又可能是他周邊氣氛的改變……但都難以說出真正有此感覺的原因。
想進一步詢問,可惜此時傷者都已被帶開、艾克斯開始正視三人。
相接視線的那一頭,傳來一陣無形壓迫,艾克斯那銳利的眼神,與先前截然不同。明明剛才看著部下時,雖是嚴肅卻眉頭緊皺,隱約透露一絲擔憂;然而,現在宛如猛獸盯著獵物一般,完全是面對敵人的神情。
見狀,維爾斯下意識將綾雪及懷風護在身後,為他們遮蔽對方的目光。
靜默片刻,艾克斯看著綾雪,問道:「小姑娘,你是人類吧?為何會跟他們這些非人種族在一起?如果我沒看錯,他們一是精靈、一是魔族。」
此言令維爾斯有些訝異,他此刻明明沒有任何精靈族的特徵,沒想到這人竟能一眼就看出他是精靈?在人類地盤生活時,他多數時間也將身為精靈這事隱藏起來,偽裝成一般的人類,除非是接到殺人工作。
綾雪對艾克斯行了一禮表達對於領主的尊重後,才答道:「對不起,他們都是我重要的朋友,與人類或非人類無關。」雖然態度恭敬,可語氣之中微帶怒意。
僅管如此,艾克斯也沒有生氣,只是搖搖頭、神情略顯無奈,回答:「現在的孩子都是如此無知、幸福、不懂魔物的可怕嗎?共存、共存……始終是好聽話,沒有遭遇過被魔物襲擊,根本就沒資格說這些話。」
這話讓綾雪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在維爾斯及懷風開口之前先制止他們,續道:「您說得沒錯,我們很幸運地並未經歷那樣的傷痛。可是,相較於魔物攻擊,在這世上更多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紛爭、地方與地方的爭鬥、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等等。人類殺人類,才是最多也最可怕的……您不認為是這樣嗎?」
聞言,艾克斯揚起嘴角,笑說:「小姑娘倒是口才不錯,你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只可惜與我的理念不合,再怎麼說也只是白廢唇舌。而且無論如何,你們破壞監牢、將牢內魔物放出、傷了許多人,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罪是很重的。再加上身為可能危害百姓的非我族類,還是必須除去,尤其是你。」語畢,便見艾克斯已然收起笑容,他抬起左手,食指指著維爾斯。
「你殺過不少人吧?身上有著濃厚的血腥味,想無視都沒辦法。」
聽到艾克斯這麼說,維爾斯微微一笑,反問:「那又如何?況且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很濃,想必不只殺了許多你所謂的『非我族類』吧?」
微瞇眼,艾克斯道:「位於領主之位,不沾血腥始終不可能。」
「但在那之外,你敢說沒沾過任何無辜者的鮮血嗎?」
對於維爾斯的質問,艾克斯輕笑,說:「某些犧牲終究還是難免,歷史上那些個君王、領主,又有哪個沒沾血?為了多數人的幸福,哪怕再不願意,有時還是會被迫放棄少數人……」說罷,像是悲痛不忍似的,他閉上了雙眼,劍眉深鎖。
『究竟是演技?還是認真的?』
維爾斯等人都有此疑問,絲毫看不出其中破綻。然而就算維爾斯不願意承認,剛才他確實也能感覺到艾克斯對下屬們的擔心,至少當時流露出的應不是演技。
片刻,艾克斯再度睜眼,並道:「很抱歉,我正接待的兩位客人目前迷失城堡之中,需要趕緊帶回,免得他們誤入險境。更何況,有一位身體已然不適……」
就算明顯聽得出套話意味,但由於此刻懷風已安然無事在身邊,且擔憂伊萊斯他們,因此維爾斯還是直接問道:「你對弟……伊萊斯和伊維兒做了什麼?」
「呵,你們果真是他們的同伴。就看在你們這般老實的份上告訴你們好消息,雖說那南麟家的女孩此刻應是暈眩萬分,不過放心吧,目前他們還未被找著!這麼一想,其實捉住你們來引出他們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哼!這也要你有足夠的力量!」
雖然心中對兩人狀況很是憂心,但綾雪還是搶在艾克斯回應維爾斯的挑釁以前,詢問:「在那之前,我想請問您捉他們究竟有何用意?」
「反正已經告訴他們了,再和你們說說倒也無妨。總之,只要是南麟家的人,就是我的敵人,就算是個小孩也一樣,全都該死!」艾克斯的眼中充滿了恨意,那曾讓他痛苦難耐的回憶,依舊歷歷在目,未曾忘卻。
艾克斯的眼神讓維爾斯感到熟悉,他想到了過去的自己。那時的他,正是這麼被恨意所圍繞……不,若不是綾雪及懷風在場,他剛才也將被忿恨情緒環繞。他在想,或許艾克斯和他有類似的遭遇也不一定?只可惜,立場相反,他無暇去探知艾克斯的過往,他要優先守護他所珍視的夥伴們!
「抱歉啊,雖然直覺認為你過去應該也蠻可憐的,但這事我可不能讓你如願!你要殺其他人類無論殺幾個我都不痛不癢,就是別想動弟弟妹妹們半根寒毛!」
「……可憐?可憐?」喃喃地重覆這詞兩次之後,艾克斯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笑了好一陣子,他才努力抑制笑意,看著維爾斯說:「沒想到……哈哈……竟會被……哈……一個精靈說是可憐?」
維爾斯一聽立刻挑起眉,怒氣升了起來,卻是壓抑著沉默不語。因為憶起過往的自己對人類也多半會是同樣反應,這讓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謾罵對方。
然而順過氣後,艾克斯神情轉為嚴肅,聲明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同情你是給你面子!」這回維爾斯再忍不住,指著他破口罵道:「你以為只有你夠格排斥我們?天知道我又有多討厭人類這驕傲自大的種族!」
「維爾斯……」
聽到綾雪的聲音,維爾斯稍微冷靜了些,默默別過臉。他深深覺得不該在此久待,不知為何,自己原本藏著的忿怒和黑暗面輕易顯現,僅管目前沒有事,也難保之後不會出事。除此之外,他也擔心自己會連帶影響懷風。
懷風還似沒染上顏色的白紙,但畢竟身為魔族,較易受到負面情緒左右,維爾斯不希望因自己之故讓懷風開始往黑暗那方前進,那樣會對不起撫育懷風的人們。
見維爾斯似乎平靜許多,綾雪才面對艾克斯,對他道:「既然知道您打算對伊萊斯和伊維兒他們不利,那我們不可能放著不管!而且,雖然不知您對南麟家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致人於死地,可南麟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您的仇人吧?您今天殺了無辜者,不也就跟您的仇人做了同樣的事?」
綾雪此言讓艾克斯楞了楞,她立即接著又道:「既然您是位為人稱讚的領主,那我相信您至少待多數領民是和善的、慈愛的,更是守護他們的存在;看您部下們眼中有著的忠誠,也能知道您對他們應是相當照顧、珍惜。這樣的您受到崇敬, 那麼,您為何不能為了這些人們放下仇恨成為一位品德高尚的好領主?」
彷彿像是被說中想聽的話一般,艾克斯倒抽一口氣,隨即搖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說著:「太遲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如果在他走上不擇手段對南麟一族復仇的道路之前有人這麼說,或許一切都來得及改變,但現在早已來不及。他前段時間其實就得知自己將被調查,卻還是毫不罷手也不掩飾,因為他的心疲憊了。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就那麼瘋狂下去將凌虐仇人與其族人的事當作娛樂,否則他將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他很清楚,這樣的自己終將接受審判──也許他早就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不會遲的!只要您……」
打斷綾雪的話,艾克斯抽出佩刀,以刀尖指著三人,厲聲道:「別說了!倘若你們不能擋下我,你們的同伴就會入黃泉!」
「……這就是你們侍奉的主子的真面目,看清楚吧!為了這種遲早都將得到報應的人犧牲大好前程,值得嗎?」僅管明知這不太可能影響艾克斯下屬的忠誠心,維爾斯還是試圖煽動,畢竟他看得出這次的敵人們要比剛才強上許多。
這番話讓幾個人呆楞片刻,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並且跟著抽出武器瞪視三人。
「不准汙辱艾克斯大人!大人將我等救回、收留我等,無論如何……就算不慎走錯方向做了些錯事,我們還是會效忠他!」
「沒錯!大人總是不顧危險地和妖魔搏鬥!不為其他,就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領民!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會陪伴他到最後!」
回頭望著自己下屬們那已然下定決心的臉,艾克斯露出一抹苦笑,認為願意追隨這樣自己的他們很傻,卻又感到欣慰。若是真到他被審判的那刻,就說一切是自己所指使、其他人毫不知情,藉以免去下屬們的責罰。雖不知這理由究竟能有多少效果,但他將會盡全力,在最後一刻守護這些願意效忠的下屬。
「雖然不想傷人,但懷風也有要保護的朋友,對不起。」
懷風說話的同時,雙方皆已拿好武器、做好戰鬥準備。彼此都很清楚這一戰是不可免,而且,也定會不容易。
※ ※ ※
當荒和劍陵趕到城堡外邊時,絲毫不用思考就已能判斷此刻內部定是一片混亂。肉眼可見,城堡其中一側的地面上破了個大洞,從裡面接連躍出好幾隻魔物,將外頭的侍衛嚇得節節後退。然而那些魔物並未攻擊人們,只是威嚇似的向他們吼個幾聲,接著便迅速進入森林,隱入其中。
城堡外沒看見先前曾以影子傳送訊息告知要等待兩人來到的星蘿雅和斐比妮絲,也不見據聞身體不適的海德茵。然而荒與劍陵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城堡一看就是有大事發生,他們猜測或許是海德茵狀況已然穩定,因此三人已跟隨其他人的腳步入內一探也不一定。雖說如此,不免還是讓人感到憂心。
兩人站在較高處,俯視著城堡,並進行對談。
「剛剛的感覺貌似此地還有第三方在,不過好像沒有敵意,暫時放著不管吧。不過看這情況,大家應是已經和那個羅畢特發生衝突,而且還鬧得轟轟烈烈。」劍陵雙手抱胸,微微嘆了口氣。「果然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還是發生了嗎?」
「嗯。」荒輕點頭,瞇起雙眼,掃視整座城堡。
「不曉得大家是分散了還是都在一起?希望都平安無事才好。」
「嗯。」
回頭望向荒,劍陵從他那看似冷漠無情的臉上讀出了凝重及憂心。劍陵沒有出言安慰,因為明白不管說什麼荒都聽不進去,最多也只會敷衍地應個幾聲。
然而,沉默也只是極短暫的時間。
「分開行動。」荒突然這麼說,隨後便向著城堡方向奔了出去。
僅管劍陵伸出手卻已來不及拉住他,只得放下手,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
雖然荒並未細說,劍陵還是看得出荒是認為情況緊急、不確定所有人都聚在同地點,與其兩人一同行動倒不如分開找人、救人要來得快。這也代表了他對劍陵的信任,相信劍陵的能力,更相信他一定會出手幫忙。
但這反而讓劍陵忍不住露出苦笑,低喃:「這樣可不行呢……荒。」
明明應該感覺不出善惡,為什麼會有「歉疚」的感覺呢?為了自己即將動手的事……可是,打從一開始見面之時就已經確定,成為敵人是在所難免的結果,因為荒等人絕不可能放任自己奪去與使用伊萊斯那擁有時光之輪的碎片、能夠扭轉時空的魂魄。僅管如此,他還是必須進行那件事。
不過,在那之前出手幫忙也無妨。並非為了取得荒等人的信任好讓事情更順利,純粹是他自己想要這麼做。如果立場不同、如果真的是「冥武劍」的話,也許真能成為同伴、好友也不一定,只可惜命運就是如此,他要照著已選好的路前進。
※ ※ ※
炎與瑚茵夫人正待在火狐族內其中一個修練場所,那是一處四周皆被高聳岩山所包圍的隱蔽平台,灰白色的岩山極為陡峭,幾乎是光禿一片,少有植物生長。然而由於地方還算寬闊,因此並未給人任何壓迫感。與岩山相同,平台同樣是灰白色,因為其實此地原本也是岩山,火狐族為了修練才將其鏟平。
這裡所散發的靈氣遠比其他修練處來得強大,雖然對於妖力增長極有幫助,卻也可能為身體及精神帶來負擔,進而導致負面的效果。所以火狐族人都不可隨意來到,必須要得到族長許可且又有修行較高深者陪伴才得以進入。
為讓炎能夠在短時間內妖術精進成為伊萊斯等人的助力,所以瑚茵夫人破例陪伴這麼一隻僅修行千年的「小狐狸」來此地修練。然而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順利,瑚茵夫人也越來越不耐,沉著臉色,相當不愉快。
這是因為炎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心神不寧,而且不像是受到什麼影響,倒像自己不專心的結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修練自是事倍功半,那以他資質本該迅速習得的法術,卻是怎麼樣都學不好,失敗連連完全沒個樣子。
原本瑚茵夫人還樂於給予他訣竅、期待他學成的結果,然而到後面全成了不悅。僅管沒有說出口,但無論是誰都看得出她此時臉上寫滿了責備。
「炎,沒想到你竟如此不受教!今天不必再學了!」
終於,瑚茵夫人完全失去耐性,狠瞪炎一眼後就直接拂袖而去。
楞楞地看著那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族長就這麼背對自己離去,炎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只能垂下頭、無奈地嘆著氣。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定不下心,卻是忍不住擔憂起早晨時就離開自己返回旅店的海德茵等人。已經確定火狐族的人要到明日才會出發去找他們,而他們亦曾答應這段時間不會亂來,可他此時卻是為此擔憂不已,心情沉重──本來明明沒有不安感,但午餐以後那份憂心卻越來越重。
『到底怎麼了?小海?你們不要緊吧?你可要小心,千萬別受傷了!』旅行以來從未感受到如此強烈的不安感,這次卻是心跳得極快。
『維爾斯、荒,還有伊萊斯,你們最好將小海給我妥善保護好,連一根寒毛都不可以少!否則的話……看我烤了你們!』突地感到一陣氣憤,意外地,炎也頓時領悟了瑚茵夫人剛才所教導的那招。
「啊!如果小海真有個萬一,就用這招烤死他們好了!」明明只是個玩笑話,之後他卻氣到差點實行。
在原地雙手交抱,炎思考著自己是否該去找瑚茵夫人表示已學會這項術法的事,卻是在看見芸瑚前來、還帶著看來相當美味的各式甜點後,決定還是先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再去見瑚茵夫人。
與此同時,炎也察覺瑚茵夫人的貼心,心下認為她定是擔憂自己獨自留在此地並想讓自己放鬆片刻,才會允許芸瑚前來這裡。雖然多半沒說出口,可這樣的細心,炎在心裡是感激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一直將此地視為重要的故鄉。
一看到炎的神情,已走至近處的芸瑚便露出苦笑,道:「想著偷懶可是不行的呀!」
「你誤會了,我才沒有想偷懶!」也不算是昧著良心,因為雖然其實是有那麼一點想偷懶,但他想認真修練的心還是佔了大多數。
這話讓芸瑚莞爾一笑,不過很快又垂下眉睫,問著:「那是在擔心大家了?」
沒打算掩飾什麼,炎坦率點頭,回道:「嗯……總覺得一直很不安,不知為什麼。」
聽他這麼說,芸瑚低下頭一時無語,眉宇間亦透露一絲擔憂。畢竟火狐族人尚未出發,確實無法肯定這段時間海德茵等人絕對是安全的。
微思片刻,芸瑚揚首望著炎,又問:「還是我幫你問問族長?」
聞言,炎搖搖頭,露出的笑容帶了絲苦澀,回答:「謝謝芸瑚的好意,只是現在才分開不過半天而已,族長聽了八成會生氣,認為這是我想偷懶的藉口。更何況,我沒辦法肯定他們是真的出事,當然也沒有證據能證明這點。」
「你說得倒也是……但真的不用嗎?」
「嗯,我想還是相信他們一次好了。」
然而炎萬萬沒想到他的直覺準了,最不該相信的就是這一次。
可是,倘若他真的得到允許前去找海德茵等人,雖然結果有可能更改,卻也不知最終將會變成如何。或許有些事能挽回,但也有些事可能就此錯過。那樣的結果究竟是好亦或是壞?終究沒人能說得清楚。
※ ※ ※
星蘿雅和斐比妮絲依舊尋找著海德茵,然而找了許久卻一直沒能找到人。這段時間除了對付無數敵人之外,她們還巧遇了不久前才見過海德茵的蘭提斯。
雙方是在城堡內一處轉角處遇見的,由於彼此都奔跑著,所以差點就不慎撞上。
兩人未見曾過蘭提斯,因此當時很自然地將他視為敵人,並對他發動攻擊。
相對於她們,蘭提斯打從河伯事件、她二人都還未出現在這個世界前就已經偷偷跟著伊萊斯等人。雖不知身份,可也明白兩人是他們的同伴。也因為這樣,他只是閃避、抵擋那些攻擊,未曾出手還擊。
星蘿雅和斐比妮絲也不笨,沒過多久就發現這一點,也立刻停止攻擊。
帶有些許戒心,斐比妮絲仔細打量著蘭提斯,隨即問他:「你是誰呀?看你的服裝不像這裡的人,也沒有攻擊我們……你不是壞人?」
看著斐比妮絲,蘭提斯沉默片刻,接著開口:「的確不是這裡的人,不過要說不是壞人倒也未必,只能說你們並非我的敵人。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看見伊萊斯‧馮‧撒旦?」
聽到他的回答以及最後這個問題,斐比妮絲雙眼突然為之一亮,一臉興奮地湊上前去,問道:「你問這個要做什麼?你是他什麼人嗎?」仔細一看,眼前這人也是一名美少年,渾身散發冷漠飄逸又帶了些寂寞的氣息,若是兩人在一起……她不禁開始在腦中描繪著當事人知道可能暈倒、兒童不宜的種種畫面。
發現她神情極為奇怪,蘭提斯雖感不解,但認為時間不多,必須先趕快找著人,於是答道:「不算認識,只是受人之託前來找他。」
「咦?只是這樣嗎?好無趣……」斐比妮絲一臉失望,不過轉眼間又恢復神采,說著:「沒關係,反正見了面也就認識了!」
「或許是吧。」蘭提斯總覺得面前這女孩反應非常奇怪,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此時在一旁一直不發一語的星蘿雅,倒是直盯著蘭提斯上下瞧著,默默不語。倒不是瞧出什麼所以然來,只是直覺認為他不簡單。
「那麼你們究竟有沒有遇著他?」
「沒有,目前都沒看到其他人!」
斐比妮絲的話讓蘭提斯眉頭微皺,似乎是覺得她浪費了自己的時間。不過他也沒生氣,只是嘆了口氣,接著便快步繞過兩人。
「小心一點。」在擦身而過時,他說了這句話,兩人也都聽得很清楚。
回過身,只見他的背影迅速遠去,最後消失在另一個轉角。
「好奇怪的人!」
「是呀!不過……」
「不過什麼?」
「沒事!」星蘿雅搖頭,心想著:『不過小斐呀!他百分之兩百會覺得你更奇怪!』
(待續)
胡鬧的後記──等值之命篇
伊維兒:這次的標題也是倒裝喔~是“命等值”~^^生命都很重要的~
綾雪:說得沒錯,生命無價~^^這一次我總算稍微幫上忙了,我一定會繼續的!
維爾斯:喔喔喔喔喔!!!我總算又展現了一點點的實力!!!真是讓人開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雪和懷風當然還有幻雷的!!!^^
懷風:嗯,我也會好好守護大家~^^
幻雷:吼嗚~^^
星蘿雅:……下一章!!!雖然不想看女兒被虐但又想看她變威,這心情好複雜喔~QQ|||
炎:小海……我可憐的小海~~~QQ|||
海德茵:~“~|||唉……要被虐了、要被虐了……〔蹲在角落玩疊石頭的遊戲〕
荒:= =〔拍拍〕
斐比妮絲:是說蘭提斯也很萌耶……>/////////////<
伊萊斯:請你不要一直想一些奇怪的事!!!#####我明明就是喜歡……/////////////……女孩子的!!!
斐比妮絲:才不會奇怪!這很正常好不好!!!
荒:……= =|||
綾雪:……真的嗎^^|||?不過第一部也終於接近尾聲了,確定在這整個單元結束後就要跟著完結,算是告一段落。當然一定還會有第二部,還請各位讀者大人們繼續支持~^^
伊萊斯:說得沒錯,母親也確認了一件事,就是在很久很久的未來……好幾年後,當“封魔幻域”全部寫完的時候再花一年的時間修文、增文,接著無論如何都將出版實體書……應該會是個人誌,來完成她的夢想~^^
維爾斯:嗯!希望姨能好好堅持下去!!!我想在天上的母親如果知道了,一定也會很支持的!!!QQ
伊維兒:〔拍拍維爾斯〕一定會的!!!維爾斯哥別難過,我們要更努力讓闇姨高興!!!
海德茵:就是說呀!!!雖然我馬上就要被虐了……而且虐得時間似乎有一點長……~“~|||不過還是會很努力、很努力的!!!
炎:QQ小海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那麼~各位讀者下回再見囉~>3<啾~~~〔飛吻女讀者們〕
眾:=口=?!!〔全部楞住〕………………………|||||〔合力把炎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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