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避免一場會將更多無辜生命捲入的戰爭。」雖然沒真正見識過戰爭的殘酷,可海德茵還是很清楚的。
轉念一想認為她的話亦有道理,荒點頭應和:「也是。」
「對了,不如我們先去城堡外等他們?那裡環境應該會好一點,但如果小戴娃娃情況不好,就麻煩小星娃娃先帶她遠離這邊。因為我總覺得不能全丟給光,還是應該當面向對方說一聲會比較好?」
海德茵的話令炎有所感觸,心想:『不知不覺小海竟也懂得人情世故了。』儘管這不是壞事,且若真的能順利度過難關而和伊萊斯攜手也必須懂這些,可在一直看著她長大的炎眼中,還是感覺她在極短時間成長很多、想法及心境變得成熟,內心頓時有一點寂寞。
明明是看著炎詢問,炎卻沒有任何反應,讓海德茵覺得奇怪,輕喚:「炎炎?」
炎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連忙苦笑回應:「當然可以啊!抱歉我剛在想別的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海德茵一這麼問,星蘿雅也不免感到擔心,畢竟剛才就是她傷到炎的。
見狀,炎連忙擺擺手,笑說:「沒有,我真的沒事!我們快走吧!」
「等等!小星娃娃還沒回答!」
「啊!對喔!」
聽他們這樣的對話,星蘿雅放鬆下來,笑了笑,回答:「我想在那待著是可以的,其實小戴也沒那麼脆弱啦!」
「嗯,那就好!」
雖然依舊覺得炎有點奇怪、沒完全說出真話,但想著之後都會一同行動再找時間問就好,於是海德茵也跟著點頭同意。
隨後,眾人一起前往城堡外,在那裡等著。
過了一段時間,就見光和二、三十個人以移動魔法前來。扣除看似行動指揮官的人及護衛,來人有伊萊斯的外祖父南麟景和及兄長成汐。
儘管指揮官試圖阻攔,兩人依舊要他們先退後,接著和光一同上前。
看眾人神色尋常,光鬆了一口氣,說道:「幸好你們都沒事。」
「嗯,我們不要緊,光不用擔心!」
對著海德茵點頭,光隨後側過身在旁等候,讓景和與成汐跟眾人面談。
「諸位辛苦了,這是個很討厭的工作吧?感謝你們協助。」景和和藹地笑說著,一邊向眾人行了一禮,神情卻多了分無奈及歉意,眉宇間的皺紋更深。
「不會,這樣就不會發生戰爭了!您是……煌夜和伊維兒的外祖父?」
儘管先前曾遠遠看見,面對面談話這還是第一次,或多或少感到緊張,也不確定自己的話會否讓對方感到失禮?但和兩兄妹相處那麼久都不拘謹,海德茵又覺得他們的家人就算身居高位應該也一樣好相處才對。
聽到她對伊萊斯的稱呼,景和笑容更柔和,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惜,頷首回應:「是的,很高興能見到海德茵‧布雷諾小姐。」
「嗯!我也很高興見到您!」
笑了笑,畢竟在公眾場所且後續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因此景和很快切入要點,說道:「事情經過我都聽光說了,這裡的善後請交給我們,我們會妥善處理。請諸位先找個地方歇息,明日我和成汐再私下拜訪。」
「好……但關於煌夜的事?」
一聽她這麼問,成汐原先略顯不耐的神情多了分擔憂,微嘆口氣。
相對的,景和笑容轉為苦澀,回答:「我們已察覺他由城中消失,將會再派人探尋他的蹤跡。至於『罪』的部份你不必擔心,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事。」
本想表示有掌握伊萊斯的下落,但海德茵發現烈特爾飄過來坐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暗示她不要說,因此只輕點頭道:「沒有罪就好,我們也會繼續找他。」
「嗯,麻煩你們。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請告知我們,定會盡力協助。」
「好的,謝謝您。」
又講了幾句話,海德茵等人便先離開,不插手後續的事。他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那些和這個國家政治相關的部份就不是應該干預的,就像在火狐族時一樣。
而光畢竟也與南麟家有關,因此表示暫時會先去幫忙景和他們,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再跟上眾人。
面對這麼大的事件,親眼見到部份妖魔由上空飛離此城、大批軍隊接著入城,當地民眾自然有所察覺。城內立即處於慌亂氛圍中,人們對於情勢感到緊張、不安、恐懼,卻無從探知真相。在這情況下,眾人仍是找到一處適合的旅店,在那入住。其實也曾考慮前往較平靜的鄰鎮,海德茵、斐比妮絲等人卻想親身感受當地居民的情緒及想法,討論過後其他人覺得不是壞事,便同意了。
在此之前,他們也想過立刻去找「伊萊斯」,但考量其現況安全且眾人經歷戰鬥都還疲憊著,暫且歇息一下儲存體力備戰。畢竟,隨時都可能正面和娜菲兒等人發生衝突。
待一切安頓好,海德茵與炎便在旅店後院單獨談話。海德茵告訴炎許多關於他不在時發生的大小事,卻唯獨內心傷痛那件事沒說,她表示想等伊維兒、綾雪和維爾斯回來時再一起向大家說。
對此,炎自然不勉強她,表示會靜待她說。
另外,關於「伊萊斯」離去時的異狀,炎自然也有底,卻沒由瑚茵夫人那裡得到解決方法。那恐怕只有本人才有辦法處理,他們僅能設法幫助伊萊斯。
談完嚴肅話題,他們聊了些其他的。
「話說,炎炎看到煌夜和伊維兒的外祖父會生氣嗎?」
雖然先前已察覺海德茵改變對伊萊斯的稱呼且知道兩人的心意而不意外,炎還是要自己放寬心──說到底包括他都被伊萊斯允許能喚其「煌夜」,如果不高興只有海德茵特別改變叫法,大不了他隨她這麼叫,相信伊萊斯不會介意。說不準,之後其他人都會漸漸跟著改,那樣伊萊斯也會很高興吧!
揮開那些想法,炎聳肩回道:「不會啊……我根本就認不出他來更別說是生氣,所以算了。反正人類的壽命那麼短,追究也沒意義。」更何況,他和布雷諾家族的緣份也是從那而來。
聽他這麼說,海德茵笑了,說:「炎炎果然很大方!」
「那當然!」
「這麼說來,炎炎剛才到底在想什麼?」
見她一臉好奇的湊上前來,炎猶豫片刻,移開目光後才回答:「總覺得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長大好多。」感覺好陌生、好像要拋下我──這句話炎並未說出口,總覺得像撒嬌一般。在這種時候說出口會很難為情,更怕海德茵感到困擾。
「嗯……我也這麼覺得。但越是長大,就越發現自己能做的事真的好少、好少,必須依靠他人的力量才能做好。像這次如果沒有你們協助,我什麼都辦不到!」綾雪先前的心情海德茵也已明白,看炎一副想安慰她的表情,海德茵笑著搖頭,又說:「我知道還是有很多事是怎樣努力都做不到的,但我不會因此放棄努力!只要能力所及,我就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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