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個村莊人的命……獻祭?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這對戴妮絲來說是很難想像的事,眼神流露一抹憂傷,低喃:「怎麼會……」
看她這樣,星蘿雅連忙飄過去安撫,一臉擔心說著:「小戴別想太多!如果那時已經瘋掉,恐怕也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烈特爾點頭,道:「或許精神稍微正常時曾察覺自身作為,卻反而逼迫自己往絕境前進也不一定。」
嘆了口氣,芸瑚說:「無論如何,想要救現在的伊萊斯先生就必須設法阻止他。」
「嗯,那什麼時候去找伊萊斯?」
「我們昨天討論時決定如果沒特殊狀況就等小維的外祖父和大哥來訪後動身!」
「外祖父他們嗎?稍早前光有聯絡我,大概會在中午前過來,他們知道我們肯定不能平靜等待,所以不會耽擱太多時間!在那之前大家先做好出發的準備吧!」
眾人點頭,隨後彼此分別交談,氣氛很是熱鬧,心情也格外放鬆。特別是海德茵,將藏在心中的秘密道出並為大家接受後,安心不少。
回到旅店後,準備的人準備、稍作歇息的人歇息,迎接光等人的到來。這段時間也不忘請烈特爾再度確認伊萊斯的安危,確定無恙後才寬心等待。
果然還不到中午,三人就到了。畢竟是私人拜訪且敵方勢力已瓦解,即使目前情勢依舊混亂,他們仍沒有帶隨從。
不只如此,由景和招待眾人用一頓豐盛午餐。本想婉拒,但在他的堅持下,只得感謝其好意,並在用餐期間聽他們說明整個事件的情況。
「雖然屍骸皆已分辨不出,不過此地原先的領主應是亡於這次事故。我的立場難免偏頗,但此人一直有反叛的野心,在私底下有許多動作卻總是查無決定性證據。先前掌握到他已做好開戰準備,便在煌夜的同意下以其為餌,釣他上勾。對方既然決定開戰,不管是作為人質或是在我及成汐面前殺掉……針對能重挫我倆的煌夜自然不會放過,所以如你們所見的他讓人抓了煌夜。」在眾人應聲後,景和又續道:「原先是希望煌夜在掌握反叛證據也就是豢養許多妖魔的事實後,於城堡內製造少部份混亂再逃脫,讓我們有藉口、能趁亂搜查,卻沒想到竟會變成如此大的風波……讓諸位辛勞了,謝謝你們。」
「不會,我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說罷,海德茵問道:「請問這個城裡的那些無辜百姓不會被波及判罪吧?」
「當然,他們不會有事。目前此地由我代為管理,直到適合的人接任。」
「嗯,那我就放心了!」海德茵笑說著。
「這樣的話,那大哥呢?繼續幫忙外祖父大人?」
「對。雖然這些事煩又無趣,很想放著不管和你們一起去找煌夜,可是他畢竟年紀大了,難免會有老糊塗的時候,還是覺得應該幫他。」
「你這臭小子!」儘管這麼罵著,景和卻是苦笑搖頭。
看到這對祖孫的互動,就知他們感情好,其他人不覺莞爾。
隨後,景和收起笑容,對海德茵低下頭,道:「海德茵小姐,我必須向你道歉。先前的領主試煉讓你受到那麼大的傷害,非常抱歉。」
說到這裡,他左右兩旁的成汐及伊維兒也都跟著低頭道歉。
不等訝異的海德茵制止,景和又說:「在可能的範圍內,我們希望能補償你。南麟家虧欠你相當多,即使肯定無法撫平你的傷痛,依舊盼望你能好過一些。」
輕搖頭,海德茵回答:「請別這樣,那並不全是你們的錯,但如果可以的話……」
在景和等人抬頭時,海德茵反而低下頭,那深藍色的眸子顯露哀傷。當時的種種在她腦海中閃過,令她一陣心痛。片刻,眼神轉為堅定的海德茵抬起頭,對景和道:「如果可以的話,除了希望你們往後好好照顧子民之外,也希望領主資格試煉別再是這樣了!受害者到那位領主大人她們、到我就夠了,別再放任不管以那種悲劇作為對什麼人的測試了!」就算覺得情緒過於激動,也想明確表達出來。
聽她這麼說,景和有些吃驚地望向成汐,見他回應一聲後才又注視著海德茵,揚起一抹帶著苦澀的笑容,說著:「海德茵小姐的這番話,和煌夜入獄前向我們說過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大概是覺得以後不見得有機會說,一向尊敬長輩、保持禮貌的他,很難得說出重話。」當時景和感受到伊萊斯對她的重視與保護,現在更是明白伊萊斯為什麼會傾心於她。他們都一樣,不想再看到那些悲劇、想要保護受害者與許許多多的人們。
先是驚訝,接著海德茵微笑起來,說:「這樣呀。」自己的心願竟然和喜歡的人一樣──等到伊萊斯恢復原狀,她打算向他確認,他一定也會很驚訝吧?
「雖說一時半刻恐怕仍改變不了,但我會就這個方向盡所能地去努力。」
「嗯,我相信您!我想肯定有其他方法、肯定可以不必藉由那種悲傷的事件來認定領主資格的!」
景和輕點頭,和藹地笑著。想到什麼,視線落於海德茵旁邊的炎身上,對他說:「聽小維說,閣下是曾被我封印的千年狐妖?」
「是啊,怎麼了?」本想問是否打算準備珍貴禮物來補償,但顧及海德茵及伊維兒的立場,炎沒有說出口。
「那時的事我很抱歉。若閣下之後有時間還望來府上坐坐,必將慎重招待。」
「有眾多美……嗚!」
話才說到一半,炎就遭到海德茵肘擊,痛得低下頭、按住疼痛的腰部。
「呃?」
「炎是說他很感謝您的心意,能像這樣吃一頓好的就很高興了!」
『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美是指美女還是其他?』儘管內心這麼想,景和依舊面帶笑容,說道:「也歡迎海德茵小姐以及其他諸位一同前來,旅途中煌夜與小維想必受到許多照顧,非常感謝你們。」
「別這麼說!我們都是相互幫助!」
「沒錯,他們也照顧我們很多。」
「弟弟妹妹……不……他們兩人都很明事理,聰明又善良!」
「說得不錯。」
「就是說呀!他們很厲害的!」
海德茵、綾雪、維爾斯、荒以及斐比妮絲的話讓伊維兒有些不好意思,就對景和道:「所以之前我就跟外祖父大人說嘛!他們都是我和哥哥很重要的好朋友!」
光微笑附和:「相處幾天,我就明白了伊維兒和少爺珍視他們的原因。」
聞言,海德茵等人倒是反過來覺得害羞。
隨即,眾人又都不由得笑出聲。
歡笑過後,氣氛再度轉回嚴肅。只見景和拿出幾樣信物般的東西,分別遞給伊維兒、海德茵、綾雪以及斐比妮絲。
「外祖父大人,這個是?」伊維兒一眼就看出這是王族的信物,方便通過各個關卡、出入國境甚至尋求當地官員協助,卻不明白景和交給她們的原因。
「是我拜託外公準備的,在之後某個時期勢必會用到。其實頂多兩樣就夠了,外公為了以防萬一多準備,你們就好好帶著吧!」
既然身為鬼才的大哥這麼說,伊維兒認為錯不了,就對其他三人輕點頭,先後將信物小心地收好。
ns 15.158.4.4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