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什麼只給女孩子?」維爾斯疑惑地問,並非覺得不公,只是純粹好奇。
望向維爾斯,成汐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回答:「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比起你們,她們更需要保護。」
「原來如此!確實啊!」
相對於維爾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熟知兄長性格的伊維兒懷疑地暗想:『大哥那個笑容!到時事情肯定不像他說的那樣單純!不過看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可能蠻有趣的,還是就這樣別戳破吧!』
想了一下,綾雪略帶擔憂地望向成汐,問:「請問接下來有什麼是我們必須特別留意的部份?我們的行動會不會反而惹怒那位尤里特前輩?」
「就算惹怒也沒辦法啊!放著不管,高祖父會害死煌夜的!在目前狀況下一旦讓他用盡時光之輪碎片殘餘的力量,靈魂就不在了、煌夜就永遠消失了!」護弟心切,成汐多日來壓抑的憂慮情緒一口氣爆發出來,下意識地拍桌站起相當激動。
眾人先是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後因那番話而顯露憂傷,只因他們又再一次感受到伊萊斯的存亡危機。
發現自己過於激動,成汐連忙坐回去並道歉:「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做了個深呼吸,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並對他們說明心境。
「抱歉,我真的不希望我弟弟就此消失,我盼望他安然地渡過難關、好好地活著。即使是同一個靈魂,但這一世煌夜就是煌夜,不是其他什麼人。如果可以,我想親自救他。然而很可笑地,即便被族人稱為什麼鬼才、看得到些許命運和未來的軌跡,終究只是力量很有限的一介凡人。」露出自嘲的苦笑,見兩位家人似乎想出言安慰,他輕搖頭後續道:「其實之所以沒跟各位一起去,除了協助外公外,也是因為我並不是能影響大局的人。知道多的事未必有利,反而可能弄巧成拙。所以,就算再怎麼想行動,我都無法深入這件事。」
成汐笑得無奈,接著低下頭,向眾人請託:「我重要的弟弟和妹妹就麻煩各位了。」
「是啊,我也要拜託諸位多關照他們兩人。」語畢,景和也隨之低頭。
「大哥?外祖父大人?」
海德茵等人原先充滿訝異,彼此互望後堅定地點頭,異口同聲地說:「一定會的!」
抬起頭的兩人相視而笑,回應:「謝謝你們。」
『哥哥……你如果在這裡該有多好?快回來呀!笨蛋!』眼眶中浮現一抹水霧,不過視線正好對上光的,見他露出了憐惜似的眼神,伊維兒微微搖首,示意不用擔心。這一刻,她的想法更為堅定:『一定很快就能接回哥哥的!』
此時,成汐又望向綾雪,對她說:「針對剛剛的問題,你們只要照著自己的希望去努力就可以了。即使到關鍵時刻,我相信各位也會做出對煌夜有利的選擇。」
聽他這麼說,綾雪及其他人紛紛點頭。就算無法得到指示,但既然成汐願意相信他們,心裡也踏實許多、迷惘不再。
「對了,關於那股勢力的另一位,是你們知道的人……因此有些事務必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是怕透露太多會影響什麼,成汐只是注視手邊的茶水,不看任何人。
「我們知道的人?」
海德茵驚訝地重覆著,轉向綾雪與炎等人,皆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也沒什麼直覺閃過,僅有人若有所思罷了。
「我能透露的就只有這樣。」
雖然想知道詳細,可他們明白不能多問,只得應聲。
「至於高祖父的目的,是想恢復高祖母的時間吧。」
這話讓伊維兒相當吃驚,問著:「『恢復時間』?是指高祖母還活著?難道那個我們剛才才在猜測的獻祭儀式當初真的成功了?」
「也不算成功,復活後不老不死大概不在他預料中,情緒方面可能更在掌控外。」
一下得知這麼多以往完全不知道的訊息,伊維兒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綾雪神情難過地說:「如果知道自身的復活是以孩子們及無辜村民的性命所換來,想必她定會自責不已……即使痛苦到想自我了結,也會因為不死之身而不了了之,無法脫離悲痛的情緒……那該有多痛苦?」
「所以,她不斷避著他、逃離他,讓那時年事已高精神更不尋常的高祖父為了找回她而成為妖怪,更陰魂不散的取代煌夜的意識。」看了眼仍陷於訝異情緒的妹妹,成汐接著說:「高祖母也是可憐,雖然有想讓她解脫,只是當初高祖父獻祭之外還使用時空逆轉之術,因此幫她的代價可能會耗盡時光之輪碎片的力量。高祖父大概是想這麼做來向她賠罪,雖然他很活該,可是也不該讓煌夜陪葬!」
至此,海德茵等人總算明白尤里特的目的,同時認為成汐實在不簡單。只是,聽到這些事、對尤里特妻子的境遇感到同情的他們,真的該阻止尤里特嗎?從成汐所透露的,可以知道他也不清楚是否存在兩全其美之法,必須全靠他們自己。
『雖然哥哥對我而言非常重要,可是……一想到還在世上某個地方的高祖母痛苦那麼多年,我好希望能救她,哥哥自己肯定也是……該怎麼辦?』
瞄見伊維兒凝重而煩惱的表情,維爾斯皺了皺眉,說著:「並不是一定會耗盡全力吧?我記得你先前曾提過小斐妹妹回去的關鍵在弟弟身上,也就代表弟弟目前至少還有能夠開通道路的力量。或許我們能夠設法協助那個尤里特解除他妻子的桎梏,讓他不必拼盡全力?也許可以請小雪她們問問創世女神的意見?」雖說是在假設階段並無具體作法,連自己都不見得能說服,維爾斯卻不願就那麼放棄。
聞言,綾雪立即點頭附和:「我可以問,我想救伊萊斯也想終止那樣悲傷的事。」
看著維爾斯和綾雪,再看看成汐與景和,海德茵不禁又憶起先前的事,低垂眉睫,心想:『要讓她解脫也代表很可能必須奪走她的命,即使這是她的心願、即使只是從旁協助,我依舊……』腦海中浮現那一幕幕自身造成的血腥畫面,置於桌下的手不由得握緊。雖然對那境遇也是同情與不忍,可畢竟不久前才親身經歷那樣殘酷的事,海德茵感覺做不到、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感,因此她說不出贊同的話。
察覺她的異狀,炎不動聲色地輕拍她的手背,接著說:「我想這些暫時先放後面,畢竟我們還沒實際面對尤里特及那位女士,他們的想法如何、打算怎麼做全都不知道,那樣可以等到和他們談過再來決定也不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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