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抱著感恩的心,將鮮奶倒進黑咖啡中調配比例,讓苦澀的黑咖啡成為濃醇的拿鐵,端給已經被咖啡香味給薰得心頭癢的羅比。
羅比滿意的啜上幾口,舔了舔嘴角,這是他開學以來喝過最好的拿鐵,他都不禁想要向學校餐廳,引薦查理斯使用的咖啡豆和鮮奶了。
「謝謝你,很好喝。」羅比笑著感謝查理斯,明明他是來叨擾的,卻還能夠獲得一杯香醇咖啡的招待。
羅比發覺查理斯的房間,和他自己的房間非常不同。他的室友是西德尼,而西德尼假日很少會待在房間裡,他有時得外出去幫教官一些忙。不然那些同班的同學們,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到他們房間裡吵鬧,也不知道是不是西德尼是統帥大人的獨子緣故,而有諸多特權,他們房間不僅是大,還附贈一台大屏幕的光腦。
所有的宿舍中只有他們那間房間有,間接導致大家都很喜歡趁西德尼不在時,跑到他們房間看節目轉播飲酒作樂。
不過也因為害怕西德尼,每次在房間裡狂歡完後,都會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所以西德尼即便知道了,也睜隻眼閉隻眼,不和他們計較。
他們房間裡除了那有些礙事的電視之外,其餘的擺設都和其他房間一樣,之後就是些從家裡帶過來的日常用品,他真的從來沒想過,可以在房間裡搭設出一個小型廚房。
查理斯將溫熱的咖啡壺放在圓桌上,在羅比的對面落坐,「學長會喜歡真是太好了。」
虹膜閃過下午一點半訊息,回憶他們第一次碰面的情景。查理斯給他的第一印象,是位非常有禮貌的孩子,不管什麼時候,他臉上都會帶上合宜的笑容,提起自己的過往時,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對於養父也沒有更多的描述,只是目光中帶著一絲冷漠淡然,也沒有特別期待軍校生活,他就像個被操控的木偶一般沒有靈魂,所以那時才會不禁給他糖果,希望他能好受一點。
「還撐得過學校的訓練嗎?」
查理斯想了一會,笑著點頭,「還可以,今天早上石川教官還給我特別指導。」
如今也許是習慣了本來陌生的同學,亦或是軍校生活沒有他想得這麼糟糕,現在的查理斯活潑了許多。
「如果你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去打擾他,他一定會放下手中的工作,先來處理學生的事情。」羅比啜飲一口拿鐵,笑著叮囑查理斯。
石川潾一直都是擔任新生的體能訓練教官,一方面是校長信任他的指導方針,另一方面也是他在學生之中的評價極高,他很容易和學生們打成一片,能自然的找到學生的問題,並且給予指導和修正。
雖然被定位成新生的訓練教官,但在學期間受挫,或是有困擾的學長姐們,都會來找他談心。
「好。」查理斯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卻被滿溢的高興給充滿。他的臉頰微紅,進入馬特萊軍校後,他似乎一直都受到他人的照顧。
開學時因為沒有搭上馬特萊軍校特快車,而錯過了整個開學典禮,錯過和同學們認識的機會。那一天大概幸運的事情,是校長對他嚴重遲到的事情輕輕揭過。喔!對了!還有羅比對他釋出的善意。
和煦微風自打開的窗戶,吹著綁在窗沿旁的窗簾,和著溫暖的午陽,讓本來沒有補好眠的羅比昏昏欲睡。
查理斯安靜地看著打盹的羅比,輕手輕腳的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毯子,悄悄地替他蓋上。靠在桌邊撐著下巴,寧靜的望著羅比小憩。
暖和的陽光灑入安靜的室內,照射出兩人的影子,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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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軍校學生除了平時的體能訓練,還要接受學理知識的薰陶,不然只成為有勇無謀的士兵,在未來的職場上可是困難重重,除非只是為了鍛鍊自己,那大可睡過好幾堂學理課。
雖然老師們並不會允許。
不知道第幾位同學被老師敲醒,下課鐘聲才終於響起,本來萎靡不振的學生們,突然從位置上跳起來,不等老師宣布下課,就往食堂方向衝去。
被留下的老師只能無奈自己的課是在午休之前,那群一早接受訓練的學生們,各個可都被餓壞,根本沒有閒暇時間和老師討論課業。
「啊──好餓哦!」照以往習慣,咖髮金眼的少年會腆著臉來找威廉和查理斯討飯吃。
「咦?我今天忘記準備亞克的份了。」查理斯難得起了玩心,表情苦惱地望著來蹭飯的搭檔。
「少來!查理你怎麼可能會忘?」餓昏頭的亞克撲了過來,搶走威廉還沒吃幾口的午餐,「好啦!我委屈點吃威廉的。」
威廉也不在意,跟著查理斯苦惱起來,「那真可惜,我記得亞克的午餐是有燉肉的。」
亞克正在大快朵頤的手停住,查理斯壞心眼的翻找起裝著餐盒的大餐袋,捧出一盒保溫得宜的午餐盒,「啊!找到了!不然這一份就給……」
「我的!都我的!」亞克立馬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午餐盒,用了些巧勁,從查理斯手中奪過擺著燉肉的午餐盒,將一半的餐盒推到威廉眼前,「喏,還你。」
「你也真不夠意思,把我的吃一半了才還我。」威廉翻了個白眼,很嫌棄那盒午餐。
「好啦!勉為其難分你一半。」亞克笑出幾聲,將一半的分量分給威廉,一點都不惱自己先前被耍過一次。
反正有午餐吃怎樣都好。
「說起來都要怪查理!」亞克掃蕩完午餐後,開始閒來無事玩牽拖,正在整理桌面的查理斯,疑惑地抬眼,望著打了聲飽嗝的亞克,想他又要說什麼瘋話。
「都是因為你煮東西太好吃,害我現在覺得食堂裡的東西都沒味道!」
「真高興亞克先生一直都這麼捧場呢!」查理斯笑著收拾被吃的一乾二淨的餐盒,「不然這樣好了,我不當軍人去食堂當廚師。」
本以為會馬上得到答案,沒想到眼前的兩位搭檔卻開始深思起來,之後堅定地望向查理斯,「雖然這個提議很誘人,但我們也不想要失去一個搭檔。」
「所以我和威廉繼續給你食材費,你繼續替我們準備便當。」亞克笑瞇了眼,攬住查理斯的肩膀,「廚師學校可以請來更好的,但我可不想換搭擋。」
「而且仔細想想,如果我們考試時遇難的話,我相信查理一定會讓我們繼續活下去。」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查理斯被亞克逗得笑出聲來,用手肘撞了下那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搭檔。
「最偉大的管飯。」亞克抱住查理斯的手臂,玩鬧的蹭了幾下,孩子氣的動作也讓威廉忍俊不禁。
「啊對了,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去找那個二年級學長了。」想到什麼便提什麼,亞克放開查理斯的手臂,認真的問查理斯,「你該不會被甩了吧!」
查理斯安靜了一會,哀怨的用手掌將自己的臉埋起來哀號:「為什麼你們都知道我喜歡學長啊?」
「因為很明顯啊!」亞克交叉著手臂,得意的不得了,「我還知道威廉很喜歡那個恐怖的風紀委員。」
「西德尼一點都不恐怖。」聽不得喜歡的人被冠上恐怖的形容詞,威廉馬上直起身反駁。
看看!每個都是愛情的俘虜。亞克張開雙臂各自攬住兩位搭檔,欣慰不已,「我知道你們尊重我,在模擬測驗考前都不去找他們,想要和我一起完美地通過考試。」
「亞克你知道嗎?」查理斯放下摀臉的雙手,沒有忘掉亞克說他被甩的話,和威廉交換了眼神。
「嗯?」
「那是因為他們也要準備考試,我們不想去打擾他們。」威廉對著亞克冷漠地說出真相。
「喔!你們真是好搭檔!」亞克瞬間臉歪眼斜,本來攬著他們的手,變成勾住他們脖子大聲控訴:「真是三生倒楣!見色忘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就算被掐住要害,威廉和查理斯還是被亞克破碎的玻璃心發言,給弄的朗聲大笑。
在正值考試前期的緊繃期,能聽到這麼快樂的笑聲,除了教官們,就是玩鬧在一起的搭檔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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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境模擬是能模擬出各大行星的環境生態,和具有威脅性的虛擬敵人,以提供未來的士兵們早日習慣惡劣無情的戰場。
難度以年級來定,至於敵人和環境都是電腦隨機跑出來,到底會碰到什麼根本不知道,因此學生們制定出好幾個應對計策,藉著不停的實境模擬,去思考修正計策,直到能完美通過考試為止。
現在正在接受考試的威廉和亞克,隱身在高大的樹林間,而查理斯則是蹲在草叢中,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大肆破壞樹林的虛擬兵器上。
這種擁有數根觸手無法溝通的兵器,都是外星系用科技製造出來的雜兵,基本上並沒有被賦予智慧,只受命於「母體」。
「我們真的不殺那些雜兵來積分嗎?」亞克靠在樹幹上,用微型晶體對自己的搭檔們通訊詢問。全班同學的考試是一起進行的,在他們的正上方有一個大型光腦,正在跳著擊殺敵人的積分,他望著自己那一組的零分納悶不已。
「那我們先去處理這附近的雜兵吧!查理斯你一個人監視可以嗎?」明白光是按兵不動不會有進展,威廉在查理斯回覆沒問題後,便和亞克開始肅清模樣浮腫,吐著泡沫的兵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一年級的考試,他們所碰到的敵人都不難解決,數量也不是很多,但不知為何,總會在新的地方冒出來。
終於查覺到不對勁的查理斯,讓威廉和亞克停止攻擊,「威廉、亞克!你們的子彈還有多少?」
他們調節著呼吸爬回樹上,隱藏住蹤跡回報:「加起來還有五十發。」
查理斯似乎在一瞬間,想通如何完成這項考試,加上他一直監視的兵器,開始往山頭的方向爬去,他悄悄地跟上,回覆搭檔們:「你們先休息一會,不要再打雜兵消耗子彈。我們剛剛一直在監視的兵器有動靜了,它現在正在往山頭的方向前進,我現在把我的定位傳給你們。」
不到一秒,兩人的虹膜上出現紅色的箭頭,標示著查理斯的位置,方便他們倆在樹林之間穿梭,找到查理斯會合。
亞克較擅長潛行跟蹤,他和查理斯交換武器,便先打前鋒,跟著長滿觸手的兵器進入山洞,果然不出所料,「母體」隱身在山洞之中,不停的與雄性交配誕下更多的兵器。
黑暗之中,只有微弱的燈火照明,兩個交纏的肉塊之間掉落出新生的兵器,在地上掙扎蠕動,和回來的兵器爬向母體吸食乳汁,不停吸收身邊的肉塊逐漸成形。威廉和亞克頭一次看到兵器的形成,雖然有一定準備,但還是感到渾身的不舒服。
查理斯將僵住的亞克拉離洞口,以免他被發現。他耐心等待威廉和亞克冷靜下來,拿著手榴彈,讓他們先戴上防護鏡,指著地底說:「這次的考試,不是考驗誰砍殺最多兵器,而是該如何解決不停冒出來的兵器。」
意會過來查理斯想要做什麼,亞克和查理斯換了個位置。三人戴上了護目鏡,威廉和亞克抓緊藏在腰間的槍枝,查理斯確認他們都準備好後,拔掉安全栓,丟進了有母體在的巢穴之中。
瞬間傳來了劇烈的轟炸聲,整個巢穴造成天搖地動,他們趴在地下護住了頭,在垮下來的土掩埋他們之前屏息,整座山洞在手榴彈的威力下被夷為平地,可被炸飛的碎肉卻開始組合起來,新生的母體憤怒的衝開土堆大聲咆嘯。
還來不及召回散落在森林四處的兵器,便被趁著他掙脫出來的動盪,跟著爬出土堆的學生們轟成碎塊。但母體是能夠不停再生的生物,解決起來很是棘手。
「是IK089星系所製造出來的母體。」威廉依照在課堂上所學及時判斷,感到些許汗顏。
「IK089?那我們豈不是中大獎了!」亞克吃驚地怪叫一聲,開始焦慮起來。IK089星系的母體非常難纏,除非製造更大的爆炸,將他的肉體一瞬間燒滅,不然根本消滅不了。
剛剛的手榴彈已經是他們帶出來,威力最強的炸藥了!不成!他們肯定會被當掉的!
看著搭檔們緊張的模樣,查理斯冷靜的從腰間的隨身包中拿出程式筆,「威廉、亞克,我需要一點時間寫出程式,你們撐得下去嗎?」
「程式?查理你會寫程式!」亞克既高興又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利用程式筆寫出各種程式語言,能夠憑空製造出不少砲彈或射線,屬於被軍方嚴格控管起來的武器,需要非常明確的目的才能申請得到。而查理斯以考試為由向校方申請,因為過了許久核准沒有下來,他還以為申請失敗,沒想在考試前,石川潾親自給他兩隻程式筆來執行考試。
而程式筆需要學的程式語言,除了是馬特萊軍校的三年級選修課程,便是納薩軍校的一年級課程。
畢竟程式筆大多都利用在宇宙對戰上,很少有人會在平地上使用。但因為要編寫程式語言,在宇宙對戰中實際效益不大,加上像過去時代的原子筆,墨水沒了就會被丟掉;程式筆如果編寫到上百行的程式語言就會壞掉,所以除非有隊友能夠幫忙抵擋敵人,再加上程式筆多到不需要顧慮,不然普通戰役上是很少有機會使用到程式筆的。
查理斯以為程式筆在這次考試是派不上用場的,結果沒想到碰到手榴彈沒用的情況發生。
「會一點,小心!母體又要復活了!不要讓他召來……」
查理斯還來不及講完,復活的母體狂暴地朝將他轟爆兩次的人類鞭下觸手,他們憑著直覺散開,躲避攻擊,而母體在再次被轟爛前,利用聲波召喚森林中的兵器來保護它。
威廉和亞克手上的子彈已經所剩不多,只能抽出腰間能自由切換成各種利器的對敵武器,開始與母體和湧上來的兵器搏鬥。
查理斯一手寫著解決母體的程式,另一手寫著射線程式,射穿湧來的兵器。
場面一觸即發,查理斯艱難的躲避著雜兵的各種攻擊,還得適時寫出隔音牆來格擋母體的聲波。
母體逐漸被兵器簇擁起來,在他們之中因母體的基因而出現雄性,當雄性要爬到母體身上與之交合時,被威廉一槍爆了腦袋死去。憤怒的母體仰天長嘯,衝破程式隔音牆召喚來更多的兵器。
「幹!如果我們能夠活著出去,我就他媽刮爆兩張刮刮樂!」亞克因這不快的聲波額冒青筋,憤怒的繼續擊殺不停湧出來的兵器,隨著時間推移,三人的體力逐漸透支。他們開始氣息不穩,卻不停手上揮舞的武器。
查理斯咬牙寫完最後一個字母,手上的程式筆也不堪長達幾百行的程式語言負荷,應聲爆裂。開始作用的程式指令之下,出現一隻隻有大顎的大型黑色昆蟲開始爬向母體,堅硬的黑色外殼使兵器們的觸手攻擊無效,只能發出難聽的哀號被啃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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