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日本陸軍無緣與海軍包圍旅順,在他們成功打入波羅的海後,沒想到來自後方的俄羅斯艦隊聯合法國陸軍來包圍他們。
亞可羅夫中將不想放棄近在眼前的勝利,再次出動驅逐艦,想要擊垮日本剩下的戰艦。待在旅順港內的莫洛斯和少校收到來自俄羅斯的秘密線報,希望他們能夠兼顧二零三高地的防守。
少校看著那字跡,有些疑惑,他將信交給了莫洛斯,希望能和他一同討論。莫洛斯是認出了亞歷山大的字跡,但他不認為少校會去聽從這封線報的指揮。
畢竟並不是出自總督霍普欽一世之手,甚至對他而言,亞歷山大也是其中一位士兵。
「我認為二零三高地的防守屬於陸軍範圍,不如我們就將這個消息也傳給他們,至於他們要不要接受這個建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麼說著,莫洛斯翻到信的背面,看到簡陋的手繪地圖,那張地圖明顯標記著經緯度。他將整封信攤開,招來了少校一同研究。
兩人看了許久後,才睜大眼對看。雖然二零三高地並不會是此次日軍的主要進攻地點,但那邊的地勢卻是能夠俯瞰整片旅順港口的絕佳地域。
少校馬上發了戰報給內陸的陸軍,一方面指揮著部分士兵先到二零三高地建築起防禦,留下莫洛斯看守港口。
因為早已在港口布下重重防禦,加上亞可羅夫中將的追擊,現在的旅順港口可算是平穩。
一些成功深入的日軍沒能攻下二零三高地,就被來自海軍少校和後方追擊的俄軍的機槍給擊潰,海上的軍艦也在先前山德勒上將和亞可羅夫中將的無縫接軌之下大大受創。
日本帝國在海陸兩方節節敗退之下暫時投降。
俄羅斯境內也為此戰勝利,流露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但內部也有些勢力正在蠢蠢欲動。
身為統督的霍普欽一世並沒有留在聖彼得堡內,而是前往戰線指揮,現在的聖彼得堡暫時交由洛維斯侯爵攝政。
「您說您也想要出征?」洛維斯淡定的望著也是很淡定的俄羅斯小太陽,「請恕我不能同意,您是未來的沙皇,還請您為此負責。」
「父皇都已經在前線了,我也覺得我應該……」
「亞歷山大皇子,雖然您也有在校場接受訓練,但這並不代表您必須出征。」洛維斯嘆了口氣,「我知道您在氣我們責備您將部分軍力撥往造艦,但是俄羅斯……」
「就算打贏了旅順會戰又如何?我們的敵人可不只是日本帝國。還有英國、美國跟中國!」
「請您相信您的父親,我們的沙皇。」洛維斯不肯妥協,他招來了蘿莎,「蘿莎小姐,請你盯好亞歷山大皇子,別讓他去做任何危險的事情。」
「是。」蘿莎拍了拍還有些生氣的亞歷山大,牽著他離開了洛維斯的視線。
殊不知亞歷山大趁著夜晚風高,瞞著蘿莎和擔心的一起加入盯守他的行列的姊姊們,偷偷上了前往旅順的補給艦。
防守住二零三高地的少校一見到俄羅斯的小太陽,立馬高呼上帝,脾氣頗為不好的踢莫洛斯去處理這個不聽話的小皇子。
「我有留信給蘿莎和姊姊們!」亞歷山大咬牙切齒的盯著把他關在船艦房間的莫洛斯。
「這裡對您來說太危險了!」在長期的壓力之下,莫洛斯也沒有多好的脾氣去勸亞歷山大,他揉著發痛的額角,「您是俄羅斯未來的沙皇!」
「不是還有奧斯卡叔叔和姊姊們嘛!」
「請您注意您自己的發言!」
亞歷山大一頓,他看著異常暴躁的亞歷山大,才想起山德勒上將殉職的事情。
「莫洛斯……」自知理虧的亞歷山大示弱的扯了下莫洛斯的衣襬,「我來了,只是想要跟你們說,遼陽那邊也需要……」
「已經派兵過去了。」莫洛斯坐到亞歷山大的身邊,「因為這次旅順的戰勝,山姆上將決定趁著氣勢反守為攻,希望我們這裡也能發兵協助。」
「遼陽那邊看來也能守住,您不必擔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亞歷山大總能像預言一般,預測到日軍或我軍的下一步動作,但莫洛斯現在的情緒並不想要去思考這件事情。
「對不起……」
也許猜到了亞歷山大會道歉,莫洛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應了一聲,頹廢的持續坐在亞歷山大的身邊。自從出征以來,他不曾有過像這樣的時光,他總是待在指揮部裡,與少校和中將們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們都強迫自己不去討論到山德勒上將的事情,但他們內心裡都對山德勒上將殉職一事痛心非常,不過是為了不影響軍心,所以都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莫洛斯。」亞歷山大將莫洛斯游離的意識給喚回,莫洛斯本來想要調整好心情面對亞歷山大,下一秒就被抱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亞歷山大接受過訓練的身子已經說不上柔軟,但是對於莫洛斯來說卻是非常溫暖安心,他聽著亞歷山大笨拙的安慰,埋在他的懷裡,淚水終於潰堤出來,緊緊抱著亞歷山大低聲哽咽。
他還是一個孩子,只是因為上了戰場被迫成長、被迫成熟應對事物。亞歷山大知道他不該這樣瞞著任何人來到這裡,但不知為何知道山德勒上將殉職,他就想要來到旅順。
幸好他有來。耳邊是莫洛斯抑制不住的哭泣,亞歷山大知道山德勒上將對莫洛斯來說有多重要,不只是祖父,也是他的老師、他的教官。
站在房間外的少校,聽著裏頭壓抑的哭聲,停下了準備敲門的舉動,輕嘆一口氣轉身離開。
這裡的人心裡比誰都期盼戰爭能夠早日結束,嘗過失去戰友的痛苦,明白那是多麼令人絕望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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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況白熱化,其餘會戰不是俄羅斯奪得先機,就是日本帝國成功攻入,佔領港口。長達一年的戰爭也該在一方的投降而結束。
一直處於上風的俄羅斯,打算藉著最後的氣勢讓日本帝國吞敗,但沒想到國內卻傳出革命的消息。
收到線報的霍普欽一世眼看勝利在前,加上折損了幾名重要軍官,現在前線沒有足夠軍階的人來坐鎮,必須得由他來親自指揮領導。霍普欽一世簡單寫了封信給負責攝政的洛維斯侯爵,讓他盡量採文明一點的手段,最好不要見血去解決這場革命。
在他的信寄了出去後,卻又收到急件。波蘭學生起義要求獨立之外,國內的革命手段越演越烈,不是罷工,就是勞工階級闖入資產階級房間放火搶劫。
而洛維斯侯爵不得不以警力暴力鎮壓,在這段動盪期間,已經有不少大臣被革命組織暗殺,雖然已經有緊急替補,但革命組織還要求停戰,認為持續與日本打下去遲早會民不聊生。
待在國內的奧斯卡親王只差沒有吐血三升,他們可還沒有加重徵稅,就已經未卜先知知道俄羅斯國庫撐不下去?明明傳回來國內的都是捷報,為什麼要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停戰?
於是由奧斯卡領頭的貴族們與資產階級反對革命組織,並且協助警方鎮壓人民,已經造成上百位革命人士以及無辜民眾死亡和重傷。
國內沒有安定,還怎麼攘外?霍普欽一世將在旅順的亞可羅夫中將召回,讓他暫時統領俄軍,自己先回到國內處理革命。
一時之間內亂的消息在軍營中流傳起來,大大影響了軍心,讓本來勝券在握的機會岌岌可危。
打算和霍普欽一世一同回國的亞歷山大,抓住了莫洛斯提醒了一句:「不管如何,一定要和日本帝國打下去,現在他們國內也沒辦法提供他們打長久的戰爭,歐洲那邊在德國的威脅下,英國也沒辦法給予日本更多的資源。」
「所以是要打消耗戰嗎?」聽完莫洛斯重述一遍亞歷山大的話,亞可羅夫中將皺著眉頭思考,現在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國內發生革命,本來支持他們的國民一夕之間倒戈。現在雖然他們軍資食物都還算足夠,但是如果內亂一天不平息,他們也沒有那個信心打消耗戰。
霍普欽一世帶著亞歷山大回到聖彼得堡,停下警方所有的暴力鎮壓,在衛兵和警察的保護下與革命組織的代言人談話。
聽著他們的要求,除了停戰之外,還挑戰了沙皇的權利,他們要求成立國民議會,以及完全的出版和宗教自由。
霍普欽一世聽從他們的要求,在雙方的多次妥協之下,通過出版與宗教自由,給予勞工階級建立保險制度和廢止審查制度,給予國民們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卻遲遲沒有通過國民議會。
本以為一切會在霍普欽一世的讓步之下有所好轉,革命組織卻對延長的戰爭表示不耐,要求停戰而包圍了聖彼得堡,再次與衛兵和警方產生衝突。
最後在一系列的調查之下,霍普欽一世捉住了不停煽動人民,並且在廣場開槍射殺無辜民眾的主謀──愛德華侯爵。
愛德華侯爵接受了司法審判,那些因為革命組織暴力行動而失去家人的民眾和資產階級,都怒不可遏的聯名上奏沙皇,要求給愛德華侯爵和被抓住的革命組織人士予以絞刑。
但只有愛德華侯爵被推上了處刑台,因為在他家中搜刮到了遇害地主家中的財產,臨時組織起來的革命團體在愛德華侯爵被處死那一刻瓦解。
在處理完革命組織,安定好那些逃過一劫的組織人士。俄羅斯首次收到了日本帝國傳來的停戰要求。
本來霍普欽一世是不想要停戰,但在美國政府出面調停之下還是同意簽下了停戰條約。在更早之前他獲得戰報,旅順港口和遼陽莫名失守,一路退到了中國庫頁島。
在無法判明哪方更有勝算,境內也產生財政問題的情況下,兩方也不願繼續消耗,只能以簽訂條約的方式來達到一定和平。
俄羅斯同意退出在中國東北的士兵,相對擁有庫頁島以北緯五十度以上的地區,另外一半以南及其小島歸給日本。
也同意投身加入歐洲壓制德國的行列,英國便趁此機會,讓身為俄羅斯盟國的法國也一同加入,成為協約國的一方。
日本帝國為了與俄羅斯示好,派了外交軍務官親自帶俄國戰俘遣返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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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停戰後的一個月,小野平帶著一艘戰俘前往俄國,並且迎接身在俄國的我軍戰俘回國。他聽說過霍普欽一世不是位血腥暴力的君主,不用太過擔心日軍戰俘在俄國的待遇。
因為他聽不懂外語,政府特別指派了一位翻譯官與他同行。而他現在正被這位翻譯官捉著叮嚀,「少校,我非常敬佩您的工作,但是我也想要請您別對俄羅斯皇族無理。」
「你當我外交軍務官名號是假的嗎?」在接收到無數次嘮叨,小野平終於受不了的翻了他和翻譯官井上和彥之間的桌子。
「請您到那邊時,千萬別這麼做。」井上和彥推了推厚重的眼鏡,斬釘截鐵地提醒爆發的小野平。
小野平打算不理會他,拆著軍靴上的鞋帶打算睡覺,他覺得他開始暈船了。「我聽說俄羅斯美女很多。」
「即便如此,也由不得您無禮。」井上和彥嘆了口氣。如今這場因爭奪朝鮮半島的戰爭,戰勝國誰都不是的情況下,這樣對他國國人無禮,可是會引發問題的,尤其是日本境內的財政問題還沒妥善解決。
「我就只是說說而已。」小野平揮了揮手。他並不喜歡國內那股將女性地位壓低的氣氛,畢竟他是被自己母親獨力帶大的,對於他們喜歡到娼館洩慾這件事情一直都無法融入參與。
而且他並不明白,明明打仗累得要死,他那些同袍哪來的精力去娼館?
他想這也許是上級派遣他來的原因,至少他不會精蟲溢腦,去侵犯俄國美女。
小野平甫下船艦,沒想到來迎接他們戰俘的是一個身穿軍式禮服的少年。他有些纖瘦的身板後面跟著一票衛兵,為首的少年說著他聽不懂的英文:「我是俄羅斯皇儲,亞歷山大‧尼古拉斯,代表沙皇來迎接我國士兵回國。」
小野平聽著井上和彥及時在他耳邊的翻譯,收起了有些鋃鐺的態度,馬上恭敬的站挺身版,「您好,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外交軍務官小野平上校。」他伸手比了身旁的井上和彥,「他是翻譯官井上和彥。」
亞歷山大依照自己國家的軍禮,對著他們行禮,睜著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竟然小野平上校和井上和彥翻譯官遠從日本帝國而來,請讓我們以我國禮儀來招待兩位。」
「感謝俄國皇族盛請。」小野平示意了下身邊的下官,讓他們帶著俄國戰俘從船裡出來。亞歷山大也讓衛兵將收押起來的日軍戰俘帶來,小野平看著那一大票雖然有傷,但明顯沒有接受非人待遇的士兵們,不禁鬆了口氣。
讓一邊的井上和彥用手肘頂了一下,繼續維持軍人的氣勢與俄羅斯皇子交換戰俘。
當雙方士兵皆安全交到雙方手上時,本來還有些緊張的氣氛也趨於和平。亞歷山大依從一開始的打算,迎接兩位來自日本的軍官到聖彼得堡作客。
現在聖彼得堡已經不見沙皇身影,自從發生革命後,霍普欽一世舉家搬往聖彼得堡郊外的村莊,冬宮既作為尼古拉斯皇朝的皇宮,也作為具有相當歷史性藏書的圖書館而被使用著。
現在這裡的衛兵並不多,大部分都被撥往聖彼得堡郊外守衛沙皇一家。
亞歷山大領著他們走入富麗堂皇的冬宮,迎著他們進入早已準備好的寢室,「招待兩位期間,我都會待在冬宮,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侍從們要求,希望兩位能夠在我國盡興。」
「謝、謝謝。」被美麗的宮殿所震懾,小野平還回不過神,有些結巴的對面前的少年致意。
直到亞歷山大離開,他才像洩氣的氣球一般攤在諾大的寢室裡。連整理行李的打算都沒有,拉住想要回到隔壁房整理行李的井上和彥,「喂!井上!那個小鬼真的是俄羅斯皇儲嗎?」
「請別說這麼大不敬的話。」井上和彥有些生氣的提醒小野平,「您可別小看那位,他今年也才要滿十一歲。」
「十一歲?」小野平突然怪叫起來,他十一歲的時候還是個理平頭的小孩,在田野間和朋友們嬉鬧玩耍呢!
「西方人都會比我們看起來還要成熟。還有什麼問題嗎?小野上校?」
還在打擊之中的小野平搖頭,放了井上和彥回房間,癱坐在柔軟舒適的床上思考人生。
來俄羅斯之前,他並不知道俄國沙皇有多少個孩子,並且沒有想到他會讓自己的小孩來招待他們。開什麼玩笑啊!那可是皇儲耶!擁有第一繼承權的皇子!
簡單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換好了一套衣服。小野平和井上和彥在皇宮侍從們的帶領下,前往冬宮餐廳用餐,當然坐在主人位置上的依舊是亞歷山大,不過他身邊跟了一位高大俊挺的青年。
可能因為是護衛的緣故,亞歷山大並沒有向他們特別介紹,只和他們寒暄幾句,就讓他們開始進餐。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Qg60lZGD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