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自己的收藏品就曾被羅傑偷成功過,要怎麼防他還真的很頭疼。
「首先,我們先去通知山德勒警長吧!」他扶著抽痛的額頭如此告訴兩個姪子姪女。
交給警察總不會失了王族的顏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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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交給了警察,羅傑還是成功偷走羅密歐與茱麗葉那幅畫,錯失一項好交易的奧斯卡親王非常痛心疾首,然而後面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才是讓他想跳葉尼塞河的主因。
不知是誰將畫作可能出自王族之手的消息透露給記者,讓記者不需要去查找就樂得寫報導,指出此畫展的茱麗葉小姐可能就是沙皇第三個女兒若麗葉大公。
若麗葉是皇族裡喜歡畫畫的公主人盡皆知,甚至十分有天賦,教過他的那些老師們一眼就能認出那是他的筆觸與畫風,更加證實了報導的真實性。
並且還拿若麗葉剛出生時的名字笑話來自娛娛人,奧斯卡看了根本一點都笑不出來,反而很想掐死那位不敢署名的記者。
而一早被告知可能會被大臣們詢問若麗葉事情的霍普欽一世,正哭笑不得的應付著群臣。
其中還有幾個有買下若麗葉的畫作,將自己的薪資繳回國庫的大臣大有人在。
本來奧斯卡想要把畫展結束掉,但沒想到一片輿論過後,竟然有人跳出來喊若麗葉所畫的畫非常美,會使用化名不是看不起國民,而是因為他是皇族身份,多有不便。
並且非常認同他願意讓農民和工人免費看展的舉動,大讚他是個如皇宮傳言一般,不會輕易看低人民的大器公主。
隨著這些支持的聲浪,讓奧斯卡不得不打消結束畫展的想法。
若麗葉的身份曝光有個好處,讓他的畫如水漲船高般的標價上去。在那些貴族和地主眼裡,掛上公主名號的畫十分有價值,紛紛不計得失競價。
也有幾個正摩拳擦掌著等羅傑歸還他偷的那幅畫作。
「你不把若麗葉的畫還回來嗎?」在事情大爆炸後的三天,羅傑再次瞞著皇宮內的衛兵潛入俄羅斯小太陽的陽台上。
亞歷山大所想要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好心情的問潛近陽台的羅傑。
「我怎麼覺得我有被利用的感覺呢?俄羅斯的小太陽。」羅傑摘下遮擋面容的銀製面具,露出底下好看的面容,唇角有些不愉快的勾起。
亞歷山大哼了一聲:「這是報復你沒有把我的生日禮物還回來。」
「真的嗎?」羅傑瞇細了如畫的眉眼,步步逼近在他眼裡才九歲的小男孩,「利用自己的姊姊去討好那些人民?」
「我……」亞歷山大一時語塞,被逼的坐到床上。面對羅傑的質問,他撇開頭,「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在利用若麗葉,未來他如果知道真相也不一定會原諒我,但是!」
「但是?」羅傑抿著唇盯著情緒不穩的亞歷山大,彷彿就差一步,他就能夠解開亞歷山大身上那超齡的秘密。
「要讓國民們支持國家。」
「不是國家,是你們尼古拉斯皇朝。」羅傑毫不留情反駁亞歷山大,卻在下一秒聽到亞歷山大的低笑,他臉上不是九歲孩童該有的苦澀笑容,「沒錯,就是為了尼古拉斯皇朝。」
「為了我的父皇、我的母后、我的姊姊們!」亞歷山大就像被戳破的氣球,洩氣一般的用最後的力氣向羅傑大喊。
他只是想要改變親人們難逃一死的命運!做著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
「我真的不想利用若麗葉,真的不想……」他甚至連自己要求他這麼做都沒有問過。
到自己的身分被曝光,也不曾怪過他這個弟弟,反而聳肩一笑,繼續畫他的圖。
「薩沙,我一點都不怪你。」不知何時,在亞歷山大隔壁房的若麗葉出現在他的房裡,輕撫著有些失魂落魄弟弟的臉頰。看著亞歷山大令人心疼的模樣,若麗葉生氣的瞪向羅傑,「這些事情都是我自願的,你管這麼多幹嘛?」
不問理由,全權信任亞歷山大,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不容別人來質疑。
「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若麗葉對著露出無賴笑容的羅傑下達逐客令,「還不快走,不怕待會衛兵來嗎?」
「這可就不是我的目的了。」羅傑執起若麗葉的手,在其手背下落下一吻,「為了不被別人發現,茱麗葉狠心趕走了羅密歐。」
「閉嘴啦!還不快滾?」若麗葉抽回自己的手,嫌棄的拿出手帕擦自己的手背,打算等會要把這條手帕丟掉。
「公主就不向我討回畫嗎?」羅傑走到陽台前,想要在臨走前得到若麗葉的回答。
「你喜歡那幅畫嗎?」沒想到被若麗葉這麼反問,羅傑在吹拂的窗簾之間想要看清女孩的模樣,卻在下一秒在衛兵的吵雜聲下不得不離去。
衛兵終是晚來一步。衛兵長本想要上前關心似乎被嚇壞的亞歷山大,卻被若麗葉攔住,「我們沒事,你們繼續巡邏吧!不要驚動到父皇、母后還有姊姊他們。」
現在霍普欽一世正和伊莉雅德皇后帶著兩位公主赴宴,整個冬宮只需要保護亞歷山大和若麗葉。
確認兩位大公皇子沒事,衛兵長這才領著其他衛兵離開。
若麗葉拉上陽台和房間之間的落地窗,阻絕吹進來的寒風,回到亞歷山大的身邊。亞歷山大陷入自己的情緒裡,直到若麗葉靠上他的肩膀,不禁顫抖了一下。
「薩沙,這是我的選擇,由不得誰來多說,也由不得你拿來自責。」若麗葉聲音比以往都來得溫柔,他笑出聲來,「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若麗葉伸手掐住快要哭的亞歷山大的臉頰,「所以,給我露出俄羅斯小太陽的笑容。」
亞歷山大努力的露出難看的笑容,難看到若麗葉不得不替他擦去淚水。他知道亞歷山大比誰都要來得心軟,這樣的他只要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就會陷入無底的愧疚深淵裡。
或許在未來裡亞歷山大不得不做出更多違反他原則的事情,但至少現在若麗葉希望不會是自己將亞歷山大扯入黑暗裡。
「對不起……對不起……」他摟著和自己相差不到兩歲,正在哽咽的弟弟。
他耐著性子,輕聲安撫,「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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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冬姑娘到來,莫洛斯的生日也近在眼前。亞歷山大早已將要送給莫洛斯的禮物打造好,小心翼翼的收藏在紅色的絲絨禮物盒裡。
他膩在若麗葉的畫室裡和卡珊德拉以及黛安娜一起看書,耳邊是若麗葉調顏料的聲音,時間過的靜謐又舒適。
年中的風波隨著時間流逝轉為平穩,現在的俄羅斯正開開心心的迎接冬姑娘。因為若麗葉的畫作收入,今年皇宮能夠發放冬糧及厚被子來救濟農民和工人,讓他們能好過冬。
當莫洛斯結束一整個早上的訓練,洗了一個澡後在蘿莎的幫助下找到若麗葉的畫室,手裡拿著從父親那裡拿到的書想和亞歷山大分享。
「噓……」當他一進到畫室,就被卡珊德拉示意安靜一點。亞歷山大正躺在大姊的膝蓋上,既甜蜜又舒適的入睡,身上還披著黛安娜帶來的披肩。
大公們對於亞歷山大的寵溺是有目共睹的。
跟著來的蘿莎示意卡珊德拉,見卡珊德拉搖頭便笑著鞠躬一下離開。
黛安娜盡量放輕腳步,藏不住高興的拉著莫洛斯,壓低音量歡迎心儀之人,「莫洛斯你怎麼來啦?」
莫洛斯安靜的看向睡得正香的亞歷山大,對著期待的公主行禮,「我是來找亞歷山大皇子。竟然他在休憩,我就不打擾他了。」
恭敬的說完,莫洛斯有些失落,他轉過身,前腳還沒踏出若麗葉的畫室,亞歷山大便迷濛的睜開眼。
他本來只是看書看累了,稍微小憩了一下。他隻手擋著冬日陽光照入的刺眼光線,卡珊德拉微笑輕點他的鼻頭,「還累嗎?小太陽還可以再貪睡一下。」
亞歷山大臉蛋微紅,甜甜的笑著搖頭。爬起身子,剛好對上一直盯著他的莫洛斯,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看到他手上的書,便偏頭對莫洛斯傻笑,「莫洛斯,你拿了普希金的詩來了嗎?」
莫洛斯高興的點頭。普希金是俄羅斯十九世紀文學前期最著名的文學之父,他的作品大多以社會面貌為主,曾因一首名為自由的詩作而被流放。
但依舊不減他對俄羅斯文學發展的重要性,雖然他的部分作品在聖彼得堡無法再看見,不過亞歷山大知道,普希金的作品還是有以手抄文本保存下來。
正好莫洛斯拿來的就是被他祖父塞在書櫃角落的自由頌,三個大公一個皇子和一個上將孫子湊在一起,攤開了破舊泛黃的紙張。
因為時代久遠,加上沒有被好好的保存,所以紙上的墨跡有些模糊,不過仔細研究還是能知道上面寫些什麼。
那是一首質疑沙皇絕對權力的詩作,言明專制的權利並不會永遠流傳下去。先看完的卡珊德拉咳了幾聲,起身就將紙張捲了起來交給莫洛斯,「普希金還是有些好作品的,像是讚頌彼得大帝的青銅騎士。莫洛斯少爺應該多讀這類作品。」
也許聽出卡珊德拉話外之意,莫洛斯接過紙張,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我明白了。」
經歷過喪失皇權的亞歷山大,苦笑著替有些緊張的莫洛斯解圍,畢竟當初是他和莫洛斯約定私下一起看普希金的自由頌。
他撒嬌的拉著卡珊德拉的手,「姊姊,你就別怪莫洛斯了,他最近可是要成為壽星。」
卡珊德拉無奈的彈了下亞歷山大光潔的額頭,看他這般撒嬌,心裡大概知道是亞歷山大纏著莫洛斯拜託來著。不然以莫洛斯成天軍練學習,哪還有閒情逸致去找禁詩來看?
於是算是給弟弟一點小懲罰,卡珊德拉優雅的提起裙子,「感謝山德勒上將的邀請,屆時我們定會備上厚禮慶祝。」
面對卡珊德拉得體的言謝,向塊悶木頭的莫洛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卡珊德拉。
一旁的黛安娜便紅著臉抱著他的手臂,既天真又可愛,「莫洛斯、莫洛斯,你喜歡什麼啊?」
「我……」莫洛斯一個小眼神望向了亞歷山大,殊不知他正和若麗葉說話,壓根沒注意到自己這裡。
卡珊德拉有注意到莫洛斯和亞歷山大及黛安娜三人之間的關係,但他並沒有打算加入讓事情變得更混亂,於是一起加入了亞歷山大和若麗葉的話題,放莫洛斯和黛安娜相處。
「你幹嘛又不理莫洛斯?」若麗葉放下了畫筆,壓低聲音質問亞歷山大,「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很不會應付黛安娜嗎?」
「若麗葉,要喊二姊。」卡珊德拉糾正著若麗葉對姊姊無理的直呼。
「可是他們看起來很像一對不是嗎?」亞歷山大偷偷用著眼角餘光看著身後的兩人。
若麗葉直接忽略卡珊德拉對他的糾正,捏了把笨蛋弟弟的臉頰,「那你有準備禮物給他嗎?」
「那當然!」亞歷山大猛得大聲喊出來,讓在他身邊的兩個姊姊一楞。頓時連他身後來自黛安娜的鶯鶯燕語都停了下來。
若麗葉回過神,好氣又好笑的朝亞歷山大身後的莫洛斯喊:「莫洛斯你放心!薩沙和我都有替你準備禮物。」
「還有我!」黛安娜立馬抓著莫洛斯的手臂跟上。
而早已表明的卡珊德拉則不管莫洛斯的反應,抓著絲毫沒有一點淑女樣的若麗葉開始一番說教。
只要卡珊德拉開始對若麗葉說教,不管亞歷山大如何努力想要打斷都會以失敗告終。但是他又不想要去靠近正在獨處的莫洛斯和黛安娜。
尷尬的只好拿起自己讀到一半的書來看,打算進入無我世界,無視莫洛斯一直投射過來的熱情視線,讓紅雲慢慢的浮上雙頰。
「莫洛斯?」黛安娜發現莫洛斯的不專注,有些著急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不傻,當然看得出來莫洛斯對亞歷山大的感情,但是他們都是男人不是嗎?雖然在俄羅斯對有這種跡象的高層人士並不嚴格,不過亞歷山大還是個孩子,可愛的模樣會隨著增長變成成熟的男人,到時候莫洛斯真的還能夠繼續喜歡亞歷山大嗎?
當黛安娜對上莫洛斯既為難又無奈的眼神時,忍著心頭上的悶痛,像是無法傳遞感情的人魚,對著不知情的王子訴說無聲的愛意。
「對不起,我太煩了嗎?」黛安娜放下了手,失落又難過的垂下美麗的眼眸。
自小就被教育不能惹哭女性,更甚是身為女大公的黛安娜。莫洛斯並不想給黛安娜希望,又不想要傷害他,「不,我並沒有覺得黛安娜大公您煩。我會期待您的禮物。」
他們生份的就像是皇女與臣子,不管示愛了多少年,莫洛斯的態度依舊如此。黛安娜忍著要湧上眼眶的淚水,安慰自己至少莫洛斯並沒有討厭他,再等個幾年,或許莫洛斯就會喜歡上自己。
「請你一定要拭目以待。」黛安娜露出了會讓士兵們為之傾倒的笑靨。
莫洛斯看著黛安娜的笑容,似乎又像在從中看到誰一般,默默的別開了視線。提醒自己下次要更明確的拒絕黛安娜。
黛安娜女大公一定在每個士兵的心目中是一位美麗感性的公主,更可以說是軍中情人。在他接受訓練的每一日裡,年輕士兵們不外乎都在討論公主或王公貴族的淑女們。
尤其以黛安娜的溫柔善良為主,再來就是若麗葉的畫作。
皇子亞歷山大則是很少被談論起,他身份尊貴,無疑會是下一位沙皇繼承人。軍中大家除了莫洛斯以外,都覺得亞歷山大是位很神祕的皇子,他不愛拋頭露面,對他的最後一次印象是停留在一九零二年的秋天。
如同出自名畫家之手,如可愛天使一般的小皇子,是軍中默認第一保護對象,但很可惜的是小皇子並不喜歡往外跑,只愛留在聖彼得堡內活動。莫洛斯猜想這也許是和尼古拉一世的過度保護有關。
「莫洛斯。」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第一個跑來找他的人是黛安娜。莫洛斯的父母正在招待沙皇一家,他們可是在這場宴會中最尊貴的來賓,身邊還跟著護衛的侍衛。
山德勒一家代代從軍,除了亞伯警長之外,所有的男丁都會從軍,接受軍訓。而身為山德勒家的長孫,莫洛斯自小就被告知必須成為士兵,出外征戰、保家衛國。
殊不知他的內心是想要留在聖彼得堡保護皇室一家。
他分著心與黛安娜大公共舞,視線時不時掠過和若麗葉待在一起的亞歷山大。
黛安娜怎麼不會發現到他的分心、他的視線,終於他再也無法跳下去,停下了舞步。
「黛安娜大公?」
他們在翩翩起舞的眾人當中佇立,黛安娜穿的十分亮麗可人,一頭燦金的長捲髮讓人想一親芳澤,如此細心打扮只為吸引心目中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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