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社長望著陪他一起收拾的查理斯,臉頰有些紅,「查理斯你晚上有空嗎?」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約了。」查理斯笑著回應社長,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心碎的表情,畢竟他正背對著社長在清理流理台。「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什麼……」社長完全死心,他讓清理好的查理斯先離開,他想留下來再考慮下菜單。
「真的不用我留下來一起……」
「不用、不用,你不是跟人家有約了嗎?沒關係,快走吧!」想要留在教室裡獨自治療心傷的社長打斷查理斯的話,有些著急地想趕走查理斯。
而查理斯以為自己打擾到社長,也不再執意留下和他道別。距離和羅比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小時左右,他不知道羅比吃晚餐了沒有,便聯繫上了羅比,「羅比,你吃晚餐了嗎?」
「還沒,不過我們班已經訂了。」羅比避難到教室一隅,想躲開那些一被碰到就會炸裂開一堆金粉的球體。
「喔……那就好,你們還在忙嗎?」查理斯聽到另一頭室內的吵雜,忍不住勾起嘴角詢問。
「與其說是在忙不如說是在玩還比較實在……」羅比有些頭疼的看著那群亂砸球的同學們,計算著大球砸到第幾個人身上就會爆炸,當他數到第七人時一聲爆裂聲響起,嚇到另一頭的查理斯,「羅比你們那邊怎麼了嗎?」
「沒事,一群笨蛋在做蠢事不用太理會。」
查理斯立馬聽到來自羅比班上同學的抗議聲,隨即羅比也對著他們吼:「待會都給我自己整理好!我可不會再幫你們善後了!」
一時爆出了各種討饒的聲響,羅比推開纏上來的同學的臉頰,「查理斯,我先掛了,別餓著自己知道嗎?」
「嗯,今天晚上我會等你的。」查理斯笑著掐斷了通訊,因為還不怎麼餓,他打算先回宿舍將一身油耗味給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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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先到了操場鐵椅上等待羅比,當他抬起頭時夜空是一片漆黑,一點星光都沒有,查理斯嘆了口氣垂下頭,希望天氣能好一些。現在時值十一月氣溫有些寒涼,他的髮梢還帶著些許濕氣,當他忍不住打寒顫時,羅比已經到他的身邊給予他溫暖。
羅比拉開外套的拉鍊將查理斯護在懷中,「怎麼不穿多點?」
「我以為今天沒有那麼冷……」查理斯縮在羅比的懷中回答。「今天天氣不怎麼好,沒什麼星星。」
「沒關係,我們可以聊別的。」羅比並不怎麼介意,今天會想把查理斯約出來只是……
「查理斯你明天還會和那個料理社社長見面嗎?」
「嗯,要確認菜單。」查理斯馬上回應,而羅比則是將頭埋進了查理斯的頸窩間,狠狠地咬了一口。
「羅比?」痛得查理斯驚呼一聲,「為什麼要咬我?」
羅比沒有立即回應查理斯,他幾乎以磨牙的方式在啃咬查理斯的頸窩,「這件事情你就不能交給威廉嗎?」
查理斯正想要說不行,但發現羅比的犬齒已經開始在他脆弱的大動脈齜牙咧嘴,只好委屈的縮在他的懷裡不回答。
「回答呢?」
「你不可以生氣。」
「再考慮。」
查理斯滿臉通紅,他覺得自己應該要生氣,但又覺得現在吃醋的羅比特別可愛,他討好的側頭磨蹭了下埋在他右頸窩的羅比,「最近都會和社長接觸的比較多,畢竟我們園遊會的餐廳是一起聯辦的。」
「查理斯你感覺不出來嗎?」
「嗯?感覺什麼?」
「那傢伙喜歡你!」羅比以額頭頂著查理斯的前額。
查理斯想了一會後老實的搖頭,「我沒感覺,只是覺得他喜歡我做的料理而已。」
「好吧……」羅比似乎是被查理斯的發言給打敗了,再次把頭埋回查理斯的頸窩間,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肢,「小笨蛋,對吃貨來說征服他的胃袋就等同於征服他的心。」
「咦?有那麼容易的嗎?」查理斯嚇了一跳,羅比被他搞得有氣也發不出來,在他的頸間笑出聲:「當初不知道是誰被一顆糖果給騙了,還是小幫手送的。」
「那、那不一樣……」知道羅比在指誰,查理斯馬上反駁但語調越到後面越沒底氣。
「知道了吧!少和那個社長來往,不只為了他也為了我。」羅比嘆了口氣,「天曉得我從泰莎那裡得知這件事情時有多慌張。」
「為什麼要慌張?」查理斯雙手覆在羅比抱著他的腰的手上。
「我還以為你讓別人給你做飯了。」
本來還只有臉紅的查理斯直接羞到腦袋冒煙,他慌張地抓緊羅比的手臂,「不會的……我就只想吃你給我做的。」
「很好。」羅比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親了口查理斯的耳骨,「我只能忍耐到運動會結束為止。」末了,羅比頓了下,「但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做料理想待在料理社也不是不行。」
即便羅比再怎麼不爽料理社社長,但這段期間如果查理斯做出了興趣,他也不能以這麼無聊的理由去阻止他做喜歡的事情。
「嗯,如果我想要進入料理社的話一定會和你說的。」查理斯回頭笑著對羅比保證。
「對,什麼事情都要和我說。」羅比也笑著湊近查理斯親吻他的唇畔。
「你不會覺得煩嗎?」
「會覺得煩就不會這麼說了,傻瓜。」
查理斯高興的接受羅比在他額頭上的輕吻。
羅比抱著他抬起頭便看到星光璀璨的夜空,他勾起微笑,「看來天氣好轉了。」
「嗯?」查理斯也一起抬起頭,為這突然變化的星空感到遲疑,他盯著夜空說不出話來,就剛才他還在想如果現在能夠看到星星一定會更好,結果下一秒羅比和他便看到充斥繁星的夜晚。
這樣的熟悉感讓他想到在三角座星系的行星上所發生的一切,那些纏上來的觸手也是在他的一念之間消散。
「你覺得是什麼東西創造了世上的一切?是神的一念之間還是一顆原子的變化而來?查理斯這就是我其中想了解的東西,這世上的萬物到底是否是以意念創造出來的?」王的聲音出現在查理斯的腦海中,像是種思念的殘存體留在查理斯的意識中。「可我之後才發現我的想法太過可笑,什麼意念、什麼原子,這一切通通也不過是那傢伙的夢而已。」
「查理斯!」羅比搖了下查理斯,將他從王的思念中搖醒,「你怎麼了?是太累了嗎?」
「不……」查理斯觸上羅比的手背,隨後垂下了眼眸,「我確實有些累了。」
「那要我先帶你回去房間嗎?」
查理斯搖頭,「沒關係,再多陪我一下就好了。」
羅比擔心的抬起他的下頷,除了冒了些冷汗、臉色蒼白了點之外就沒什麼了,羅比撫過查理斯乾燥的眼角,「不要太勉強自己。」
「我沒事。」查理斯靠在羅比溫暖的胸膛上,沉默寧靜的望著燦爛遙遠的星空。
他選擇告訴自己這些都只是巧合,也再次選擇無視內心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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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忙碌的一個月過後就是能夠放開自我的一個禮拜,馬特萊軍校為期一周的校園開放也隨之展開,學生們採輪班制在各自的崗位上待命,該去比賽的去比賽、該去社團發表的去社團發表。
查理斯並沒有參加運動會項目,他是被亞克拉來操場觀賽的。操場上早已搭好了遮陽的敞篷,有些賣飲料和小吃的班級兼職了外送,在觀眾席上來回穿梭。
他趴在觀眾席邊的圍欄上望著場內,在他身後傳來興奮的尖叫聲和加油聲,亞克已經不知道被熟人給拉到哪裡去了。現在比賽項目是短跑兩百公尺,站在起跑點上的正是羅比和另一位A班學姐──埃萊安娜以及其他參賽者。
兩人一邊伸展身體一邊談天,查理斯知道那一名學姐是和羅比一樣有後援會,會員大部分也是一面倒的同性。
埃萊安娜某些特質和羅比很相似,一樣的不拘小節、心胸開闊,加上飛揚的眉峰帶出的英氣瀟灑,更被後援會愛稱為姊姊。
因為羅比已經死會了,所以觀眾席上大部分都是在替埃萊安娜加油。查理斯在猶豫要不要替羅比加油,突然埃萊安娜笑著指了他的方向示意羅比,羅比一轉過頭就對他露出溫柔開朗的笑靨,讓查理斯身後的尖叫聲更大。
查理斯紅著臉對羅比擺出了加油的手勢,羅比則認真的點頭轉回身子不知和埃萊安娜說了什麼。埃萊安娜本來還很輕鬆的表情露出堅毅不認輸的微笑,兩人站在各自的跑道上就位,像是蓄勢待發的弓箭蹲踞一腳膝蓋和雙手觸地等待裁判鳴槍,當「砰」的一聲響起,羅比和埃萊安娜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兩人不相上下的速率引起場外的目光與喧嘩,加油聲在短短的二十幾秒達到最高峰,最後是羅比以零點五秒的差距跑贏了埃萊安娜,獲得三年級二百公尺短跑冠軍。他們停在終點處搭著膝蓋喘氣,一瞬間的爆發力加速了多巴胺的產生帶來了暢快感,埃萊安娜雖然輸了但他還是笑著推了把羅比的肩膀,「平常都沒看過你那麼認真!」
「我不是說了我不能在男朋友面前漏氣要你皮繃緊點嗎?」羅比笑著回應埃萊安娜,他們兩人都屬於爆發類型的返祖新人類,在體能和跑步上就有一定的優勢,羅比還記得一年級時也是和他在爭奪其他賽跑項目的冠亞軍。
羅比一邊做著收操一邊在觀眾席邊找尋查理斯的身影,而他已經站在靠近終點的地方,雙眼綻放著光彩,既興奮又高興的對著羅比揮手。
因為待會還有另一個比賽要開始,羅比並沒有離開操場走到觀眾席邊,查理斯遞給了他運動飲料,拿著毛巾給他擦汗,「羅比你跑得好快啊!」
「這次是我讓他的。」埃萊安娜不服氣的湊上前說。他撩了把查理斯的下頷,明明是一個調戲的動作硬是被他弄得像是會佳人的舉止,埃萊安娜無視身邊羅比不愉快的目光,「待會也給我加個油吧!」
查理斯紅著臉搖頭,「我很想幫學姐加油,但我更想幫羅比。」
「哦!瞧瞧!都沒人幫我加油!」埃萊安娜難過地往查理斯身後望過去,馬上傳來了來自他後援會的奮力加油聲響徹整個操場:「姐姐你還有我們!姐姐看這裡!」
羅比翻了個白眼,將喝到一半的運動飲料交還給查理斯,「比賽很快就會結束了,在終點等我。」
「好。」查理斯笑著點頭,兩人不容他人介入的氛圍令人髮指,完全被當作空氣的埃萊安娜更下定決心不讓羅比有機會再超越他。
最後跨欄競賽的項目還是由黑豹返祖基因的埃萊安娜更勝一籌,也是以毫秒的差距勝過羅比,場外埃萊安娜的後援會的成員們幾乎是抱在一起尖叫。
當他們跨過一個跨欄所甩出來的汗水在陽光下如同水晶,最後四十公尺的爆發力和跳躍是如此的旗鼓相當,雖然羅比拿到了銀牌但他看著查理斯目光中閃爍的崇拜,還是露出了雖敗猶榮的笑容。
「體育館現在正在比虛擬對敵比賽,你要去看看嗎?」領完獎牌的羅比找到了查理斯詢問。「西德尼這次也有參賽喔。」
替羅比擦汗的手一頓,查理斯有些吃驚地眨了好幾下眼,「我以為西德尼學長這次不會參加。」
「但是我們班的人為了積分還是會逼他參賽的。」羅比無奈的聳肩,明明積分這種東西可有可無,就算得了最高分也沒什麼好處,大不了只是全班上台領個獎狀而已。
當查理斯想要點頭時,他的眼前傳了即時訊息說餐廳太受歡迎,廚房有些忙不過來需要人手。查理斯有些失望地拒絕了羅比,「餐廳客人太多需要人手,我得回去幫忙。」
「這是好事快去吧!」羅比安撫的拍了拍查理斯的雙頰,「待會我也會過去光顧的。」
「好!」查理斯和羅比道別便趕回了餐廳幫忙。
「你是被拋下了嗎?」收到一堆來自後援會愛心的埃萊安娜調侃的詢問羅比。
「才不是。」羅比立刻反駁埃萊安娜,接下來他們已經沒有比賽是可以回到個自己的班級或社團,但有鑒於羅比知道一回到班上一定都是黏人金粉的地獄,他並不怎麼想回到班級。
「副社長剛剛說他替我們拍了很多的照片。」羅比和埃萊安娜都是攝影社的社員,很常被自家副社長拍照片拿去賺社費。
「喔,那他打算一張賣多少?」已經抗議到不想抗議的羅比嘆了口氣。
「他說動態比較難捕捉,說會比平常貴上十塊錢。」埃萊安娜笑得那個燦爛,他其實不怎麼介意,畢竟作為模特的他們還是有獲得應該有的報酬。「不管有多貴還是有人會買呢!不過副社長說你個死會的賠錢貨沒有這個價值。」
「我現在就去把照片銷毀看他還敢怎麼狂。」羅比捏爆了喝完的運動飲料包裝,大步的走向一臉奸商樣的副社長,而埃萊安娜則是一副看戲的模樣跟了過去。
「嗚啊啊啊啊!手下留情啊羅比!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撕啊!那一張已經有人喊價到一千琉瓦幣了啊!」副社長抱住了羅比的大腿,跪在地上懇求羅比不要撕了最有價值的照片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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