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得繼承人睜著大眼瞪著哥本洛梅繼承人,拉著妹妹乾笑,「沒關係,我們先去看看等等的表演準備如何。」
急急忙忙的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內,哥本洛梅公主彷彿吃了甚麼苦東西一般,他扯著哥本洛梅繼承人的鮮紅紗麗,「姊姊你怎麼替他們說話啊!我都被人欺負你都沒看到嗎?」
「你這麼兇?還會有誰敢欺負你?」撥了撥一頭深紫的長捲髮,哥本洛梅繼承人才沒有時間去理會他那刁蠻的妹妹,「不要讓羅得島的公主和繼承人對你有壞印象。」
「姊姊你偏心!」哥本洛梅公主起身踱著腳,不滿的控訴著家姐。
「心本來就偏左邊,父王來讓我提醒你,不要盡做些任性的事情,這裡是薩佩比亞,不是哥本洛梅。」金色的眸子一瞪警告,哥本洛梅繼承人交代完事情,就循著羅得繼承人的腳步過去鄭重的陪不是。
吃鱉的哥本洛梅公主扯著身上質地上好的絲綢紗麗,憤恨的咬著牙在心裡咒罵著羅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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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溫坐在泰倫身邊打量著宴場,羅得島的風情很像是古巴比倫帝國的建設,連同服裝也是十分相似,衛城帝王穿著中國式的旗袍和身著腰布罩衫充滿古埃及味道的喀利薩帝王談些關於豐收祭的事情,一旁的卡德默帝王身上服裝顏色華麗奪目宛如南美洲的印加帝國,最後和返來的女兒飲酒的哥本洛梅帝王包著頭巾,滿臉蓄著修剪得宜的鬍子的古印度風。
各國風情大不相同,卻和他的世界的文明有著相似之處。
帝王們的年紀十分的相似,突出了泰倫的年輕,盡管如此,他還是可以沉著的應答帝王們時不時的問題。
「你在看甚麼呢?」處理好演出事物的羅得公主提著長袍下擺坐到他身邊,微曲雙膝在同一側,配上暖黃漸層的長袍彷彿盛開在春日的花朵。
「呃……只是好奇柱子上的故事而已……」他搔了下臉頰,剛才一直在研究柱子上的東西,壓根就沒注意到公主的到來。
「這個啊……是在說我們的祖靈到羅得島開拓的歷史。」公主指著一根藍色釉彩的柱子,「羅得島位於大陸隔了一個海峽的北邊,地處寒冷,祖靈們卻在這極寒之地發現珍貴的鹽礦,以及能夠治癒病痛的溫泉。」
「如果水神使者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們這裡泡溫泉,讓我們賺幾筆薩佩比亞的錢吧!」公主雙眼冒出金幣的形狀,和柯爾溫推薦自家觀光行情,「尤其是用溫泉水泡熟的雞蛋,還有我們的螃蟹都是既新鮮又肥美……」
柯爾溫眨著眼聽著公主滔滔不絕的說著他們國家的優點,隨後不知怎麼覺得好笑的笑出聲,讓公主一時停了下來,不明所以的望著柯爾溫,柯爾溫不好意思的止住笑容,「公主看來十分喜愛自己的國家。」
「那當然,羅得島雖然寒冷的點,但擁有的資產可是其他國家都沒有的。」公主驕傲的輕哼了聲,「只是貪心的人太多、太多……」公主講到這便停下了嘴,他不想要去回想他幼時的貧窮和羅得島幾十年前的黑暗,他繼續將話題扯回,「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你都不會想來羅得島嗎?」
「是想去看看。」柯爾溫不是那種會過問人家不想回答的問題的人,他應著公主的話點頭。
「是嗎?打算甚麼時候來?」公主開心的拉著柯爾溫的手臂,在下一秒柯爾溫就被泰倫扯進懷中,柯爾溫的手臂也順勢的從他的手中抽出。
柯爾溫狼狽的撞在泰倫的肩上,右臂被人不算溫柔的扯著,他不明所以的望向泰倫,而泰倫也不管羅得帝王吃驚的表情,閃著寶石般的藍紫瞳孔,「不要讓別人碰你。」
「……」柯爾溫靜默了很久,他悶笑著,乖巧的點頭,動作溫柔哄著泰倫放開他的右臂,再轉過身面向呆愣的羅得公主。
「讓你見笑了。」
「啊、呃……沒有。」公主尷尬的臉紅,他搖晃著手,沒想到薩佩比亞帝王會說出這種話來……他早該在薩佩比亞帝王將他從房內帶出來就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搞得這般境界也是他活該,他捧著通紅的雙頰,「不用介意。」
就聽到面前的柯爾溫急促的聲音,他抬眼望著柯爾溫慌張的神色,「真的不用介意。」
一時之間,他感到好笑的捧著雙頰笑出聲,「你和薩佩比亞帝王……感情這麼好?」
好到甚麼事情都做過了,柯爾溫搔著臉頰笑了回去。
豎琴聲宛如波浪一般的傳過來,栗色短髮少女坐在地上撥動著豎琴,宴會安靜了下來,他站起身來龐大的豎琴看來快將他壓倒,一名男人舞躍到他的身邊,替他穩住豎琴,少女便開始歌唱出來。
渾厚特殊的嗓音驚豔全場,本該擔任伴舞的男人卻絲毫未動,直到少女唱完一曲,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面向全場鞠躬,少女放下豎琴,一聲一聲悠轉的高音伴著男人的舞步,猛然間男人突然倒下,少女的歌聲化成淒厲的尖叫,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少女拐著腳跪到他的身邊,一直不停的叫喚男人。
羅得公主呆愣的坐在柯爾溫的身邊,手放在胸口上,一臉不敢置信,嘴裡微微的吐出幾個音節,「表……表哥……」
宴場只剩下少女的哭聲,眾人們都為這突如其來的場景驚呆不已,少女對著羅得帝王哭喊著求救,「舅舅!舅舅!您救救哥哥吧!」
羅得帝王回過神,讓人趕緊去請隨行的醫師過來。
請過來還要等到何時?柯爾溫皺起眉頭,跑到男人的身邊,拍了下少女的肩膀讓他別再繼續哭喊。
柯爾溫兩指摸上男人的頸動脈,他一咬牙,扯開男人的衣襟,雙手交纏打直,對準男人薦突上兩衡指處開始下壓,「一下、二下、三下……」直喊到三十,一手壓著男人額頭和一邊下頷,抬高他的下巴確定口中沒有異物也沒有一點呼吸反應,柯爾溫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將那一口氣輸入男人的口中兩次,隨之灌氣胸口微起伏著。
男人沒有恢復意識過來,頸動脈也沒有跳動,他重複著下壓和輸氣十來回,少女一邊抽泣一邊不明所以柯爾溫的舉動,直到醫師趕過來,想要將柯爾溫趕走時,男人喘過氣來,雙眼迷茫的睜開,少女止住了眼淚,湊進男人,「哥哥……」
「我……」男人迷茫的想要起身,但力氣彷彿被抽掉一般,他睜著眼望著柯爾溫,隱約的感覺很像是這個人救了他一般,「你……是誰……?」
「不重要。」柯爾溫簡單的回了他,他臉上潮紅,跟男人一樣微喘著氣。
泰倫踱步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你吻我都沒有比他多了……」
柯爾溫喘完氣,無奈的紅臉瞥了他一眼,「我這是在救人,接吻和救人不能扯上一邊。」如果真的這麼在意這些有的沒的話,人還要救嗎?
「可以好好的呼吸嗎?」柯爾溫輕拍下男人的肩膀,男人微微的點頭,隨後便在醫師和少女的攙扶下離開。
「救人?你往人家的胸口壓好幾下,又親了人家幾口就能救人?」面對泰倫無聊的吃醋,柯爾溫在內心裡翻了幾次白眼,他拉過泰倫的衣服,「聽好了,壓胸口能夠維持他的心臟跳動,持續體內血液循環,親了人家幾口……」他哼了聲,「那是人工呼吸!腦袋缺氧太久,救了回來變成白癡別人妹妹想要嗎?」
泰倫睜大眼,緊抿著嘴,看來想要反駁柯爾溫的話,又無從反駁,他噘著嘴拉下柯爾溫施暴的雙手,「我怎麼會知道……」
真是……柯爾溫無奈寵溺的苦笑出來,在場內爆出一聲比一聲大的窸窣聲,內容不外乎在討論著柯爾溫的舉動讓男人如奇蹟般甦醒過來,加之泰倫對柯爾溫的態度不一般。
「累了嗎?」泰倫不喜歡聽到有人談論柯爾溫,他低下頭蹭了幾下他的臉頰,「你的臉好紅,呼吸也不大順。」
柯爾溫心裡一陣暖和,搖頭,「我還好。」
況且他剛才還作些驚人之舉,伸手摸上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第一次使用心肺復甦術時,本來就抱持著可能人救不回來的心情,加上這裡的醫療沒有如二十一世紀一般先進,他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一樣的在急救,幸好……他恢復了意識,男人只要有多久沒有恢復呼吸與心臟跳動,他的一顆心就一直懸在半空中。
果然人在緊急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力量不能小覷……柯爾溫看著微微顫抖的雙手,一般他在學校裡對假人練習心肺復甦只能五回是極限,沒想到在這時刻可以做上十幾回來。
羅得繼承人處理好男人和少女的事情後,來到柯爾溫的面前,致上誠意的感謝,「謝謝水神使者出手相救,他們兩人是我的表哥和表妹,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甚麼事的話,我會無臉去面對舅舅他們的。」
「不用這麼客氣……」柯爾溫微微的苦笑,「他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嗎?」明明表演時他都還好好的,而且身體看來健壯,結果沒想到下一秒就倒下了。
「外祖母是因為心臟病發死亡的。」羅得公主提著長袍下擺,舉止合宜的向柯爾溫福腰,「如果沒有水神使者的話,表哥也救不回來了吧……」
小時候他在羅得島街頭看過有人因為沒有任何保暖的衣物,突然揪著胸口,睜大眼眸發不出聲來倒下,那時他跑了過去,人就像表哥一樣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這樣死了……
他的腦袋彷彿被投下一顆炸藥一樣,心裡深怕著表哥會像那個人一樣死掉,結果水神使者將他從死亡中救回來,目睹著恢復呼吸的表哥,在場的每個人都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水神使者,在薩佩比亞,水神司掌醫治和生命,水神使者這個名號……柯爾溫得來有理。
「竟然你們都這麼想,那就這樣吧……」柯爾溫也懶得再去多做甚麼解釋,他拉著泰倫回到位置上。
宴會也在羅得繼承人和公主打圓場之下才恢復了先前一般的吵雜,只是……對柯爾溫有興趣的人變多,不少人想要湊進柯爾溫問些事情,就會被泰倫擋著,不讓任何人靠近柯爾溫,柯爾溫哭笑不得,這臭小子,就不能在外人面前別和他這麼親近嗎?
泰倫的回答是不能,抱著柯爾溫,深怕獵物會被其他野獸搶走一般,張牙舞爪的宣示所有權。
親愛的,你的形象呢?形象呢?都沉入大海被魚啃掉了嗎?
柯爾溫被人摟在懷裡,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有的不懷好意,有的充滿忌妒,有的……他都不想再去形容了,總之……他掙開泰倫,見他不情願的噘著嘴又要重新摟回自己,就捧住他的雙頰,咬牙切齒,「聽話,你都快沒形象了你。」
「……」泰倫掃了一下全場,每個人都不再將目光放在他們兩人身上,一一撇頭喝酒談天,完美收起各自驚駭或忌妒的神色。
只有公主們不怕風雨,不怕阻礙的靠近泰倫,上下打量一番又被重新摟回薩佩比亞帝王懷中的柯爾溫,獨眼,顏色又淡,唯一可取之處只有那頭順著光照改變色彩的頭髮了吧,除此之外就甚麼都沒有,連點姿色都比不上他們,薩佩比亞帝王怎麼對他溫柔又呵護?
柯爾溫咳了幾聲,他無奈的抬眼望向泰倫,「泰倫。」
泰倫低下頭,本來還是冷靜木然的臉,在柯爾溫的面前轉換成溫柔不已的微笑,柯爾溫看著也不禁閃神,他臉頰微微一紅,「放開……」
「不要。」泰倫將柯爾溫摟的更緊,打斷他的話語,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臉越來越黑的公主們,他才不介意大家對他的觀感,如果就只為了這一時半刻的面子,卻讓柯爾溫離開他的視線他不願意,好不容易才將人留在了身邊也得到了他,憑甚麼要求他放手。
薩佩比亞的歷史也有男人做到皇后,那個男人是祖父最喜愛的人,祖父碰到那個男人的時間太晚,喜歡上那個男人的時間更晚,在他擁有不少子女後才認識了和他相差二十幾歲的男人,力排眾議的將男人拱上一直是懸空的后位,一個身為大將軍的男人忍辱負重坐上這個位置,在擊退外患的戰爭中戰死。
從此祖父眼裡再也無他,不久後也跟著死去,父王繼位。
他會娶柯爾溫,但那時一定是柯爾溫能夠接受這個位置,他不會去強迫他,只求他能夠留在身邊。
柯爾溫盯著泰倫良久,輕嘆口氣,將身體微微放鬆往後傾,靠在泰倫溫暖可靠的胸膛,「不要太超過就行了。」
他總是這樣縱著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再怎麼厚臉皮,也不可能插進兩人之間,公主們哼了一聲,便起身走人。
獨留下羅得公主,他拿著一盤鮪魚沙拉放到他們兩人面前,微嘟著嘴,「你們克制點行不行?連在你們身邊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就別再待在這裡了。」泰倫舀了一口沙拉塞進柯爾溫嘴裡,正當柯爾溫吞下正想要抗議,又被塞了一口鮪魚。
「哼,真沒想到看來成熟的薩佩比亞帝王,竟然是會說出這種話的男人。」
「如果公主想要我客氣點也行。」
「我敬謝不敏。」公主又從奴隸手中端來一盤佐著優格的咖哩和烤餅,將咖哩包進烤餅裡,讓泰倫繼續餵食遲遲都沒辦法開口的柯爾溫。
在柯爾溫終於受不了,一把壓住泰倫餵食的手,「不要再塞給我食物了!」
「不行,你太瘦了。」泰倫皺起眉頭,又將柯爾溫才剛咬一口的烤餅,又想要塞進他嘴裡,便被他擰起了雙頰,「我‧飽‧了!」
「可是……」泰倫正想反駁,便被柯爾溫拉起手往他的肚子摸去,「你摸,都鼓了。」
羅得公主微微扶額,真沒看過有人可以曬恩愛的如此自然,然後又拿了幾壇酒放到他們面前,「羅得島釀的小麥酒很好喝喔。」
泰倫倒了一杯又一杯塞給柯爾溫喝,柯爾溫也無力抵抗,然後就醉趴在泰倫的懷裡,公主見他一臉終於找到機會可以離開的樣子,就更加無語了。
柯爾溫被泰倫衡抱起來,他也不禁咋舌幾番,柯爾溫看來和泰倫身高相去不遠,雖然比他矮了點,但好歹也是成年的男性,泰倫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和各帝王到別,抱著人離開。
真是有股英雄救美的樣子……他對著眾公主們向泰倫的背影咬手帕不甘表示可憐,人家帝王有個捧在手心上寵的情人,你們就放棄吧……
想起泰倫對柯爾溫的柔言柔語,他就不禁打了一陣寒顫。
對了,他忘記說小麥酒後勁很強,羅得公主啜一口酒,呆愣的盯著金黃的酒液,嘴角不禁微微扯開。
不說好像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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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溫一早宿醉很嚴重,他腦袋昏沉趴在泰倫的床上,泰倫則是老早以前就清醒,整裝完後坐在床沿,在他的額際親一口,「可以起來嗎?」
柯爾溫沉悶的蹭著枕頭,一點都沒有想要起來的架勢,泰倫輕笑著,拿過被單蓋在他身上,「我等等會讓娜塔莎和依莉斯過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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