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溫一旦想要掙脫,泰倫就會他抱的更緊,像是要讓整個人都壓進身體裡那樣緊。
他們在說些甚麼事情柯爾溫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在泰倫的懷裡是很熟悉的事情,但在別人面前就是另一回事。
泰倫的手輕撫在他的背上安撫,湊到他的耳邊輕語:「托拜爾斯不是外人。」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這樣被他看到,也沒關係的意思嗎?柯爾溫皮薄的臉紅起來,一整個就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理由,繼續奮鬥掙扎。
一道溫和的風吹過他的頰邊,他側頭望向托拜爾斯,他臉上十分的溫和,笑容帶了點爽朗,「唉呀!柯爾溫大人不用這麼害臊,我把正事講完就離開。但是如果你一直讓陛下分心的話,我就不知到會說到何時了。」
「……」柯爾溫盯著托拜爾斯良久,緩慢開口:「你都不會覺得奇怪嗎?」
托拜爾斯不置可否的點頭,「覺得奇怪是另一回事,但如果前提是你不是其他國家的間諜,我就沒意見。」
泰倫算是他看到大的,打從他十年前回到宮殿之後,他越來越不像他年紀該有的表情,也越發的冷漠,若不是柯爾溫的話,他會認為泰倫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溫度。
他可以感受的出來柯爾溫對泰倫的重要性,但柯爾溫的底細他知道的並不多,不過現階段他會樂意將他當成水神使者,防止瘟疫繼續蔓延他是功臣,阻止太后利用泰倫的權利去放火,剝奪整條村子性命。
「他不會是其他國家的間諜。」泰倫扳回柯爾溫的下巴,對他輕柔笑著,「他是諸神們給我最好的禮物。」
這樣百般的寵愛,怕是其他愛慕泰倫的人都會紅眼吧……托拜爾斯嘆息一聲,希望未來柯爾溫不會是個隱憂,他繼續和泰倫談正事,而柯爾溫也應了托拜爾斯的話,柔順靠在泰倫的懷裡,不做任何掙扎。
他們說的事柯爾溫不太明白,他對這個世界的地理沒有摸透。
薩佩比亞是這塊大陸上領土面積最大、土地最豐饒的帝國,當然其他的國家也正覬覦著這塊肥肉,抓著年輕帝王身體虛弱而頻頻有小動作。
這次豐收祭泰倫會出席,其他帝國的帝王也會,他們可能會帶著下任的繼承人或是公主前來。
泰倫明白其他的國境內將他傳成哪副德性,但他也不怎麼介意,他會被其他帝王譏笑說是沒用的帝王也是合情合理。
這次的豐收祭他會讓他們閉上嘴,甚麼都不敢亂傳。
「那接下來就讓你和馬勒第茲處理了。」不再是風神殿祭斯的托拜爾斯,是凱斯氏一族當家子爵,能夠接手管理的事情也更多,而馬勒第茲是現階段被他安排成在托拜爾斯底下辦事,馬勒第茲的能力是眾所皆知的,也比托拜爾斯負責任許多。
「就算我這麼說了,也請你體貼一下馬勒第茲替你做牛做馬的辛勞吧。」意思就是要他不要再把豐收祭其餘的事情都丟給他來處理。
光是處理公務、訓練軍隊和加強邊境的防守就讓他忙不過來了。
托拜爾斯攤手,「我會盡量。」小灰狼是陛下安排在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雖然面癱不苟言笑,但那個行事效率是和他自己比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後他就收到了他家陛下怎麼還不快滾的眼神,他也不再不識好歹,帶著溫和笑容起身拍落衣服上的落葉,向柯爾溫和泰倫行個禮,就離開了。
柯爾溫在泰倫的懷裡沒有出聲,泰倫感到奇怪的低頭望去,發現柯爾溫正用著漂亮的右眼瞪著他看,啊……生氣了……
泰倫心裡感到些許不妙,前幾天才好不容易的把人哄回來,會不會又一氣之下又跑回去了?
他討好的捏了捏柯爾溫的掌心,「不要生氣……」他只是半天沒有碰到柯爾溫覺得渾身不舒服而已。
柯爾溫的手爬上了他的鼻樑,就是狠勁的一捏,「以後、不準、再在別人面前抱著我了!」氣得滿臉通紅,泰倫吃痛也不敢喊疼,只好默默的蹭了蹭柯爾溫的臉頰,他剛剛差一點點就可以讓柯爾溫變成他的人,誰知半路殺出個臣咬金托拜爾斯,他連抱柯爾溫回室內正法的妄想都還沒達成!「柯爾溫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事嗎?」
「你敢繼續我就讓你一輩子都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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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喧天,一批一批大隊的人馬自國境外來到薩佩比亞的首都雷克雅瓦加,自各國而來的異國風情瞬間讓道路更加繽紛。
訓練有素的軍隊站崗在街道旁,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闖進,打破秩序。
祭典場所落於宮殿外的獵場,場地空曠非常,足以容納幾百萬人都不成問題。
直到其他五國的人馬進入祭典中落座,已經是半天後的事情,祭典一開始,都會讓主辦國的祭司來祈禱整個祭典平安,歐若拉領著其他主神殿的主祭斯開始誦文,而其他國家的帝王們則是好奇難耐的想要見見那為了國庫收支,而查封剝奪大多侯爵的薩佩比亞帝王。
依照傳統,帝王應該在開典時出現,被晾在中間的王座一直都空蕩蕩的,如同前一次的豐收祭一般,薩佩比亞帝國帝王抱病在身,故而缺席,讓帝王位席空了一塊。
「該不會又病了吧……薩佩比亞有這樣的帝王真的沒問題嗎?」位於薩佩比亞下方的哥本洛梅帝國公主不禁訕笑出聲,讓其他在場的幾位公主掩嘴輕笑。
位置是照著身分來坐的,公主分一邊,繼承人分一邊,帝王則是落坐於視野最好的高處,其餘他國帶來的參賽者各自落座在公主和繼承人的後面。
在一聲一聲的號角響起,開典祈禱正式結束,歐若拉離開祭壇和其他主祭司們回到早已準備好的觀賞點。
豐收祭會連續十五天,每兩到三日都有不同的競技項目,在每一競技項目過後都會休息一天,最後會統整出各國的戰績,薩佩比亞帝國的戰績向來亮眼,但這一年的就說不定了。
各國為了讓年輕帝王吃癟,都派出了箇中好手,況且這次薩佩比亞的出賽者都是生面孔,而且明顯就是一副經驗不足的樣子。
再看看你們薩佩比亞能夠囂張多久。
終於中間空蕩的位置有人坐下,公主們停下了訕笑,在場的眾人皆吃驚不已,泰倫身穿玄黑色的多立克樣式,一邊沒有做成假兩式,一隻修長飽滿力量的左腳讓公主們貪婪不已。
不論那隻腳,往上看去,薩佩比亞帝王有著一張英俊瀟灑的面龐,根本無法和他們腦海中病懨懨的男人相提並論,尤其是那身凸顯出好身材的布料,將帝王長年習武下來的體魄都勾勒出來,腰間繫上銀白腰帶點綴一串串珍珠,天啊!都比自己國家的男人完美太多了。
是誰說薩佩比亞帝王不是良人?坐擁了豐美的土地,還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誰管帝王是不是病了十年,瞧他人高馬大,精神十足的樣子,當了薩佩比亞王妃一定比在自己國家當公主都來得幸福。
唯獨北方島國的公主,興致缺缺的捻起一顆下僕剝好的葡萄送進嘴裡,他把手擱在小矮桌上,百般聊賴的打了聲呵欠,上下打量著在場的公主們發花癡。
他們嘴裡絲毫不客氣的討論起薩佩比亞帝王的容貌、身材、財富……等等,對於他來說是身外之物。
他呼出一口氣,唉……好想回家。
上了年紀的其他帝王們,瞬間有股被自家女兒們打臉的感覺,薩佩比亞帝國上一任的帝王去世的早,這兩年來這年輕帝王是有名無實的,權力都盡收太后的手裡,一介沒受過帝王教育的女子該怎麼統治一個國家?薩佩比亞在他的手上不再像先前一般繁榮,也讓他們認為這是進攻這塊肥美之地的大好機會,但沒想到這名帝王一夜身體恢復,強硬從太后手中拿回權力之後,開始將國境內的問題處理的完美無缺,本來告急的國庫,竟然也在一夕之間充滿財物。
尤其是見到他這副體格,簡直不是病了十年該有的樣子,薩佩比亞的內幕啊……太沉太深,如果想要去探明,也只會惹來一身腥。
先前快將整個薩佩比亞翻過來的瘟疫,也在甚麼水神使者手中消聲匿跡,瘟疫對一個國家來說傷害會很嚴重,不僅會人力下降,且農作物也會缺乏照顧而枯萎,本來是想等到薩佩比亞在內患和瘟疫的打擊下,進佔邊境區域,慢慢侵占這龐大的領土。但還來不及擬定好作戰策略,就傳來瘟疫被遏止的噩耗,加之上不久過後久病帝王痊癒,在諸神祭中出現在民眾面前的事蹟。
今天一見這年輕帝王,也不禁忌憚起來。
他坐上位置,眼睛往祭司們落座的席位飄去,柯爾溫躲在了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和依莉斯、娜塔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著,竟然那兩個女孩和姊姊在他附近,他也不用擔心會有人對柯爾溫不測,便收回眼神一個手勢讓第一個表演項目開始。
「薩佩比亞帝王怎麼會遲來呢?」表演時間早晚牽扯不上豐收祭,但等候多時的帝王們也心情不好,絕對不是為了女兒們的態度大轉變而針對他的。
「我剛才在祭壇上祈禱,你們都沒看到嗎?我還怕各位帝王等太久,先行離開了。」他們驚訝的睜大雙眸,「身為太陽神殿的主祭司,按傳統出現在祈禱典禮上很稀奇嗎?」眾帝王們呆愣搖頭,想要說出口的冷嘲熱諷通通都吞回腹中,他們都忘了年輕的帝王也是他們國家太陽神殿的主祭司。
況且薩配比亞神殿主祭司雖說不多,但每個都戴上斗篷穿上披風,連男女都難辨了,又怎麼發現到他?
柯爾溫被依莉斯拉到了前方觀看歌劇表演,依莉斯開始劇透他接下來的劇情讓他哭笑不得,歌劇的內容是典型的喜劇,演員們依舊帶著面具表演,不過歌都唱得很好聽,就算身邊被人一直劇透,他也好脾氣的拍了拍依莉斯的頭讓他安靜下來,其他的祭司們可是身受其擾呢。
柯爾溫不在意被人劇透,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是。
依莉斯好像發覺到自己太大聲了,就不好意思的乖乖閉上嘴,他在太陽神殿裡看最多的就是歌劇,這個劇團的表演他幾乎都看遍了。
劇團是薩佩比亞境內最受歡迎的,所以有甚麼大慶典的時候他們都會擔當表演項目。
雖說是表演項目,但這也算是競技之一,每個帝國各自都有風情,而怎麼表現自家的獨特性,就能夠從他們的表演項目一探就知。
歌劇在眾人的掌聲中落幕,演員們並沒有拿下面具,恭敬的一一的退下。
接下來是位於薩佩比亞帝國右方的喀利薩,一批一批穿著華麗暴露的服裝舞孃躍了出來,他們眼上塗著墨綠的眼影,餘下的臉蛋都神秘的遮蓋在薄紗之下,如絲綢般的黑髮在旋身之間飄盪,而在舞孃們曼妙的腰身搖擺裡,中間出現身材惹火,眼神深邃美麗的女人,他鼻下覆上一層薄紗,一步一步的踏著舞步來到泰倫的面前,摘下了臉上的薄紗,一時之間在泰倫最右方落座的喀利薩帝王,張著嘴呆愣的瞪著自家女兒在別的男人面前極盡誘惑的扭腰擺臀,正當他想要開口斥退他回舞群裡好好表演時,女兒就拿著那個薄紗環住了年輕帝王的頸子,甜膩膩的勾起泰倫起身,在他耳邊吹氣,「聽說薩佩比亞帝國的帝王也會跳舞。」
「那你想試試嗎?」泰倫賞了美女一個微笑,宛如豔陽一般令他融化,雙眼只差沒有變成愛心,在各國公主嫉妒的眼神下,開始和泰倫共舞。
唯獨他家父王黑了一張臉,魯莽!真是太魯莽了!他根本還沒摸清泰倫的底細,他女兒就急著勾人,泰倫雖是表面看來對他有興趣,但只要細看他的表情,其實根本就只是意思敷衍,給他女兒微不足道的面子。
他知道!這個年輕帝王知道這是他女兒!他不禁抖了下身體,面目扭曲的瞪著女兒一會依偎在泰倫懷裡小女人的樣子,一會狂野的撫摸上他的身體,泰倫卻至使至終都是一個表情在應付他,回去帝國再好好抓來打屁股!他下不了手就讓他母妃來,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胡來,明明就沒有被編進舞群裡,卻穿的一點沒有公主該有的樣子勾引男人。
而在不遠處祭司待的地方,歐若拉、依莉斯和娜塔莎十足默契的望向柯爾溫,只見他坐在前排的小矮桌前,撐著下巴,一臉不怎麼開心的嚼著嘴裡的豬肉。
往他眼神方向飄去,就能看到他們家帥氣無比、英俊迷人的陛下正摟著公主的腰,親密至極的模樣。
他們三人想要說些甚麼,又見他氣憤的再插起一塊肉吃,彷彿就在像把某人吃下肚一樣,就一同笑出聲來,柯爾溫對他們突然笑出聲來感到古怪,「你們在笑甚麼……?」
「柯爾溫,快去宣示你的主權啊。」依莉斯揮舞著小拳頭,「讓那個舞孃打退堂鼓。」
「……」如果他這麼做只是在自取其辱而已,柯爾溫苦笑著,站起身,「我不想看了。」
「為什麼?」依莉斯滿心可惜的問著,娜塔莎雖然沒問,但柯爾溫明白他還想要繼續觀賞,他溫柔的揉了下依莉斯的頭,「如果你們還想待著的話我可以自己先回去。」
「不行,我們不能讓你一人落單。」娜塔莎搖頭,握起柯爾溫的手,「再待一會可以嗎?」
難得懂事的娜塔莎會這樣要求,柯爾溫也不好再堅持,娜塔莎看來成熟,但畢竟還是十六歲的女孩,又一直待在神殿裡,鮮少有機會參加這樣的大典禮,難免會有好奇心。
「嗯。」柯爾溫坐了回去,神色複雜的望回表演台,演奏彷彿一輩子不會停下,心口發酸的要緊,他卻不能做任何事情。
他和泰倫親都親過,也差點被他正法甚麼的,那只是年輕人的衝動,也幸好托拜爾斯的出現,才能讓他從那種騎虎難下的局面裡掙脫出來。
泰倫很引人注意他明白,打從他出現開始,就一直是典禮的焦點。
美麗的舞孃這樣的舉動也是人之常情,手握權力又有數之不盡的財富,還有完美的面龐和身材,這樣的男人如何不讓人著迷?
柯爾溫不再望著的低下頭,默默的喝起酒來,總算明白借酒澆愁的滋味。
他在薩佩比亞沒有可以吐苦水的對象,身邊兩個女孩也不適合聽他說這些感情事,一方面是自尊心作祟,另一方面他不想讓他們擔心,兩個女孩對他是盡力的照顧,雖然依莉斯常常惹得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好,娜塔莎有時愣的很可愛,但本質上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
他們倆人平時就要顧著他的安全,還要教他習字,也不好再讓他們為自己的私事擔心。
尤其是他聽到依莉斯剛才的那番話,結果他和泰倫的關係自那天之後,他們也知道了不少了吧。
只是都體貼的沒有問詳細而已。
「柯爾溫你很不舒服嗎?」依莉斯一雙深綠的雙眸眨巴著詢問,「還是我們回去好了。」他微微蹙起眉頭,心底咒罵起他家上司不是個好男人。
「真的嗎?」柯爾溫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手指在酒杯緣上摩娑著,依莉斯噘起嘴,「總不能把你拋下,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享樂啊。」
「沒關係,今天就當作我陪你們。」看看!多麼溫柔雅量的男人啊!陛下是笨蛋!依莉斯依舊皺著眉,柯爾溫不禁笑著揉開,「好了,好好一個漂亮的女孩,不要這樣一直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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