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可終於贏過莫洛斯一次了!亞歷山大只差沒有跳起歡呼,雖然覺得自己十七歲欺負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好像有點可恥。但不管!以前莫洛斯都贏他這麼多次,又不缺這一次輸贏!
亞歷山大笑得臉頰紅潤,像是一顆紅紅飽滿的蘋果,帶著暖香讓人想要親近。突然發現到自己有想要踰矩的動作,莫洛斯窘迫的翻身,卻讓亞歷山大以為他在鬧脾氣。亞歷山大半撐起身子,趴在莫洛斯的身上笑著哄他:「莫洛斯、莫洛斯,你這次輸我一次又沒關係,你看我以前都輸你這麼多次了!」
莫洛斯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亞歷山大軟軟小小的身子都要爬到莫洛斯的身上,他索性坐到莫洛斯的腰上,拍了拍他的臉頰,「莫洛斯,不要再生氣啦……」
他怎麼可能會對他生氣?想要將他藏起來寵都來不及了……莫洛斯拉了亞歷山大的小胳膊,讓亞歷山大的頭撞到他的胸膛上,緊緊的、牢牢的把人抱在懷中,「這樣就不生氣了嗎?」亞歷山大頭枕在莫洛斯的胸膛上,稚嫩青澀的嗓音像蜜一樣。
「嗯。」莫洛斯臉上終於勾起微笑的點頭。
亞歷山大些許想起這段期間的記憶,記得這那次他還是輸了,但莫洛斯要求獎勵是讓他抱著,他本來就習慣了莫洛斯的擁抱,並沒有拒絕他。莫洛斯的懷抱很溫暖,讓他不小心睡著,之後醒來時,他已經被蘿莎抱回了房間裡。
一樣的陽光熾熱溫暖,待在樹蔭底下涼爽舒適,他枕在莫洛斯的胸膛上半夢半醒。依稀聽到了莫洛斯在喊自己,可他困得沒有回應莫洛斯。他覺得被抱離了莫洛斯的懷中,以為是蘿莎要帶自己回房睡,沒想到被小心放在一邊的落葉堆上,唇瓣上被印下柔軟的觸感。
亞歷山大瞬間驚醒過來,但依舊維持著睡著閉眼的模樣。
「莫洛斯,我們該回家囉──」亞歷山大聽到有人在喊莫洛斯,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讓人輕柔的揉了幾把。而後莫洛斯站起身走離,直到聽不到腳步聲,亞歷山大這才睜開藍色的雙眸,盛滿水氣。
他雙頰通紅坐起身,不敢置信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剛才……是莫洛斯親他的嗎?難道說莫洛斯所喜歡的天使……
喔上帝啊……亞歷山大捧著通紅的臉頰。一點對於被男性偷親的噁心感都沒有,反而左心窩蹦蹦直跳,想要讓心臟冷靜下來,卻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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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日是亞歷山大‧尼古拉斯皇儲的生日,全俄國人民所愛戴的小太陽的生日。不過時間並沒有過得太快,今日還是十日,整個聖彼得堡就已經開始準備迎接十三日的到來,舉辦為期一週的舞會。
亞歷山大一出現就是舞會的焦點,他身穿蕾絲襯衣配上深藍領結,黑色的馬甲套在小小的身體上,袖口折袖蕾絲依亞歷山大的要求弄得不多,將他纖細的手腕襯得精緻,馬靴將小腿整整裹住,深藍色的褲子也套在了馬靴裡,柔軟的金褐色捲髮上了髮膠將瀏海往後撥,露出飽滿的額頭,儼然就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小王子。
他姿態得體站立筆挺的靠在霍普欽一世的身邊。霍普欽一世如同往年,讚揚上帝所賜予的親愛小兒子後,才宣布了舞會開始。
伊麗德亞皇后是亞歷山大的親生母親。理所當然,亞歷山大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他先走了過去,對著伊麗德亞皇后邀舞,作為母親當然欣然接受了兒子的邀請,還被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樣給逗得直笑。
亞歷山大和母親體型身高懸殊,基本上已經被皇后給抱起來繞圈子,但亞歷山大並不在乎。能夠再次看到母親的笑容他便什麼都好,被軟禁的那段時間裡,母親雖然會笑,但只是強打精神所笑的。伊麗德亞皇后是從德意志慕尼黑而來的公主,在俄羅斯遭逢了叛變被軟禁甚至被要求作工,這對從來沒吃過苦的母親是個極大的折磨,可母親為了他們撐了下來,只為了給他們做一個好榜樣。
他不能說是一個像凱瑟琳女帝一般的皇后,不過他絕對是個最棒的母親。
之後霍普欽一世也走下了皇位,搶走了自己兒子的舞伴。伊麗德亞皇后和霍普欽一世是在一場舞會上結為連理,兩人鶼鰈情深是有目共睹。霍普欽一世為了皇后不二娶,在皇后生不出皇儲而被質疑的時候,是霍普欽一世宣布讓三個女兒成為女大公擁有繼承權,就只為了不讓群臣們強逼他再娶。
亞歷山大看著自己的舞伴被搶走,正打算默默地離開舞會時,卡珊德拉卻迎面而來。卡珊德拉穿的很樸素,他的大裙子上只有一點蕾絲,其餘都是些小飾品,顏色並不亮麗,但穿在卡珊德拉身上卻能襯托出他大家閨秀的氣質。
正想要上前邀卡珊德拉的舞,卻讓大姊搶先一步。卡珊德拉提起裙襬對亞歷山大優雅彎腰,亞歷山大也是趕緊回禮,摟上了姊姊的腰,隨著音樂踩著舞步,「薩沙你的社交舞有進步了呢!」
注意到弟弟不會再踩到自己的腳,卡珊德拉微微露出笑意讚許亞歷山大。
但在下一秒亞歷山大卻踩了卡珊德拉一腳,讓他不禁失笑出聲,亞歷山大也只得低低苦笑道歉一聲。
他忘了現在他是要七歲的小孩,這時候他的社交舞還沒有跳得很好,偶爾會不小心踩到舞伴的腳。
「卡珊德拉公主,我可以和您共舞嗎?」正當他們要跳完一首曲子時,一名年輕子爵的兒子上前邀舞。他看來有些緊張,深怕自己會被高貴的公主給拒絕。
卡珊德拉放開了在亞歷山大身上的手,雙手提起裙襬,點頭彎腰,臉上是合宜的微笑,「這是我的榮幸。」
看來那名子爵的兒子也不善跳舞,一直都是讓卡珊德拉引導著他。就算如此,卡珊德拉也不露出厭煩的表情,耐心十足的領導著子爵的兒子。
好懷念……卡珊德拉之前也有這樣教著他社交舞的時候。
黛安娜讓大群的小男士們給包圍著邀舞,而貪吃的若麗葉則是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吃蛋糕。也不會再有人突然出現來邀舞,亞歷山大終於能夠如願以償的跑出熱鬧的舞廳。
沿著走廊,看到給貴族留宿的客房有一間房門是開著的,從門的空隙望進去,正是莫洛斯對著一面長鏡練習邀舞。他的動作艱澀緊張,話說的結巴毫無章法,在他不知第幾次的大舌頭後,懊惱的撥亂了自己的頭髮,一頭好好的西裝頭就這樣讓他撥亂。
莫洛斯脫力的坐靠在床邊,玩著領口的緞帶。就算是參加舞會的服裝,樣式依舊是軍裝,只是比他平常穿的精緻華麗許多,銀色的排扣靜靜的隨著主人的舉止反光。
「莫洛斯……」亞歷山大敲了幾下門板走了進去。莫洛斯看到是他馬上站起身,想要將被自己撥亂的頭髮弄整齊。
亞歷山大上前踮起腳壓住莫洛斯胡亂的指尖,「等等……」拿過梳妝台上的梳子替他將頭髮梳好,莫洛斯覺得亞歷山大替他梳理的更加帥氣。
「你在練習社交禮儀嗎?」
聽他一問,莫洛斯窘迫的點頭,剛剛自己糟糕的模樣都讓亞歷山大看在眼裡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遜?
「我來教你。」亞歷山大終於替他梳好,滿意的望了幾眼,才在他面前示範了一次正確的邀舞姿勢,「來,試試看。」---
莫洛斯模仿著亞歷山大的動作,有些僵硬的不得要領。亞歷山大耐心的輕拍他僵硬的關節,「放輕鬆一點,想想對面的舞伴是你的母親。」
莫洛斯聽著亞歷山大的話,將亞歷山大想成了自己的母親。母親比起嚴厲的父親相對的溫柔,是他喘不過氣來唯一的避難所,是唯一能夠放鬆下來的地方,於是莫洛斯本來僵硬的肌肉關節也開始慢慢放鬆。
莫洛斯以前就有在父親和祖父的要求下學過社交禮儀,只要克服了肌肉僵硬,他的舉止都能比亞歷山大標準。
看著認真的莫洛斯,亞歷山大不禁起了捉弄他的心,在他面前以女性的回禮姿態。在莫洛斯微微一楞的時候,一手搭上他的腰,一手握上他的手,「接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舞步如何。」
一時之間莫洛斯緊張的不知道手要怎麼放,亞歷山大示意著他空下的那隻手,「摟上我的腰啊莫洛斯。」
這句話讓莫洛斯臉刷紅,他點頭將手放在亞歷山大柔軟的腰上。在沒有音樂的情況下,亞歷山大先跳起舞步,莫洛斯慢半拍的也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深怕會踩到小皇子的腳。
他們貼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亞歷山大頭靠在莫洛斯的肩膀上,他不敢抬頭望向莫洛斯。他還記得那個吻,只不過是蜻蜓點水,也許那並不是莫洛斯的唇,而是他把自己抱下來的時候擦過的臉頰。亞歷山大試圖假設了很多的例子,卻不敢往那方面想去。
還沒回到七歲前,他一直都以為莫洛斯是喜歡黛安娜,因為他們是如此的天造地設。身為軍人的莫洛斯高大英俊,培養出無數菁英又衷心的士兵加上建立無數軍功,是所有俄羅斯少女們的夢中情人。黛安娜美麗高雅,感性純真,身為高貴的大公不太會擺公主架子,和莫洛斯站在一起就像是天生一對。亞歷山大和莫洛斯兩人的關係很好,所以在過往他是有意無意的在撮合莫洛斯和黛安娜。
只要莫洛斯來找亞歷山大,他就會把莫洛斯帶到黛安娜的附近。讓黛安娜發現他,自己再默默的找事情趁機退場。
但上次的那一吻,卻讓他嚇醒,或許莫洛斯……「嘶──」在他想得入神的時候,腳卻被人不輕不重踩了一下。
莫洛斯連忙慌張地和亞歷山大道歉,「對不起!」正想要蹲下身子查看亞歷山大的腳的情形時,卻讓亞歷山大牢牢抓著,「沒事,我們繼續吧!」
「可是……」莫洛斯是真的很擔心亞歷山大的腳,亞歷山大卻提腳踹了他一下,朝他噘起嘴抱怨:「我又不是娃娃,一踩就碎!繼續!」
「是……」又踏起了舞步子,但莫洛斯太過於謹慎緊張,而再次踩到了亞歷山大的腳。讓亞歷山大不禁笑出聲來,他放慢了舞步,慢慢的教他踩正確的舞步,「這樣……然後這裡的時候要後退,接下來是……」
亞歷山大低著眼看著他們一退一進的舞步,而莫洛斯則是低頭看著亞歷山大的笑容,也跟著露出了微笑。好想要永遠都學不會,這樣就能一直摟著亞歷山大,與他一起共舞,本以為根本沒有機會能和他一起跳舞,沒想到現在美夢成真。
算了,別再去想了……莫洛斯和他是沒有結果的……亞歷山大停下了舞步,而莫洛斯也跟著停下來。亞歷山大牽起莫洛斯,「走,我們去舞廳吧!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要來和你跳舞的。」
「可是我覺得我還沒有準備好!」莫洛斯拉住亞歷山大,慌張的搖頭拒絕。他還想要和亞歷山大多跳一段時間。
「我覺得挺好的啊……」亞歷山大不容拒絕的拉著莫洛斯到舞廳,莫洛斯雖說只有十一歲,但比同年紀的男孩都長得高大又是個帥哥胚子,帥氣的軍式舞會裝容,不禁吸引在場的小女生們的目光。
黛安娜比誰都還要喜歡莫洛斯,第一眼看到他出現在舞會入口,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邀他跳舞。
莫洛斯僵硬的看著邀舞的黛安娜,卻被亞歷山大一推到黛安娜的面前。
他回過頭,亞歷山大已經不在他的視線之中,正想去尋找亞歷山大的身影,卻被黛安娜以為被拒絕的啜泣聲給打消,莫洛斯只能趕緊馬上回禮和破涕為笑的黛安娜共舞。
他跳得心不在焉,心裡想著的是亞歷山大跑哪去了……
亞歷山大跑到了陽台,將舞會交響樂給甩到腦後,陽台上沒有人,只有他一人仰頭看著星光點點的夜空。他記得這時候,怪盜羅傑會來丟下預告函。正當他這麼想起的時候,一名男子身穿西裝,身後黑色披風隨著風吹飛揚,臉上帶著銀製面具,將一封信放到亞歷山大的手中,往他的手背一吻,「在小太陽的生日的時候我會來接收你的禮物。」
「小心衛兵。」亞歷山大淡定的抽回手,這麼提醒他一句之後,就轉過身拿著信去給霍普欽一世。
羅傑被他的冷靜給弄得發楞,遲遲在霍普欽一世憤怒的喊來衛兵捉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離去。
亞歷山大知道羅傑要來偷的是他的復活節蛋,由法貝熱利用金屬或寶石裝飾而成的美麗彩蛋。克里姆林宮現在就保存了有四十幾顆,都是法貝熱貢上給皇族的禮物。
據說法貝熱早已替他刻好了一顆復活節蛋,但被霍普欽一世當作禮物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亞歷山大記得那顆蛋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盜走,是法貝熱提出會再重製一顆送給他,才平息盛怒的父親,不過那是他九歲生日收到的。復活節蛋的基台上的人形雕刻,是以他獲得軍心的事蹟作為靈感的創作,以銀雕出的小人形站在城堡的瞭望台上,對著底下揮手。
喔對了!同一天羅傑也一起把偷來的蛋歸還,讓他一時獲得了兩份生日大禮,氣壞了莫洛斯做警察首長的父親。
收到羅傑挑釁的霍普欽一世,命令警察首長加強寶物庫的防守,卻怎麼也沒想到在亞歷山大的生日當天。
是他自己被羅傑給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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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無語的望著羅傑把面具拆下,望著他那張陰柔俊美的臉好半天,「你就不怕我記住你的長相,讓父皇來抓你嗎?」
「你怎麼還是這麼冷靜啊?一點都不像個小孩!」羅傑瞇細了雙眼打量亞歷山大,「你不是應該要覺得害怕,又要瑟縮起來問我要幹嘛嗎?」
「你希望我這樣嗎?」亞歷山大打算照他所說的縮起身子,要開始放聲大哭的時候,卻讓羅傑給制止,「停,算我求你別這樣,我沒讓你哭。」
亞歷山大便噘起嘴來,「真難搞。」
羅傑走到他的身前,戳了幾把他的額頭,「你都不害怕我不把你送回去?」
亞歷山大氣鼓鼓的拍開他戳自己額頭的手,「我怎麼知道你想幹嘛,怪盜羅傑就是出了名的任性,除了遵守他預告偷東西的時間外,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我知道我所崇拜的羅傑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崇拜?俄羅斯的小太陽崇拜怪盜?」被他說的好像煞有介事,羅傑不禁感到有趣的低笑逗他。他知道那群厭惡貴族的中低產階級的人們都崇拜喜歡他,因為他捉弄了一番長期打壓他們的貴族,那在他捉弄範圍內的俄羅斯的小太陽又怎麼會崇拜他?
聽到羅傑的問題,亞歷山大便無奈的笑出聲。其實在他的蛋被偷走時,他還挺討厭這個怪盜的,原因不外乎那是他的禮物,還有他讓父親霍普欽一世丟臉。不過之後他被軟禁起來,羅傑想當然也捉弄了愛德華侯爵一番後,還說他是個篡位者,根本沒辦法帶領俄羅斯,簡直替他們王族出了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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