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停下腳步,一停下就會被捉住。眼看著他們距離越來越靠近,彌實腦海裡甚至出現再次獸化,一口咬死他們的衝動,但是他的體力卻不足以支撐他獸化,一旦他變成豹,便會直接昏厥倒地。
突然在一個轉角,一名男人迎面將他抱了起來,對著追趕他的工作人員們開槍。
雖然沒有看到血腥畫面,但聽到腦後的哀嚎和槍聲,彌實害怕地開始掙扎,卻被男人牢牢地壓在懷裡安撫:「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也是……商品嗎?」
霧山龍一丟掉手中沒有子彈的槍枝,疑惑地看著懷中異於常人色彩的彌實,彌實看著男人,他裸著上半身,身上有環繞著的紋路刺青隱沒到褲中,他眨了幾下眼,「你是誰?」
面對彌實的反問,霧山龍一望著他明明很害怕,卻極力忍耐著不安。輕笑出來,「原來你也是忍者嗎?」
「咦?」
「我是剛才造成混亂的巨龍,你有看到嗎?」霧山龍一沒有解釋彌實的疑問而反問他。
彌實想了一會,「那個地震是你用的嗎?」
「是。」霧山龍一的獸化是一頭長三千公尺的巨龍,足以破壞拍賣會現場的大小。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變成龍逃跑,也是因為他在情報中發現有十三個孩子被當作商品,囚禁在人販子的據點,並且他們調查過自己,便故意讓他們捉住做警方的內應。
「可惜我沒有看到,那時候我只想帶大家一起逃走……」
「你做的很好。」霧山龍一拍了拍彌實的腦袋,「那其他孩子們呢?」
「我為了要引開那群壞人,和他們反方向跑了。」
「他們全部都追著你跑?」霧山龍一開始擔心那十二個孩子會不會被捉住。
「我先停下來後再跑,他們就全部都追上來了。」
霧山龍一不知該不該誇獎彌實。
彌實這麼做是幫助到那群孩子,卻讓自己置身險地,要不是碰上他,彌實可能就會被捉住。霧山龍一既無奈又溫柔地抱好他,「那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說不定他們已經在那裏等你了。」
「好。」彌實本想要讓霧山龍一放他下來,可是一放鬆,他的腳就沒有力氣,只好乖乖地趴在霧山龍一的懷中。
「小彌!你在哪裡?小彌!」熟悉的呼喊聲,讓彌實重重的在霧山龍一懷中一彈。
「怎麼了嗎?」霧山龍一並沒有聽到呼喊聲,關心地低頭望著睜大眼的彌實。
「小彌!」
「哥哥!是哥哥!」彌實既高興又興奮地指著一個方向,想要霧山龍一帶他去那裡,「哥哥在那裡,他來找我了!」
「你哥哥?」霧山龍一依著彌實指的方向走去,彌實在他懷中焦急地扭動著身體,根本沒有聽到霧山龍一的疑問,「那裡!哥哥的聲音在那裡!哥哥!哥哥!羅比哥哥!」
羅比一聽到彌實的聲音,感覺自己的心臟加速跳動,幾天下來的擔憂都湧上心頭,想見彌實的心情,直接讓他赤手打爛了隔住弟弟聲音的牆。
牆一崩塌下來,是一名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正抱著他弟弟。男人一臉吃驚,手上牢牢地抱著彌實。
彌實努力地朝羅比伸出手,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讓羅比心疼地趕緊上前接住。
霧山龍一慢慢地放開自己的雙手,讓羅比好好地抱住彌實。
「嗚……哥哥……」彌實趴在羅比的肩頭上開始哭泣,幾天下來強忍眼淚,終於在碰到親人時潰堤出來。
他揪著羅比的衣領哽咽,眼淚不停落下,口中不停地喊著哥哥。
羅比拍了拍他受委屈的腦袋,輕哄:「嗯,哥哥在這裡。」
等彌實哭累了,羅比才開口詢問面前戒備四周的霧山龍一:「請問你是?」
「霧山龍一,帶著學生執行任務的教官。」霧山龍一看出羅比身上穿得是馬特萊軍校的制服,多少能夠猜到羅比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霧山教官。」羅比禮貌地喊了一聲。
「叫我龍一教官。」
「哎?」
「我習慣別人喊我龍一。」霧山龍一給了簡短的答案後,猛地拉著羅比蹲下身體,成群的子彈在他們頭上呼嘯而過。
羅比將彌實緊緊地護在懷中,聽到槍聲的彌實也不再哽咽,趴在羅比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眨眼間,霧山龍一不給予對方裝填子彈的時間,迅速上前奪下他們的武器,直接打暈他們,而另一邊蓄勢待發的敵人也被羅比察覺到,還來不及掃射,便被腹部上的重擊,給痛得拿不穩武器在地上打滾。
「很紮實的力道。」霧山龍一繳械他們的武器,給羅比的攻擊給予肯定。
「謝謝。」羅比收回腳,要不是還抱著彌實,他有自信他的拳頭可以讓這渾蛋直接吐血倒地。
「羅比,你先帶你弟弟去安全的地方,我還有任務要完成。」
「好。」羅比點頭。突然他懷中的彌實竄了出來,「謝謝大哥哥保護我,我叫彌實。」
霧山龍一勾起嘴角,摸了摸彌實的頭,「不用客氣,彌實。快和你哥哥去安全的地方吧!」
「那我還可以見到大哥哥嗎?」
「也許吧。」霧山龍一沒有給彌實肯定的答案,轉身便自顧自離開。
「龍一教官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羅比想起自己根本沒有和霧山龍一介紹自己,但霧山龍一卻知道他的名字。
「我剛剛有喊哥哥的名字,哥哥忘了嗎?」彌實抱住羅比的脖子蹭了幾下。
「啊啊……想起來了。」羅比拍了拍彌實撒嬌的腦袋,實實在在地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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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出來的白子們都得以回到家人身邊,警方才允許媒體將這起從失蹤案,延伸到消失二十年的販賣人口案相繼報導出來,造成社會一片譁然和討論。
警方將集團中的人都逮捕進局,找來霧山龍一當人證,霧山龍一看了一輪被逮捕起的人。有這次警方最大收穫的拍賣師格萊,還有其他重要成員,不過他並沒有看到比格萊更有地位的莉莉斯和席虎鳴。
「你知道你被利用了嗎?」署長整理了下霧山龍一提供的情報,知道格萊後面還有個幕後黑手還沒被抓到,在偵訊時特地用嘲諷的語氣笑問他。
「就算你們打斷我的腿,要我的命,我也不會告訴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格萊並不接受署長的嘲諷,冷靜地反駁他。
署長聳了聳肩,「那好吧!將他的供詞記錄下來後結案吧!」
「署長!」本來還一直點頭的紀錄警察猛地抬起頭,「幕後黑手還沒問出來啊!」
「你看這傢伙都說就算用刑、用暴力、要他的命,他都不怕,是能夠讓他吐出什麼?到時候他大不了在法庭前改口供,說都是我們屈打成招,法庭再調閱監視器,就能知道我們對他做什麼事情了。」
「可是……」
「至少能夠確認他幕後確實有人在操控就行了。」署長勾起笑容,「就是從他口中得知的最大情報。」
「沒有!我背後根本沒有人!」格萊全身冒出冷汗脫口而出後,察覺自己並沒有給出正確的反應,而被署長給識破。想起他還和老闆保證,絕對不會讓警局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結果只是短短幾天的偵訊和一句淡淡的嘲諷,就暴露出老闆。
「是嗎?那那個揚言要幫我們龍一教官找好買家的女孩是誰?」署長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靠在椅背上追問開始動搖的格萊。
而一邊的刑警也悄悄的開始記錄,和署長合作許久,他知道這是署長慣用的伎倆,並且在突破犯人心防後,接下來的偵訊內容才是對於辦案最重要的一部份。
那個女人盡說些不需要的話,留下不需要的把柄給這群笨警察做什麼?格萊咬緊了牙,惡狠狠地瞪著眼前游刃有餘的署長。
署長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已知的情報,一股腦地提出來訊問格萊,反而是估摸著最佳時機拋出。他耐心等候格萊回應,但顯然犯人正在行使自己的緘默權,有權不予回答。
深知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就算問出來了,也不會是什麼有幫助的答案。署長起身讓刑警們將格萊重新銬上,關押回拘留所。
「其他涉案人和買家們訊問的如何?」
「在蜜雅秘書長的訊問下,該吐的都吐得差不多了。但是每一個人口供都說不曾見過霧山龍一提到的那兩人,連被抓住的孩子們也沒提到。」想起在面對那些刁鑽,又叫囂要找律師的買家們,蜜雅秘書長可以讓他們乖乖坐在位置上,安分地將該說的都說出來,就不禁佩服起那位提早過起退休生活的秘書長,忍不住喃語:「秘書長這麼厲害,為什麼要提早退休呢?」
「這麼好奇你可以親自去問他。」
「可是署長您不是他的伴侶嗎?怎麼可能不知道?」
本來還在翻看口供的署長手上動作一頓,騰出手敲了下紀錄刑警的腦袋,「就算如此,我也沒有權利去替他回答。」
「有什麼廢話等一下再說,準備把口供給維克托檢察官,趕緊把這個案子結了。」署長將口供收回成小型的電子方塊檔案,交給負責紀錄的刑警。
「是……」刑警將檔案收好,走回氣氛終於好點的辦公室,和大家宣布人口販賣案可以移交給檢察官的好消息。
署長走到了祕書長辦公室前,敲了兩下後打開門關上,他盯著坐在辦公桌前辦公的女人,「也許是易容過,但也許是假名。」
蜜雅抬起水藍的眼眸,無奈地接話:「我們掌握他們的訊息還不夠多,從格萊那邊也挖不出更多的情報,連馬特萊軍校的學生們替我們帶回來的機密資料,也沒有提及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哥哥』啊……那個莉莉斯和主謀是兄妹關係嗎?」
「你已經決定要結案,就別再想了……」蜜雅從位置上起身,踩著高跟鞋走到進門後,就一直沉思的伴侶面前,拉起他的雙手,「景熙,你需要休息。」
「不……」魏景熙正想要拒絕,誰知蜜雅突然將他的頭壓上自己豐滿的胸部,甜蜜地親吻他的髮絲誘哄著:「乖一點,嗯?」
「好……」魏景熙在蜜雅的懷中悶悶點頭,他就著姿勢,一把抱起蜜雅到一邊的三人沙發上,調整了一下位置,躺在他的膝枕上,疲憊地闔上眼。
蜜雅輕撫著他墨色的短髮,陪伴著他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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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夜夢迴間,在情緒最不穩定的時候,查理斯總能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總是誘惑他將身體的主權交托出去,並且向他保證能夠守護他所重視的一切。
他曾和心理醫生提起過這件事情。
「我想這是PTSD造成的負面回饋,查理斯你最近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沒有……」
之後他再沒有和醫生提起這件事,也許就像醫生所說的,這是由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所產生出來的幻聽,不需要刻意去聆聽。
現在他把全身心以及注意力都放在課業上,便沒有再聽到那個聲音。
這一次的考試內容據說與往年不同,頭一次以學生們對付虛擬敵人的成績,讓兩班成績最好的搭檔併成一組,再次執行由教官們親自出場的考試。
而且還非常突然地宣布這件事情,讓努力完成考試的學生們都非常震驚,尤其是成績最好的兩組學生搭檔。
「搞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還要再考一次試啊?教官他們在想什麼啊──」亞克抱頭哀號,連同他身邊接收到消息的威廉和查理斯臉色也不大好。
「我們也很絕望啊!」一樣接受到消息的B班搭檔,也跟著亞克一起哀號。
以為挺過考試就是海闊天空,結果無良的教官們卻把他們一起廣播到教官室,殘忍地向他們宣布這件事情。
現在他們還要再考一次的事情在校內傳開,不僅是同班同學,連感情較好的學長姐們都用關愛的眼神同情他們。
「與其在這裡絕望,不如我們先認識彼此吧!畢竟過幾天就要一起考試了。」B組其中較沉穩的青年,苦笑地拍了拍絕望的搭檔們肩頭,「我是B班的尼可拉斯,黑色頭髮的是朴在宇,金色頭髮的是艾斯本,他們是我的搭檔。」
「你們可以喊我在宇或是宇。」黑色頭髮的青年抬起頭來,吸了吸鼻頭補充。
「你們可以喊我艾斯。」金色頭髮的青年也難過地一起抬起頭補充。
和B班三人組一起倒楣的A班三人組,也收拾好心情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就相對無言,因為他們連考試內容是什麼,絲毫都不知道。
「不如我們先說說我們擅長的地方,這樣到時候就不怕教官們出的題目了。」查理斯適時地提出建議,抬起右手臂擺動手腕,「雖然這次是教官們親自考試,但是他們都會配戴限制器,我們大概……」
「不會被打得太慘……」
在場的五個人深深倒抽一口氣,積極地分享起自己擅長的能力,並且擬定出不同的撤退計畫。
亞克舉起手來發問:「我們就不擬定攻擊計畫嗎?」
「有時候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時,比起死鬥,撤退比較恰當。」尼可拉斯回答後,他思考了幾分鐘,「不過擬定幾個攻擊計畫也比較好。」
於是他們從下午一點碰頭,直到半夜一點多才疲憊地結束討論。
「好餓喔──」亞克忍不住仰天長嘯,難過得緊緊抱住身邊管飯的哭求:「查理──拜託你煮點宵夜好不好?這次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的小費的!」
「你已經給夠多小費了。」查理斯無奈地拍了亞克的頭幾下,忽然聽到身邊,以及身前總共四個人響亮的肚子叫聲。
看著他們尷尬的模樣,查理斯體貼地詢問:「我肚子也餓了,想用交誼廳的廚房,你們想吃什麼?」
他們吞了口口水,腦袋裡過了一次菜單後,決定交給主廚查理斯,「都可以!可以填飽肚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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