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冷姮娥在親耳聽見冷姮盈將自己是「幻化術法」的繼承人一事告訴自己並且還附帶提到如今位居高位,同時還是近段日子驪昌國人氣最為火紅的武將柯復明正帶隊進入鬱昌森林後,冷姮娥當機立斷地將冷姮盈派去鎮住陳亭綺,並且盡可能地將陳李宜青被擄的消息壓下,而冷姮娥也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禁衛軍的軍營,在趕往的路上,還不忘派人將這一連串的事情通報女王,當然冷姮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會在幾乎同一時間在修道室裡見到被士兵稱為「天蹟」的事情。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1qgrYWJZv
當冷姮娥來到禁衛軍的軍營後,起初士兵們並沒有發現他們二公主的到來,直到冷姮娥拉住了一名士兵並要他去與禁衛軍的兵長說自己要見他的事情後,二公主才受到了應該有的待遇。
不多久,一名有著一頭漂亮且飄逸的金色長髮、左腰間掛著一只焦紅色的茶壺的男子快步走到冷姮娥的面前:「騰鵬有失遠迎,請二公主殿下恕罪」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cmBR8zUu2
「無妨,劉兵長」冷姮娥說。
「多謝二公主殿下」男子,禁衛軍的兵長劉騰鵬微笑道:「不知殿下此番前來禁衛軍軍營,是有什麼事情嗎?」
冷姮娥突然壓低音量,問:「劉兵長,向將軍有沒有跟你提及任何有關我國境內蘭戎餘黨的消息?」
劉騰鵬搖了搖頭,冷姮娥又問:「那現在在禁衛軍中,你們的人有多少?」
劉騰鵬雙眼緊盯冷姮娥幾秒後,伸出了一隻手,五指攤開。
冷姮娥點了點頭,說:「我現在需要一支百人小隊,隨我一同前往鬱昌森林救人」
「救人?」劉騰鵬驚訝道。
「此事甚是重要,且無論是對眼下的驪昌國,或是你們,都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凶險,若真如我心中最壞的猜測,那我們接下來就還有可能會有一場動盪,我希望能在眼下先將徵召給壓下來」冷姮娥低聲地說。
劉騰鵬點了點頭,冷姮娥又繼續說:「為了減少可能出現的損失,這一百人裡面,我希望有一半是你們的人,但要請劉兵長做好心理準備,這五十人一定會被犧牲掉,而之後是否會成為引子,尚且不知」
劉騰鵬聽完冷姮娥的話後,卻是微微一笑:「向老吩咐過,如果可以換取和平,要他自殺他都會願意的,殿下切莫擔心」
冷姮娥點頭:「多謝向將軍和劉兵長的忠心」
「那騰鵬就去召集人了,殿下,需要騰鵬陪同嗎?」
「軍中不是向來都以軍法為優先嗎?」
「行,那請二公主殿下稍待!」劉騰鵬笑了笑,便轉身返回軍營。
「老爺子,你在說什麼啊?」冉亮攸問。
然而卻見歌德置若罔聞,仍舊眺望向鬱昌森林,冉亮攸看著那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不知道是該繼續說話還是閉起嘴來。
忽然,歌德的身影消失了,這讓冉亮攸驚詫不已,但他眼中那個奇怪且詭異的世界畫面卻沒有消失,雖然他依然能看清所有物體的外表,但在那外表之中,卻又有無數個小圓球和小桿子相互串連,而在外表與小圓球以及小桿子之間,又有一層好似氣流或是水流的東西循著物體的形狀而不停周轉著。
「冉亮攸!你在發什麼愣啊!」
于洪哲大吼聲突然傳來,冉亮攸扭頭看向朝自己走近的于洪哲,因為距離越來越近,冉亮攸看得更加清楚,但同時也驚訝不已,他發現于洪哲體內的那股流動物體和冷姮馨體內的竟然是不同的顏色,于洪哲體內的那股流動物體是白色的,但冷姮馨體內的卻是透明無色的,而且他還能感覺到于洪哲的那股白色流動物體蘊含著冷姮馨沒有的龐大力量,這讓冉亮攸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難道這就是『聖約者之力?』」
冷姮馨用狐疑的眼神朝冉亮攸看去,于洪哲更是瞪向冉亮攸:「你小子的!到底在發什麼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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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亮攸沒有理會于洪哲的話,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而且這個假設讓他必須此時此刻就弄清楚,只見冉亮攸蹲下身子,他看著身腳邊的小草,在他眼中,小草依然是小草,但在小草內的小圓球和小桿子還又那股透明的流動物體也都存在,冉亮攸驚嘆道:「原來這就是萬事萬物的真面目!」
「你到底是抽風?還是腦子被震壞了?」于洪哲邊說著邊踢向冉亮攸。
冉亮攸抬起頭,正好一臉被于洪哲的腳踢中正臉,冉亮攸向後連續翻滾了幾圈,這樣的場景讓冷姮馨看得是又震驚又不解,而于洪哲也對冉亮攸這毫無防備被自己踢出去的事情感到些許不可思議。
然而就在于洪哲和冷姮馨原本都以為冉亮攸會因為這一腳而大發雷霆的時候,冉亮攸卻是一臉興奮地大笑,于洪哲和冷姮馨一精靈一人面面相覷,臉上皆是同樣的疑惑,只聽冉亮攸一邊大笑一邊說道:「太不可思議了!老爺子!我就知道你嘴上不說,還是很疼我的!」
「真的瘋了!」于洪哲啐了一聲後,說。
「冉族長,你還好嗎?」冷姮馨問。
「肯定是被剛剛的震動給震傻了!」于洪哲說。
冉亮攸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後又抹了抹自己的臉,說:「雖然我還是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但老爺子,你待我是真的不薄啊!」
「冉亮攸!你是瘋了啊!」于洪哲大吼問道。
冉亮攸看向于洪哲:「洪哲啊洪哲,你要是能看到我現在看到的,你一定也會覺得不可思議的!」
于洪哲白了冉亮攸一眼,冉亮攸轉頭看向冷姮馨:「不好意思啊,大公主殿下,我剛剛有點失態了!」
「痾……沒……沒關係……」冷姮馨說。
冉亮攸大步走到于洪哲和冷姮馨前面,朝著鬱昌森林望去,而在他後面的冷姮馨悄聲地問:「于壯士,冉族長他,真的沒問題嗎?」
「老子不知道,不過老子覺得有很大的問題!」于洪哲說。
忽然,冉亮攸大叫道:「不好!狄康武有危險!」
一人當關抗魁魔,漫天箭雨斷生路,突如其來的變化,就算是劍法之高、身法之快如狄康武,仍舊是措手不及。
盡乎遮天的飛箭,狄康武雖不懼死,但卻不甘於此,他還沒回家,回到那個雖然可能已經空無一人的家,他還沒有為這一切報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天他總是回想起那道身穿粉衣的身影,除了不清楚生死下落的母親和妹妹之外,狄康武最為掛心的便是那道身影是否有從蘭戎國的侵略中活下來並且逃離。
然而天不從人願,即使自己如今掌握了傳說中「劍之聖約者」的力量,但面對這一波接著一波可以說是巧合的不能在巧合的一切變故,心中明知必然有問題,但如今又能與誰說?又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說?方才藉著驪昌國先王的魂魄之力幾乎是起死回生地從「玫瑰之心」湖底回到森林中,但與骷髏面具人的戰鬥又幾乎耗盡了他從冷適道那邊得到的魂魄之力,偏偏體內的陽剛之氣為了平衡周遭濃重的陰氣而不斷地流逝,如今要面對這波精心設計過的箭雨,狄康武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何謂「心有餘力而力不足」的窘境。
狄康武雖稱不上是慷慨赴死,但仍直面死亡,飛箭劃破空氣的聲音逐漸清晰,冷冽的箭頭也已近在眼前,逼命瞬間,忽然一股力量自外壟罩住狄康武周身,那漫天且精準朝著狄康武射去的的飛矢,無一不再撞上狄康武的剎那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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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無絕人之路,對於眼下發生的變化,在場眾人無不驚駭不已,狄康武本人更是心頭一震,這股力量熟悉的令他感到不可思議,而且這股力量不僅替他擋下逼命的箭雨,同時還隔絕了空氣中不斷侵蝕自己近而導致陽氣外洩的陰氣,當陽氣不再外漏,狄康武立即運起聖約者之力,雖然不若平時那般的飽滿,但卻足以讓他使出一劍。
而當看見狄康武竟是猶如金剛附體一般毫無閃躲地擋下飛矢箭雨,心中既是大驚又是疑惑的柯復明雙眼憤怒地瞪向狄康武,同時他也從旁邊的士兵手上搶過一張弓,順手還抽了一支箭羽,搭箭、拉弓、鬆手、箭出,動作之流暢,如行雲流水一般地一氣呵成,此箭速度之快,竟是讓羽箭化成如流星一般,只聞其破空而來的聲響,卻不見直擊狄康武腦門之影,這一箭,讓在場的禁衛軍們,紛紛暗自稱好,並且深覺柯復明無愧於統領禁衛軍的大統領之職。
然而柯復明的這一箭雖快,但還不夠快,只見狄康武右腳向後踏出一步,扭身,龍首寶劍向後被拉動,左手劍指抵住綻放著青色光芒的劍尖,剎那間,天地萬物似乎都靜止不動,那在風中飄逸如舞伶的葉子也像是被寒冰凍住了一般懸浮於空中,狄康武眼角閃現青光絲,他輕吐一口氣後,身形在陡然之間,化成一爍青光。我欲乘風踏江山,便向仙人借東風。
僅僅只是半個呼吸的瞬間,在同齡中武功修為絕對稱的上頂尖的柯復明突然感覺一股寒氣自脊椎末端一路竄至腦門,這讓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玫瑰細金劍的劍柄,但也就只能僅僅按住劍柄,就連拔劍的時間都已經沒有,在柯復明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青光,完全遮蔽了柯復明的視野,而在那耀眼的青光之中,一點寒茫擊速推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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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下留情!」
一聲長嘯突然在鬱昌森林中響起,同時一束紅光自天空而降,落在了柯復明騎乘的黑馬之前,紅光降下的同時,煙塵四起,直至煙塵散去,才看清楚是一桿頂端鑲有一顆碩大紅寶石的金棍法杖。
而原先以劍招「東風破」刺向柯復明的狄康武也在法杖落下的同時猛然向後撤回,但就在他撤出五步之時,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他面前,迫使狄康武再往後退出五步距離,然而那到身影卻是緊跟在前,待狄康武退出了整整十步之多並且停下後退的身形後,那道身影也跟著停了下來。
「太子殿下,初次見面,多有得罪,請多包涵啊!」有著一頭金色飄逸長髮、並且隨身帶著一只茶壺的禁衛隊兵長劉騰鵬,雙手上是一對棍上有森茫鐵刺的鐵拐棍,他張開右手五指,微笑著對狄康武說。
狄康武冷眼看著劉騰鵬,這時候身穿白色長袍、頭戴玫瑰紅的五角型帽子的主教自空中緩緩降落在那桿金棍法杖前,主教一對青色的眼珠子看向柯復明,柯復明隨即翻身下馬,對主教抱拳:「主教大人」
「將軍,王陵重地,何以行兵動武?」主教問。
「回稟主教大人,末將接到情報,說是陳李公爵夫人遭擄,據悉賊人逃竄入鬱昌森林之中,事關重大,故末將便擅作主張了」
「將軍」
冷姮娥的聲音隨著她座下的馬匹走至而傳來,禁衛隊的士兵們紛紛下馬並且與柯復明一同單膝跪地,冷姮娥說:「將軍救人之心意,本公主心裡清楚,但將軍可否想過,狄公子乃我驪昌國之上賓,怎會是綁擄公爵夫人的賊人呢?據本公主所知,狄公子是來救人的」
「是末將心急糊了塗,趕到這裡時便只見狄公子一人,就以為是,請公主降罪於末將」柯復明說。
冷姮娥並沒有回應柯復明,而是下馬走到狄康武面前,行了一個禮:「狄公子,請恕本公主治下疏失,讓公子遭此一事」
狄康武又看了雖是面帶微笑但手中那對鐵拐棍始終不曾收起的劉騰鵬一眼後,將龍首寶劍再次收回劍鞘之中,對冷姮娥作了一揖:「無妨,柯將軍也只是一時心急」
「兵長,牽一匹馬過來給狄公子騎吧」冷姮娥轉頭看向劉騰鵬,順便用眼神示意劉騰鵬收起鐵拐棍,劉騰鵬收起鐵拐棍後,笑著說:「遵命!」
劉騰鵬牽來了一匹黃色的馬後,冷姮娥對狄康武說:「狄公子,請上馬,隨本公主一同回宮吧,公子的同伴們都在等您回去。」
「真是的,竟然就這麼草草結束了?真沒意思」重新戴上一張完好的黃色面具的問罪殺一腳踩在米加爾列宮東南側的城牆上的女兒牆上,俯瞰著鬱昌森林。
忽然,問罪殺一個向後凌空翻,落定站好後,「嘿嘿」笑了兩聲,轉過頭去,說道:「女孩子這麼纏人,可不是見好事!」
只見穿著一襲粉衣的少女站在離問罪殺不遠處的地方,一雙漂亮的不能在漂亮的丹鳳眼透露著無情的殺意地盯著問罪殺。
「我出一劍,你出一道結界,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問罪殺笑著又說:「不然攪壞了這場大戲,我可是相當不高興的!」
少女沒有答話,纖細且白皙的右手忽然一揚,問罪殺一個側身並且向後退出兩步,方才問罪殺站的地方地面上突然冒出一個尖刺。
「說真的,你的身手是真的好,不過你已經敗給我一次了,我也放過你一次了,你就應該趁我還稍為有點好心情的時候,速速離去,不然殺你,也就只是我稍微動一動手指頭的事情」問罪殺語氣逐漸冷淡地說。
少女仍舊閉口不語,問罪殺又朝鬱昌森林看了一眼,喃喃自語:「應該是錯算了那女孩的覺醒程度了,才導致好好一場戲最後竟然爛尾了,狄康武啊狄康武,撿回了一條小命的你,果然是有大機緣的人啊!怪不得首要目標就是你,不過也沒關係,這次殺不了你,還有下次」
問罪殺又「嘿嘿」冷笑了兩聲,接著轉頭又朝粉衣少女看去:「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吧,只不過目的是不一樣,不過也無所謂,你的加入可能可以再為這場戲加點料,越多料越多爆點,所以我決定暫且不殺你了,而且我還要幫你」
問罪殺說著,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米加爾列宮:「那裡,就是狄康武現在住的地方,你聽好了啊,這座宮殿的結界守護會在每天母月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出現很短暫的弱化,你想要接觸狄康武,那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
「我憑什麼相信你」少女說。
「你很聰明,你自然會知道該不該相信,而我呢,相信你會相信的,好啦,戲完了,該散場囉!我覺得我們有緣,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問罪殺忽然五指一抓,五道強勁的爪風朝粉衣少女襲去,少女輕靈躲如仙女地避開後,問罪殺卻已經消失在城牆之上了,少女立即趕到城牆邊,只見問罪殺在城牆下方,對她揮了揮手,接著便朝著熱鬧的榭摩大道竄入,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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