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幫我寫啊?」周行峰笑問,立馬接收到林建嘉和張淵誠的白眼,林建嘉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少得寸進尺!」
經他們這麼一鬧,終於有些精神的周行峰才蹭上鞋子走下床,正好保健老師開會回來,有些為難的留住周行峰,「周同學雖然我是想讓你早點回家休息,但是警察他們還沒回去,隨時都會來找你……所以……」
意思是還不能放他走就對了。周行峰也不怎麼在意,再次躺回床上,「沒關係,我就在保健室休息,反正回家也沒有人在。」
「那老師我們可以在這裡陪他嗎?」以陪朋友之名行翹課之實的三位學生非常期待的望著保健老師,老師則是笑瞇瞇地將他們三個丟出保健室,「關心朋友是好事,但是課還是要上喔!你們待會中午來送飯吧!」
「嗄?我們是打雜的啊!」被認命的薛竹修和張淵誠架著離開的林建嘉頻頻回頭抗議。
「周同學,不好意思啊……」保健老師倒了一杯水給周行峰,面帶歉意。
周行峰拿過水笑著搖頭,經剛才薛竹修一來,所有的精怪都竄得無影無蹤,倒是讓他樂得願意待在保健室。
「那你先休息吧!老師還有些事情要做,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就好。」
「嗯,謝謝老師。」周行峰將喝完水的杯子放在床頭上,心情放鬆的躺上床闔眼,不待片刻便進入夢鄉。
夢中他看到學長坐在一張長鐵椅上,穿著校服滑著手機,似乎是在等誰。時間流逝,學長等的人來了,是一位穿襯衫熱褲綁著馬尾的同齡女孩,他和學長打鬧幾番後,就往一個方向走去。
周行峰好奇的跟了上去,突然時空一轉到了一個有些雜亂的房間裡,空間又突然亂轉了好幾個地方,有的對周行峰來說陌生有的卻是熟悉。
直到停在了時值暑假,空無一人的學校的教室裡,學長正趴在地上塗塗畫畫的,周行峰湊上前,就看到他正在畫迎新活動的海報,突然一道人影穿著黑色夾克,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出現在學長的身邊,學長抬頭便對那個人影笑了一下。
嘴裡不知在說什麼,似乎是在和那個人影胡亂聊天,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褪去,當那個人影脫下了夾克,周行峰睜大了雙眼,那個人影手上就有一個學長所描述,手上有白虎刺青的人。
他是學長認識的人?不對,這只是夢而已!周行峰猛得睜開眼的時候,就和坐在他床邊的學長對上眼。
『我忘了他的名字。』學長眨了幾下眼,他好像和那個擁有刺青的人感情不錯,但卻沒有關於他的記憶,對那個人的記憶只有暑假的時候,而他遇害的時候是期中考後的幾天,他嘗試回憶過,想要找到除了暑假和那個人有沒有其他的記憶,卻怎麼都想不到了。
甚至有些懷疑不是他殺害自己的,畢竟記憶中的自己跟他關係很好,並且深信著他。
「學長你不是說你最後的記憶是他,但是你們看起來實在太……」
對了,還有自己死前最後的記憶。學長似乎陷入了矛盾,他的身影忽明忽滅,最後直接消失在周行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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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峰接受完訊問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完完全全的撇清了自己的嫌疑。刑警也發現沒辦法再從周行峰問出更多的事情後,就做了些簡單的筆錄,讓周行峰簽名就放過他了。
在學長消失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學校正好廣播讓學生們提早回家的消息,因為逐漸有媒體聞風聚集在學校門口,又有些已經近來校園各處去採訪學生,造成人心惶惶,進而擾亂課堂秩序,只好先放學生回家,再將媒體聚集在一處請警方公開他們可以透露的訊息。
畢竟死者是最近報失蹤的校內學生,兇手沒有下落,校方也準備集合老師開會來如何做事情的善後。
所以學生們在老師的催促下,各自拿著書包討論著等會到哪去玩,或是先去吃些東西再去補習班。
周行峰朋友中不用去補習班的有薛竹修和張淵誠,但張淵誠想再繞去幼稚園接妹妹,和薛竹修招呼了一聲,就先趕去搭公車。
「我今天想要先去神社,你就別跟了。」只要是他們兩人單獨獨處的時候,周行峰就會恢復跟他保持距離的模樣,是不希望自己那不說理的情緒,去影響林建嘉和張淵誠與薛竹修的相處之間尷尬。
他可以自己不和薛竹修來往,但不能要求他們兩人不去跟薛竹修當朋友,這太小家子氣了,於是他毫不客氣的對薛竹修下達逐客令。
而薛竹修也只要是兩人單獨的時候,便恢復死皮賴臉的笑臉,不管不顧跟在周行峰身後,「你還去那裏求把我趕走的符啊?」
薛竹修翻了個白眼,「不是說沒有嗎?」
「只是我以前的符不見了而已。」所以才會發生早上的事情,雖然有些同情枉死的學長,但他不希望自己上下學路上甚至是上課都戰戰兢兢的。
反正他已經讓學長的屍身被發現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只能靠刑警替他伸冤了不是嗎?
路上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趕走薛竹修,就隨他跟到神社。今天發生了些事情讓他不禁又對薛竹修心軟,總是不太好……
正好呂映溫今日大學沒課,獨自和周行峰說了會話,重新再送一個護身符給周行峰,「最近你還是要注意點,符不是小鴻寫的,效力會有點差。」
「他這麼厲害?」周行峰小心戴上護身符,有些玩味的問呂映溫。
呂映溫輕敲了下他的額頭,「他可是現任住持,不要小看他了。而且你以前戴的就是他寫的。」
「好,謝謝映溫姊了,我改天會再來的。」周行峰拿起了書包,心裡終於安心一些的準備到房間外找薛竹修。
「也帶你那個朋友來吧!」呂映溫笑著,卻讓周行峰動作一頓,呂映溫給他的感覺並沒有喜歡上薛竹修感覺……
「為什麼要特意指定他?」
「以後會和你說的。」呂映溫經他這麼一問,也難以回覆,只好打了個馬虎眼,準備等下次呂鴻之在場的時候,和薛竹修說個清楚,可以不要牽扯上周行峰就不要牽扯上,周行峰體質特殊,不知道讓他捲進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不行不行!映溫姊你有連隼大哥了!」
「誰說我喜歡他了,而且!」呂映溫臉一紅,起身就推著周行峰到門口,「我跟安連隼根本什麼都沒有!」
「可是……」
「沒有可是!同學快把你朋友帶走!」呂映溫咬著牙打斷可惡周行峰的話,一把將他推到薛竹修面前,上下擺著手,想讓周行峰快離開。
周行峰抱著書包撞倒薛竹修,雙雙跌到地上,陷入羞恥情緒的呂映溫連理都不想理他們,狠狠的甩上大門,心想如果周行峰還敢敲門來騷擾,他就要去拿放在儲物間保存的長刀來砍他了。
「就從沒見過你這麼害羞。」阿修羅突然出現在呂映溫身後,臉上帶著狡猾的笑容調侃呂映溫。奇怪了,他明明以前常拿安連隼來戲弄呂映溫都沒什麼效果,怎麼偏偏是這個周行峰就頗有效果。
呂映溫轉頭惡狠狠瞪他的神情有說不出的反差可愛,照以往他都是無視無視再無視,料他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為了以防呂映溫撲過來咬自己,阿修羅直接騰空飄在半空中,嘴上不饒人,「阿隼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啊,只不過是沒有上大學,去跟人家學當玻璃師傅有什麼不好的?」
「還是你嫌棄他背後那一片地獄百景?」
「才不是!」呂映溫揉著額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再多說一句,我一定會去和夜摩天王告狀。」
獲得呂映溫親筆所寫的護身符,周行峰現在心情有說不完的輕鬆,終於他舒適自在的生活又回來了!
「這麼高興啊?」看著一直傻笑的周行峰,薛竹修心底一片柔軟,在他身邊笑問。
周行峰難得心情好,對著他笑著點頭,彷彿又回到了初識時的兩人,那時周行峰跟薛竹修之間還沒有這麼多煩人的隔閡。
本來薛竹修個性並沒有多差,只是周行峰一些個人因素,讓兩人關係在好與不好之間徘徊,雖說只是單方面的對周行峰來說,薛竹修從頭到尾都不曾變過。
想起早上自己特別依賴他,讓他擔心到不想回去教室上課,周行峰有些不好意思,但怎麼都拉不臉來說清這一切原由,他知道薛竹修會笑著原諒他的,從認識到現在都是,彷彿薛竹修在他身上有無窮的耐心,讓他越來越不知分寸。
對薛竹修的所作所為如果是放在其他兩位朋友身上,一定會被討厭的要死吧……
周行峰心底彎彎繞繞、繞繞彎彎,最後撞上一片巨牆,他抿著唇。總歸還是要感謝他陪了自己一節課,還送午餐給他吃。
「阿修。」周行峰有些彆扭的叫出以前叫的習慣的暱稱,連同薛竹修也有點頓住,眨著眼望向周行峰,「怎麼了嗎?」
有些話突然變的很難開口,周行峰一時禁聲,薛竹修就擔心的湊近,「怎麼了嗎?是想到早上的事情還在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想問你要不要……來我家吃飯……」啊……這件事情如果是在以前根本不用這麼尷尬的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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