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道人聽罷道:「一下見著了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兩人,且不說所獲之際遇,就是眼界,那也是開了不少啊!不過最令人欣喜的,還是你對於兵行如水,隨勢而動的領悟。難怪能越鬥越精。」對於長興道人的稱讚,夏雲石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頻頻稱謝,更謙虛求教。
風在山間輕拂,不經意帶起了幾片新葉。風吹上演武臺,撩撥著夏雲石的衣襬。
長興道人滿意的撚了撚鬚道:「眼下你於武道一途的目標有了,剩下的便是實戰的練習。往後,你便同我,還有你的師父、師叔師伯們輪番對練。想來定能踏上頂峰。」說罷,長興道人長劍一指,便示意夏雲石攻上前去。
夏雲石接連幾日,與長興道人、方勤益、魯仲山,甚至是圓道和尚等高手以車輪戰對練,不知不覺劍術大增。對手的動向,乃至心之所想,就如洪流之勢,盡現於前。到了最後,夏雲石恍若一葉扁舟,以劍為槳,飄蕩於流勢之間。兵刃相交,夏雲石已成了能左右對手攻勢之人,就是面對這一眾高手,都能與其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又過了幾日,落雁劍回歸平靜。來援的各路豪傑盡已離去,只有武夷劍玉雷子,仍在和長興道人商討該如何奪回《龍吟訣》;以及高靈仍留著不走,整日待在演武臺陪夏雲石修煉。高靈雖不如夏雲石那般,在實戰中進步神速。不過藉著先前川雲子的指點,對於身法、進攻的要訣卻同夏雲石一般,逐漸精煉,成長甚多。
這天,一隻信鴿降落。如同一個石子落入池中,打破了落雁峰的平靜。信是金乘風捎來的。小小一塊布條上寫道:「南方有異。吾已速回,山東相見。」長興道人閱畢,立時便將方勤益、夏雲石和江凌叫來。
長興道人說道:「乘風已歸,似有重大發現。你們去一趟山東,倘若情況緊急,那便由勤益帶頭,出面處理。這段時間,為師會與武夷劍玉字輩的朋友,一同向白蓮教討回《龍吟訣》。你們出門在外,多加提防。」
方勤益三人紛紛稱是。玉雷子亦道:「那麼貧道這幾個弟子,也煩請方大俠一同帶著可行?武夷劍其餘弟子皆已隨玉風子而歸。這幾個孩子若無人相伴,怕路上出了什麼亂子。若有用得上人的地方,便讓他們一同幫忙,若無,亦可結伴同行至山東,再讓他們走水路回武夷便可。」
長興道人點頭道:「這麼做也是不錯。就讓馬姑娘他們跟著同行。既已決定,你們便快快備妥行囊,速速啟程。至於高姑娘,這趟就順路隨雲石他們一同回山東吧!妳一女子隻身在外,父母總是會擔心的。」
高靈躬身一揖道:「多謝真人關心。小女子原亦打算隨雲石哥一同回山東的。這幾日承蒙真人照顧了。」長興道人又再點了點頭道:「好,好。依乘風之言,此趟或有要務。現下時局凶險,各位得要多多留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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