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明王和夏雲石衝突漸深,鬼谷一時也來了興致道:「老頭子,你這徒孫有趣啊!從剛才見到他,他便專挑難打的傢伙打,這要是不死,只怕成就不會在我之下啊!」
長興道人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道:「閣下這番評論分量可真重啊!雲石這次回來,精進實在是大得教人難以至信。不過五大明王可也都是頂尖的高手,莫說此刻三打一,就是一對一雲石都只是有點勝算罷了。這番做為,確實是衝動了。」
這回換鬼谷暗運內力絆住了長興道人的手臂,奸笑道:「嘿!老頭子是你剛才不讓我出手,待會兒可也別忍不住去湊熱鬧啦!難得有事情讓我來了興致,我可不準有人中斷!」
長興道人看了眼鬼谷居士,撚鬚道:「我不出手倒也可以。不過雲石若真遇上危險,落雁劍弟子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不如我們都別出手,且看後生如何應對?」
鬼谷點了點頭道:「那兩傢伙受過內傷,這般比較起來,倒是便宜你落雁劍了。不過算了!就這樣吧!」稍一停頓,鬼谷忽然正色道:「不過你這弟子還真不簡單。從初見到現在,也不過半日,劍、步之間卻是判若兩人。雖說兵刃之間的勝負總難預測,然而他對上的可都是比他本身還強不少的對手。他非但不傷,竟還能在戰鬥中精萃自身劍法,實屬奇才!」
兩人之間都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夏雲石在三人兵刃之間,身如柳絮,因風而晃。無論對方如何進攻,夏雲石總能保持著交手的距離。時而近身相攻,不成,便隨即退開。若是外行人看上去,就好似三明王的兵刃有著斥力一般,總推著夏雲石的身形左閃右避,若即若離。
長興道人心道:「從前在落雁峰上,雲石只能與同儕對練。雖看得出其天賦,卻也只是較其他弟子們出色罷了。不想,是這個池子太小了,限制了他的成長啊!」一邊看著,長興道人一邊又想:「若早知道雲石在實戰中的精進能如此驚人,那便該令其早早多與我來對練的,如此這般,怕他早便能傲視群雄,獨步天下了。」
思緒至此,長興道人竟是罕見得笑出聲來。鬼谷一臉見鬼了一般,問道:「老頭子,想不到你還會像這般由內而外出自內心的笑啊?」長興道人道:「貧道平時不過是情緒上的起伏少,心中平淡罷了。怎地到你口中,聽起來到像是老奸巨猾,工於心計之人,又或者毫無情緒的石頭啦?」鬼谷道:「你平常是像塊沒情緒的石頭一般不錯。不過是何事引你發笑?且說出來,讓我也笑笑啊!」
長興道人長噓一口氣道:「沒什麼,就是有個荒唐的念頭罷了!不過想來,雲石此番下山,定時遭遇了某些事情,才使其有所轉變,對於武道全然開竅了。放到從前,讓他和再多高手對戰,怕也是進步有限吧!」
鬼谷聽這話雖沒聽到個前因後果,不過倒是猜到了長興道人那荒唐的想法是什麼,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至於山道上,正與三明王交手的夏雲石,雖是越鬥越順,卻仍備感吃力。三明王平日裡顯少合作,初時三人互相影響總覺得礙手礙腳,難以發揮。然而時間稍長,這三人在進退之間,對於各自兵器的短處皆有所了解。截長補短之下,三人越發默契,更逼得夏雲石險象環生。
兵器不長眼,若是中了招,那可與拳腳大不相同,立時便會失去作戰的能力。因此夏雲石進攻之際,亦是小心奕奕。但凡稍微犯險的打法,他便捨棄。如此一來雖是應對得宜,安全了許多,但若要打贏三人卻更加困難了。抓著這點,三明王動作開始凌厲了起來。越到後來,夏雲石越難攻擊三人。
三明王的兵刃一下下貼著夏雲石身體而過,夏雲石或閃躲或格擋,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就在此時,上山的路上卻出現人影。一名少女腳下輕點,仗劍來到三人身後,衣袖飄動,仙姿綽約。不過這少女臉上淡然,喜怒不顯,冷若冰霜。若不是她一劍刺向倪玉川後心,大夥還真看不出她是來幫誰的。
少女身後跟著兩少年,一上來亦是仗劍而攻。在三人的加入下,局勢頓時有了改變。三明王此刻遭受前後夾擊,一下又落入下風。少女三人劍如流水,飄搖如霧。不過招式間,仍是看著對手如何攻擊,見招拆招。兩相比較,任誰都可以瞧出這三人武功雖然不錯,卻遠不如夏雲石和三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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