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仲山跟宋尋溪剛要開口,沐芸楓卻先說道:「長興真人,這份解藥的方子,其實不是蕭衍自己的解法。小女子只是憑著他的語氣,大致摸出了方向,且讓小女子將自己所知說與道長,再請道長指點其中錯誤。至於休養還等夏大哥和靈哥哥解去體內之毒,小女子這才放鬆得的。」
長興道人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姑娘這般有才。還請兩位隨我進到堂內吧!仲山,你們去將雲兒叫來,外頭的事便交給你們打理了。」說罷便轉身朝堂內走去,沐芸楓和高靈則是緊隨其後。
聽了沐芸楓講述「香風迷魂散」的特性,及推估出來的解法後,長興道人也是頻頻讚賞,饒有興致的看著沐芸楓。待沐芸楓停下喝茶時,長興道人這才緩緩問道:「姑娘從前當真沒接觸過解毒之術?」
沐芸楓點了點頭,說道:「小女子自幼同祖父遊走江湖,賣藝維生,雖然聽過許多趣聞,解毒卻是第一次。難不成這藥方缺誤甚眾不堪使用嗎?」沐芸楓的表情盡顯憂慮急迫。
長興道人笑了笑道:「這方子卻實有些瑕疵,不過稍稍改動那便萬無一失了,貧道是好奇姑娘怎能如此聰慧,憑一己之力破了千毒聖手的法子罷了。」沐芸楓這才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柔柔的笑道:「這麼說來靈哥哥和夏大哥都不會有事了吧!那便太好了。」
長興道人朝高靈看了看,點頭道:「雲兒有緣道幫忙驅毒,只要有了解藥將餘毒盡去,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至於小友甚是神奇,竟能和體內之毒和平共存,這解毒藥下去究竟會如何,貧道卻也說不准。」
原來高靈到了的這些時日,長興道人和落雁五傑都已問清了來龍去脈。對於高靈在獄中竟能靠著禪定壓制毒性,直到此刻兩者仍和平共存,眾人皆是嘖嘖稱奇,後來少林方丈到來,也是大感意外,不過方丈關注的卻是高靈禪定的部分,直說他或許甚有慧根。
等到夏雲石來到堂內,長興道人也將沐芸楓給的方子改好,這便讓人將調製解藥的石缽、鍋具等備好,開始熬起了藥。見到沐芸楓,夏雲石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說道:「剛剛聽師叔提及解藥一事,雲石當真無以為報。這個恩情切讓雲石欠著,只待往後沐姑娘若有所求,再讓我報恩了。既然沐姑娘來了,不知尊祖父是否一同前來了?」沐芸楓聞言,輕輕哼了聲道:「祖父不聽我的話,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聽高靈解釋了來龍去脈,夏雲石也是驚奇不已,又問道:「這麼說來那溫兄弟也一同上了華山了?這可真是有緣呢!」提到溫愈,沐芸楓一臉驕傲的說道:「溫愈現下可是我的弟子了呢!肯定跟靈哥哥你們在兗州時判若兩人!」看著高靈和夏雲石臉上錯愕,沐芸楓玩心又起,說道:「不然等夏大哥你們毒傷治癒,再和溫愈比一場,便知道我教得如何啦!」
夏雲石聽了,心想:「且不說沐姑娘竟也會武功,單論溫兄弟的武功是真不行,就算隔了月餘,怕是也沒多大長進,還是別比的好吧。」於是笑了笑說道:「這還得聽師父如何吩咐了,在華山上在下可不敢隨意跟人比武的,到時候像我師兄那樣給罰面壁,那就不美了。」話剛說完,夏雲石後背突然給人重重一拍,痛的夏雲石登時睜大了眼,面目猙獰,回頭一看卻是江凌。
甩著粗大的手掌,江凌說道:「讓你在背後說我壞話!我看這小姑娘的提議蠻有趣的啊!這種良性的切磋師父肯定會同意的,到時候跟師父提一下便是了。小姑娘,妳這個提議我就先幫大牛答應啦!」說著,江凌拉著夏雲石,帶著幾人往藥房走去,一邊說道:「這可真多虧了小姑娘,這回我師弟的傷終於能治好了,這幾日在華山上有任何需求都儘管開口啊!」
藥房之內,落雁五傑和長興道人都已待在裡頭,一鍋沸騰的湯藥翻騰出濃郁的香氣,清甜和苦澀交雜相容,便似一壺好酒令人嗅之而有飄飄然如憑虛御風之感。幾人光是走入,便覺得神清氣爽,氣血通暢。
王緣道看著這鍋解藥,不免讚嘆:「這『香風迷魂散』的名字可還真不虛,便連解藥調配起來,都讓人聞之欲醉。」這「香風迷魂散」的解藥不只是喝下便行,還需要外人以內力相助,使藥力在中毒者全身經脈之中擴散,方能有所成效。只見高靈和夏雲石並肩坐於席上,方勤益與王緣道則是盤坐於兩人身後,先行運起了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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