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石聽了,不解道:「石頭幫又是什麼?怎麼有能力動得了天德師叔?」夏雲石剛問完,卻看師父師伯臉色沉沉,不見訝異。金乘風則又道:「刀口上舔血的事,本來就沒所謂一定。縱使武功再高,然刀劍無眼,總是有失手之時。況且,石頭幫並不是什麼三流幫派。南京城舊名石頭城。這石頭幫便是南京第一大幫派,其中不乏能手。殺死天德的三人,皆是其中精銳。不過那三人也免不了成為天德刀下魂。」
方勤益問道:「那麼知道山東是何方勢力與其勾結了嗎?」
金乘風嘆道:「就是為了查明此事,才叫行跡敗露。尤其石頭幫還聯合長江眾多幫派,欲將我剷除。老夫這一路上可謂是麻煩不斷,一時還真有重回少年之感,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怕知道我的不多了,一個個初生之犢不畏虎,又是設陷阱又是暗殺,偶爾又出人海戰術,望以多取勝。可謂是不勝其擾啊。就連我回到了山東,他們還同飛蛾撲火般,源源不絕的來。弄得老夫久違地亂了心神,所幸回擊,廢了幾個帶頭的武功,這才令他們縮回去。」
王緣道想了想,開口道:「這麼說來,若能找到山東與之勾結的勢力,循線回追,或許便能抓出南方之禍害囉?」金乘風點了點頭道:「就是如此。我請你們來,也是為了一道搜查。」
那一日,金乘風並未多留。與落雁劍人交代完事情便及回了泰山。方勤益和王緣道也不拖泥帶水,在金乘風走後,也跟著出了宅院,暗中訪查去了。江凌和夏雲石等人被留下,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高靈想了想,一拍掌道:「要不,就讓小女子帶各位逛逛宅院吧!來了這許久,附近山水都遊歷了,反而都還沒怎麼介紹過我們家。」
大夥閒來無事,一連在青州各處遊玩多日,到今時,確實感到懶惰。江凌更是少見的對外出興致缺缺。高靈的提議一出,夏雲石率先贊成,江凌卻搖了搖頭道:「你們自己逛吧!我要去打坐修煉了。」說著,就孤身回房。倒是馬淳芳這幾日都跟夏雲石等人待在一塊,一下子沒了想法。看了看江凌,又看了看夏雲石,最終朱唇微抿,也就跟著夏雲石他們一塊在宅院中四處亂晃。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來到了一處涼亭,高靈忽然道:「雲石哥,你們且等我一下。」不一會兒,又拿了床琴來。夏雲石有好一陣子沒聽高靈撫琴,這回再聽,只覺得春風和著琴音,沁人心扉。馬淳芳第一次聽高靈彈琴,不免讚嘆道:「靈妹妹這琴撫得是真好!」
雖然僅有一小會,但此刻高靈揮手弄弦,彷彿掃卻了夏雲石連日來的不安和憂慮。
就在琴聲之中,幾人忽然聽到了些微的聲響。一陣「叮叮噹噹」之聲夾雜在鈴鈴琴音裡。夏雲石剛覺得奇怪,高靈就停下了手中樂曲。那陣金屬聲響甚是微弱,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便又消停。幾人又再等了一會兒,卻都沒再聽聞。夏雲石於是開口問道:「那是哪傳出來的聲音啊?聽著有點像鐵鍊相觸之音。」
高靈沉思半晌道:「聽起來,像是從假山後方傳出來的呢!」向來話少的馬淳芳這回也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那邊有什麼嗎?」高靈道:「那假山後頭是一處地牢。雖然我也好一陣子沒回來了,不過我記得那個地牢很久沒用了,應該也沒關著人吧!興許是兄長打獵帶回的禽獸給關在那呢!」
夏雲石突發奇想道:「不然我們去看看如何?」高靈一拍大腿附和道:「也對,去看看兄長這回抓了什麼回來。要用鐵鍊鏈著的,指不定是豹子或是老虎一類的呢!」於是一行人興匆匆地往假山走去。
假山一側被挖了隧道,過到後頭,入眼的是一座小池塘,一旁就是上假山頂的台階。頂上就如大多庭院山水一般,又是一座涼亭。不過在這做假山的涼亭下,卻是地牢入口。
幾人三兩步上了涼亭,聽了許久也沒再聽到聲響。夏雲石道:「是不是先前聽錯了?又或者有人拿著什麼經過此處吧!」馬淳芳到此時也突然覺得此事似乎不怎麼有趣。不過從這做假山往下看著池塘,景色倒是不錯。於是道:「要不我們改在這休息、聽琴,倒也頗具風味的啊!」不過高靈此時好奇心起,卻沒怎麼理會馬淳芳。
夏雲石看高靈的神情,知道一時半刻高靈是不會去想其他事的,於是問:「靈兒,要下去瞧瞧嗎?」高靈點了點頭道:「說不定是那頭猛獸睡著了,我們下去看看裡面是怎麼回事吧!我長這麼大,也一直沒進去瞧過呢!」
地牢的門上了鎖,思慮之間,夏雲石拔劍一揮,鎖頭應聲而斷。清脆的聲響中,冰魄劍一點傷痕也沒有,依然鋒利。暗門拉起,地下是一條螺旋階梯,沿著山體內壁而建。高靈驚嘆道:「原來這座山是整個中空的啊!」山體中空間甚大,寒意自腳底襲來,在此春日,冷不防地令人打了個寒顫。
見得此景,夏雲石只覺得奇怪道:「這般入口,應該難以將獵物趕進去關著的,妳說會不會真關押著什麼人物呢?」高靈心裡也覺得奇怪,更加好奇裡面是怎樣一番情景,於是帶頭走了進去。
一行人一路向下而行,沒幾步就到底了。地下共有十來間牢房,陰暗潮濕,空氣中盡散著朽木腐敗的味道。酸澀刺鼻的氣味,如一柄利劍直衝各人腦門。激得一夥人涕淚直流,趕忙運氣相禦。待大夥適應了地牢的光線,果然見得牢中有一人平趴,手腳及琵琶骨上都被鐵鍊拴著,一動不動。高靈愣了一會兒才道:「長工大叔!怎麼會被關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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