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比試,沐芸楓自然知道在鬼谷的教導下,成就武道之巔定不在話下。不過沐雲楓對此本無所求,向來隨遇而安,是以臉上無驚無喜,只是淡然道:「弟子沐雲楓,承蒙先生抬愛,往後更受教於先生了。」說著,隨即跪下一拜。
風波平息,所有人都覺得心中一塊巨石終於落定。長興道人將長劍收入劍鞘,說道:「事情有個圓滿的結果,總是好的。貧道就先祝賀閣下覓得高徒。既然沒事了,想來閣下也不會要在落雁峰多待得吧?」
鬼谷居士剛來了興致,正想唱反調說要在落雁峰上住他個幾天,蹭蹭伙食,長興道人卻又接道:「或是閣下想留下來替我們一同處理白蓮教的爛攤子,落雁劍也是歡迎的。」此話一出,鬼谷居士頓時改變了想法,忙轉身邊往外走邊道:「你們落雁劍忙,我就不多叨擾了。沐什麼⋯⋯,唉!丫頭,我們走啦!」
說話之間,鬼谷居士已然走出廳堂,穿過庭院,就要往大門去。沐雲楓本來想再和高靈、夏雲石說些什麼,但知道鬼谷居士脾氣怪誕,怕讓他等久了,又來氣,那便糟糕。於是匆匆向眾人謝過,拜別長興道人和方勤益,便跟著鬼谷居士下山去了。直到臨行,仍頻頻回首。一是不捨得離去,再者是對高靈的樣貌感到詫異。直到下山,心裡仍縈繞著:「原來『靈哥哥』是女孩子啊!」的想法。
目送著二人背影拉長,漸行漸遠,整件事終於是塵埃落定。夏雲石心中感慨,嘆了口氣,心道:「今天一天便與這許多高手過招,一次次皆是險象環生。看來還有許多要精進之處啊!總有一日,我定要高過這些人!」一邊想著,夏雲石又看到門邊的高靈,正打算還劍入鞘過去相會,方勤益卻忽然開口道:「雲石,且慢收劍。」
夏雲石一愣,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方勤益又道:「舉劍。」
夏雲石不明所以,不過仍是照著師父的話,將長劍橫於眼前。劍才剛剛擺好,方勤益便如迅雷,直擊夏雲石。兩劍相交「噹」地一響,夏雲石手中之劍,便在瞬間斷成兩截。直至半截劍劍尖落地,夏雲石這才反應過來。方勤益則是開口道:「鬼谷內力更深,手中寶劍鋒利。你的劍是不能再用了。過些時日再去替你打一把吧!」
夏雲石怔怔地看著手中斷劍,好一會兒才感嘆地想:「萬豐村劍斷後,本還怕這柄劍不堪使用。沒想到這一用都快忘了他的來歷,越用越上手,竟一路伴我到今日了啊!」於是道了聲:「是。」夏雲石將剩餘半截劍收入劍鞘。
卻聽一人道:「夏少俠武功不俗,今日貧道看在眼裡,甚是佩服。都說寶劍配英雄。夏少俠日後定大有可為,我這兒有柄劍,名為『冰魄』,以極北寒鐵鍛成,就贈予少俠吧!」聽得此聲,一旁馬淳芳等人紛紛恭敬道:「師父!」
看著一道人走出,夏雲石還沒說話,長興道人便站起身道:「玉雷子道長!歡迎歡迎。道長這禮太重,落雁劍可不能收啊!」玉雷子道:「這柄劍是我十年前在北方遊歷時所得。依名劍『湛盧』之劍意所鑄造。然其為窄刃,劍薄。雖鋒利而輕靈,又色黑,鋒藏,卻與我所慣用的寬刃劍不同。故雖常伴於身側,卻鮮少用之。今日見少俠劍法飄逸,很是適合使用此劍。又剛好遇佩劍斷折,這柄劍就請收下吧。」
長興道人聽他說得堅決,只好點頭,對著夏雲石道:「雲石啊!好生謝過玉雷子道長。」夏雲石走了過去,對著玉雷子躬身作揖道:「雲石多謝道長謬讚,承道長垂青贈劍,感激不盡!」說著一邊接過「冰魄劍」又再一揖。玉雷子點頭道:「年少有成,年少有成!」
長興道人命人斟茶,敬道:「落雁劍此番遭難,感謝各方好友鼎力相助,方能免於滅頂之災。也特別感謝武夷劍的朋友即時來援,共退強敵。現下時候不早了,就請各位朋友留在落雁峰上休息幾日,讓落雁劍做東道主,好生款待一番。陸奇、江凌還有為之,招待眾人之事就交給你們帶著師弟們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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